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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山道人惱羞成怒,他活了一把年紀,修為達到準金丹,竟差點被一個女子給嚇退,老臉掛不住,說出去還不被笑掉大牙。♀
御劍升空之後他便覺得有些不對,乍然想通哪兒不對。
如果方玉嘉真具備金丹以上的修為,被他攻擊一劍會善罷甘休嗎?絕對不會和他廢話那麼多,一直都是他自己在恐嚇自己罷了。
方玉嘉根本就沒展現出任何修為實力,將手掌放在電磁爐上為何沒有被燙傷,他無法理解,但肯定是有原因的。
剛剛方玉嘉所表現出的態度和伎倆只能說明方玉嘉色厲內荏,虛張聲勢。
「哼,現在看你能如何?任何陰謀詭計在真正實力面前都是虛妄!」
伴山道人冷哼一聲,祭出飛劍攻向方玉嘉的右肩。他要的是方玉嘉這個人,並不像殺死方玉嘉,攻擊右肩是進一步試探。
他心中還存有疑慮。
方玉嘉見伴山道人去而復返,便知道剛剛的小算盤已經暴露,伴山道人恐怕已經看清了她只是虛張聲勢。
被看穿就被看穿,她不會覺得有多難為情,反而听到伴山道人這句話有些不齒。
任何陰謀詭計在真正實力面前都是虛妄?
可伴山道人如今還不就是在用陰謀詭計?實質就是想以她來對付小叔子。
對付她一個弱女子還大言不慚說什麼實力,真有臉了。
看到迎面而來的飛劍。方玉嘉微驚,面對死亡,任何人都會害怕,她自然也免不了俗。
不過這種驚恐轉瞬即逝。既然伴山道人想以她來對付小叔子,那麼伴山道人絕對不會將她如何。
她已經拖了十來分鐘,她相信小叔子會很快出現的,這是她最近對小叔子建立起來的信心。
飛劍劃過長空,劍氣凌厲,讓人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準金丹強者的威勢果然非同一般。
飛劍剎那間便至,來至方玉嘉身前。
「 ——」龍兒忽然張開小嘴,發出一聲完全不符合嬌小體形的震天嘶鳴聲。
十分鐘之前伴山道人偷襲方玉嘉,讓它防不甚防。這是對它的一種侮辱。
它是青蛟。修行幾百年。距離神獸青龍只差一轉,心高氣傲,從修行至今。也只在肖丞手上吃過虧。
它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第二次發生,肖丞刻意將它留在別墅內,它自然是知曉其中用意的。
伴山道人听到這聲嘶吼,神色一變,定眼看向方玉嘉脖子上的小蛇,此時才發現這條人畜無害的小蛇恐怕不簡單。
龍兒嘶吼過後,傲立在方玉嘉的肩頭,伸出尾巴抽向迎面飛來的飛劍。
「咻——」破空聲
「 ——」撞擊聲
龍兒的尾巴準很穩重重抽在飛劍上,發出一聲銳鳴聲,火花四濺。
飛劍當即被抽飛出去。改變方向刺入方玉嘉身後的牆體之中。♀
飛劍力道巨大,極度鋒利,直接將方玉嘉背後的牆體洞穿。
伴山道人畢竟是準金丹高手,龍兒的身體防御強橫程度僅僅相當于先天巔峰,只此一擊,便讓龍兒遭到了不輕的創傷。
龍兒靈巧的尾巴抖了抖,嫣紅的鮮血緩緩滲出來,不過龍兒似乎並沒有在意身上的創傷,昂首挺胸死死盯住伴山道人,周身散發著陣陣恐怖的嗜血氣息,便如一頭忽然張開大口的遠古巨凶。
「咦!」
伴山道人見一條小蛇竟然能將他的飛劍抽飛,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咦,接著便感受到小蛇撒發出的嗜血氣息,心中凜然。
剛剛小蛇嘶吼之後他便發現小蛇竟是一只相當先天三階的聚丹期三階妖獸,本以為小蛇螳臂當車硬撼一記飛劍就算不被斬斷也至少重傷,可眼前的小蛇只是滲出了絲絲血跡。
這小蛇恐怕不簡單!、
「哼,妖畜,也敢在本道面前逞凶,吃了你可是大補!」
伴山道人盯著小蛇,陰惻惻一笑,說著伸出舌頭舌忝舌忝干枯的下唇。
妖蛇渾身都是寶,是不可多得的大補,服食蛇膽能提高修為,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修為的妖蛇。
他並不多麼忌憚小蛇,剛剛一擊只是他試探性的攻擊,只有五成威力,如果全力一擊,想必斬殺小蛇並不算太難。
方玉嘉看到龍兒蛇尾滲出嫣紅的血跡,心中一痛,眉頭皺起。
在她心里,可愛的龍兒就像一個淘氣的小孩子一樣,此時卻為了救她而受到了創傷,原來龍兒的實力還要在伴山道人之下。
伴山道人說完,雙手掐印訣,被崩飛的飛劍飛回來,再次刺向方玉嘉。
華麗的飛劍忽然光芒大盛,凌厲的劍氣一時無兩,令人睜不開眼。、
「呼——」
飛劍破空,速度更快幾分,飛向方玉嘉的右肩,這次竟沒有絲毫留手。
方玉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想龍兒再受到傷害,可對于迎面而來的飛劍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咻——」
龍兒彈身而起,化作一道殘影,以嬌小玲瓏的身軀迎向飛掠而來的飛劍,義無反顧。
這並不是它最強的狀態,但卻是它防御力最強的狀態,也只有這種狀態下,它才能硬拼準金丹飛劍。
而且它此時絕不能變大,變大之後會毀掉別墅,它無所謂,可方玉嘉必定更加危險。
「叮——」
龍兒和飛劍相觸,發出驚天巨響,振聾發聵,飛劍和龍兒身體之間爆發出一蓬絢麗的火花,一團沖擊波如水波一般散開,屋內的玻璃器皿剎那間化為粉碎。玻璃窗也同時碎掉。
騰騰,伴山道人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心神大震,臉色白了白。
這條小蛇竟讓他受了震傷。一條聚丹三階的小蛇竟讓他受傷,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妖獸,絕非普通妖獸可以比擬的。
「啪!」
龍兒被飛劍巨大的氣勁震飛,重重撞擊在堅硬的牆壁上,將牆壁撞出了一個大洞。
龍兒此時的狀態非常不好,如同翡翠般的嬌小蛇軀上出現一個猙獰的豁口,鮮血不斷噴涌而出,鮮血的流量和龍兒嬌小的身體完全不成比例,噴濺的鮮血將整片牆壁染紅大半。
「 ——」龍兒嘶鳴一聲,重新盤坐起來。梗著脖子死死鎖定伴山道人。
它雖是九轉成蛟。可卻成蛟不久。道行太淺。
若是八轉圓滿之時,別說一個小小的準金丹強者,就是合體大能它也能將其神魂具滅。
所謂龍游淺灘遭蝦戲便是如此。
「龍兒!」
方玉嘉滿眼全是血。觸目驚心,下意識捂住嘴巴,玉指顫抖不已。
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會不會血盡而亡?傷成這樣都是為了保護我……
龍兒的傷勢並沒有方玉嘉想象的那麼嚴重,如果按照龍兒本體來說,這點鮮血只能算是九牛之一毛,大抵相當一個人流了點鼻血。
「哼哼!一只妖畜而已,不過如此。」伴山道人看到小蛇血流如注,鄙夷一笑,又看向方玉嘉,手印一動。被擊退的飛劍又刺向方玉嘉。
「哼,我看這次誰還能救得了你?欺騙本道是要付出代價的!」
飛劍掠空,如一抹驚鴻,此時龍兒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回防,方玉嘉卻無力應對。
方玉嘉目不轉楮的盯著空中越來越近的飛劍,光芒四溢的飛劍在眼中越來越大。
這時她只感覺眼前一花,在她三尺之前倏忽出現一個人影,黑沉沉的大風衣,背影顯得有些單薄,可往那兒一站便如一柄氣撼凌霄逼八方的插天巨劍,無懈可擊、不可撼動。
「我去你*媽*的!」
肖丞雙目血紅,怒罵一聲,雙手緊握變大雷震劍的劍柄,無比霸蠻不講章法的狠狠劈向掠空而來的飛劍。
九玄仙劍和現世的飛劍有所不同,現世的飛劍經過幾百上千年的演化,後事者在煉制飛劍之時早已經將沒有任何用處的劍柄省去。
而九玄仙劍卻一直沿襲著幾千年前的飛劍造型,變大之後是有劍柄的。
雷震劍變大之後,便是一柄鋒利的長劍。
肖丞之所以選擇雷震劍而不是最為鋒利的天乾劍是有原因的。
伴山道人是準金丹強者,因為懼怕雷劫而未渡過雷劫,雷震劍對伴山道人理應具備一些克制效果。
神識查探一遍,發現玉兒並沒受到傷害,龍兒雖然受了傷,並不會有生命危險,肖丞暗松一口氣,總算趕上了。
「呼——」
長劍破空狠狠斬向掠空而來的飛劍,長劍光芒四射,在虛空中形成一道絢麗的光影。
「轟——」
雷震劍毫不花哨劈在飛劍之上,發出震天巨響,火花四濺,空氣被巨大的力道震出層層氣浪。
「嗡——」
兩劍發出令人眩暈的嗡鳴聲,伴山道人的飛劍被雷震劍斬中,當即被彈飛出去,如同一只折翼的烏鴉,慘然跌落,飛劍劍鋒處被崩出一個小小的豁口。
若是肖丞這一擊只是御劍斬中絕達不到這種效果,肖丞手握雷震劍力劈而下,這劍中所具備的不僅僅是飛劍本身的力道,還有肖丞身體的巨大力道,兩廂疊加,威力驚人。
這完全是不計後果近乎玩命的打法,恐怕沒有哪一個修者會竭盡全力用本命劍去劈砍另一口飛劍,以硬撼硬,就算能佔得上風,也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伴山道人看到肖丞突兀憑空出現,瞳孔劇縮,肖丞這是怎麼出現的?出現竟沒有任何過程可言,轉瞬間便站在眼前。
伴山道人心中驚駭不已,他沒想到肖丞竟回來的這麼快,自知絕不是肖丞的對手,當即想收回飛劍立即逃遁。可根本來不及了。
便听一令人眩暈的嗡鳴聲響起,他只感覺心神巨震,胸月復之中血氣翻涌。
「噗——」伴山道人騰騰倒退幾步,捂住胸口噴出一口鮮血。面如金紙。
只此一擊,他便遭到了重創,心中驚駭無以復加,這肖丞怎麼可以強橫到這種程度,就算是金丹一階的強者,也做不到一擊重創他的地步。
感受到肖丞周身驚天殺氣,伴山道人再無任何戰意,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一個字——逃!
但此時想逃恐怕不容易,肖丞絕對不會放過他,如果不想出計策。唯有死路一條。伴山道人駭然之後心思電轉。
伴山道人一把歲數。並不缺乏戰斗經驗,吐出鮮血之後立即召回自己的飛劍,看著飛劍劍鋒上的豁口。心痛不已。
肖丞不給伴山道人喘息的機會,也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此時他身體狀態一團糟,一旦停下來,內傷便會立即爆發。
他此時將將先天一階的修為,硬撼伴山道人極為勉強,不是他不夠強,實在是重生以來時間太短暫。
肖丞舉劍而上,一手御劍一手緊握劍柄,腳上踩著凌虛步。飛劍速度和凌虛步的速度疊加,速度快到極致,如同一道幻影,提劍迎頭斬向伴山道人的面門。
伴山道人大驚失色,肖丞的速度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根本來不及躲閃。
伴山道人無可奈何,盡管明明知道用飛劍會再遭重創,但也只能再次御劍抵擋。
飛劍的力量終究敵不過肖丞手中劍的力道,被擊飛出去,劍勢變緩幾分,卻依然斬在伴山道人的胸口。
「噗——」
伴山道人胸口的長衫被切出一條尺長的豁口,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間將衣襟染紅一大片。
伴山道人連連後退,繼而又噴吐出一口鮮血,發髻早已凌亂不堪,白胡子也被鮮血染紅,顯得極為狼狽淒慘。
伴山道人緩口氣,手指快到極致,眨眼之間掐出一個繁復的印決。
「去!去!」伴山道人厲喝一聲,竟同時間釋放出兩個道術。
只見虛空之中突兀出現三條亮線和一只金色近乎實質的巨大手掌,三條亮線如同激光束一般,巨大手掌直徑足足有三米,威勢極為駭人。
三條亮線正是楚家的井字印,練到極處可切割萬事萬物,金色的巨大手掌似曾相識。
伴山道人施展出的井字印和楚承運施展出來的井字印,完全是兩碼事,威勢驚人。
井字印毫不停歇沖向肖丞,而金色的大手則是不顧肖丞,一口氣撲向方玉嘉。
肖丞沒有緊皺,如果伴山道人僅僅施展一個道術他足以應付,不曾想伴山道人竟同時施展兩個道術,而且都是指向性的範圍攻擊道術,實在防不勝防。
這兩個道術他可以不在乎,可以躲閃,但玉兒絕對會受到傷害。
如果再強幾分,他可以一劍殺死伴山道人來破解這個危局,但世事沒有假設。
肖丞雙手立即一個印決,身形從原地消失,倏忽之間又來到方玉嘉的身前。
井字印轉瞬既至,所過之處的沙發、液晶電視、桌椅、茶幾盡數被切割成幾塊,就如被激光束切割過。
肖丞舉起雷震劍,真氣怒放而出,雷震劍光芒大盛。
「轟——」一聲巨響,雷震劍狠狠劈砍在井字印三條亮線之上,三條亮線明滅不定,僵持一瞬,便瞬間消散,變成一股刮骨勁風狂吹而過。
肖丞被迎面而來的勁風吹拂,頭發迎風亂舞,肖丞立即感受到這股勁風的不同,就如同無數小刀子,雖然威力有限,但對普通人卻能造成一定的傷害。
肖丞回頭看向玉兒,只見玉兒在勁風中衣裙飄飄,似是要乘風而去一般絕世臨塵。
顯然,玉兒並沒有受到勁風的傷害。
肖丞心中稍安,看見空中鋪天蓋地而來的金色手掌,雙眼微眯,手中的雷震劍消失不見變成了指頭。
肖丞伸出雙手,灌注真氣,五指張開狠狠刺入金色手掌之中,接著用力一撕。
「噗——」金色的手掌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竟似是個空殼子,被肖丞這一撕,立即就化為漫天光碎,沒有任何威力可言。
伴山道人趁肖丞破除兩個道術的間隙,立即御劍飛出窗戶。
「想跑?哪有這麼容易!」肖丞怒喝一聲,緊隨其後縱身一躍,跳出窗戶。
伴山道人用心險惡,一直都想要對付他,剛剛對玉兒不利,又傷了龍兒,他怎會輕易放過。
在跳出窗戶的同時,肖丞對自己加持一個輕羽之術,身體輕盈,一飛沖天,直追半空中的伴山道人。
肖丞氣機將伴山道人牢牢鎖定,隨後右手一揮,雷震劍再出,急速刺向伴山道人的後心。
伴山道人此時御劍飛行,飛劍被踩在腳下,想要防住肖丞致命一擊很難,伴山道人想要閃躲,可奈何飛劍實在太快,他僅僅只來得及側過身。
「噗——」
雷震劍狠狠斬在伴山道人的左臂上,這一擊實實在在,當即伴山道人的左臂便被從根部切割下來。
左臂離體,鮮血灑空。
「啊——」伴山道人捂住左肩的巨大傷口,慘叫一聲,卻絲毫不敢停留,立即燃燒精血加快速度,盡快離開肖丞的攻擊範圍。
他早已嚇破膽子,如果全力以赴和肖丞硬拼,可能根本不至于如此淒慘。
肖丞看著從高空中急速落下的一條手臂,眉頭暴跳,終歸沒能將伴山道人殺死,不過斬下一條手臂也不錯,這至少讓伴山道人的實力下降兩成,以後有的是機會殺死伴山道人。
他無法飛行,此時根本無法追擊,身體也是一團糟,更不適合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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