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走後,洪九嶺出神半晌,久久才平復激動的心情。
他雖然不知道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但看父親的臉色,就知道父親必定是與人交手受了重傷。
是誰下如此狠手,父親的傷絕非切磋造成的。
「是肖丞,李春盛已經被斬殺,為父還是因為非魚才僥幸活下來!」
楚承運自嘲一笑,他在滬海叱 風雲幾十年,如今卻敗在一個年過十八歲的小輩手中,而且能活下來還是因為肖丞手下留情,說起來實在有些諷刺。
「肖丞怎麼會對父親動手?」
楚景龍听到一切是因為肖丞,心中一驚,卻又有些疑惑。
肖丞根本沒有道理對父親動手,如果要動手,昨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疑惑的同時,怒氣也消了不少。
肖丞昨天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情面,明明可以一劍殺死父親,卻沒有,今天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終歸又放了父親一馬。
父親只是受到了重傷,性命無憂,如果說恨,根本恨不起來,更沒有資格恨。
昨天一群人圍攻肖丞,以眾欺寡,他本就極為不齒這種無恥的行徑,父親也參與其中。
若不是肖丞實力強橫,最後絕地反擊,必定是一個身死的淒慘下場。
殺死了李家父子卻放過了他父親,完全是手下留情,任誰都沒資格指責肖丞的不是。
「父親,肖丞是因為什麼對您出手?」楚景龍見父親半晌不作回答,再次問道。
「這事不要再提!」楚承運臉色變了變,揮揮手,打斷了長子的問話。
他能怎麼說,難道如實講他們三個老家伙躲一起為了對付肖丞算計一個普通女子?
「鴻雁門的少門主就要入世修行了吧?」
楚承運話鋒一轉,對肖丞傷他的緣由避而不談,提起了鴻雁門的事情。
俗世中的隱修家族,都和修真門派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修真門派也是人組成的,自然免不了一些物質給養,比如蔬菜、肉食、糧食等等。
這些門派中人絕不可能浪費時間自己去栽種,而他們又不方便出入俗世,這就必須由其他的人或者勢力提供。
俗世中的隱修家族和修真門派相比弱小很多,要想安然存在于俗世,除了本身實力之外,還需要尋求大勢力的庇護。
于是就有了修真門派和隱修家族普遍供奉關系,隱修家族每年都會給修真門派供奉大量的物品,一旦隱修家族出了事情,修真門派就會出手相護。
一個修真門派勢力越大,就會有更多的隱修家族供奉,一個隱修家族也會盡可能多的供奉修真門派。
楚承運口中的鴻雁門就是楚家最為親近的一個修真門派。
「是的!」
楚景龍點點頭,心里對父親的打算猜到了一個大概,雖然面前的人是他父親,他對這個決定也有些反感。
「恩,那你今天就動身去一趟鴻雁門,盡量爭取少門主入世修行能坐鎮我們楚家。
跟周掌門說,明年供奉我們楚家增加三成,另外,一株八弩花中品靈草拱手相送!」楚承運壓低聲音,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聲音道。
供奉增加三成可不是鬧著玩的,外加一株八弩花中品靈草,楚承運是下了血本。
「父親……」楚非魚抬頭詫異看向父親。
邀請那個少門主住在楚家?
到時候父親再一說肖丞的事情,那少門主必定要找肖丞算賬,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現在對肖丞的心態很復雜,有厭惡,有恐懼,卻還有些荒謬的牽掛,她下意識不希望肖丞出事。
鴻雁門的少門主她有所耳聞,是鴻雁門最出類拔萃的天才,年紀要比肖丞大八歲。
或許肖丞資質古來罕見,但年紀畢竟有限,實力怎麼比得上這種修真門派中的天才人物。
「父親,這恐怕不好吧?」楚景龍梗著脖子道。
楚景龍是一根筋的人,肖丞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父親,父親這麼做有失偏頗,甚至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
「我意已決,不用再說!」楚承運輕喝一聲,避過兒女的目光,不再討論這個問題。
他是家主,必須站在家主的角度考慮問題。
肖丞確實放過了他兩次,按理說他確實不應該主動對付肖丞,可他決不能將整個家族的命運寄托在肖丞的態度之上。
如果哪一天肖丞心情不好,突然出現在楚家,殺盡楚家滿門怎麼辦?
肖丞本就性格乖張,什麼都做的出來,誰能猜到他以後會怎麼做呢?
楚承運心神一動,發現楚非魚今天的表現極為奇怪。
長子的話是他意料之內的,長子一直有些狹義心腸,可楚非魚怎麼也想替肖丞說話?
「非魚,你老實告訴為父,你是不是和肖丞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沒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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