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滲著冷冽氣息的幽眸,漸漸了隱匿了下去。
干爹回來了?!昨天晚上不是說今天回來的嗎?難道連夜趕回來的?
顧天洺看著轉角處隱匿著的那輛跑車,微微的撇了撇嘴角。
果然,干爹還是放不下。
雖然看不見車里面的男人,但是顧天洺能夠想象,他們干爹正和他身邊那只手舞足蹈的女娃一樣,直勾勾的看著朝著季氏集團大門走去的媽咪——
黑色的跑車里。
一身純黑肅殺的西裝男人。
整個人,靠在車座里,狹小的空間,無法抗拒男人身上那無聲的釋放著的冷厲的肅殺嗜寒。
微微斂下的眼瞼,墨一樣的短發下,那雙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逃離的眼楮,深藍,一片。
就像能夠吞噬一切的深海,帶著蝕人靈魂的來自宇宙邊際的力量,俯視一切,站在帝王之巔,甚至,不敢仰視。
可是,卻在看見女人的那一瞬間——
那片深藍,化作了世間最深的情海
原來,這才叫溫柔;
原來,這才是情深。
就像銀河灑在了那片深海之上,浪花拍打海岸,帶著星辰的光芒,跳動的粼光,在海面上,斑斕起伏,就像彈奏的鋼琴鍵,為你彈奏一曲肖邦,化解我心頭的悲傷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陽光下,她的身影。
他看見,她笑靨如花,卻不是為他綻放。
他看見,她眸光流華,卻不是為他執著。
漸漸的,男人那冷血的臉上,分明的稜廓,柔和的旖旎,直到那抹動人的身影走進了那扇大門,消失在他的視野里的時候——
終于,男人將自己整個身子,整個的靠在了車座椅里。
染上了一層落寞的寂寥。
窗外的陽光,一切都與他無關。
緩緩的,那雙讓人****的藍色眼眸,無力的閉上了。
一時之間,車內的狹小的空間里,有一種叫做悲傷的東西,在不停的發酵著
季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某個男人還一邊掛著吊水,一邊工作。
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不是蕭梓寒那貨還是誰。
蕭梓寒覺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敬業最苦逼的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醫生了。
整天提心吊膽不說,還要忍受其他小伙伴們的一致鄙視和嫌棄。
某只內心小宇宙不停哀嚎著的男人,一臉憤憤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惹怒那只受傷的獵豹,幽幽的撇撇嘴,好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始說了︰
「我上輩子一定是女人,而且一定是一個把你們都甩了的女人,所以這輩子變成了男人,然後這輩子你們就聯合起來一起****我。每天還得擔驚受怕,我的這個小心髒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們一個個的給嚇死,太苦逼了,有木有,有木有啊!」
蕭梓寒不住嘴的說著,卻不忘記是不是的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看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的臉色。
「季二,你看看你,前天才出車禍大流血,我多麼不容易的把你從閻王爺那里要回來了,你丫還逼我昨天給你安排出院!你是想讓我神醫的名聲毀在你手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