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並沒有過一會兒,我幾乎是即刻就迷失了方向。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太白了,四周全是白色,和基地里的白色全然不一樣,這是自然現象讓人什麼都看不清,無法辨別無法行動。我現在應該是站在一個坡上,如果我哪兒也不去,站在這里等待營救,那麼極有可能山崩把我吞沒。可是在沒有方向的情況下,要往哪里走才是對的,安全的,而且我一旦移動,溫孤爵回頭來找我也就更不方便了。
最終我仍然沒有呆在原地,而是漫無目的的向前走,也許就這麼走下去也能到安全地帶,我必須馬上離開這塊陡峭的地方,只要有人煙,只要有工作人員,那麼首先我就會得救,溫孤爵那麼厲害撐一段時間肯定沒問題,我得救了,就可以找人來救他。
慶幸的是,吳花果和留措已經回了基地,不然我們要是走散了,找起來就更麻煩了。
抬頭看看天色一眼,我又默默低下頭,嘆了口氣。
哪里還有什麼天色可言,我簡直就像是被白洞吞掉了,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白色。我頭一次對白色有這樣濃烈的怨憤,要知道在以前我還是十分喜歡白色的。
說起白色,又讓我想到了紅樓夢中賈寶玉的結局,白茫茫一片真干淨!還記得當初和沈夏一塊兒談論這段時,沈夏就說過,白色不該是干淨的顏色,如果說干淨怎麼能有顏色。我是怎麼回答她的呢?噢!我跟她說,干淨是人下的定義,看不到的人怎麼能下定義。現在想來,這句話好好整理一下,其實還是很深奧的。
要是留措在我身邊,一定又會敲我的頭,他肯定是要這麼說的,「顧慈我真的不明白,在這麼危機的時刻,你的腦袋瓜子能不能有點緊張感。」
我真想告訴留措,緊張呀傷心呀痛苦呀這些負面情緒最多只是讓人發泄用的,如果在接受範圍內,就不要產生這些情緒,因為對于解決問題一點用都沒有。這不是魔法世界,不是靠精神力就能拯救宇宙的,所以情緒再激烈也只是讓自己更疲憊罷了。
還是算了,留措正處在熱血青春、風華正茂的年紀,我應該鼓勵他繼續充滿熱情的生活下去。
這樣胡思亂想我走了好一會兒,溫度已經降到很低了,我的衣服確實有些少,早知道就听留措的,多帶些衣服來。突然想到我沒有背包,也就是說我現在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看著蒙蒙不清的前方,四處瞅瞅,什麼也沒瞅出來。嘆了口繼續走。
一路走過來的腳印,風刮過又是一片干淨的白,什麼也沒留下。耳邊回蕩的全是風的呼嘯聲,猛烈的風刮得雪砸在臉上,不知道這雪是從天上來,還是從地上卷起來的。呼吸都讓我覺得越來越疲憊,這就是被困在大自然里的災難嗎。
身為空間觀測者,維護大自然的存在,我也會被大自然吞噬嗎。這故事還有沒有得法子繼續下去了!
兩個小時後。
我跪坐在雪中,四肢有些無力,盡可能的調整呼吸,人家說不能用嘴猛烈的呼吸,不然的話就容易導致頭暈和短暫休克。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停止,要往前走,等待王子來拯救的都是公主,顧慈可不是公主,顧慈是厲害的戰士……
恍然間似乎听見有人在咳嗽,咳得很是痛苦。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往聲源地走,當前的天氣已經惡劣到了極點,不得不承認,我此刻心里有萬種勉勵和吶喊,可也掩蓋不住一絲絲的恐懼,在巨大的災難面前,不知道明天的恐懼。
我努力的睜開眼楮看清倒在跟前的老人,腦子里突然冒出了許多問題。我踉蹌的撲過去,使勁的喊著,生怕對方听不到,「您怎麼了,還好嗎!」
回應我的是激烈的咳嗽和痛苦的呼吸,我心想不好,恐怕是老人家身體承受不了。我掐著他的人中,拍著他的後背,不斷的在他耳邊吼著,「別用嘴巴呼吸,用鼻子,慢慢呼吸!不要暈過去,暈過去就完蛋了!」
好在老人家還有著求生的意願,我轉了個身,把風雪擋在身後,又留下足夠的空間讓老爺爺呼吸,順著他的氣,等待他慢慢的呼吸,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也是隨著他的呼吸,緩慢、虛弱,但是一直在堅持。
好久之後,老人慢慢的睜開了眼楮,他的嘴唇有些發紫,應該是之前缺氧又凍得,他穿著一身登山服,蒼老的手冰涼,一時半會動不了。我很擔憂他會扛不住,還在思考要不要月兌下衣服。如果月兌下衣服,那麼之後的路我可能撐不下去;如果不月兌衣服,老爺爺的身體可能現在就撐不住。保他還是保自己?即使是保住了他,離游客中心還有多遠,我並不知道,那麼老爺爺能不能撐過去,最後如果還是不行了,那麼我的犧牲是不是白費了。
再三思考後,我問老爺爺,「您能站起來嗎?手搭在我肩上,我馱著您走可以嗎?」
他點點頭,既然他想活下去,我也不能放棄,走就走吧,現在不是什麼理智不理智的時候了,誰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就能走出去呢,就當攢攢人品,說不準運氣好很快就找到游客中心了。
我們走走停停,我把頭上的帽子蓋在老人家的頭上,走一會兒停一會兒。我在心里默念著溫孤爵,救救我們。我仍然相信此刻我命不該絕,誰也不會死在這里,誰也不該死在這里,我不信命,但是溫孤爵,我是相信你的,你會來,像曾經多少次一樣,最後你一定會來,所以我一定會等下去,活著等到你。
我想可能對于我來說,世間最偉大不是造物主,不是神佛,是溫孤爵。因為他真的來了。
「溫孤爵!我在這里!救我!」
看到一抹淡淡的紅色,我此刻並沒有辦法是用觀測力量感知周遭,可我就是覺得那抹若有若無的紅色一定是溫孤爵。我拼命的吶喊,站在原地扶住老爺爺,努力的揮著手,求救著。
應該是听到了我的呼喊聲,那抹紅色越來越顯眼,像連天的火焰,燃燒過來。我看清了溫孤爵焦急的神情,我再一次感覺到了內心的悸動,這讓我有些慌神,一不留意腿軟跌倒,連著老人家,一並倒下。
溫孤爵大步奔過來,扶著我就問我是不是受傷了,我搖搖頭,指了指身邊的老人,他放開我,查看老人的情況,還好,沒有受傷,但還是很虛弱。
「小慈,還能行嗎?」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小慈」,他的神態還是那熟悉的溫和,我笑起來,亮出白白的牙齒,「什麼時候都很行!」
他架起老人,空出一只手提著我的胳膊,幫助我站起來。
「也是,倒在這里太丟人了。」
我點頭,「我可是拯救世界的美少女戰士!」
他笑出聲。
「溫先生,我一直覺得你聲音挺好听的。」
「嗯。」
「所以你多跟我說說話,不然我要睡著了。」
「好,現在可還沒到睡覺時間,這個點睡覺的是老人。」
「啊,對,我可是永遠年輕的呢……」
「小慈,你的頭快掉下去了。」
「溫先生,你這樣講,對未成年人來說是很不宜身心健康的,我只是腦袋耷拉下來了……」
「你早就身心不健康了……」
「啊、哈、哈……」
「嘴巴長這麼大,要把雪全吃進去了。」
「呃……味道不太好。」
「因為雪很髒。」
我們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保持著清新。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走了多少路,但好歹我們還是找到了小木屋。雖說沒有救護人員,可是畢竟我們有了棲息之所。溫孤爵安頓好老人家,才端著水走到窩在木屋角落的我身前。
「喝點水。」我使了使勁,抬不起手,無奈的抬眼看他。他一手握著杯子送到我嘴邊,喝了兩口水,我就搖搖頭,胃里空空的,喝水下去也好難受,真是奇怪明明吃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可現在卻覺得胃里是空的。
溫孤爵放下杯子,握著我的手,慢慢搓起來,他在給我活血。我疲憊的眯著眼,火爐燒出 里啪啦的聲音,身體好像一點點有了溫度,真想找個舒適的地方,睡上一覺。
「現在可以睡覺了。」
「不是還早著嗎……老年人的睡眠時間啊……」
我有氣無力的說著話,可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楮。
溫孤爵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九點了,乖孩子都該睡覺了。」
他說話有點生硬,我猜他不大適應這種哄孩子的話,有些羞澀。勾著嘴角我慢慢進入了夢鄉,完全忘記了和留措他們有著約定,但是此刻都沒有見到他們。不過有溫孤爵在,確實不用擔心。
暴風雪太過猛烈,所以留措他們沒有辦法及時的趕回來,空間還混亂著,留措需要先修補空間漏洞,所以我們沒有及時的匯合。
在風險中,我睡了一個好覺,做了一個很神奇的夢。
夢中是我們救下的老人,他慈愛的笑著,向我招手,讓我過去。我開心的跑起來,天知道我有多驕傲,救了一條命。
「您好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老人家笑出聲來,模模我的頭,他說,「在你之前有三個人停留下來幫過我,可是他們誰也沒有帶我走,我是個包袱,對他們來說沒有一丁點好處,甚至可能害死他們。」
他的眼眸里好像有整個宇宙的星辰,他說,「能告訴爺爺,你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因為我是紅領巾!」我開著玩笑,並不打算告訴他,我只是覺得能保住一條性命,是在為之前我做的事贖罪,我太弱小了,需要被保護,所以我沒有辦法忤逆命運給我的安排,我需要幫助獵捕者抹滅掉一個生命的痕跡,甚至會自己動手獵殺掉生命,這些事情我都不願意去做,也不願意去想,我希望我能強大起來,從這一刻開始。
老人家笑的更加開心,握住我的手腕,在我的左手食指上套上一枚戒指,金環上瓖嵌著玉石,通透的白玉,中間有一撮小小的火焰紋路,讓我想到神聖和溫柔兩個詞匯。
「我代表撒冷之王,以雪山聖火,為你的仁慈和堅強加冕。」
這個夢到這里就突然醒來,外面的天色仍舊模糊不清,手機上顯示已經是隔天早上六點。我抬手揉眼楮,左手食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我掀開蓋在身上的衣服,跑進小房間里,可是……空無一人。
再跑回木屋中,原來溫孤爵已經醒來,正坐在火爐邊燒水,我急忙問他,「那個老人家呢?」
「不知道。」
溫孤爵眼尖的看到了我手上的戒指,他大步跨過來,牽起我的手一頓研究。
「我夢到那位老人把這枚戒指送給我,還說‘代表撒冷之王,以雪山聖火,為我的仁慈和堅強加冕’等我醒來,戒指還真就戴在我手上了!」
「撒冷之王?」
「我小時候在《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這本書中看到過這個名詞,但是只提到過,所以還真不知道是干嘛的。」
「撒冷之王是麥基洗德,這個名字是指仁義的王,書籍里只說過他無父、無母、無族譜、無生之始,無命之終,與神的兒子相似,但身世仍舊是個迷,除卻君王身份,他還是個祭司,也就是神職人員。」
「難道我當初真的滾到國外了?」我真好奇這本小說是不是穿越了,莫名其妙的躥出這麼多奇怪的外國人名字,還什麼撒冷之王、什麼天使,最逆天的是該死的秦奧居然還用的死神的鐮刀……哎,這次真是吐槽吐厲害了……
「哦對,夢里他還說,這枚戒指名字叫雪山聖火!」
溫孤爵撫著下巴,盯著我的手,好半天才說出一句爆炸性的話,「你不覺得‘冰雪覆蓋的寶藏’指的應該是這個嗎?」
有道理啊……
給讀者的話:
可憐的,有生之年我還有機會上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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