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捕小魔女 032山河追蹤之旅•撲空與失蹤

作者 ︰ 天琛

「你的意思是樓先生失蹤了?」第二天早上,留措提著早餐回來,而我早已等候在門口,溫孤爵正在查看他的房間,我沒跟進去。♀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我側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早上七點五十分,昨天樓臨江最後和我說話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四十,我們剛吃完午餐的時間。

「沒錯,從昨天午餐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樓臨江,他也沒有留下任何留言說自己有事出門了,我房間床頭櫃上的記事薄里是他之前留給我的手機號,他說如果在他工作時,我有事找他可以打那個電話,可是到現在電話依舊打不通。」我舉了舉手中的手機,「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才能報警讓警察幫忙,可是如果跟組織扯上關系,我不覺得警察能幫到我們。」

話音剛落,溫孤爵就從樓臨江的房間里出來了,手上戴著手套,提著用塑膠套封封住的一張紙條,還有另一個套封里裝著一支沒開筆帽的鋼筆。

「房間沒有打斗的痕跡,沒有髒亂的腳印,甚至可以說房間干淨得就像沒人進去一樣,因為連灰塵都沒有,所以也看不出哪里被動過,桌面上留下的就只是這張紙條,和壓著紙條的鋼筆。」

紙條是用鉛筆書寫的,而寫下的也只有一句詩——「一日兼他兩日狂,已過三萬六千場」。

「並沒有用到鋼筆,可為什麼要用鋼筆壓著紙條呢?」我有拿起裝著鋼筆的塑膠套封,這支鋼筆是公爵牌鋼筆,出產于上海,以前媽媽說過自己喜歡收藏鋼筆,所以派克、萬寶龍、英雄、公爵還有鱷魚這些鋼筆我都見過,一眼就能認出樓臨江這支公爵鋼筆,可是這跟失蹤到底又有什麼關系?

溫孤爵說,「如果是從昨天午餐後就再也沒見到了,而你是在昨天下午三點發現樓臨江不在的,也就是說中途有兩個小時二十分鐘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們並沒有听到任何爭吵、打斗的聲音,那麼很有可能樓臨江是自願跟著對方走的,而不是被擄走。」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是留下來指示我們的?」留措接過話。

我攤了攤手,「他是不是傻啊,干嘛跟著人走!」

吳花果啃著隻果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寫小說的可能都有點怪癖,瘋狂啊什麼的。」

「你為什麼在這里!」

「我為什麼不在這里?」

「不是讓你去找秦奧麼!」

「找不到我肯定就回來了啊!」

找不到?難道我們撲空了!秦奧果然已經離開了這里,這可怎麼辦,現在真是兩頭亂,秦奧又逃月兌了,樓臨江也不能不管,他是信任我們才留下信息給我們,就是在等著我們去救他啊。♀

看出我的焦慮,溫孤爵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你先不要急,」他抬頭對吳花果說,「去基地把訶息找來,有他在秦奧的行程我們就能掌握,空間的氣息仍舊難聞得狠,看來秦奧也沒有找到桑瑜,我們現在先解決面前的問題。」

我沉默著點頭,吳花果轉身就離開了。

「這句詩是出自哪里的?我怎麼沒看過。」留措皺著眉問我們,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沖進書房,爬上梯子,找出了《唐寅詩集》。

當這些毛筆書寫的冊子一一擺在蕭留措和溫孤爵面前時,兩人有點詫異,我翻著第三本冊子,我記得這一句詩的,冊子里一定有這句的。

果然在冊子的最後一頁我找到了這首詩,是唐寅的《絕筆》,七言絕句,四句話「一日兼他兩日狂,已過三萬六千場。他年新識如相問,只當飄流在異鄉。」

「後面兩句還真是沒什麼用處,前面兩句是說數字一萬八麼?」我在稿紙上寫寫畫畫,用三萬六除以二,「說起一萬八……把‘萬’字去掉,‘一’和‘八’連起來,像不像雙魚座的符號‘?’?」

「雙魚座有什麼特別的?」留措問我,溫孤爵也坐下湊過頭來看我的紙。

「說到雙魚都會想到水吧,所以樓臨江可能在暗示我們他會被帶到一個有水的地方。」

「蘇州哪里沒有水!」留措白了我一眼,我哼了一聲,指了指那支鋼筆,「鋼筆是公爵牌的,公爵的英文是duke,發音是杜克……」

「杜克大學?」溫孤爵出聲打斷我,看來他也明白了些什麼。

「對,杜克大學是美國很有名的私立大學,而這個學校以前並不叫杜克大學,之所以會這麼命名是因為有人出了巨資贊助,這個人就是煙草大亨詹姆斯•杜克。」

「所以應該指的是一家煙草公司!」

留措開竅了,我開心的點點頭,繼續說,「我們只需要排除掉蘇州城里,門前沒有水的煙草公司。」

「等等,」溫孤爵面無表情的模樣,讓我和留措的喜悅消失的一干二淨,「煙草是怕潮濕的吧,哪家公司會建在水上?」

他說得對……

我喪氣的窩在沙發里,留措掏出手機不死心的查找煙草公司的地址。已經到這一步了,居然卡住了,好像明明就快走到終點了,結果發現終點前有個大坑,我們剛好掉進了大坑里。

「有什麼問題?」溫孤爵問留措,我抬眼看了看身邊的留措,他把手機地圖放大給我們看。♀

「這家煙草公司,周遭有蘇州市游泳協會,蘇州市體育館,體育館里說不定有游泳池,公司對面還有一家‘田娘農家滄浪店’,這是不是符合水的說法?」

我眨了眨眼楮,笑起來「留措啊留措,這次你真是棒極了!」

知道了謎底,我們就可以準備去營救樓臨江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還得等吳花果帶著訶息回來。

由于有些興奮,所以我一直在房子里走來走去,恨不得鑽進基地把吳花果挖出來。時間走得很慢很慢,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他到底是去找訶息,還是去追殺訶息,居然去了這麼久。

溫孤爵站在窗前,手邊的桌子上放著那本書寫著唐伯虎《絕筆》的冊子,他嘴里喃喃的念著,「他年新識如相問,只當飄流在異鄉……」

對啊,我們找出這句話,但並沒有用到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而且這首詩的題目也太不吉利了,我左思右想才問出聲,「他是不是寫冷門小說寫得想自殺了?」

被我提問的人沒有回答我,手指點在「他年新識如相問,只當飄流在異鄉」這句上,我俯子仔細的看著這句話,我仍舊覺得這是一句說自己要去死的遺言。

唐伯虎其人根本不像電影、電視劇里寫的那樣瀟灑風流,他是個很悲哀的人。不好功名,可是還是得去考功名,結果被科舉案牽連,丟了狀元也鋃鐺入獄。回到家鄉才知道妻子孩子都跑了,哪里有什麼秋香,當年的秋香應該比唐伯虎大了好幾輪,兩個人根本沒有交集。還有華府、寧王,歷史上寧王想把唐伯虎收到麾下,唐伯虎知道他野心極大,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為此裝瘋賣傻數月,甚至是果奔這種事都做出來了。他的詩句里多說花月之事,這算得上生性風流,只是可惜這個世界不需要謫仙,要的是可以吞噬他人的強者。以前他不願意為五斗米折腰,可是後來還是淪落到擺賣書畫無人賞,我記得他有一首詩叫《貧士吟》︰

十朝風雨若昏迷,八口妻孥並告饑。信是老天真戲我,無人來買扇頭詩。

青山白發老痴頑,筆硯生涯苦食艱。湖上水田人不要,誰來買我畫中山。

荒村風雨雜鳴雞,轑釜朝廚愧老妻。謀寫一枝新竹賣,市中筍價賤如泥。

書畫詩文總不工,偶然生計寓其中。肯嫌斗栗囊錢少,也濟先生一日窮。

白板門扉紅槿籬,比鄰鵝鴨對妻兒。天然興趣難摹寫,三日無煙不覺饑。

想想都讓人唏噓不已,辛棄疾說得對,「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不管是哪個風流,都是容易被掩埋的。

估模是在我唐伯虎的生平回憶了一遍,有手機查閱了一遍後,吳花果才回來。當然他不負眾望的帶回了訶息。這是我第一次在這個空間里看到腳踏實地的訶息,和之前見到的沒有什麼區別,他的眼神總讓人覺得悲傷和絕望,我似乎可以透過他雪白的肌膚看到他那些細紅的血管,他的眼楮是深咖色的。看著我苦澀的笑了笑,說,「hello,observer。」

還真是外國人,我英語並不太好,但是大概能猜出來「observer」應該是指觀測者的意思,我沖他笑笑,「hi!koxui,you*must*have*had*atiringourney.」

他點點頭,又對著溫孤爵哇啦哇啦說起來,留措在我耳邊小聲的翻譯著,「他說的是,我並不願意幫助你們,因為多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會有一場浩劫,和顧慈相關的浩劫,這場浩劫很有可能毀滅掉一切,可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我們只能承受,不能反抗。」

「有宗教信仰的人,大多都喜歡听天由命。」我無奈的說,其實我有點在意訶息說的浩劫,畢竟他的預測能力十分準確。

「溫孤爵說,如你所說,你選擇幫助或者不幫助,最後災難都會降臨,然而現在我們還活著,直到生命終結前我們都應該謹守我們的工作原則。」

我點點頭,溫孤爵還真是愛說教。

「訶息又說,可是如果另一個觀測者取代了顧慈的存在,那麼也許這場浩劫就不會降臨。」

我有點想爆粗口,這家伙算不算人面獸心啊,居然想著別人干掉我!好歹目前為止我還是被認可的觀測者好不好!

留措拉住我,不然我亂動,繼續保持微笑,我僵硬的嘴角抽了抽,瞪了瞪留措,他無視我的行為,繼續翻譯,「溫孤爵說,你應該知道顧慈和我已經結靈,那麼另一個觀測者是毫無勝算的,所以你可以打消這種想法了,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什麼好人。」

我按住跳動的眼皮,溫孤爵果然變態氣場全開了,但是很酷啊!

後來訶息不語的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我求助的望向溫孤爵,他笑笑,我松了口氣,看來差不多要成功拉進盟友了。說起來,溫孤爵最近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以至于我都沒想起溫孤爵一開始的那張冰山臉。

「observer,i*want*you*to*promiseme*so*me*thing.」

「納尼?」我……我確實听不懂!

「are*you*giving*me*your*word?」

留措小聲說,「他要你向他保證。」

「保證啥?下次女乃油蛋糕留一塊給他嗎!」

溫孤爵走到我身邊,附身說,「我說一句,你重復一句。」

「可以……但是蛋糕真的不能分他一塊兒喲,不要替我答應。」

「i*think*we*will*always*be*to*get*her」

「ithinkwe*will*always*be*to*get*her」

「so」

「so!」

「we*win*over*everything」

「we*win*over*everything!」

「cluding,dark.」

「yes!including,dark.」

我知道最後一句大概是指我們會戰勝一切,包括黑暗。我等待著留措給我翻譯,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可是留措什麼都沒說。耳邊是溫孤爵慣有的磁性嗓音,慣有的驕傲語氣,「flowers*grow*out*of*dark*moments.」

「留措他在說什麼?」

「花朵在黑暗中長大。」

「i-m*here,so,nobody*can*hurt*me*the*most*precious**birth,she*was*already*in*my*life.」

訶息瞪大了眼楮,單詞卡在嗓子里,發不出來,身邊的留措也是這個表情,我有些納悶,留措並沒有為我翻譯這一句,難道溫孤爵又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i*see」

訶息閉上眼楮,他的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光芒,溫和不刺眼,這就是訶息在預測未來。當他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我們就能知道秦奧在哪里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再一次遇見訶息,他不再是那樣悲傷的神情,他目光柔和的望著我,雖不說話,可我卻感受到了一種名為「祝福」的東西。那時我才想起溫孤爵曾對訶息說過很長一段話,這段話的重量讓我險些承受不起。

訶息最後告訴我們秦奧下一站應該是南京,離蘇州不遠,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救出樓臨江再去找他,不過為了避免再次撲空,留措、訶息與吳花果先行一步,救人的事交給我和溫孤爵就足夠了。

做好了計劃,我和溫孤爵就幫忙收拾東西,打車送走了他們三人。再回程的路上,溫孤爵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在後面,因著陽光太好,昨晚又沒怎麼休息,我竟然在出租車上睡起午覺來。令人不快的事,我夢到了不太美妙的事情,如果是觀測夢,那麼不單單只是不美妙,簡直就是糟糕了。

給讀者的話:

==原來英文的段落會被和諧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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