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桌子,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衣服……白色本來不是純潔的顏色嗎,原來也有這樣可怕的一面。躺在床上的樓臨江唇色有些泛白,失血過多讓他遲遲沒法醒來,我守在他床邊已經一夜了,窗外的晨光穿透雲層射進來,映在樓臨江的臉旁,樓臨江這個人啊,還真是適合清晨的陽光,溫和有趣。
溫孤爵也一宿沒有合過眼,坐在門外,不進來也不跟我多說一句,他總是沉默的,要是以後當了父親,小孩子一定會怪他太過沉默。但這種沉默,其實是極大的包容和愛護。
我的觀測失誤了……
樓臨江身上並沒有錯亂空間的氣息,他平和的就像水一般,融在這個世界里,不突兀不多余。因為我的失誤,焦慮、掙扎影響了我的腦袋,在那種情況下,根本不算安全,對方的目標顯然是我,只要殺了我,一切都結束了,溫孤爵不在身邊,我居然還有心思想別的事。說什麼要並肩作戰,說什麼最強鋼鐵城池,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怎麼和他們一起戰斗。
我把臉埋進樓臨江的床里,柔軟的棉吸收著我的眼淚,我果然是個很差勁的人,有愧于相信我的樓臨江,有愧于相信我的溫孤爵,更有愧于相信我的外公……
耳邊有布料摩擦的聲音,接著一只沒什麼力氣的手掌就拍在了我的頭頂,我感受到那只手的溫度,眼淚停住。
「你醒了?頭還疼不疼?」
樓臨江扯了扯嘴角,應該是在笑,他真是一個愛笑的人。
「你怎麼還在這里?」
我幫他把手放回被子里,嚴肅的看著他,「你是因為我受傷的,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樓臨江瞪著我,語氣十分不滿,「小丫頭片子學什麼大人,你不是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嗎?在這里浪費什麼時間,禍害遺千年听過沒有,我還有很多年要活呢,死不了!」
說了太長的話,樓臨江喘起氣來,我順著他的胸口,無奈的回答,「真是應該找記者把你刊登上報,有人被車撞了,還不要別人負責。」
他喘了好一會兒氣才又開口,「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你也得對自己生命的重量負責。」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過了一陣子,樓臨江又慢慢睡去。問過醫生,得知他已經沒有危險,只要好好調理就會痊愈,身上的傷也不是特別重,還好當時樓臨江過來推我,借著慣性,我們倆栽倒在一邊,躲過了車子全力的一擊,只是樓臨江的腰還是和車子相撞了,所以腰部的撞傷需要多一些時間治療。溫孤爵承擔了所有的醫藥費,並且告之醫生有任何問題請立刻聯系他。外公你看,不管發生什麼,我身邊總是有這麼多人陪著、護著,這種幸運是不是加重了我生命的重量?
再三確認過樓臨江沒有危險,請了陪護後,我和溫孤爵啟程,準備去往南京。
樓臨江的床頭櫃上我留下了一束百合和一張卡片,告訴他,我還會來看望他,希望他早日康復。
南京,秦淮河。
我們和留措踫面的時候,留措和吳花果正在和秦奧奮戰,兩人不是獵捕者根本無法與秦奧匹敵,還好他只有一人,不然留措他們也只怕危險了。溫孤爵把我關在車里,大步躍上前去,秦奧的鐮刀沖溫孤爵揮來,溫孤爵閃身避開,長腿踢中秦奧的肩膀,右手握住鐮刀的刀柄,秦奧旋轉鐮刀,騰開溫孤爵的手,握著鐮刀向下砍,直襲溫孤爵的頭,溫孤爵略微偏頭,一只手握住鐮刀刀柄,秦奧無法再向下一寸,溫孤爵抬腿向秦奧胸口就是一腳,秦奧往後飛去,吐出血來。鐮刀順勢握在了溫孤爵的手里。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精彩的打斗了!
我趴在玻璃窗上,看著近在尺咫的秦奧。他抬眼看我,溫孤爵面色陰沉的盯著他,而他站起身來,手在空中劃過,我听見玻璃被利刃劃破的聲音,在操控風上秦奧的能力大抵在溫孤爵之上,他用風做刃破碎了車窗,探手進來要抓我,溫孤爵的車空間比較大,我扭身往後座爬,避免被秦奧抓到,秦奧左手在前窗,右手化風拍碎了後窗玻璃,我無處遁形,他的手離我越來越近,我張嘴就咬了下去,接著就是他的慘叫,我松口才發現,我咬過的地方留下了燒焦的齒痕……
我驚呆了,一把將秦奧推離車邊,秦奧狠狠的瞪我,隨後就消失在原地,連同他的鐮刀。
車里全是玻璃渣,我也無法繼續呆在里面,溫孤爵打電話讓人過來拖車去修理,然後和我一起扶著留措和吳花果找客棧住宿。吳花果一直盯著我,看得我頭皮發麻,他的眼神里有不解、有不甘也有不滿。
我問溫孤爵,「為什麼我咬秦奧,秦奧的手會被火燒焦一樣?」
溫孤爵想了想,問我,「我給你的血呢?」
「全喝了。」
「全喝了?」
我點點頭,把留措安置在床上,指了指房門,讓溫孤爵跟我出來。他也放下吳花果,跟著我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
「你的血有什麼副作用嗎?」
「你要不是妖怪就不會害你。」
「可我現在挺像個妖怪的。」
「應該是血的作用沒有過去,你喝了太多了。」
「不然你的血還能怎麼用。」
「你和我結靈過,是可以操控血液的,秦奧操控風具現化了鐮刀,你也可以用血具現化武器,而且血肯定比風厲害。」
「啊,那你也不跟我說清楚,我當然不知道血有這麼大的用處,現在好了,全被我喝掉了,白白浪費了不是!」
「也不能說浪費了。」溫孤爵模了模自己的臉,又伸手捏著我的下巴,左轉右轉的觀察我的臉,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揮手打掉了他的手,「你干什麼!」
「以後可千萬別受傷了。」他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我心里暖暖的,臉也燙了起來,「你這麼關心我呀。」
「不是,你喝了我的血,又和我結靈,你受傷……我也會跟著受傷。」
「……」
原來他是在查看我臉上有沒有傷痕,這樣就可以確定自己臉上有沒有傷痕。這家伙這麼悶騷嗎!
檢查過留措和吳花果的身體後,溫孤爵讓我進到房間,告訴我他們兩個都只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我松了口氣,問起留措前應後果。
「我們根據訶息的預言提示找到了秦奧的藏身處,可是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我們發現他用過的茶杯還是熱的,就推測他應該還在附近,恰好就在你們趕到的角落遇上他了,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身上還帶著天蠶令,還沒有交到桑瑜手中。」
「那訶息呢?沒跟你們在一塊?」
「沒有,他說他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不過給我留下了最後一個預言。」
「是什麼?」
留措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紙條,我打開紙條上面是別扭的中文字。
「你在帝都尋找光芒,芬芳的月亮是假象,破開假象是親密的同伴,你和你,是火焰的劫難,紅蓮開在最絕望的地方……」我讀著莫名其妙的句子,撓頭,「這外國人好好的不寫英文,寫啥漢語,一句也看不懂!」
溫孤爵拿過紙條,「第一句也許是告訴我們,如果秦奧不在南京,下一站就是北京了。」
「這一句好懂,後面的就……」
「那就順其自然的發展吧。」
客棧的單人房里。
我睡在柔軟的床上,進入了夢鄉。也許是因為訶息預言的關系,我的夢變得尤為凌亂,四處都充斥著扭曲的氣息。我夢到了黑暗侵襲的河岸邊,雜草叢生,天上的弦月是紫色的,散發著蠱惑人心的光芒,草叢里站著一個女人,齊肩的長發,被風吹得凌亂,因為太過黑暗,只能借著月光看到她的身影,而沒法看清面容,她的身體輕輕的顫著,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她抬手指向我,或者說是指著前方,我注意到她右手的食指指甲特別的長,比別的指甲都要長出一截來,隨後是一陣陣獅子怒吼的聲音傳來,接著畫面就像玻璃一樣破碎了。黑暗破碎後還是黑暗,流水潺潺,還是那輪紫色的月亮,月光映著流水,帶著血腥的味道,我不明白流水到底只是水,還是誰的血,畫面一點點拉近,水邊躺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和剛才的不一樣,細軟的短發,眼楮里流轉著淚光,雙手握拳,她的周身都是血,身下是石子鋪成的,慘死的畫面。
我慢慢轉醒,看看手機,才是一點半,可我已經睡意全無。這次的夢是不是預測夢,上次已經觀測失誤了一次,會不會再一次失誤,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怎麼能出現失誤和丁點差池呢。
我走到溫孤爵的房前,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敲開門,留措和吳花果都在里頭,這會兒進去肯定會吵醒他們,可是現在的我,確實有的手足無措,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樓臨江說我們都需要為自己的生命負責,可是,我現在卻要為別人的生命負責。是不是長大後都會這樣,負的責任越來越多,人們的腰背就會越來越彎曲,責任把自己壓的站不起來,怎樣的人才能輕松的處理這些責任,承擔這些責任呢?
反正睡不著,我就走出了客棧,值班的阿姨給我了手電筒,面目和善的說著有些繞口的普通話,「小姑娘可不要走遠了,就在附近轉轉,要早點回來呀。」她的語調讓我想起了吳儂軟語,是不是江南一帶的女子說話都這樣,帶著桂花米酒的味道,有些甜有些醉人。
我們住在夫子廟里,秦淮河畔,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可是道路兩旁的紅燈籠接連起來,卻也點亮了的接到,青石板小路,空氣中潮濕的味道,都讓人覺得好像穿越了千年,來到了秦淮八艷彈唱吟詩的江南。沿著街道走向秦淮河,石壁上雕刻著文人墨客的素像,看到秦淮八艷的素像時,我停下了腳步,因為我聞到了血腥味。
打著手電筒往前跑,光線照到三只貓身上,我的腳步聲嚇走了貓,我看到了之前被貓擋住的東西。說是東西,不如直接說是尸體。
我嚇得驚叫,掉了手電筒,身後突然有人一把捂住我的嘴,我瞪大了眼楮,伸手抓住那只捂著我嘴巴的手,準備咬下去,結果耳邊就出現了熟悉的聲音,「噓,是我。」
听到溫孤爵的聲音我松了口氣,轉身就往他胸口撞,埋住自己的腦袋,我放低音量,但是難以控制自己的顫抖,我說,「怎麼辦怎麼辦,死人了!」
溫孤爵按住我的肩膀,拍了拍,我離開他的胸口,他才蹲下撿起手電筒,再一次照到尸體上。我跟在他身後向前走,他把手電筒又交還到我手中,讓我為他照明,我顫抖著手握住手電筒,他又握住我的手,「別怕。」我吞了吞口水,點頭。
「面部已經僵硬了,但四肢還沒有完全僵硬,應該是死亡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但在三小時以內。」
溫孤爵說著走到尸體的另一邊,我跟著過去,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了?」溫孤爵回頭問我,我指著尸體語句已經連不上,「她……我……我知道她……短發……紫色的月亮……血流成河……死掉了……」
溫孤爵皺眉,「錯亂因素?」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知道,不肯定,也不敢肯定。
溫孤爵站起來,打電話報警,邊說著話,邊牽著我的手往一邊走去,讓我遠離尸體。
我突然干嘔起來,胃里翻滾,但是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有酸水。
溫孤爵拍著我的背,我們在原地等待警察到來。
凌晨三點,我坐在警察局,接受訊問和調查。我的手捧著溫水,小口小口的吞咽著,基本上問話全是坐在一邊的溫孤爵回答的,他把我摟在懷里,輕輕的拍著背,歉意的解釋到,「她還小,受到了驚嚇。」警方表示理解,還善意的安慰我。
「死者叫沙妮,是一名大學生,來這里旅游,意外死亡,根據警方調查,沙妮是被掐著脖子,頭被按進水中憋死的,但是犯人沒留下任何作案工具和指紋,警方還在搜捕調查中。」溫孤爵低聲在我耳邊說著話,說一句我點一下頭,他說完我不再有動靜,他又嘆了口氣,「顧慈,你不需要害怕。」
我抬頭望他,「可是我的觀測又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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