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鐸直睡到十點多才醒,看著躺在懷中睡得正香的秦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口,才緩緩地抽出胳膊,躡手躡腳地下了地,起身穿衣服。
等到張鐸悄悄地出門之後,秦蘭才睜開眼楮,嘴角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此刻劇組那邊早就等急不可耐了,為了能像前世那樣,在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拍完。張鐸這邊,同樣也是把整個劇組分為三個攝制組進行。
a組由張鐸掛帥拍文戲,b組由從顧宗令負責武打場面,c組專門負責拍外景。最辛苦的當然是演員,往往要去完一組又一組。張鐸今天要做的是到是距離西夏市35公里的鎮北堡影視城拍攝,主要拍攝至尊寶和紫霞仙子的戲份。
張鐸趕到片場的時候,眾人早就等待多時,百無聊懶地聊著天,見到張鐸過來,一個個趕忙起身。
張鐸本來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見這幫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也就沒再去說什麼。唯有金玉芝,一臉的冰冷,一副對張鐸愛理不理的樣子。
「喂,老吳,今天拍攝什麼戲份啊?」張鐸向吳江雄問道。雖然他是總導演,但涉及到具體戲份調配的事,已經交由吳江雄安排了。
在這個劇組里,張鐸就是最大的腕,所以基本不需要考慮其他演員的檔期。吳江雄的任務就是盡量把一個場景的戲安排在一起拍攝。
「導演,按照預計,要先拍攝至尊寶和紫霞仙子在市集的戲份!」吳江雄看著本子上的計劃說道。
「好,告訴全體演職人員都做好準備,該化妝的全都給我化妝去。」張鐸吩咐道。
「那個,導演,除了你,其他人都已經化好妝了!」吳江雄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就叫他們補補妝,靠!」張鐸轉身進了化妝間,弄成至尊寶的造型之後,才出來走到金玉芝面前說︰「喂,等下要拍市集的戲份,拜托你給個笑容好不好!」
金玉芝冷冷地望著張鐸,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演出紫霞仙子喜歡至尊寶的樣子啊?」張鐸有些抓狂道。
金玉芝冷哼一聲道︰「既然演不出喜歡的樣子,那就演她討厭你的樣子嘍。吳江雄,去準備涼亭那場戲!」金玉芝說罷,轉身就走了!
吳江雄一臉為難地看著張鐸,「張導,怎麼辦啊?」
「看什麼看,照她說的做啊!」張鐸沒好氣地說,說罷也跟金玉芝走了。
兩人一走,片場頓時沸騰起來,議論紛紛。
「哎,什麼情況啊,這金玉芝也太大牌了吧,她?,她說拍什麼就拍什麼?」
「靠,你不想混了,她是萬邦影視金總的妹妹,在萬邦的劇組里,要是有人敢議論她,抓住就趕走!」
「哇靠,來頭這麼大!」
「你以為呢,少說話,別惹事!」
劇組里雖然小聲議論不已,可還是很快地完成了布置。金玉芝和張鐸也換上了這場戲的大紅禮服。
隨著張鐸的一聲令下,攝影師們紛紛打開攝影機,開始拍攝《大話西游》的第一組鏡頭。
鏡頭中,張鐸扮演的至尊寶,路過後花園的涼亭,見到金玉芝扮演的紫霞,一個人抱著寶劍,低著頭坐在涼亭下面。
張鐸走過去說︰「哎呀,你怎麼躲在這里啊!」
金玉芝瞬間起身抽出寶劍,抵在了張鐸的喉嚨上。雖然只是一把道具劍,可還是嚇的張鐸汗毛倒豎。
「cut!停停!」原來是張鐸被嚇的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大姐,你想弄死我啊?」張鐸惡狠狠地小聲說道。
金玉芝不屑地笑了下,「是你自己膽子小好不好,姐姐練了十幾年的跆拳道,手上的功夫可比你強多了,我保證這把劍會按照你台詞里說的那樣,離你的喉嚨只有0.01公分。要不要再試一下?」
張鐸搖著頭說︰「算了,就算我不害怕,你出劍這麼快,我也會忍不住躲的,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劉偉長,把幀數調到16格。」
張鐸所說的是降低攝影機運轉頻率的一種拍攝方法。攝影機以低于每秒24格頻率拍攝即為降格攝影。可以根據不同需要降到每秒16格、8格、2格,甚至幾小時、幾十小時拍一格,放映時仍以每秒24格頻率不變,畫面上的物體將顯示不同的快速運動視覺效果。在港台的動作片里,一般都是用22格,甚至是20格來拍攝的。
而升格之後,拍出來的效果,就出現了我們常見的「慢動作」。
劉偉長是這個劇組的總攝影師,按照張鐸的吩咐,用16格每幀的速度,拍完了紫霞仙子把劍抵到張鐸喉嚨的這場戲。
在電影播放的時候,這里是有一段畫外音的,就是那段極其經典的「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後,那把劍的女主人將會徹底地愛上我,因為我決定說一個謊話。雖然本人生平說了無數的謊話,但是這一個我認為是最完美的……。」
因為這個要在後期錄制現場的時候,張鐸並沒有說這段話。而這時,劉偉長則是按照分鏡頭劇本上的標注,帶領攝影組拍攝張鐸和金玉芝的特寫。包括兩個人面部表情,詭異的站姿,張鐸一手伸出中指的手勢,和金玉芝忍不住撓手指的動作。
「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把你給殺了!」金玉芝一臉絕情、惡狠狠地說道。
這時候張鐸轉過頭,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你應該這麼做,我也應該死。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你的劍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猶豫了!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個期限,我希望是……靠,大姐,你搞什麼呢?情緒,情緒,拜托你入點戲好不好?」
張鐸十分投入地把自己帶入到至尊寶的角色里,眼淚流的唰唰的。可當他轉過頭,想對金玉芝說一萬年的時候,才發現這位大姐一副看戲的表情,愣愣地望著他,根本沒有被感動的意思。
「對,對不起,是我的錯!」金玉芝也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你,看到演員情緒不對,為什麼不喊停?」張鐸對吳江雄吼道。
「導……導演,你沒給過我這個權限啊?」吳江雄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說道。他也很想坐在攝影機後面,拿著話筒對演員們大吼大叫,可問題是張鐸根本就沒給過他這個權力。
「從現在開始,你,拿著分鏡頭劇本,要是覺得演員的表情跟劇本上的要求不符,就給我喊停,好不好?」張鐸厲聲說道。
「嗯,導演,我一定能完成你交個我的任務,及時喊停!」吳江雄激動地說,然後他就真的一口氣喊了一十八個停!
「算了,算了,都歇一陣吧,老吳,安排人把盒飯發下去。」張鐸雙眼通紅地吩咐道。他又ng了十八次,也就是說,他先後流了十九次眼淚,眼楮都快腫了。
吳江雄剛剛找到點大導演的感覺,可張鐸一聲令下,他還得起來,屁顛屁顛跑去安排劇組成員吃飯。
張鐸拿過兩個盒飯,進了金玉芝的保姆車,遞給她一個說︰「吃飯吧!」
金玉芝看了看張鐸紅腫的雙眼,有些心疼地說︰「對不起,阿鐸,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今天真的很不在狀態,入不了戲!我一想著你和……」
金玉芝說道這里時,已經泣不成聲了。「阿鐸,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張鐸先是拉著金玉芝的手,「玉芝姐,不用說了,我不會怪你的。說到底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貪心,即喜歡這個,又舍不得那個!無論哪個都放不下。」
張鐸伸手輕輕地撫模著金玉芝的臉說︰「其實看到你那傷心的樣子,痛恨的眼神。我心里也是好痛的,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流了十九次眼淚,因為我的心在滴血啊!」
「阿鐸,那你告示我,你最愛的人是誰?」金玉芝充滿希冀地問道。
「不就是你嘍!」張鐸月兌口而出說道。
金玉芝撲到張鐸懷里,心花怒放地說︰「阿鐸,听到你說這句話,我真的好開心!我們吃過飯就出去,我一定把戲演好,不讓你再流淚,好不好?」
張鐸拍了拍金玉芝的後背,心說我的眼楮都腫成這個樣子,還怎麼跟你演對手戲啊!
倆人吃過飯剛出來,劉偉長就過來了。「張導,我剛剛看了一下,你演的部分完全沒問題,甚至有幾組還是超常發揮。但是你跟金小姐是面對面站著的,拍你的面部特寫時,她根本不在鏡頭里,播出的時候要靠剪輯來完成。所以後面的戲份,您主要是給她搭個戲,不用那麼投入的!」
「是嗎?」張鐸有些疑惑道,看了看劉偉長手里的分鏡頭劇本說︰「好像是這樣啊?那好吧,等下就全力拍玉芝姐戲份。
張鐸說罷,拍了拍劉偉長的肩膀說︰「你不錯,我很看好你!」心中卻說道,要不是下這麼個狠心,玉芝姐哪會這麼輕易就原諒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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