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黛兒的直言不諱讓張鐸郁悶不已,但他也不好說什麼,後面的戲份磕磕絆絆的,總算是過關了。
一轉眼進了十月份,張鐸依舊沒有回學校。這兩年來,除了頭半年老老實實地上了一陣學之外,剩下一年多時間里,他在學校的日子總共也沒幾天。
張鐸現在是知名人物,又給學校捐了那麼多錢。他就是一天都不去,老師和學生們也不會說什麼,反而因為張鐸是興山市一中的學生而感到驕傲。
不過寧黛兒就不行了,雖然平時以請假,不過期中考試還是要考的。這天下午,張鐸把劇組扔給顧宗令和吳江雄,一個人開車到西夏市一中門口,接寧黛兒放學。
張鐸曾經想過,有一天開著豪車,到心上人的學校門口,倚著豪車抽煙,等心上人放學該是何等的愜意。只惜,現如今他雖然以開豪車到寧黛兒的學校門口,卻是說什麼也不敢下車露面,因為害怕慘遭圍觀。
寧黛兒從考場出來後,心情就一直不好。她們的功課在高二下學期的時候就學完了,這學期開學後進行了第一輪復習。
寧黛兒之前進行演技培訓的時候,還以晚上回家看看書。如今每天忙于拍戲,早已經沒了看書的時間。這兩天考試的時候,她有很多題都不會做,這讓平時成績尚的她十分傷心,甚至產生了罷演的想法。
「黛兒啊,別難過了,考不好,下次再考就是了。就算明年考不上好大學,也以後年再考,張導的戲,不是誰都能參演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楊心寶在一旁勸道。
「就是,黛兒,你要是一部戲紅了,以後就是大明星了。開好車,住洋房,穿漂亮衣服,想起來都替你興奮啊!」班里叫王娜娜的女孩說道。
「對了,黛兒,張鐸本人是不是像電視里一樣帥啊?他有什麼愛好啊?」
「黛兒,張鐸是不是在追求你啊?我們覺得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黛兒,你能不能幫我要點他的簽名照片啊,我好喜歡他哦!」
寧黛兒樣子甜美,為人不錯,在班里人緣很好。如今被張大導演選中拍電影,更是讓一幫小姐妹羨慕不已,同時又為她感到自豪。如今寧黛兒回來考試,她們自然要圍上來,問長問短了。
寧黛兒雖然心情不好,但小姐妹問起,還是很耐心地說起劇組里的趣事,把班里的女孩子們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個個都瞪大了眼中,充滿了好奇。
寧黛兒這幫人有說有笑的向學校門口走去,卻惹惱了後面一個女孩子。她叫劉曉貝,跟寧黛兒同班同學,學習在班里前三名,長也算略有幾分姿色。所以對相貌超過她,學習卻不如?不如她的寧黛兒很是看不慣。
「哼,去拍電影又怎麼樣,將來考不上好大學,名氣又散了的時候,看你怎麼辦!」劉曉貝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娜娜的耳朵卻是很靈,听到劉曉貝在後面嘀咕,立刻回了句,「你想去拍電影,張導還未必能看上你呢!」
其他女孩子雖然沒插話,瞧劉曉貝時的眼神,也是有那麼點鄙夷的。因為劉曉貝總是覺得自己長得不錯,學習又好,對其他人總是有些瞧不上的樣子。所以班里的女孩跟她的關系都很一般。
見王娜娜如此說話,劉曉貝頓時氣的不行,「哼,現在不好好學習,等將來考不上大學,有你後悔的一天。」
王娜娜學習本就不好,听劉曉貝這麼說她,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哼,你學習好怎麼了,將來念了大學,也不見得能找到好工作!」
「知識改變命運,年輕的時候不好好學習,終究會有後悔的一天。我不跟廢人說廢話,好自為之吧!」劉曉貝面容冷傲,步履很快地向前走。
王娜娜卻是氣的要炸了,「劉曉貝,你說誰是廢人?」王娜娜氣急敗環地吼道。
這個時候往校門口走的全是學生,無不把目光轉向這里,議論紛紛。
「哎哎,怎麼情況啊?」
「不知道啊!」
「美女打架,有熱鬧瞧了!」
寧黛兒這邊,一個個都氣得不行。這幾個女孩學習成績都只能算一般,劉曉貝這一句話,卻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說她們都是廢人。
「劉曉貝,你站住!」「哎呀,算了算了!」劉曉貝你裝什麼啊!」「哎呀,不跟她一樣的。」
幾個女孩子有吵的,有攔的,亂成一團。劉曉貝卻是鄙夷地看一眼,快步走開了。
「氣死我了,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啊!學習好怎麼了,將來不定誰有出息呢!」卻是王娜娜依舊喋喋不休的說道。
幾個女孩無視旁人圍觀的目光,快步走到學校門口。寧黛兒瞧見張鐸的車,對旁邊的小姐妹說道︰「他來接我了,我先走啦!」
「哇,張鐸開車來接你?黛兒,你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啊,你要是成為大明星,看劉曉貝那個三八還怎麼說!」王娜娜怨念頗深地說道。
「黛兒,你帶我過去吧,我好想再見張鐸一面,你帶我過去好不好?」卻是楊心寶那個超級粉絲,搖著寧黛兒的胳膊說道。
寧黛兒自然知道好姐們有多崇拜張鐸,覺得倆人現在關系還好,就答應了。
「黛兒,我也想見他,你把我也帶過去吧?」「我也想去,黛兒!」幾個小姐妹憐巴巴地望著她,寧黛兒也不好拒絕,小手一揮說︰「好吧,你們都跟我來。
一行五個女孩到了張鐸的車前,寧黛兒停下說︰「我先跟他說一下。」說罷打開車門,進了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阿鐸,我的那些小姐妹想見你,讓她們上你的車好不好?」寧黛兒已經沒了剛才大姐大的風範,低聲說道。
張鐸瞧了眼圍在車前的幾個女孩,想起前世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寧黛兒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說道︰「阿鐸,我們寢室里的姐妹想瞧瞧你,咱們請他們吃頓飯好不好?」
「呵呵,好啊,叫她們都上來吧,我請你們去吃大餐,不過車有點擠,你們將就一下!」張鐸笑著說道。
寧黛兒高興不已,搖下車窗對楊心寶說︰「快點上來吧!他請你們去吃飯呦!」四個女孩听了,連忙拉開車門,擠到後面的座椅上。好在寶馬x5後面的空間還算大,幾個女孩都挺苗條的,倒也坐的開。
女孩們上車之後,興奮的鬼叫鬼叫的,那模樣讓寧黛兒覺得有些臉紅。張鐸倒是沒什麼,淡然處之。打過招呼之後,就驅動車子,在學校門口無數學生羨慕的目光中,奔凱賓斯基酒店去了。
「喂,寧黛兒上的誰的車啊?該不會是張鐸的吧?」
「很有能,我靠,這麼說她不是火定了。咱們學校要出大明星了啊!」
「羨慕嫉妒恨啊!」
到了酒店,進了豪華的包房落座之後,幾個女孩先是圍著張鐸問長問短,要過簽名,才聊到劉曉貝的事情。
「阿鐸,你要把黛兒捧紅啊!要不然她就慘了!」王娜娜一副很夸張的語氣說道。
「怎麼慘了呢?」張鐸面帶微笑,很有風度的問道。
王娜娜把剛剛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猶自不解氣地說︰「她居然說我們是廢人,阿鐸,你說不氣?就算考不上大學怎麼了?阿鐸你不是也沒上大學嗎?當然,我不是說你考不上。我是想說,即便沒上大學,沒上好大學,也不見得不能出人頭地,是吧?我爸說了,只要我能隨便考上哪所大學,就能給我安排到西夏市的機關單位里。她劉曉貝將來說不定還找不到工作呢!」
張鐸听了王娜娜滔滔不絕的一大段話,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面上帶著微笑,嘴上附和著王娜娜的話,心中卻泛起一陣苦澀。
「知識改變命運」,曾經是無比響亮的一句口號。到張鐸重生前的那一年。這句曾經被無數人奉為真理的話語,卻引來了無數的質疑。因為很多大學生畢業後現,一定程度上來說,決定他們就業狀況的不再是成績、能力,而是家庭能量、社會關系。找工作變成了比拼父輩財富和權勢的「拼爹」游戲。
張鐸還記得他前世去人才市場時的經歷,招聘館里人頭攢動,黑壓壓摩肩接踵。幾乎每一個盒子狀的招聘攤位前都圍滿了人,應聘簡歷舉過頭頂往招聘官手里塞。而真正能夠安排面試的總歸是少數,大多數人听到的是招聘者習慣性的謊言︰等候通知。
上千個招聘攤位,沒有一個是事業單位,沒有一個是壟斷高福利單位、沒有一個是國家機關……五大銀行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招聘,電信聯通移動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招聘,公檢法司等等工資、福利待遇好的機關單位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招聘……。這里卻有成千上萬的本科生、碩士生。
千千萬萬的求職者,看不到一個貴族面孔。他們沒有權力關系以使他們進入事業單位。有能力勝任壟斷行業的職位,而壟斷行業不需要他們。
「阿鐸,你怎麼了?」寧黛兒見張鐸的目光有些呆滯,忍不住出聲問道。
「啊,沒事,想起別的事兒了。大家吃菜,吃菜!」張鐸看著豪華的包廂,精致的美食,身邊青春美麗,活力四射的女孩,不由的在心中感嘆道,「能重生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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