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賈家族長 第24章 勸說

作者 ︰ 鳳凰淚羽

賈珍心中所想的「下策」,並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招,而是……講道理!

就算賈珍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做無用功,然而,賈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林如海對賈珍很好,若是沒有林如海,賈珍的仕途可能會多走一些彎路,賈珍拿林如海當朋友,所以,賈珍便想為林如海做些什麼,哪怕是令劇情一絲微小的改變,也是好的。

也許是賈珍的「善心」感動了上天,連上天都在幫助賈珍,在賈珍去尋林如海講道理之前,林如海竟突然生病了,不過病得不嚴重,其實,也不算病,不過是「操勞過度」罷了,然而,林如海「操勞」的並非公事,而是房|事……

林如海如今才三十多年,正是「身強力壯」的年紀,然而,林如海的身體卻不是很好,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病上一兩次。

賈珍研究了很久,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令林如海身體不好的原因主要有三︰

第一,林如海的父親死得早,林如海年輕時,林家已經沒落了,林如海為了恢復家族的榮耀,拼命讀書,雖然終于在三十歲前高中探花,但因為讀書讀得太狠了,讓身體有了虧空。

第二,林家雖然及不上賈家,卻也十分富有,林如海的身體有虧空,並不算什麼大事,好好調養幾年,不吝嗇的用好藥,便能夠恢復健康,然而,林如海踏上仕途之後,很得當今聖上的看重,被今上委以重任,工作繁重,林如海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雖知自己身子骨不好,卻並不在意,非但沒有靜養,反而拼命的做事,希望能夠更進一步,恢復祖上的榮耀。

第三,林如海已經三十多歲了,除了妻子,還有幾房姬妾,卻是連一兒半女都沒有,林如海是標準的古人,將子嗣看得很重,「無子」是林如海的一塊心病。為了生兒子,林如海夫婦吃下的「補藥」,怕是比賈蓉喝過的湯還要多,「是藥三分毒」……另外,林如海雖然白天累得半死,晚上卻依然要強打起精神來,或同妻子行|房,或和姬妾辦事,那個姿勢更易于「受孕」,便用那個姿勢,無論這姿勢是否是高難度的……

其實,這三點單拿出來,都不算大事,然而加在一起,卻是要人命的!

賈珍很懷疑,在紅樓原著中,林如海之所以錦衣玉食,卻不到五十歲便逝世了,就是因為「操勞過度」。

林如海這次生病,應該說,實屬偶然,卻很合理——林如海新得了一本「生子秘籍」,里面記載了一個林如海並沒有用過的姿勢,據說這個姿勢極易「受孕」,當晚,林如海便同妻子試了這個姿勢,因為對這本「生子秘籍」抱有希望,林如海和賈敏用這個姿勢來了兩次,而這個姿勢很有難度,很耗費體力,結果,第二日早晨,賈敏覺得神清氣爽,林如海卻是累病了。

因為這事比較……丟人,更是上不得台面的,林家雖然將林如海生病一事告訴了姻親故舊,卻在病因上面說得含糊不清,只說「思慮過重」,「心神損耗」。

這世上並沒有不透風的牆,林家雖然不說,外面卻是有了風言風語,賈珍也听說了,卻是半信半疑,因為,在賈珍的印象中,林如海絕非「貪|欲」的人。

然而,賈珍前往林家探病,向賈敏這個姑媽詢問林如海的病因,賈敏的俏臉有些發紅,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賈珍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賈珍在心中嘆了一聲,「不知會有多少人羨慕林如海的性|福生活,不過,依我對林如海的了解,他心里應該苦的很,若是能有一個兒子,就算讓他禁欲一輩子,他也願意……」

突然間,賈珍眼前一亮,心說︰「這件事倒是可以利用,若是用得恰當的話,應該能夠說服林如海。」

林如海雖然是在靜養,但賈珍同林家的關系很是親近,因此,賈珍同賈敏說了一聲,便進了林家的後宅,見到了林如海。

此時,林如海並不知賈珍已經猜到了他生病的原因,見了賈珍,林如海笑道︰「珍兒來了。」

賈珍點頭說道︰「听聞姑父病了,佷兒來看看。」

林如海略有些不好意思,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不是什麼大病。」

林如海是戶部雲南司郎中,而賈珍是林如海的副手,雲南司的員外郎,因為林如海病了,司中的公務便暫時由賈珍處理。

因為不知如何將話題轉移到林如海的「病」上面,賈珍便同林如海說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林如海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說了,你做事,我放心。」

林如海只比賈珍年長十歲,卻是賈珍的長輩,待說完了公務之後,林如海問賈珍︰「珍兒,最近在讀什麼書?」

賈珍心中一動,答道︰「佷兒最近在讀醫書。」

林如海很是疑惑,問道︰「你怎麼讀上醫書了?」

賈珍說道︰「佷兒卻是略有所得。」

林如海笑道︰「說來听听。」

賈珍狠下心來,說道︰「佷兒近來在看藥王孫思邈的著作,感觸頗多,‘恣其□,則命同朝露也!’,‘精少則病,精盡則死!’……這些都是人間至理呀!」

林如海是聰明人,听了賈珍的話,便知道賈珍應該已經猜到了自己得病的原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黑得快要滴下墨來了。

賈珍心中「咯 」一下,卻還是咬著牙繼續說道︰「佷兒是晚輩,這話本來不該由佷兒說的,只是,佷兒同姑父好了一場,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姑父作踐自己。」

賈珍斟酌了一下語句,說道︰「說起來,佷兒家和姑父家頗有些相似,都是數代單傳,姑父的心思,佷兒還是能夠明白的……佷兒知道,姑父絕非貪|欲之人,不過是求嗣罷了……」

事已至此,賈珍豁出去了,繼續說道︰「佷兒問姑父一句話,姑父可曾想過以後的事情?」

林如海一怔,喃喃自語道︰「以後?」

賈珍說道︰「我們家也是數代單傳,家祖父曾經偶遇一位神醫,佷兒不能透露這位神醫的姓名,但是,佷兒說的話句句屬實,那位神醫是這樣同家祖父說的……」

賈珍鄭重地說道︰「夫天生男女,聖人法天立則,令男女居室,以為人|倫之最大者。以上關風|化,下承宗祧。豈為人日圖快樂,而常以欲|事為事乎。貪|欲之人,其精|簿而無力,如耗種不能生芽,故難生。即生,多多皆未成人而夭。即幸而不夭,亦必單弱柔懦,無大樹立。若能保養精神,節|欲半年,待其婦天|癸發後,擇良宵吉期,相與一交,決定受孕。從此永斷欲|事,則所生之子,不但性行貞良,欲|念輕薄。而且體質龐厚,無諸胎毒痘疹疾病等患。」

賈代化從沒有遇到過賈珍所說的那位神醫,因為那位神醫是賈珍杜撰出來的,不過,賈珍說得這段話,卻是有出處的,乃是中國近代高僧,淨土宗的印光大師所言。

賈珍前世的母親信佛,這段話是顏母——賈珍前世姓顏——在賈珍成年後對賈珍說的,顏母對賈珍的影響很深,賈珍的婚姻觀就是在顏母的教育下形成的。

現如今,印光法師還未出世,賈珍只得再一次扯起賈代化的虎皮做大旗,反正賈代化已經逝世了,林如海也不能去尋賈代化求證。

見林如海似有所悟,賈珍又說道︰「姑父博學多才,佷兒不信姑父沒看過醫書……姑父的心思,佷兒能夠理解,只是,姑父難道想讓表弟體弱多病?難道姑父想要承受喪子之痛?難道姑父想讓表弟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賈珍這話的意思是,林如海如果再「縱欲」的話,就會更加「精簿而無力」,就算再操勞,也是白費力氣,就算僥幸生下兒子,這孩子很有可能胎里不足,未成年便夭折了。

更何況,藥王孫思邈曾經說過,「精少則病,精盡則死!」,賈珍隱晦的告訴林如海,如果再「過度縱欲」的話,他很有可能活不過四十歲,就算有了兒子,若是林如海的兒子還沒有長成,林如海就逝世了,一個幼童坐擁百萬家財,就算賈敏還活著,也會有人覬覦林家的家財,想要巧取豪奪的……

林如海是讀書人,博覽群書,自然也讀過許多醫書,因為無子,林如海還看過許多求嗣的醫書,賈珍講得道理,其實林如海全都明白。

只是,林如海想要生兒子已經有些魔怔了,竟將曾經讀過的醫理全都拋到了腦後,明知「縱欲傷身」,卻為了生子,繼續過度縱欲。

現如今,林如海雖然才三十多歲,卻已經有了不少病癥,可依然不知悔改,繼續頻繁的同妻子行夫妻之道,和姬妾行房事……

賈珍說的話,如同當頭棒喝一般,令林如海有些眩暈,繼而陷入了沉思。

賈珍想說的全都說完了,再說下去,反而不好,因此,賈珍起身給林如海行了一禮,口中說道︰「佷兒冒犯了姑父,還望姑父海涵……佷兒先告退了。」

林如海回過神來,強笑了一聲,說道︰「不怪你,你也是好心……你先回去吧,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賈珍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子,又同賈敏說了一聲,便離開了林家。

站在林家的大門口,賈珍回頭看了看林家的大門,搖了搖頭,登上了馬車,回了寧國府,坐在馬車上,賈珍心想︰「也不知林如海能否听進去,也不知林如海是否還拿我當朋友?」

林如海和賈珍若只是朋友的話,賈珍同林如海說這種話,並不算什麼大事,畢竟,賈珍是為了林如海好。

然而,林如海和賈珍之間有一層親戚關系,林如海是長輩,而賈珍卻是晚輩。

這也就是林如海,林如海並非俗人,又知道賈珍所言不虛,雖然臉色不好,卻听賈珍將話說完了。

若是賈珍勸說的是賈政那樣迂腐的人,怕是賈珍的話還沒有說完,賈政就要開始罵人了。

其實,早在同林如海說這番話之前,賈珍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可能,那就是林如海同他斷絕關系,只是,賈珍還是說了。

賈珍並非「聖父」,「聖母」,賈珍之所以做這樣很有可能「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是因為賈珍拿林如海當朋友。

在這幾年中,林如海給了賈珍許多幫助,雖然林如海有私心,賈珍卻並不在意,將林如海的好記在心中,想要幫助林如海。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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