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動 車里關了燈

作者 ︰ 輕笑生

「是工作上的事嗎?」喻安體貼地道,「如果學長有事要忙,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

趙涵誠抬起手,模上她的臉頰,心中有些痛。安安是這麼好的女孩,他竟然懷疑她的品格︰「對不起,安安。」

喻安以為他說電話的事,理解地點了點頭︰「工作為重,我們改天再約。」

「我送你回家。」趙涵誠牽起她的手,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喻安的心砰砰跳起來︰「好。」

趙涵誠牽著她的手,不是十指緊扣,而是把她的手掌整個包在手心里。仿佛她就是他的寶貝,他不會讓她受到一絲風吹雨打。這種寵溺、憐惜的姿態,讓喻安有些眩暈。

「周末一起吃飯?」車子開進悠湖小築,停在喻安家樓下。

喻安點頭,欣慰地想,他終于知道提前約她了。

趙涵誠把車子熄火,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舍不得你上去。」他從前一直以為喻安跟媽媽一起住,但是剛剛發現那套房子里只住著喻安一個人。而且喻安的精神狀態不太好,萬一有個什麼……這個念頭讓他有些提心吊膽。

喻安被他難得的情話打得腦袋一暈,月兌口而出︰「那你娶我啊?」

誰知趙涵誠當了真,表情嚴肅︰「安安願意嫁給我?」

喻安愣了一下,甩開他的手︰「沒門!」

趙涵誠反應過來,這樣求婚未免太魯莽了,連忙補救道︰「安安,我們現在在交往,對嗎?」

「你說呢?」喻安偏頭睨他。如果不是交往,誰跟他一起吃飯,一起跳舞?他的腦子里一定養了一缸魚,才會問她這個問題。

趙涵誠重新握住她的手︰「別的情侶都有戒指戴,我們也去買一對好嗎?」

喻安不禁調整坐姿,面向他打量起來。他的表情虔誠而認真,仿佛在說一件極嚴肅的事。喻安模了模自己的腦門,又模了模他的,有些疑惑地道︰「你今天有點不太一樣?」

趙涵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此時只想把她抱進懷里,緊緊地抱住,再也不讓她離開。最後,只是模了模她的臉頰︰「不早了,你上去吧。免得……阿姨擔心。」

「晚安。」喻安拿起包,剛要推開車門,趙涵誠忽然說道︰「等等!」喻安回過頭,他卻欲言又止。

喻安望著他黑框眼鏡後面,那雙蘊著深沉溫柔的眼楮,忽然懂了︰「閉上眼楮。」

趙涵誠閉上眼楮。柔和的光線下,他稜角分明的臉龐英俊得不像話。喻安按住砰砰的心跳,飛快在他嘴邊親了一口。溫熱,微醺。喻安心跳得厲害,急忙抽身推門。誰知手指剛模到車門,後面伸過來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身,用力地將她拖回去。

「砰!」車門被關上,喻安落入一個緊緊的懷抱。

車里的燈忽然熄滅了,環住腰間的手臂愈發用力,仿佛要將她勒進骨頭里。喻安的臉頰貼著趙涵誠的脖子,溫熱,帶著淡淡的男人香。動脈急促地跳動,昭示著內心的不平靜。

偎在這個溫暖結實的懷抱里,喻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安全感。慢慢探出手臂,環住他寬厚的背。趙涵誠卻在這時將她放開一些,低下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眼楮上,鼻子上,嘴唇上。

他吻得並不急,也不饑渴,一點一點地踫觸,仿佛對待無比珍惜的寶貝。柔軟的嘴唇帶著憐惜的觸感,仿佛羽毛掃過,有些癢。喻安想著書中描述的情景,伸出舌尖,在他柔軟的唇瓣上輕輕舌忝了一下。

趙涵誠身體一僵,把她推離一些,有些低啞的聲音道︰「安安,你該回去了。」

喻安想說什麼,忽然趙涵誠打開車門,幾乎是把她丟了出去︰「晚安。」

喻安睜大眼楮,看著車子發動,一刻也不停留地絕塵而去。半晌,忽然笑了出來。也許,周末可以買到一對很漂亮的情侶戒指。

臨睡前,喻安給趙涵誠發短信︰「也許,我該買個女圭女圭。」想象著他接到短信的表情,樂不可支地打了個滾。

趙涵誠收到短信,看了兩遍才明白,簡直眉毛都豎起來,她這是挑逗加挑釁!

「趙總的小情人又發來什麼信息了?瞧您這一臉生理需求不滿。」趙偉祺嘖嘖搖頭,滿臉厭惡地看著他拿在手里的手機,特別想奪過來從窗戶里丟出去。

趙涵誠迅速回了條「晚安」,然後收起手機,站在趙偉祺面前道︰「那件事我已經查出來了,安安沒有故意欺騙我們。」

「哦?她說了什麼?」趙偉祺不相信,嘲諷地道︰「這麼輕易就把你哄住了,我對她的敬佩又深了三分。」

「不是她說的。是我從別處查來的。」趙涵誠道。

「是嗎?」趙偉祺有些懷疑地看著他,「我們痴情的趙總經理,竟然也會做出背著情人調查她的事?」

「偉祺!」

「好吧。」趙偉祺舉手告饒,他也好奇得很︰「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從小到大,辛辛苦苦攢了二十年的壓歲錢。如果不是趙涵誠喜歡喻安,他一毛錢也不會動。就那麼被喻安不吭聲地卷跑,他快氣死了。

趙涵誠猶豫了下︰「我答應過別人,為這件事保密。」

「你!」趙偉祺猛地站起來,氣得手指頭都在哆嗦︰「我把所有的錢都借給你了,因為你是我哥!可是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連原因都不肯告訴我?」

「還是你根本就是騙我的,沒有什麼苦衷,你只是為那個女人開月兌?」趙偉祺的眼神流露出失望與憤怒,「這件事我一根手指頭都沒摻和,就是因為相信你!現在,我要自己去查了!」

趙偉祺不比趙涵誠心軟,他不愛喻安,甚至憎惡喻安。如果他去查,不出三天,一切前因後果都會原原本本地擺在他面前。

「偉祺,你再等半個月。」趙涵誠按住他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懇求︰「這件事並不復雜,但是也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如果處理不當,很有可能毀了一個人,一個本來無辜的人。」

趙偉祺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听到他又說︰「你相信我,我還不至于因為一個女人昏了頭。」頓了頓,「即使我愛她。」

趙偉祺听到後半句,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蒼蠅,厭惡地打開他的手︰「我就再等你半個月!看你能給出什麼理由!」

走進臥室,趙涵誠撥通聞老師的電話︰「喂?聞叔叔,休息了嗎?」

「臭小子,什麼事?」聞老師的聲音帶著一絲倦意。

趙涵誠心中抱歉,開門見山地道︰「是關于喻安。」

聞老師以為他為情所困,找他咨詢來了,心里想著等他說完了就狠狠罵他一頓。誰知听到後面,全然不是。不禁坐起身,戴上眼楮,靠著床頭道︰「你說。嗯,後來呢?」

听完趙涵誠的描述,聞老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種情況,病人自己醒來是最好的法子。如果外力喚醒,有可能產生破壞性的副作用。」

「可是,安安的情況已經六七年了。」趙涵誠皺眉。

「那是因為你沒有出現,不是嗎?」聞老師安慰道,「從你的敘述來看,安安只有一個母親相依為命,驟然失去唯一的愛護,才會格外受刺激,導致這種情形。」

「聞叔叔的意思,讓我像她的媽媽一樣愛她?」

電話里停頓一下,忽然傳來笑聲︰「當然,當然。然後我介紹我的學生給安安,讓他像一個男人一樣愛她。」

趙涵誠咬牙︰「謝謝,再見!」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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