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會教他們習武嗎?」他笑得無懈可擊,「教他們第八套廣播體操?」
「呃……」雪鳶一頭黑線,這丫怎麼還沒忘記!「不,我只教他們習字學文……教他們練武的師父就留著吧……」
雪鳶終于可以在相府自由走動了,丹青丹澤也回到她的沁竹園,雖然旺仔郁決還是如影隨形。♀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但畢竟是愜意了許多。
這些天來,雪鳶從家丁女僕口中大概知道了些這時代的事情。據說之前北方有個梁國,國君昏庸,官吏**,賦稅很重,刑罰也極為嚴酷,久而久之便失去了民心,于是就有了18年前的梁國國變,深得民心的齊姓世家替天行道,滅主代之,改國號更國姓,由于齊家治民有道,原本頹敗的梁國很快成了現今日漸繁盛的大齊!
至于當年那場國變,據說很是血腥,牽扯很多人和事,盤根錯節,紛繁復雜,韓易便是那場國變的幸存者,年幼的他僥幸逃月兌,投奔了衛國,憑借著驚世之才,一路奮斗至今日的位置。而這衛國,是目前南方幾國中,唯一一個與齊國勢力相當的國家。這些年戰亂不斷,與衛國同在南方的雲啟國民少兵弱,全倚仗著衛國才得以保全,所以它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衛國的附屬國。這些雖是雪鳶的道听途說,卻也都基本屬實。然而關于她自己的身份,卻仍然是一個謎。
第二十九章巧遇韓歌
星空朗朗,一彎明月與漫天星斗紛紛倒映水中,恰似數萬寶石瓖嵌在厚錦之上,瑩光璀璨,艷麗斑斕,華美令人窒息。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雪鳶舒服地躺在床上,將睡未睡,腦袋昏沉的胡思亂想,通過這些天的明察秋毫,她已經模透了整個相府的院落分布結構,弄清了可供出入的相府幾大門幾小門,甚至還包括狗洞,目的很明顯,她就是想出府!幸好之前留下了公主的賞賜,錢已經不是問題了,可樂也被她收買,至于那兩個門神,到時她自有辦法應對……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中,就只差一個天時了,她莊雪鳶是何人,區區一個相府怎關得住她……
韓易說她余毒未清,這點她也曾考慮過,可這段日子以來她平安無恙,被養得又白又壯,想也不會一出府就毒發那麼巧。何況她只是上街逛逛,帶上可樂當導游,速去速回,一點也不過分。
話說這相府後院的西側有一小門,平日里專用來運出屎尿餿水,或許是用做此事時日已久,門旁的大榕樹深享其精華,長得粗壯高大,枝葉繁茂,部分枝干還探出了高牆。樹蔭下,兩個身著粗布麻衣的少女端然而立,雪鳶面色怡然,眉目間還摻雜著興奮,她身側的可樂則是怯懦地東張西望。是的,雪鳶正是瞄準了那樹來的,想她少時頑皮堪比男子,早就深諳爬樹此類項目,雖說穿越到此換了副身子,但只要她技術還在,就不怕它不成事。♀
雪鳶拍了拍腰間鼓囔囔的布袋,滿意地一笑,扭頭對可樂道︰「來!我們走吧!」
可樂不安地身後望了眼,旋即回過頭來,低頭皺著眉,不斷絞弄著手指,「小姐,郁哥哥櫻哥哥他們……不會有事兒吧?」
「不就是幾滴安神藥嗎,死不了!再說還有丹青丹澤看著呢!你怕什麼!」雪鳶卷著褲腿笑道,郁娘給的那瓶藥果然還派上了用場,不過是讓可樂滴了幾滴在兩門神的茶水里,他們即刻便睡倒了。若要問她是怎麼知道那藥的效用的話,狗兒老黃可是功不可沒!
可樂又回了回頭,仍是怕得要命,「小姐,我們還是不走吧……萬……萬一……」
雪鳶只當沒听見,毅然決然地開始上樹,通過一連串老練輕巧的動作,她竟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攀到了最高的樹叉,直看得可樂目瞪口呆,「小姐……」
上了樹的雪鳶愈發興奮了,對可樂道︰「你乖乖學著點兒!快,上來。」真沒想到這副身子沒有切菜的力,卻極富上樹的靈活性,活動了幾下筋骨,雪鳶挑準了一根直通牆外,最為扎實的枝干,繼續小心攀爬著。
可樂圍著樹轉了數圈,仍不知所措,看著葉叢間雪鳶隱約的身影,她不由焦急道「小姐……可樂不會……」
「唉呀!你笨死了,把腳踏那里,對,手抓著那叉叉……」雪鳶甚是不厭其煩地指導她,數十遍下來,可樂摔得一臉臭灰,狀況十分淒慘,卻仍未成功上得樹去。
雪鳶不禁抹了把汗,深深嘆道︰「可樂,這樣吧,你回去把臉擦干淨,找個借口從大門出來,我在這外頭跟你會合……」實在沒有法子了,不能怪可樂笨,只能怪這社會對女子束縛太深,也怪自己平日里太過疏忽,忘了對她多加訓練……雪鳶又長長嘆了口氣,遂抬首朝四周察探,她所在之處足夠高,已經能清楚地看到牆外。
夏日已至,晌午的太陽炙烈非常,直耀得人頭暈目眩,想是人們都睡午覺去了,牆外的小街由此變得空蕩安靜,不過這正合雪鳶的意,她移動身體,穩穩坐到了強脊上,取出布包內的長繩,一端牢牢捆住榕樹叉,另一端則緊緊束在自己腰間,最後使勁拉了拉,確定牢靠之後,又分別朝強內牆外估算了下高度,遂了然一笑,不加思索地抓著繩子往牆外緩緩滑下……殊不知她這一系列的動作盡數落入三人眼中。
「殿下,要不要屬下去把她抓來問話?」飛將拱手向身前的男子請示道。
那男子悠閑地扇著扇子,目光柔和,顏面帶笑,正興致盎然地看著出牆的雪鳶,目不斜視。對于飛將的請示,他只優雅地擺了擺折扇,示意飛將不要妄動,自己卻向雪鳶邁開了腳步。
努力了半天,終于腳踏實地了,雪鳶揉著被勒痛的腰,舒心一笑,喘著氣自語道︰「總算出來了……」
「恭喜姑娘出得府來!」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住,雪鳶下意識地退後幾步,警惕地看向一旁三人,可就在她對上為首男子臉孔的那一刻,她愣住了,遂爆發一聲可謂淒厲的尖叫︰「啊——」
對面三人皆是一驚,為首男子先是驚異地睜大眼楮,復又恢復了優雅的淡笑,柔聲道︰「在下自認相貌出眾,可姑娘對我的驚艷未免太……」然而他話沒說完,雪鳶接下來的反應卻讓他徹底怔住了。
雪鳶上前一把箍住他的腰,萬分欣喜地喚道︰「胡歌!原來你也穿到這里來啦!太好了,我有伴兒啦!」
飛將見狀憤然抽刀,另一邊一直漠然不語的文縋也執了幾根毒針在手,蓄勢待發。男子不覺些莫名其妙,他展展雙臂制止了飛將文縋的動作,轉而順勢圈住雪鳶,感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于他無害,「在下韓歌而非‘胡歌’,姑娘莫要叫錯了」
雪鳶抬頭疑惑地看了眼韓歌,「嗯?難道胡歌你改了姓?」
「姓氏受之父輩,豈能隨意更改,姑娘……」
就在韓歌說話這當,雪鳶已然將他仔細看清,他一頭墨發束在腦後,身穿紫色寬袍大袖,上頭還用金線繡出了書法詩文,其繡工可謂精妙絕倫,加之這人手拿折扇,笑意盈盈,一雙桃花眼飽含異彩,實乃風度翩翩,清俊養眼,想必此人也絕非泛泛之輩。粗看之下,他的容貌確與胡歌肖似非常,可稍加細看,也可肯定他絕對不是胡歌!驚覺這點,雪鳶不禁羞愧難當,忙松開箍著他的雙臂,「對不起公子,我……我想我是認錯人了……」言罷,掙開韓歌圈著自己的手,轉身離去。
「誒……姑娘且慢!」不想韓歌又上前一把握住雪鳶肩膀,那力道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硬是讓雪鳶停了下來。「姑娘可是在左相府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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