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鳶緊緊閉上雙眼,咬住下唇拒絕服用,這難道就是一次次緩解她疼痛的解藥嗎?不要,她不要!頭狠狠一偏,帶動瓷碗擺動,一部分藥汁便灑了出來……
見狀,韓易眼里閃過一絲驚詫,隨即,震怒由眼底迅速蔓延,這該死的丫頭,非要他用強嗎?當即含一口藥汁在嘴里,瞅準她的粉唇,果斷地印了上去,藥汁由此過渡到雪鳶嘴里……韓易完美地包裹著她的櫻唇,確保她一滴不剩地喝下去。♀+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雪鳶雖然虛弱,卻還是盡可能地偏頭躲閃,而韓易則靈活地追蹤,他們的唇牢牢貼合著,似是怎樣都分不開,不清楚狀況的人,或許都會以為是韓易在強吻雪鳶……
在韓易一口又一口的哺育下,瓷碗終于見底了。喂到最後一口時,雪鳶已經回復了七分清醒,她雙手抵住韓易胸膛,怎麼都不想再繼續了,可韓易哪會如她心意,他丟下瓷碗,改用雙手扣住雪鳶的頭,唇齒再次交纏……雪鳶的心髒瘋狂地跳動著,她瞪大雙眼,直直撞入韓易近在咫尺的眸中,他深邃的眼瞳前所未有的明亮,里頭正映著兩個傻傻的她,那張英俊的臉龐此刻寫滿了堅毅和執著,頗有股狂野惑人的奪魄之美。雪鳶怔愣,恰似靈魂都被震顫了,接著她緩緩閉眼,原本用來推拒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圈住韓易的頸項,似是妥協,似是配合……藥汁終于飲盡,韓易在雪鳶唇上滿意地含吮幾下,才喘息退開,垂眸看向懷中的雪鳶,她竟是滿面通紅!又見一旁呆住的翠香,才方覺不妥,立刻松開手。雪鳶如獲大赦,忙轉身抓過被子把臉死死捂住……
韓易帶出抹淡笑,扯開雪鳶面上的被子,細心地蓋在她身上,語速緩慢地交待道︰「好好休息,別再想著出去了,若是沒有我在,毒發就危險了。」看著她的後腦勺,他心下又不禁暗笑,雪鳶太過羞澀,臉都紅到了耳根。他嘆了口氣又道︰「要什麼就和我說,盡量滿足你便是了。」
听著韓易這些柔軟的話語,雪鳶埋頭不語,方才的疼痛連帶原先的憤怒一掃而空,心里盡是滿滿的暖意,背對韓易的唇角悄悄上翹,好難得——這種被寵的感覺。
他們所有的舉動,都讓一旁的翠香震撼不已!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就算把它理解為情急救人吧,可這感覺也太不對勁了!心下斷定,左相和這位小姐,絕對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兄妹!
第四十二章別樣的包扎
靜夜,皓月當空,夏風裹著款款的熱氣,吹在臉上好不愜意。雪鳶抓著紗布藥品,懷著激動又忐忑不安的心情,終于扣響了書房的門。听翠香說,韓易為了救自己,已經傷了好幾次,如此情意,怎能不叫雪鳶感動!偏偏她還不听勸說任性地往外跑,誤會了韓易的一片好心不說,還故意惹他生氣。良心的譴責讓她無法安心休息,便想看一下韓易。
「進來。」里頭很快傳來韓易清洌的嗓音,隔著門,頗有種沉穩的味道。雪鳶推門進去,只見室內燈火明亮,韓易正端坐在桌後,一手執書,一手扶案,剛好將視線轉向她。短暫的對視中,不知怎麼的,也許是看慣了韓易雲淡風輕的樣子,雪鳶竟覺得此時他看自己的眼神透著股莫名的熱,直盯得她心跳加速。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支吾道︰「之前見你傷得挺嚴重的樣子……我來幫你包下手……好嗎?」韓易是為救她而受傷,包扎事小,可這樣做至少能讓雪鳶心安些。
「好。」韓易頷首,放下書冊,把椅子往邊上挪了挪,抬眼示意雪鳶過去,整個動作流暢優雅,一派從容。
本以為韓易會很酷地拒絕,哪想他竟回答得如此干脆,這倒讓雪鳶有些詫異,不過她很快緩過來,拖了張椅子坐到韓易身側,不敢與他對視,「把手伸過來。」
「怎麼不早些休息?」韓易看著她,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配合的把右手伸了過去。
「之前睡了一下,感覺精神好了些。」其實雪鳶根本睡不著,一直在想他。她小心地抓住他白皙修長的手,心有一剎那的顫栗。韓易的手極漂亮,從手背看去,十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書生氣十足,根本不像是練武之人的手,只有反過來看手心時,才能瞧出其中端倪,他的掌心老繭遍布,所觸之處皆凹凸不平粗糙不堪,加上今日所添的新傷,更是雪上加霜。對傷口稍加觀察後,雪鳶便擺出所帶藥具,開始清洗傷口……
看到雪鳶拿出一帶綿頭的竹簽,韓易心下好奇,不禁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有何作用?」
「這是我自制的棉簽!」雪鳶爽快地回答,從一小瓶中蘸了些液體在棉簽上,然後開始在他的傷口涂抹,「用來清洗傷口。」
「棉簽?」韓易緩緩重復一遍,還未作出評價,忽覺棉簽劃過之處一陣清涼,不覺詫異,「那你蘸的又是什麼?」
「白酒!」
「白酒?」
「對啊!」雪鳶抬眸朝他自信地一笑,道︰「這里又沒有酒精,只能用這個了,這是我讓翠香找來的最烈的酒了,應該是可以消毒的吧……」一說到酒,雪鳶又開始抱怨,「你也真是的,這麼大個相府,連瓶酒都難找!」
「酒精?消毒?」不理會雪鳶的抱怨,韓易兀自提出疑問。
「這個你都不懂,虧你還是醫……」發現不對,雪鳶突然打住,莫非這個時代連這點都不懂?那未免也太落後了吧!
「哦?此法,我確實聞所未聞!」韓易盯著雪鳶的臉若有所思,轉而又釋然一笑,「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雪鳶語塞,這下還怎麼解釋?跟他上生物課嗎?韓易這種一看就知道是好學型的人物可不好打發呀!這種在他看來史無前例的「第一次」,還是歸功于自己那個虛構的師傅最安全!可是這樣的話……
見雪鳶不語,韓易又追問道︰「莫非這又是你師傅的獨門秘技?」
「我記得他就是這麼做的!」還秘技呢?那可是現代常識啊!雪鳶不想在這話題上繞,嘴一嘟,又道︰「手攤開,上藥了。」
「嗯。」看著雪鳶小心翼翼的樣子,韓易心里有說不出的暖意融融,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軍營的溪邊,雪鳶為他的傷口心疼,還細心地為他包扎……她笨拙的動作,帶給他異常的溫暖,或許就是那一刻,他才對她有種擺月兌不了的惦念吧。
灑了些褐色粉末在那道傷口上,雪鳶只覺得韓易的手瑟縮了一下,「疼嗎?」執著他的掌,她抬眸問道。
只見韓易笑著搖了搖頭,眸光清亮奪人,流動異彩。在那一剎那間,雪鳶忽然覺得,韓易的笑,她已經喜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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