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鳶忙把臉移開,心底泛起一陣涼意,低嘆道︰「對不起……」她差點就要忘了,韓易是為了報仇而做官的,為此他還不惜失去相處多年的未婚妻……可是自己呢?跟他相識未滿一年,他又怎麼會為了自己,放棄一直以來的目標呢?
「鳶兒……別這樣……」韓易掰回她的臉,「原諒我,我必須與他戰到最後……」
雪鳶抬眸,憂傷道,「韓易,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放棄這段仇恨麼?」
韓易聞言微怔,「你都知道了……」無奈地嘆息一聲,雪鳶總是讓他意外,他或許永遠無法模清她還知道多少?「抱歉鳶兒,此仇不報,我沒法向慕容家交代……不過,這是誰告訴你的?」
「是離如歌。♀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事到如今,她和韓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還有這副身體的身份,也是他告訴我的。」
「所以入宮前一晚,你要拿走鏈子。♀」韓易看著她,眸光復雜。
「嗯。」雪鳶輕輕頷首,「其實在軍營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依你的性子,沒有特別的原因,又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所以我必須找到答案……」
「那你怎麼知道要問離如歌?」韓易追問。
「雲錦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叫我霜兒,我想他一定認識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不等她說完,韓易便一把摟過她,緩緩道,「我懂了……」
「韓易,我只是借用了齊霜的身體,除此之外和齊國沒有任何關系……所以剛才的話,我沒有庇護齊國的意思。」
「我不會這麼想的……」韓易溫柔地在她腮邊印上一吻,「另外……你清楚離如歌是什麼身份麼?」
「他說他是霜兒的琴師。」這是雪鳶一開始就接受的答案,加上離如歌溫潤清俊不含危險性的外表,她一直相信著,不去過分深究。但從離如歌之後的種種跡象看來,說他只是個琴師確實值得懷疑,雖然如此,雪鳶還是給了韓易一個保守的回答。
「真的只是個琴師嗎?」韓易困惑低語,「那你當時怎麼會願意跟他走?」
雪鳶輕搖下頭,「不知道,他總讓我莫名的想要相信……但我最後不還是留下來了嗎?」言罷,她甜笑著往他懷里依了依。
第七十七章繾綣
韓易順勢把她掖在懷里,使勁揉了揉,輕聲似是微嘆道︰「那鳶兒對為夫……可曾有過這種莫名的信任呢?」
雪鳶面上維持著甜美的笑,心下卻是一怔,她的相公可是在吃醋?
見雪鳶只笑不答,韓易頓有些不耐,兀自嘆息道︰「看來,是沒有啊……」
他的表情似真似假,看得雪鳶撲哧一笑,忙把臉埋在他胸口,「鳶兒對相公沒有莫名的信任,只有絕對的信任!」言罷,她又仰起頭,極為真摯地與他對視,「鳶兒會與相公一起,和齊國那幫家伙戰到最後!」
「鳶兒……」韓易靜看著她,目光因驚滯和感動而變得深不可測,不再多作言語,他捧起雪鳶的臉深深吻住她……此時此刻,身邊有她相伴,他覺得前行的路上,自己已經不再孤單!
窗外的北風呼啦啦地狂吹,光是听著就讓人想打寒戰!今晚會特別冷吧,白天的太陽明明還那麼好。雪鳶裹緊被子,想著下午韓易的話,和他略顯疲憊的眼神,心里總覺得不踏實。作為妻子,她總該做點什麼。翻了兩個身,她一坐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糖水,隨便披了件外衫就出門了。
夜色深沉,除了看門的,可樂這些丫環下人們都差不多睡了,雪鳶一路疾行,夜風呼嘯著掀開她的裙裾,因為滿腦子都是韓易,她絲毫不覺得冷。遠遠望去,書房的燈果然還亮著。
謝方說過,由于韓易忙于政事,方便起見,就把書房里間布置成寢室了……忙到這種程度,也夠韓易受的,雪鳶輕嘆著,不由加快了腳步。
書房的門又沒關,燭光透過翕開的門縫投射到雪鳶臉上,她靜悄悄地立在門口,貪婪地看著韓易專注于文案的神情,一時痴迷……韓易真的是個極難見到的俊美男子啊!若是她此刻手中有筆,定是立刻畫下來……
「你還要在外面站多久?」里頭的韓易淡淡開口,目光卻始終沒有從文案上移開。
雪鳶一呆,遂又甜笑著閃了進去。
韓易緩緩抬頭,目光從上至下地在她身上移了一遍,稍有不悅道︰「怎麼穿成這樣?」
「怎麼了?」雪鳶垂眸打量著自己,再抬頭時,韓易已步出案幾,將一白色狐裘系到她身上。
「這麼晚還不睡,凍得臉都青了……」他微蹙著眉望著她的方向,漆黑的眸在昏黃的燭光下異常醒目。
沉醉于韓易的溫柔里,她羞澀頷首,把手里的小盅托起,「你為戰事畜心積慮,腦子肯定負荷不了,該多補充點糖分,這是糖水,趁熱喝……」話到此處,忽然覺得手中微涼,糟糕!糖水有些冷了,還要不要讓他喝啊?
正在掂量間,她手心忽然一空。一只手取過了她掌中的小盅,很快,另一只手已將她的肩輕輕按向身前溫熱的胸膛。心微撼,「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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