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淺笑,「做得急,忘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雪鳶想,他那麼謹慎的人,這回定是用其它看不見的藥品代替了,便不再多問,心甘情願地喝下肚去。
「相爺!翠花……翠花回來了!」謝方急匆匆地前來通報。
韓易一下子起身,「把她帶進來!」翠花一直伺候在雪鳶身邊,肯定對別院之事了解甚多。
很快可樂便沖進門來,她一見雪鳶,立刻跪在地上,哭著道︰「小姐……奴婢錯了,對不起……」
韓易走到她跟前,「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回相爺……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幫郁決看著小姐,不該把小姐給您的信交給郁決……奴婢對不起相爺,對不起小姐……」
一听此言,雪鳶猛然頓悟,怪不得韓易一直沒有回信,在她回來之後也沒有什麼解釋,原來那封信根本沒有寄出去。
「郁決還做了什麼,他現在何處?」
「那日小姐逃了,他出去追,回來後就受了傷……奴婢把他藏在後院照顧,結果他好了一點就……就打發奴婢走了……」可樂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
「那他現在在哪兒?」韓易眼中怒意漸盛。
「奴婢……不知道……」可樂顫抖著,直把頭往地上嗑。
韓易眉目一擰,背過身去,厲喝道︰「謝方!行家法!」
可樂一听,顫抖的愈發厲害,涕淚交加的臉亦開始扭曲,「相爺!奴婢錯了……您繞了奴婢吧……」
「走吧……丫頭……」謝方拽起她的一只胳膊,滿目同情。
此時,一直旁觀的雪鳶忽然起身,「等等……放了她!」她雖然不知道韓易府上的家法是怎麼樣一種刑罰,但一想到可樂愛郁決的那股子傻勁,就覺得她情有可原。
「小姐……」可樂淚巴巴地望著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雪鳶踱到她身前蹲下,撫上她污淒淒的臉,慢悠悠道︰「你一路受了不少苦吧?快回屋把自己洗干淨……」可樂和她一樣,是個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可憐人,情傷本就夠痛,又何必再讓她受皮肉之苦呢?
「這……」謝方看了看雪鳶,又看了看韓易,一時舉棋不定。
韓易看著一臉神傷的雪鳶,對謝方擺了擺手。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可樂再次垂淚磕頭。♀
可樂走後,韓易腦中猜想不斷,是不是自己沒有回信,才使得雪鳶這麼生氣,那現在誤會解除,她應該放下心結了,便問她道︰「你給我寫了信?是什麼內容。」
哪料雪鳶只一個不屑的笑,語氣懶散道︰「沒什麼,就是求你去別院看我。」
「那……」韓易還想說什麼,雪鳶卻搶先道︰「我沒睡醒,想再躺一會兒,你辦正事去吧。」
韓易心中一冷,看來心結還沒解開!
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韓易始終守在雪鳶身邊,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消失了。其間雪鳶只做著喜歡的事情打發時間,不怎麼和他說話,兩人只是靜靜地呆在一起。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初一燈會。
臨晚,雪鳶稍做打扮,便假裝心情開朗地挎著韓易出府了。
實話說,這古時的夜景絕不輸于現今的都市,相較之下甚至還多了分韻味。整條街熱鬧非凡,魅力無窮,在人群掩映下,她和韓易倒並不是很突兀。這種氛圍,讓雪鳶抑郁已久的心情豁然開朗!
這是雪鳶穿越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也算是她此生第一次的約會了。雖然有太多的美中不足,但于她而言,這無非是結束這段孽緣的最好方式。她看了看身旁的韓易,覺得他似乎有些反常。剛剛在沁竹園的時候,他也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韓易,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韓易說完,抬頭給她一個安心的笑。
雪鳶嘴一癟,伸手撫平他眉間的川字。「既然陪我玩,便不要惦記著公事了。」
「我沒有……」韓易捉了她的手,搖頭。「只是怕把你弄丟了。」
雪鳶俏皮地歪頭,「你安排那麼多人偷偷盯著,我想丟也丟不了啊!」
「你,知道?」他偏頭深深看她,如墨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飛舞。
「這不是你一向的做事習慣麼?」雪鳶掀唇,笑得有些狡黠。
韓易還沒反應過來,雪鳶便被一個小攤子吸引,直牽著他往那處去。
「這是做什麼用的啊?」雪鳶執起小攤上的墨塊,好奇問道。
攤主很驚異地看了看她,又扭頭看了看韓易,疑惑道︰「呵呵……小姐怎麼連眉墨都不認得呢?」他看他倆的氣質,不像是小戶人家,所以雪鳶這一問,實在讓他不解。
「這個,是這麼用的……」韓易笑著,執起一個墨塊,在攤桌上的水盆里沾了沾,便在雪鳶眉上輕輕地掃拭起來,直接用行動告訴了她。
「原來是眉墨啊……」雪鳶痴痴看著他,心跳不覺加快了。
他為她畫眉,那神情,很專注。
當時她想,如果他能為她畫一輩子的眉,那是多麼美好的事啊!
街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子,他緩緩回頭,夜風揚起了他青灰的衣角,不斷的在空氣中微拂著。他微眯雙眼,目光停留在了不遠處那對買眉墨的人身上。靜默須臾,他緩步走至一個賣琴的攤位,在其中一把琴上,輕輕撩撥……
熟悉的琴音驚動了雪鳶平緩的腳步,她稍一打量,便看到了如歌的身影。
頓時,她消散了盡數的歡快,假意笑道︰「這眉墨真好看……韓易,你可以給我多買幾塊嗎?」雪鳶握著墨,幾分乞求地問。
「好,那你在這等我,別亂走。」言罷,韓易轉身往方才的攤位走,剛邁出幾步卻又快速回身。
只見雪鳶端立原處,正疑惑看他。他幾步上前,竟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中,「鳶兒……你千萬,千萬不要離開我!」他的身體微帶顫抖,音聲也是。他在怕,久違的害怕!這種怕,就算是征戰沙場,都不曾有過!
剎那間,心被狠狠撼動了!雪鳶忙反圈著他,「好……我不走。」淚水已經在眼框打轉,她說了多違心的謊話啊!
終于,韓易遲疑地走開了。
雪鳶靜靜看著他隱沒在人流里,淚水,滾滾而下……
再見,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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