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雪鳶終于開口道︰「文縋,替我更衣……公公等我片刻吧。+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吳太監揩了揩額上汗水,「奴才不敢……」
清冷的廊上,只有一綠、一粉兩道身影。吳太監在前,雪鳶在後。
「公公,近來朝上是否出了什麼大事?」在去的途中,雪鳶不禁問道。
「哎……回夫人話,朝堂上的事奴才不懂,也說不明白……奴才只知道,這衛國是愈來愈猖狂,已經奪了我方六座城池啦……」
心中猛地咯 一下,「什麼?六座!」雪鳶自落胎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齊衛戰場上的事了,今日一問,著實吃驚不小。在軍事上,齊國不一向所向披靡麼?
「是啊!或許……還不止六座哪……」吳太監說著,愁容滿面,「王上這些天忙得,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雪鳶深鎖眉,陷入愁思。是啊,戰況如此,他怎麼可能會睡得好呢?
「夫人,到了。」不多時,身前的吳太監輕輕喚了她一聲。
雪鳶這才回過神來。
齊遠的寢殿滿是酒氣,雪鳶才跨進去,便聞得一陣陶瓷破碎之聲。
她平復了下心跳,繼續往里走,過了一個拐角,那個已然醉醺醺的俊美男人便映入眼簾。他斜倚在矮榻上,一條腿曲踩在榻沿,舉著酒罐正喝得酣暢。♀
「王上……」她小心地開口。
齊遠舉起壇子狂飲了一口,才半眯著眼朝她望去,「是誰……」
「我是衛夫人……」雪鳶說完,緩緩走上前,邊走邊將滾落在地的空酒壺移置到一旁。「喝多了會犯糊涂,王上,這天下,容不得糊涂的帝王。」
只听齊遠冷笑一聲,「你是來看本王笑話的嗎?」
雪鳶不言,直接站到他面前,取過他手中的酒罐,「王上,你已經醉了。」
「把酒給我!」齊遠將酒罐一把抓住,試圖奪回。
爭奪中,雪鳶緊緊抱著酒罐,結果齊遠忽一松手,雪鳶連人帶酒罐一起被摔在地上。她吃痛坐起來,抬起支著地的那只手,竟被散落在地的碎片割傷,血腥中攙和了酒氣,聞著頗有幾分悲涼。
「滾!」齊遠氣轟轟地朝她大吼。順手操起另一罐酒,又是一陣豪飲。
雪鳶慢慢起身,在衣服上揩了揩手,靜靜地盯著他通紅且悲傷的臉,不由濕了眼楮,「哥哥……你真的要我滾嗎?」
齊遠不吭聲,置在膝頭的酒罐卻跌滑下來,骨碌碌滾到雪鳶腳邊。雪鳶再次上前,顫抖著握住他的手,「哥哥……我是霜兒啊,你怎麼可以讓我滾呢……」
「呵呵……哈哈哈哈……」哪知齊遠竟神經質地笑了起來,他慢悠悠地側過臉,「霜兒已經死了……你不是她,永遠都不是!」言罷,他眼角的晶瑩,也終于順著汗水,成股流下。♀
心,像是被重重地撞擊了一般,疼得徹骨,淚水也隨之翻涌而出,他果然早就肯定了事實,不承認,只是因為太痛……
她沖他緩緩跪下,執起他的手,親吻那失去兩指的地方,哽咽道︰「對不起……」
她的淚滴落在他掌心里,讓他感到絲絲灼痛。他憤然抽手,「走開!我不需要同情!」說完,他冷冷地撇開臉去。
她看著空空的掌心,視線很模糊,「齊遠……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訴你,雖然我不是霜兒……但若我穿越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決不會像霜兒那樣背棄你,離開你……」
「你是那麼的好……你可知,你是何等出色,何等專情的男子啊!已經出色到叫人心碎,專情得讓人心疼!」她痛苦地捂住胸口,哽咽著,無法抑制住心中的疼痛。「你知道我有多恨來到這個異時空麼?」她看著齊遠冷峻的側臉,流著淚微笑,輕喃︰「沒來這里,我就不會遇到不該遇到的人,愛上不該愛的人,最後也不會受傷……可是,偏偏……」
她才說到這里,齊遠卻突然躺了下來,身體微微有些抽搐,淚水也垂直往下淌。「你不是霜兒,那我的霜兒去哪里了……我只是想陪著她,保護她,不想讓她受傷而已……」
「我知道……」淚一顆接著一顆洶涌而下,「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她猛地擁住他,將頭埋在了他的肩窩里,拋開了一切,盡情地哭著。
末了,她蜷縮在他懷里,抽泣著說︰「齊遠……我願意代替霜兒陪著你……你……接受我麼?」
俊美的男子閉著眼沒有反應。
許久,雪鳶以為他睡著了,無奈苦笑,「就算這個世界沒人會相信我,那也沒有關系,至少我已經給自己的心,一個交代……」
可就在雪鳶想起身離開之時,原本無動于衷的男人剎那間出手,用兩條有力的臂膀,死死捆抱住了她,聲音惶恐,「不……」
看著天色已快入夜,吳太監在外頭等得有些著急,雪鳶進去已經很久了,卻是一點要出來的跡象都沒有。他忍不住敲了敲門,「王上……時辰不早了,要用晚膳麼?」
里頭沒有回音,吳太監再次敲了下門,想了想,最後干脆把耳朵貼了上去……
然而里頭,除了喘息還是喘息……
瞬間,他明白他的主子在做什麼,立刻面紅耳赤地站到外廊……
太陽剛剛跑出雲端,齊遠便準時醒了,他敲了敲額際,長長地嘆了口氣。剛要起身,卻忽然查覺到身側溫暖柔軟的身軀,動作他猛然頓住……
雪鳶的呼吸平緩安靜,面上滿是疲累。她緊挨著他,眉目微蹙,頸部瑩白的膚色,更凸顯了那些歡愛痕跡。
想來昨夜的瘋狂纏綿不是夢魘,他真的近乎癲狂地要了她好久……而她,沒有任何的拒絕與抵觸。齊遠呆呆地注視她,忽然覺得很甜蜜。「你……究竟在想什麼呀……」他小心翼翼地貼近她,在她耳邊細吻並呢喃,「叫我怎麼待你才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意外的火災
齊遠小心翼翼地與她親熱了一陣,才趕去上朝。為了盡可能地回憶出雪鳶昨夜的話,他整個早朝都心不在焉。
她說她不是霜兒,但又說她願意陪他,沒錯,她是有說過這句話的……他越想越振奮,哪還顧及大臣們在說什麼,他只想回去見她,讓她證實昨夜的話並非戲言!
煎熬了一個早上,待齊遠匆匆趕回自己的寢殿,卻發現雪鳶早已經離開。他頓時大躁,「她去哪了?」
貼身女婢瑟瑟然委身,「回王上,夫人醒來就回涵芙苑去了。」
「誰讓她走的!」齊遠板著臉,繼續吼道︰「你們不知道她受了傷麼?」女婢一臉困惑,「回王上,夫人醒來只是有些疲累……並無大礙啊。況且宮規里說,任何妃嬪都不能在王上的寢殿內過夜的……」
不等她說完,齊遠上去就是一個耳光。「自作主張,你是伺候宮規還是伺候本王的?」他狠瞅了她一眼,遂甩袖下令,「拖出去,杖弊!」
見那婢女哭叫著被拖出去,其他女婢皆是驚恐下跪,唯恐自己成為下一個。爭先恐後地叫著奴婢有罪。
齊遠看也沒看她們一眼,大跨步出了門……
涵芙苑內,文縋正替雪鳶包扎手上的割傷。「夫人……這王上也未免太殘忍了,這麼碎的傷口,怕是要一陣才能復原了。」
雪鳶微微皺了皺眉,低聲道︰「本就是醉了酒的人,怎會知道輕重。」
「王上究竟怎麼了?」文縋專注于手頭活計,似是不經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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