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書記的警衛員像木雕一樣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透出一種對犯人一樣的無情和威嚴。♀+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王一凡本能地感到,他這下全完了。沒想到自己兩袖清風為官一輩子,到頭來落了個受賄600萬、革職查辦的下場……
田玉玲呀!王韜呀!你們這兩個冤家,是你們害了我王一凡呀!
在礦上工作了33年了,梁庭賢從來沒有像這些天這麼高興過。說實話,33年來發生的一切,酸甜苦辣咸,滋味樣樣全,他都嘗遍了。可是這次「艾滋病」這個苦滋味可讓他嘗的是心驚肉跳、靈魂也出竅了。他感到這輩子算是活到頭了,才50歲,不是退休,也不是下崗,而是「作風不正派」,「和有性病的賣婬女上床」,「傳染上了艾滋病」。♀
這樣子的「結論」,把他一下子從山頂推到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他的這種「恥辱」行徑,不但毀了自己,而且還讓老祖宗、師傅鄭天降臉上蒙羞呀!有天晚上,他夢見了鄭天降。
師傅還跟生前一個樣子,可惟一和生前不同的是,他氣得暴跳如雷︰「你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砸斷你的干干梁(小腿)!」
他心里明明朗朗,是有人陷害他,可是他面對師傅,就是說不出話來,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師傅鐵青著臉,舉起刨煤的鎬頭朝他的小腿上砸來︰「我敲斷你的干干梁!敲斷了,我伺候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啊喲!」梁庭賢都听到鎬頭落下小腿脆生生折了的聲音,疼的他大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他擦擦驚出的滿頭大汗,看著黑 被煙燻過的窯洞壁,心里不是個滋味……
他無數次想過自殺的念頭,可羅輯田的話語驚天動地︰「你要死?可以呀!你死吧!你死了你就是罪有應得!你死了,有人就會自然而然地坐上你的位子,而後把我們多年來辛辛苦苦干下的事業糟蹋得一干二淨!八道嶺煤礦的1800位兄弟姐妹們就會無班可上,男人們無事可干東逛逛、西串串,游手好閑,可能會走上犯罪的道路。我們如花似玉的姐妹們就會涌進大城市的歌舞廳里,為了生存而出賣她們的**。姓梁的,你去死吧,算我羅輯田瞎了眼楮,跟錯了人。跟不上個好鬼、喝不上口好水!我自認倒霉了!」
羅輯田的話,把梁庭賢要死的心激活了。他想,是呀,我死了誰來證明我的清白呢?我死了,我為之奮斗了33年的事業不就徹底完了嗎?我死了,和我同甘苦共患難的礦山兄弟們怎麼辦?把好端端一個煤礦、把好端端一個公司拱手交到那個敗家子于無能的手里?不!不能!決不能!
為了洗清蒙受的冤屈,我不能死!為了像羅輯田這樣忠心耿耿為我、為礦山的兄弟們,我不能死!為了礦山8萬名職工,我更不能死!為了洗清冤屈,為了抓住那個十惡不赦的殺人不見血的凶手,我決不能死!
「羅輯田!」梁庭賢見羅輯田生氣地走出了窯洞,他追出來大喊道,「我能死嗎?」
大山也響應著︰「我能死嗎?」「我能死嗎?」……
羅輯田停住了腳步,梁庭賢追過來本要擁抱羅輯田,可想到自己是個有病的人,他站住了。羅輯田沖過來抱住了梁庭賢,梁庭賢轉過頭推他︰「你離我遠點、遠點!」
「我不怕!」羅輯田抱住梁庭賢的手沒有松開,更緊了︰「我生是你梁庭賢的副手,死是你梁庭賢的難弟,我巴不得被傳染上呢!」
兩人大哭了一場,走進了窯洞。羅輯田告訴他︰振作起精神來,就是死也要把害人魔王于無能扳倒!你放心地等一兩天吧!
這才過了一天,省委書記就親自把他接出了窯洞;緊接著,陷害他的凶手于無能也被抓了起來;更讓他興奮不已的是,那個艾滋女還有點良心,她根本沒有把他怎麼樣。
死里逃生一回,能不興奮嗎?洗去了冤屈還回了清白,能不高興嗎?
過去,想方設法管好公司,一為礦山的兄弟姐妹,二為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三為對得起國家、省上和市里授予他的那麼多的稱號。可今天呢,搞好集團公司,安置好近20萬待崗職工,培育好煤電股份公司,早一天上市……這一切的一切,除了上面的因素外,還要加上一條,為了這個新來的省委書記于波。
是為了他嗎?梁庭賢問自己,我為了他,他為了誰呢?他也是為了銀嶺礦區的興旺發達,為了龍江省的興旺發達。我們原來是一條道上跑的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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