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梁庭賢正帶著**幾個徒弟打眼放炮時,梁庭賢突然讓大家停下了工作。♀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不解,他已經裝好了**,就差點炮了,為什麼要停下來呢?
「林子。」梁庭賢對**說︰「我有種預感,像要發生什麼事似的,但又不是瓦斯的那種感覺。你小心點。」
那時的井下,師傅叫徒弟時都叫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梁庭賢師傅鄭天隆叫他賢子,他叫他的徒弟林子、元子什麼的。
梁庭賢見大家轉移到了安全地帶,就吩咐**點炮。**說︰「師傅,你也靠後吧!」
「沒事兒的,你點你的。」梁庭賢真有點累了,他用毛巾擦去了滿頭大汗,那毛巾就變成了黑黑的抹布。這時候**點響了炮,落下了大量煤的同時,一個多年積水的空洞被炸開了。空洞里的大水嘩一下子沖了進來。
「透水啦!」梁庭賢見其他幾個人都往巷口處跑去了,**還愣愣的站在那里。這是很危險的,那水口是會越沖越大的。梁庭賢大叫了一聲,沖上去拉起**就跑,緊接著,大水就挾裹著電鑽、電機什麼的追了過來。早跑走的人都上到了剛開過來的軌道車上,他們忙伸出手把**拉上了車,梁庭賢晚了那麼一步,讓水沖過來的電動機砸傷了腿腳……
這就是**嫂說的20多年前老礦長救了他們家**的事兒。那一次,梁庭賢傷得不輕,還住了好幾天醫院呢。這些事就跟發生在昨天的一樣。梁庭賢怎麼也沒有想到,沒有死在礦井下的張勞模,竟然會死在井上,而且他的尸首放了三年了還沒有被埋掉,而是在家里的棺材里躺了整整三個年頭!
梁庭賢也恨自己,這幾年他為啥就沒有到五道嶺煤礦來看一看呢?來看一看這些兄弟,也許張勞模會早一天入土為安呀!可是,梁庭賢,你別忘了,你是怎麼從五道嶺煤礦出去的,而劉林一又是怎麼當上的五道嶺煤礦的礦長的?五道嶺煤礦又是怎麼被銀嶺礦管會收走的,是誰收走了煤礦的財務權,是誰把紅紅火火的五道嶺煤礦給搞趴下了?
說白了,你是被新成立的銀嶺礦山管理委員會趕走的,確切一點說,就是時任銀嶺礦管會主任的于濤把你梁庭賢趕走的。♀你不走行嗎?你用五道嶺煤礦的錢養著那一群敗家子,而你這個堂堂的五道嶺煤礦的礦長,竟然連多給職工發一塊錢獎金的權力都沒有。開始,礦工雖然有怨氣,可還在干。到後來,干部職工都不願意干了。尤其是副礦長羅輯田,這個年輕人跳得比誰都高,礦管會要是不把五道嶺煤礦的財務交回來,咱五道嶺煤礦就罷工,我們全不干了!
梁庭賢還狠狠地批評了羅輯田一頓,最後他說︰「我的小兄弟喲,你這話可說不得,讓人家于主任知道了,你這個副礦長可就干不成了。再說了,人家是上級,我們是下級。下級服從上級,這是黨的原則啊!」
果然不出梁庭賢所料,于濤于無能知道了這事兒,于無能連梁庭賢這個礦長兼黨委書記的意見都沒有征求,便免去了羅輯田的職務。收走了煤礦的財權,梁庭賢沒有說什麼,現在煤礦的生產量大幅下降,梁庭賢雖有氣憋在心里,也沒有說什麼,可你今天把羅輯田的職務給免了,我梁庭賢說什麼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梁庭賢找到了于濤,把羅輯田是個人才的話說了一大堆,有羅輯田在,他這個礦長就當,羅輯田下來了,他也準備不干了。
「那好呀!」于濤滿臉奸笑,「梁礦長呀,我正想把你調來礦管會當黨委副書記呢,你有這個意思,正好,瞌睡踫見了枕頭,這生意咱們成交了!」
梁庭賢氣了個半死,立刻找到了銀嶺地區行署,要求調動到已經停產的八道嶺煤礦工作。就這樣,梁庭賢來到了八道嶺礦當礦長、黨委書記,羅輯田仍然是副礦長,主抓銷售和外聯。
後來,于濤于無能見五道嶺煤礦垮了,礦管會也沒有什麼大的油水了,他就像變戲法一樣,到銀嶺礦務局當上了局長,局長當了一陣子,見八道嶺煤礦紅紅火火不得了,便得了紅眼病,又炮制了成立集團收編八道嶺礦的計劃。這個計劃上合天時,符合省委省政府關于國有企業資本改造、資本運營和組建聯合艦隊、培育股份參與國際市場競爭的精神;中應人和,柯一平、穆五元之流見有「背景」可看,有「功」可立,上竄下跳地當狗頭軍師;下合地利,銀嶺礦區是于濤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大本營,手下不但有一部分死心塌地的追隨人員,政界亦有不少支持他的領導。這樣上中下合力,形成了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于濤如願以償地當上了銀嶺煤業集團這個「大型航母」的艦長。這還不算,八道嶺煤礦的財權也自然而然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為了整垮梁庭賢,于無能不惜用重金制造了「艾滋病」事件,險些把梁庭賢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所以,在那個時候梁庭賢能去五道嶺煤礦嗎?他不能去,他也不可能去,眼不見心不煩。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礦山腳踏實地苦干了大半輩子的張勞模竟落了這樣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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