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吧。」
未等我拒絕他已經撥下電話號碼叫車,五分鐘還不到,一輛拉風的重型機車就由一個穿著機車裝的辣妹開了過來。
口中還嚼著口香糖。
下了車,將車鑰匙拋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在南鵬優的手中,瀟灑地邁著豪邁的步伐離開。
那背影,十足十是電視中黑社會老大女人的風範。
望著美女背影出神,南鵬優已經坐上機車,遞給了我一頂帽子。
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只好硬著頭皮帶上頭盔上了車。
這種在中學時期就應該體驗過的待遇,我居然等到大學畢業了這麼久心態都快趕上一個老女人的時候才來體驗。
上了車後,我的雙手就抓著重型機車後面左右兩側的鐵條,車子的設計有些微微傾斜。
南鵬優的車子才剛剛啟動,我的身體就慢慢的下滑,前胸貼住了他的後背。
南鵬優也發現我坐的很艱難,特別是穿著裙子的自己只能斜坐在一邊,他就算沒有開的很快我也有點要掉了的樣。
他停下了車子,不由分說抓著我的手圈包住他,「注意安全。」
表情自然,話也一點錯都沒有。
最後在他的自然,我的尷尬中,我們總算到達了醫院。
下車的時候我發現維持了太久的一個動作,雙腿都麻得不行。
南鵬優再一次體現了他的明察秋毫和體貼入微,弓著手讓我攙扶。
他一再的自然已經讓我強烈的意識到,他可以把一件事情做的很自然,如果我不同意,那便是我自己矯情。
簡單的社交禮儀,我也便不再糾結,挽住他的手,上了老頭子的病房。
進去的時候,老頭子背部墊了枕頭在姚蓓蕾的服侍下吃著東西。
「爸,你醒了?」
有驚喜,有驚訝。看向了姚蓓蕾,「我爸醒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
「是我讓她不要告訴你的。」
「為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知道他疼文柔這個拖油瓶比我這個所謂原配生的要多。但對于一個在他病危的時候,只想守護住他的江山的女兒來說,這句話,無疑是一把利刃,捅在了心口,還在里面攪了個圈。
「你過來。」
壓抑著自己心口的怒火和哀怨,我走了過去。
我奢望那麼一點點,他能有個好一點點的借口,讓我自己說服自己,我還算是他文振海的女兒!
卻始料未及,走近之後,換來的是他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全力以赴的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打下來,他氣喘吁吁,我也臉頰滾燙。
捂著發熱的臉,不解的冷聲問︰「你這是做什麼?」
「你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文振海喘著粗氣,姚蓓蕾皺著眉,欲言又止,只好在旁邊為他順著背。「有話好好說。」
「我跟這個不孝女沒什麼好說的,要不是還有柔柔,我真的就得給她活活氣死。」
「爸,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你就算是霸道,也應該讓我死得明明白白的吧?」
「你……咳咳咳。」老頭子被氣得又咳嗽的厲害,剛剛蘇醒的他被這麼一氣,很快就上氣不接下氣,姚蓓蕾緊張的按了床頭鈴,醫生護士快速進來做了一番功夫,交代了不能讓老頭子再受刺激才離開了病房。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折騰,老頭子的情緒也稍微緩和了一點。
雖然剛剛被他打的那一巴掌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但我還是沒臉沒皮的問他。「爸,你好點沒。」
「不要叫我爸,我沒你這個不孝女。」
我冷笑得猖狂。「你口口聲聲說我不孝,是誰在你生病的的時候給你找醫生才不至于讓你猝死在家里?」
「我情願你讓我死掉,也不要醒來看到你!」
老頭子估計醒來有一小段時間了,雖然說話已經因為生氣變得上氣不接下氣,好歹罵我打我的氣力還是有的。
「那你就去死吧,這次我一定不會救你。」
在氣頭上的時候,口不擇言是最容易傷人的利器,而且還是一把雙刃刀,在傷害到老頭子的時候,我自己更是被捅的遍體鱗傷,如果不是南鵬優扶住了我,我想我連站立的氣力都已經不夠了。
「你是恨不得我死,我就知道你因為你媽媽的事情一直很不得我死,文楚,你就一養不熟的白眼狼,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還不如去養一條狗,你居然搞那麼多事就想要我這麼多年的基業毀于一旦、」
「我要你死?」我歪著頭,不敢置信那些從老頭子嘴里說出來的話,「我恨不得你的基業毀于一旦?」
那我這些天懶忙出忙進的,不惜搭上王英昊的這些事情,又算是什麼?
老頭子憤憤別過臉,說話腔調冷淡了下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今天開始,公司的事情都交給文柔處理,你的職位暫時空置。」
「文柔?」我一口怒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連書都還沒讀完,能干什麼事情?」
「能干什麼事情?昨天你說下班就下班,如果不是她回去公司善後,這公司還不知道引起多大的波動。」
「爸……」
我語氣哽咽,不是為了這份我本來就不稀罕累死累活的工作。
「你要恨我,隨便你,可我不能那偌大的公司成為你報復的工具,家里你還住著,吃的喝的甚至你刷信用卡的錢,一分都不會少給你。」
「不用,既然你那麼不相信我,我不會再多花你一分錢。」
什麼叫做無謂功,我這段時間勞心勞力的事情就是無謂功。
自從認識了瞿匡翰開始,我就違背了自己再也不想要和老頭子在金錢上有任何交集的事情,所謂的愛情讓我沖昏了頭腦,才導致我走到今天居然要讓人掃地出門的情況。
「按照你每個月額花費,一般公司根本養不起你。」
我冷冷一笑,「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那不用了,您老人家不嫌我會把你的公司敗光了就不錯了。我老早應該知道,我從離開的那天開始就不應該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