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天有點冷，能不能讓我穿上衣服？」
東方連上下撇了他一身的肥肉，慢條不理說︰「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婆娘是誰？」
「她不就是……」
「我東方連的女人！」
「不是啊老大，她是瞿……」
「瞿什麼？」
「沒……老大，她叫文楚，a市人，你是不是認錯了？」
「混賬東西，老大的女人自己會弄錯？」
東方連不用自己開口，身後的夜店咖男子就快他一步上前直接抽了胖龍一耳光，等胖龍的臉掰正的時候，紅紅的五個手掌印就像是被烙印上去的，離得一點距離看過去，我都能感受到那種火辣辣的滋味。
「威哥教訓的是，小子瞎了狗眼了，嫂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現在總算明白胖龍那一坨的肥豬肉腦子也裝了一肚子的油，怎麼能也成半個老大。
原來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你，後退三步，嚇到我媽媽了。」
「是是是，嫂子說什麼是什麼。」
「那個誰誰誰。」我指著那個被叫威哥的夜店咖男子。
「嫂子，有什麼吩咐？」
「道上是怎麼處理對嫂子不敬的人？」
阿威想都沒想，怒瞪胖龍，「閹了。」
「嫂子饒命啊，嫂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你大人有大量。」
「好吵。」掏了掏耳朵，「東方連，把飛刀還我，我想了想，用我的飛刀怕弄髒了。」
「隨你。」東方連聳聳肩，飛刀回到了我的手中。
胖龍嚇得渾身發抖，我也沒有玩下去的必要。「你的那玩意我暫時保存的，要是讓我下一次知道你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方法對付女人，我就把它取下來腌制後給你下菜。」
「是是是。」
「還有，這次警察到來的事情不是我弄的，你把你的電腦留下，我要調查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是是。」
「還不快滾？」
「滾滾滾，這就滾。」
胖龍得到了寬恕，丟下了電腦跑得比兔子還快，就生怕我忽然間一個反悔。
不過看著他抱著衣服捂住重點部位跑出去的樣子，我倒真有點小後悔，果然還是學不夠狠心。
「你沒事了？」東方連問。
我順了順何美姿的後背，為她定驚。
確定她的情緒得到安撫才把注意力轉到東方連的身上。「讓阿威先把我媽媽帶回酒店，我有帳要跟你算。」
東方連朝阿威使了個眼神，何美姿在對我的擔憂中跟阿威離開。
我默默地坐在教堂的長椅上，連質問都不知從哪里開始才好。
「不是說要跟我算賬的嗎？」東方連坐到我的身邊，主動提出話題。
「你想怎樣？」
「你指的是讓你幫我破/處嗎？」
「東方連，你是那個幕後的人，對嗎？」
「對。」
對他的直言不諱，我又一次語塞。「你可以騙我。」
「我不想騙你，我又為什麼要騙你?」
「可你一直在騙我。」
「你從來沒問我。」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靠近我，一次次破壞我的計劃，包括去孤兒院！」
「那是一般可憐人，我不想你把他們拖累進來。」
「ok。那你告訴我，現在你的目的是什麼，又是想怎樣？」
「我想你暫時當這個嫂子，我的身邊需要這麼一個人。」
東方連很認真的說。
我的神情一剎那的恍惚，幾年前，也有一個男人，對于一個離家出走的我說過這麼一句話。
就因為這麼一句話，我走上了一條我從來沒有想過的道路。
「你明知道我是瞿匡翰的女人，你也明知道，我在找你所有的罪證，就是為了拘捕你。為了替瞿匡翰清理前方的道路，你憑什麼覺得我願意當那勞什子的黑道大嫂？」
「你要取我的罪證，就必須在我的身邊，不是嗎？」
「東方連，收手吧。這種勾當會害死很多人，為了瞿匡翰我不會手軟的。」
「楚楚，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我點了點頭。
「在你眼中害死很多人的這個勾當是我養活很多人的生意。」
「用害人來救人？」
「做了這一行，我就沒打算有好結果，如果你有本事抓到我的痛腳，我會更高興，比起被別人抓到要幸福的多。」
「其實我們並不熟。」
「是嗎？你真健忘。」東方連撇撇嘴一笑，將額頭前留著的劉海撥起，露出一道丑陋的疤痕，長長的，特別丑。
「記得這條疤嗎？」
我搖頭。
「你十歲那年，跟你爸爸一起去孤兒院捐助，當時我跟人打架，留下來的。你給我包扎的傷口，雖然你用了條濕手絹給我捂住流血的傷口，讓我當天晚上感染發高燒差點沒死過去，還留下了這條丑陋的傷疤，但是，你是那個時候唯一給我溫暖的一個人。我當上老大後就開始找你的消息，如果不是因為你在網上風靡的艷照，我想我還需要多費點心力。從我知道你出現在h市是為了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冥冥中我們注定要相見的。」
我的嘴角抽風的厲害，對東方連說的這個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唯一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幕後的黑手老大。
結果他說著這些感動的話，我竟忘了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你說的我都不記得。」
「也是，那個時候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哪里記得我這個瘦弱的臭小子，我這些年努力的吃東西，就是沒長胖。」
「……」
「東方連，姑且我把你的話當成真的，如果你有點感激我……感激我給你處理傷口。」我本來是想說感激我給你留下這麼大一條疤。
「那你去自首吧。不要再害人。」
「如果我現在去自首，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嗎？」
「……」
「那我們立場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有一天我拿到你的犯罪證據，我也不會手軟的。」
「胖龍是個大嘴巴，恐怕你現在走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知道你的後台是誰，但不管你後台是誰，你是我女人的這個身份出去了，沒在我身邊，誰都沒辦法確保你每時每刻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