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見顧南城有帶左淺走的想法,對視一眼,先後上前來攔截。♀
顧南城松開左淺,掃了一眼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緩緩活動著自己的腕骨——
用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哭泣的安夏,顧南城冷著臉說︰「還不去叫季昊焱帶人過來。」
安夏一驚,頓時覺得顧南城肯定打不過這些人,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奪門而出!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暈暈乎乎的左淺,她咬牙,哪怕季昊焱再不是個東西,為了能夠讓左淺離開這兒,她也必須得去找他!
天字號包廂里,幾個優雅的男人正在談笑風生澩。
安夏狠狠撞開門,一臉淚痕的她尤其狼狽的出現在大家眼中。季昊焱正在一杯一杯的灌酒,看到安夏去而復返,他盯著她愣了兩秒,當他看見她臉上的淚痕和凌亂的頭發時,他不禁勃然大怒!
「誰動你了!」
他將酒杯狠狠擱在桌上,騰地一聲站起身怒問 !
夜總會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經常發生地痞流氓調|戲美女的事,看到安夏這樣,他自動腦補了她被調|戲的畫面——
「你們快去另一邊的三號包廂,你們那個朋友正在跟幾個男人打架!」安夏倔強的沒有理會季昊焱,她著急的對另外幾個男人說,「他讓我來這兒找你們,你們快去救救他!」
幾個人面面相覷,看了一眼包廂里的人,似乎只有顧南城一個人離開了。
勾唇一笑,一個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顧南城他哪兒會需要我們幫忙,他一個人對付十幾個都不成問題。」
「可是左淺姐姐在那些人手上……他……總之他讓我過來叫你們!」安夏著急的看著眾人,可是看著他們個個都不著急的悠閑模樣,她緊張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季昊焱臉色一沉,該死,這丫頭居然還不理他了!
咬咬牙,他冷著臉說︰「帶我去。」說完就朝門口走來。
安夏本不想搭理他,一想到左淺和顧南城還有危險,她也顧不得什麼了,轉身就領著季昊焱往三號包廂走去。剩下的幾個男人見季昊焱先去了,他們慢悠悠的說了什麼,也跟在後面一起出來了。
當幾個人趕到三號包廂門口時,里面橫七豎八的倒著剛剛那幾個流氓,而顧南城則毫發無損的理自己的袖口。
瞥見門口的朋友們,他目光落在季昊焱身上,淡淡的說︰「剛剛這幾個人想非禮安夏。」
說完,他將左淺打橫抱起就在眾人的警察目光中離開包廂,朝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非禮?
季昊焱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安夏,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們,他一陣怒火急速騰升,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
眾人還來不及拉他,他就已經大步走進包廂,將絡腮胡從地上拽起來按在大理石桌上,好一頓拳打腳踢——
「我讓你非禮!」
「混蛋,我讓你非禮她!」
……
門口,大家驚詫的望著季昊焱打完一個男人又拉起另一個男人繼續拳腳相向,不由愣住了——
同時將目光落在安夏身上,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明白。
左淺咬牙盯著顧南城,他如果不提,她剛剛真的就忘記了她喝醉酒後就會亂來……如果現在回家,到時候在家里發酒瘋,豈不是會嚇到小左?想起小左很喜歡顧玲玉,她也就沒吭聲了,顧玲玉會好好照顧小左的。
手機那頭,顧玲玉驚詫的盯著手機,一時間以為自己听錯了!
她們家小城怎麼會對左淺的事這麼熟悉?為什麼他會關心小左?將他這兩天的不對勁聯想起來,顧玲玉驚愕的盯著前方!
難道,小城恢復記憶了?
「媽,你有在听嗎?」顧南城沒有听到顧玲玉的回答,不禁蹙眉,一時還以為信號不好,顧玲玉沒听到。
良久,顧玲玉才微笑著緩緩說︰「好,你在外面放心玩吧,我這就去接小左。」頓了頓,顧玲玉又囑咐道︰「少喝酒,傷身——」
「媽我知道,那就辛苦您一趟,早一點過去吧,她一個人在家會害怕。」顧南城溫柔一笑,跟顧玲玉說了幾句之後就結束了通話。將手機重新揣進兜里,他回頭看著若有所思的左淺,抬手看了看時間,才八點——
「還早,不然先去包廂跟大家一起玩會兒?」他見左淺好像有拒絕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今天你跟那個小女生攪了大家的興致,進去道個歉是應該的,你覺得呢?」
「……」
他都這麼說了,左淺還好意思不去道歉麼?她低頭想想,現在酒性還沒發作,進去道個歉就走,應該沒關系。于是她點頭,跟顧南城並肩走出洗手間,往天字號包廂走去。
經過三號包廂時,里面那幾個男人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來,看得出來季昊焱剛剛每一拳每一腳都下了狠手,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些人能消停一段時間了。左淺側眸望了一眼顧南城,她似乎明白了他為什麼要讓安夏去叫季昊焱過來的理由——
只有季昊焱那家伙,才會對這些人下狠手。
天字號包廂里,安夏不停的望著門口,她非常擔心左淺,可一直沒有看見左淺進來。當包廂的門推開的那一霎,她激動得站起來,快步走向門口!
左淺見安夏朝自己走來,她對安夏微微一笑,「你沒事吧?」
「我沒事,姐姐,都是我不好,讓你被他們欺負……」安夏心疼的抱著左淺,又一次哭了。
「好了沒事了,以後別那麼沖動就行了。」左淺拍著安夏的背溫柔安慰,「這麼多人看著,別哭了,去坐會兒。」
「嗯!」
安夏點點頭,抹干眼淚,和左淺一起走向沙發。因為人太多,只有顧南城身邊有空位。左淺硬著頭皮在顧南城身邊坐下,余光看了眼他,她頓感如坐針氈。
剛剛顧南城和左淺沒來的時候,幾個男人正在玩游戲。他們拿了一副撲克牌,取大小鬼和另外一些不相同的數字,洗牌後大家先後抽牌,拿到大小鬼的兩個人就得當眾跳鋼管舞,一個做鋼管,一個跳舞。
坐在一起的都是富二代,他們在一起經常玩這種沒節操的游戲。
現在看見顧南城來了,他們不好意思讓顧南城這個優雅低調的男人跟他們一起跳鋼管舞,瞥了一眼安夏和左淺,他們頓時又生一計!
「來來來,大家都來玩游戲了!」
一個男人微笑著又多拿出三張牌放進去,對顧南城、左淺和安夏三人說,「你們也一起參與,不許不來啊!」
左淺倒是沒什麼意見,她以為不過是打牌而已,正巧,她麻將和撲克牌都會一點,參與一下也無妨。至于安夏麼,見左淺不反對,她自然也沒有站出來反對。而顧南城勾唇一笑,兩個女人都來了,他有什麼不敢的?
洗牌的男人見大家都沒意見,于是笑著說,「今天的規矩是這樣的,我這兒有十一張牌,牌面分別是從a到9,大鬼加小鬼。咱們十一個人一人一張,如果哪兩個人拿到了大小鬼,就得當眾接吻三分鐘!」邪惡的笑了一聲,男人又掃了一眼大家,補充道,「不管拿到大小鬼的是男男,男女,還是女女,只要拿到大小鬼,就得接吻!」
一听這話,其他幾個男人都沸騰了!
這個游戲一開始玩,他們就有機會跟這兩個美女接吻了!
只有左淺和安夏面面相覷,後知後覺的說︰「不是打牌嗎?怎麼……」
「嫂子,這年頭誰還打牌啊,太沒勁兒了!」男人也跟著顧南城一起叫左淺嫂子,一邊說,他一邊將洗好的牌攤開放在桌上,背面朝上,等著大家模牌——
左淺抬手扶額,她剛剛就單純的以為只是打牌而已,哪知道這些人這麼多花樣!
接吻——
如果沒有顧南城在這兒,跟這幾個男人湊合湊合也還行,畢竟人是留過洋的洋學生,接吻不過是日常禮儀而已。可是偏偏顧南城在,讓她怎麼能夠放下以前的過往,跟他若無其事的接吻?
「嫂子,你不會吧,大家都興致勃勃,你不玩?」季昊焱挑眉掃了一眼左淺,見她不是很願意參與,他陰陽怪氣的說︰「你今天要是不來,蘇少白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激將法對左淺是不起作用的。她對季昊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我說左淺,你到底來不來?你要是不來,我們就聊一些曾經的開心話題怎麼樣?」季昊焱直接使出了一招殺手 ,笑眯眯的對左淺說︰「你在嫁給蘇少白以前,有沒有愛過別人呢?」
左淺額頭突突跳了兩下,不安的側眸瞥了一眼慵懶坐著的顧南城,她趕緊舉手投降,「我來還不行?」
如果季昊焱這混蛋當眾揭穿她和顧南城五年前的戀愛關系,這事兒一傳到蘇少白耳朵里,非得鬧出事兒不可!
一見到左淺答應了,季昊焱這才笑眯眯的重新坐下——
「好了好了,模牌,一人一張,不帶耍賴的啊!」
「太好了,我是3!」
「臥槽,一向背運的我今晚怎麼可能這麼好運,我竟然不是大小鬼,回去得拜神!」
「謝天謝地,我不用跟你們幾個臭男人接吻!」
……
左淺屏息凝神的模了一張牌,但是一直拿著不敢看。听到大家一個個都在說他們的不是大小鬼,她一顆心不由得越揪越緊。偷偷的瞄了一眼顧南城,他模了牌之後就放在桌上,也不知道看沒看,反正他就很淡定的坐在那兒,讓人猜不準他到底是個什麼牌!
左淺一咬牙,橫豎是個死!
她一副大無畏的表情將牌翻過來,低頭一看,原來是個7。頓時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她抬手輕輕拍拍自己的胸|脯,好險——
「臥槽,誰是大鬼!」剛剛洗牌那個男人一驚,將手中的牌大力扔在桌上,一臉的挫敗!
果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是麼?
這個游戲是他提出來的,所以第一個就要拿他開刀是麼!
他一副踩到了狗屎的表情,痛苦的緩緩掃了一眼大家,等待著大鬼的主人出現——
「那個……是我。」
一旁,低低的女聲傳來,安夏局促不安的將手中的牌放在桌上,紅著臉舉起了手。剛剛還個個等著看好戲的男人們全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羨慕嫉妒恨的盯著小鬼的主人!
「啊——是你啊小美女!」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鬼,剛剛還挫敗的表情頓時笑靨如花,站起來就準備往安夏身邊走!他得趕緊去品嘗一下這三分鐘的美好!
「等等。」季昊焱咬牙切齒的盯著一臉嬌紅的安夏,不過是接個吻而已,她嬌羞個什麼勁兒!原本他覺得接吻不算什麼,可是一看見安夏那種含羞的神情,他心里頓時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小陳,你洗的牌,結果第一局就是你拿到了小鬼,誰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季昊焱冷冷的笑了一聲,掃了一眼大家,繼續說︰「這次作廢,重來。而且小陳你得等我們都拿了以後你才能拿最後一張牌,這樣你就不能使詐了!」
「說得沒錯,沒錯!」大家紛紛附和,嚷著要重來一次。
安夏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偷偷瞄了一眼季昊焱,他腦子抽風了麼?從剛剛動手打那幾個男人就不正常!
嗯,一定是抽風了。
第二次抽牌很快就開始了——
這一次,顧南城因為距離洗牌的季昊焱最近,他當仁不讓的拿了第一張牌。眾人留心著他的神情,他拿了牌之後看了眼牌面,瞳孔微縮,隨後勾起一絲玩味的笑,雲淡風輕的笑著將牌拿在手心,一聲不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