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特征不是小左麼?」左淺抿唇一笑,「听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血型性格論還蠻準的,至少小左這個o型血的小丫頭就是個具有英雄氣質,敢于冒險,又爭強好勝的孩子——」
顧南城听左淺這麼說,頓時回想起小左第一次和陽陽一起被幼兒園老師批評教育的事,她一個女孩子,愣是將五個小男孩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完全看不出來她柔弱的小胳膊那麼有力。」老人慈祥的對宗玉華說,然後看向開心的木木。幸好啊,她的孫兒還在,沒有任何人帶走他——
「嗯。」
宗玉華答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木木身邊,模模木木的腦袋,溫和的說︰「木木,你記住這兩個叔叔阿姨了嗎?你瞧他們對你多好,你長大了以後一定要好好感激人家——」
「我會的,爸爸!」木木听話的點頭,拿了一片芒果柔膚喂給宗玉華,「爸爸,阿姨說了,過年的時候我病好了就接我去她們家玩,她說她們家有兩個跟我一樣大的小朋友,我們可以一起玩!」
宗玉華張開嘴吃著芒果肉脯,慈祥的說︰「木木,咱們家里窮,去阿姨家的話咱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所以啊,以後阿姨說讓你去玩,你別答應,咱們去了只會給阿姨添麻煩——木木,等你以後自己掙錢了,再帶著禮物去好好感謝阿姨,知道嗎?」
宗玉華是個淳樸的山里人,他知道城里人都講究,進門要換鞋,每天要洗澡,可是木木從小跟著他這個單身漢一起長大,雖然天性純良很懂事,可是那些該有的好規矩和禮儀,木木一點都不懂。他看得出來左淺和顧南城是上流社會的人,跟他們永遠也劃不上關系,所以他不會讓木木去給那一家人添麻煩——
木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咀嚼著嘴里甜甜的芒果肉脯,他心里卻是對城里的向往。
阿姨說了,他們家里那兩個小孩兒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兩人就比他小幾天的樣子,他是哥哥,以後去了他們家一定會受到那兩個孩子的喜歡的——
他那麼期待著過年的時候去阿姨家里,可是爸爸卻說,他不能去……
默默地低下頭,木木咬著下唇,眼里滿是委屈。
就因為家里窮,所以上帝爺爺剝奪了他很多的快樂,從小他就知道,別人能擁有的幸福,他也許這輩子都無法企及。
a市。
木卿歌從顧家搬出去以後就托中介公司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住下了,每天都在觀察著蘇家的一舉一動。雖然她離婚的時候沒有從顧南城那兒拿到一分錢,但是過去那四年里顧南城卻每個月都會給她二十萬的零花錢,所以到現在她手里攢了一筆不小的的數目,至少夠她揮霍幾年了。因此,她壓根沒有打算找工作,一門心思只想著怎麼對付左淺——
晚上八點左右,她正像往常一樣準備出去逛逛夜市,化妝的時候一陣門鈴聲傳入了耳朵里。
她蹙了蹙眉,看了眼鏡子里剛剛描了一半的眉,不耐煩的放下眉筆,拉開洗手間的門走向大門。她有些疑惑,她搬來這兒之後沒有跟人聯系過,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找她呢?
站在門口,透過貓眼望著外面,一張剛毅的臉龐映入她眼簾。
她微微一怔,這個男人好像穿著警服一樣,是警察?她撫了撫劉海,忽而勾唇一笑,「怎麼可能是警察呢,一定是門口的保安,沒準找我有什麼事——」
她這麼念叨著,伸手就將門打開了——
可是當她將門打開那一霎,望著門口的四個警察,她忽然愣住了!
這些人不是保安,千真萬確是警察!
「你們……」
「木卿歌小姐?」一個女警員上前禮貌的詢問,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拿著的照片。♀跟眼前的木卿歌對比了一下,她確定這個人就是木卿歌,一點都沒錯!
「你……」木卿歌有些懵了,她不知道這些警察找自己做什麼,可是心里沒來由的感覺到害怕,她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們是警察,木卿歌,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女警員掏出自己的證件向木卿歌出示了一下,然後回頭對身後兩個年輕的警員點頭示意,兩個警員立刻上前!
在木卿歌大驚失色的注視中,兩個警員走到她面前,其中一個人拿出隨身攜帶的手銬,一聲不吭的將木卿歌雙手銬住了——
木卿歌驚愕的望著這些人,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銀晃晃的手銬,她終于反應過來,怒問︰「我犯了什麼罪!你們居然都給我銬上了,你們要是沒有證明我有罪的證據,我就告你們非法禁錮公民的人身自由!」
女警察勾唇清冷的瞥了一眼木卿歌,冷笑道,「喲,還挺懂法,既然這麼懂法,你就沒想過觸犯法律之後會受到怎樣的制裁麼?」說完,女警察高冷的揮了揮手,「帶走!」
年輕的警員點頭應聲,一人走在木卿歌一邊,押著她走出客廳。
木卿歌咬牙切齒的看著走在前面的女警察,一邊走一邊掙扎著怒吼道,「你們憑什麼抓我!我到底犯了什麼事,你們告訴我!」
「一會兒到了警察局,你就什麼都明白了。」年輕的警員受不了她一路的咆哮,側眸冷漠的說。因為局里有規定,在犯人沒有到警察局之前,不能透露任何相關信息,否則犯人知道了之後就會謀劃月兌罪的借口,因此,不論木卿歌怎麼鬧騰,他們也三緘其口,一個字都不提。
小區門口已經圍繞著很多的居民觀看,從听到警笛聲想起那一刻,大家都紛紛從屋子里跑出來看熱鬧。因為這個小區一直很寧靜,這種大晚上警察來抓人的事兒可以說幾年難得遇上一次,因此大家都十分的好奇,想知道是什麼人犯了什麼事兒,值得警察大晚上的來這兒跑一趟——
而在那圍觀的人群中,就有兩個特別人物——
「哥,他們怎麼會抓木卿歌?」安夏驚訝的望著月光下那個戴著手銬被押進警車的女人,側眸好奇的問安慕。今天傍晚她跟安慕認了錯,安慕將她從房間里放出來了,結果沒過一會兒安慕就開車帶她來這兒了。她就納悶兒呢,哥沒事帶她來這兒做什麼,直到看到木卿歌,她才興奮起來——
「啊!」安夏不等安慕回答就驚喜的叫了一聲,轉過身抓著安慕的袖子驚喜的問道︰「哥,是不是你拿著那個u盤去報警了呀?警察叔叔們知道是她害死了伶俐姐姐的爸爸,所以才來這兒抓她的對不對!」
安慕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安夏,沒有作聲。
安夏以為自己猜中了,歡快的踮起腳尖親了安慕一下,興奮的說︰「哥哥你真好!你知道木卿歌她欺負我,你替我報警了!」松開安慕,安夏拍著手歡快的說︰「走,哥哥我們去警察局,我是目擊證人,警察叔叔一定等我錄口供呢!走,哥,我們快點去,不然警察叔叔會等得不耐煩的!」
說完,她拽著安慕的胳膊就往車那邊走,臉上滿是快樂。
安慕看著安夏快樂的背影,他勾唇淡淡一笑,「哪兒都少不了你,你跟著湊什麼熱鬧、瞎起什麼哄?」
安夏一愣,哥怎麼這麼說呢?回過頭看著安慕,她不解的問道,「我怎麼瞎起哄了?我是親眼看見木卿歌害死了伶俐姐姐的爸爸的,我不去的話,沒證人他們要怎麼定案?」
安慕好整以暇的伸手戳了戳安夏的腦門,安夏撅著嘴咬牙望著安慕,「哥你做什麼,痛哎!!」
「小丫頭,你得慢慢學著沉著冷靜。」安慕伸出胳膊摟著安夏的肩膀,一邊往前走一邊說,「今天的事兒跟咱們沒關系,是顧南城告了木卿歌,咱們看熱鬧就行了,千萬別插手。」
「啊?」
安夏驚詫的望著安慕,搞半天,哥哥帶她來這兒只是看熱鬧的,她還以為是哥報的警呢!
稍微懵了幾秒鐘,安夏又抬頭不解的望著安慕,「可是顧南城為什麼要告木卿歌?他們倆是夫妻啊?他為什麼要告自己的妻子?難道是木卿歌跟別的男人有關系,婚內出軌,顧南城被戴了綠帽子心里不舒服,這才報警了?」
安慕腳下一頓,抬頭無言的望了望夜空,然後一個爆栗不輕不重的彈在安夏腦門上,「豬。」
「安慕你說誰呢!你才是豬,你才是!」安夏氣得肺都炸了,拿手掐了一把安慕的胳膊,咬牙切齒,「你敢不敢當著爸爸的面罵我是豬!」
「對對對你不是豬,說你是豬恐怕全天下的豬都會委屈,它們明明比你聰明多了好麼?」安慕側眸勾起嘴角打趣的笑,月光下那俊美的容顏,格外帥氣。
「安慕!!」安夏氣壞了,哪有這樣的哥哥!
安慕挑了挑眉,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笑眯眯的將安夏推搡進車里坐下,然後一邊溫柔的替她系安全帶一邊說︰「顧南城那種男人愛面子得要死,就算木卿歌真的出軌了他也絕對不會對外宣揚,更何況還是報警抓人?你覺得他跟你一樣蠢,會辦這種沒智商的事兒?再說了,你見過哪家警察吃飽了沒事干,大張旗鼓的抓人就只因為人家老婆出軌?」
「……」
看著安夏氣鼓鼓的樣子,安慕直起身勾唇一笑,「安夏,我真心覺得很對不起你——」他刻意的停頓了一下,只為了引出下面那一句讓安夏氣得想跳車的話——
「爸媽生咱倆時,一定把腦子和智商都給了我,所以我這麼聰明,你這麼蠢。你說你蠢成這樣了,我每天看著還真有些于心不忍!要不然我把腦子分你一半?省得你老干一些蠢事——」
「……」安夏一听,頓時想殺了安慕的心都有了!她張牙舞爪的沖安慕大吼︰「安慕你混蛋,你不是我哥!」
安慕笑著後退一步,雙手插兜帥帥的看著安夏抓狂的模樣,他抬手模了模下巴,指著將她綁住的安全帶,「想打我是不是?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一不小心替你打了個死結——」
「……」安夏愣住了,驀地低頭看著安全帶!
混蛋!
本來安全帶只需要兩邊一拿著插進去就行了,安慕這賤人,他居然不動聲色的將兩頭綁在了一起,是綁的!而且他還賤得打了個死結!!
安夏掙了兩下,掙不開,她哭喪著臉捂著嘴「痛心疾首」的指著安慕,「安慕你太喪心病狂了,我怎麼攤上了你這樣一個哥!嗚嗚嗚我恨你,我恨你,你就欺負我吧,哪天逼死我了我比你先投胎,下輩子我當姐姐欺負死你!!」
「智商跟年齡沒關系,就你這不長記性的樣,你就是比我先投胎二十年,你照樣玩不過我。」安慕坐在駕駛座上,側眸對安夏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在安夏氣得伸手撓他臉毀他容的時候,他跟變魔法一樣從身邊拿出一盒巧克力,抽出一塊迅速塞入安夏嘴里。
一霎那間,甜甜的味道將安夏的嘴都快融化了——
安慕挑眉看著安夏瞬間安分下來的模樣,他將巧克力遞給她,拍拍她的腦袋,「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不抓緊時間欺負欺負你,將來你嫁人了,我欺負誰去?」
他溫柔得足以擠出水來的眸光映在安夏眸子里,安夏嘴里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卻嘴硬的哼哼唧唧的說︰「安慕你這個大壞蛋,休想用一盒巧克力就收買我,哼,從小就欺負我……」
安慕溫柔一笑,開車離開了小區。
雖然看著安夏蠢蠢的樣子,他有時候會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更多的時候他會被她蠢得想直接欺負死她!誰讓他是她唯一的哥哥呢,即使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嫌棄她蠢,他也會做她一輩子的依靠。
目光落在前方的路燈上,安慕微微眯了眯眼——
顧南城為什麼要告木卿歌?難道是因為木卿歌偷了左淺孩子的事被他發現了?難道,他和左淺已經知道顧祈陽是他們的孩子了?
這麼說來,自己手里那份親子鑒定無論是繼續藏著還是交出去,都不重要了,人家已經知道了……
嘴角扯起一絲無奈的笑,安慕輕微的嘆了一口氣。
他心底想著,她如果一直以為陽陽是木卿歌和顧南城的孩子,以她和木卿歌之間的矛盾,她也許會因為孩子這個最大的障礙而拒絕跟顧南城在一起,他一心以為,沒有多少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妹妹有一個孩子,所以,她要麼不認可那個孩子,要麼,她不要顧南城這個人……
他以為,把親子鑒定藏起來,不久之後就可以看見她和顧南城之間因為孩子而產生矛盾,最終分手,再也不往來。可是他沒料到,顧南城和左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查出真相……
他將親子鑒定藏起來的時候告訴自己,如果她離開了顧南城,那麼他就主動找她談談,也許他們還可以回到從前那種關系。呵呵,這就是天意吧,老天爺都不讓他再跟她重新來過——
深深吸了一口氣,安慕心里有一個聲音說,是時候將那些東西全部歸還了。
警察局——
即使已經坐在審訊室里了,木卿歌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罪,直到一個警察將年過中年的唐素華帶進來,木卿歌側眸看見唐素華那一刻,她才震驚的睜大眼楮!
即使已經過去四年了,可是對于唐素華她始終記憶猶新!
因為這四年來她隔一段時間就會做一次噩夢,而唐素華以及產房中鮮血淋灕的左淺,兩者都會同時出現在她的噩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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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木木會去左淺家里的喲,然後木木跟小左會認識滴,爸爸沒有追到的女人,兒子可以追人家的女兒嘛,這樣的話對某個男人來說也算是個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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