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昊這段時間已經被催款的事弄得頭都大了,思想本來就有些混亂,加上現在兜里揣著左淺剛剛給的兩百萬,他壓根沒懷疑這里面有什麼套兒,直接就應承下來,答應了左淺!
「好好好,你等著,爸爸這就給你簽字據——」左銘昊側過身緊緊反握住左淺的手,一臉的乞求︰「不過小淺,爸爸給你簽了字據以後,你一定要替我跟顧南城求情啊!呶」
左淺點點頭,看著左銘昊的臉,她溫柔說︰「我是您女兒,爸,您捫心自問,從以前到現在,我什麼時候做過對您不利的事情?我既然大老遠的從a市來這兒,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您被債務逼得想去死——」
左銘昊看著左淺一臉的誠摯,他這才放心的站起身,說︰「你坐會兒,爸爸這就去書房打印合同,一會兒我就簽字!」
「不著急,爸,我先帶您出去吃點東西再說吧,好嗎?」左淺也站起身,溫柔的看著左銘昊,說︰「您這幾天一定吃不好睡不好,看您憔悴的,我都替您擔心了——」
听著左淺的關系,左銘昊略有些著急的拍了拍左淺的手背,溫和地說︰「小淺,你是沒看見那些逼債的人有多凶殘,不行,爸爸得先把資金落實了才能有心情吃飯,我得親耳听見顧南城答應幫我,我才能安下心來——」
左淺見左銘昊這麼著急,她只好點點頭,目送左銘昊朝書房走去。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靜靜的看著書房的門關上,左淺這才重新坐在沙發上,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
媽,小媽,您二位若是在天有靈,請保佑我今天務必成功——
我一定會為你們出口惡氣,懲罰那個罪該萬死的男人—膦—
書房里,左銘昊看著電腦屏幕,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敲下房屋轉讓協議,可是低頭看著放在自己身邊的房產證時,他又有些遲疑了。剛剛只顧著感動,只顧著想早一點還清債務,他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閉上眼楮,左銘昊的手指緩緩從鼠標上移開。
他怎麼忘了,左淺跟木卿歌不同,木卿歌是他的親生女兒,而左淺卻是別人的孩子。這些年里他是怎麼對左淺的,別人不清楚,他自己還不清楚麼?
那孩子十一歲那一年,她親眼看見她的母親死在浴室,在她母親的葬禮上,她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竟然沒有落一滴眼淚,反而淡淡的笑了——
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恨他這個父親了……
而後來他又制造了安慕的「死」,他親眼看見那孩子在安慕的墓碑前哭得多麼撕心裂肺,而回頭看向他時,她曾說,這輩子她再也不認他這個父親……
他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們跟一般的父女不一樣,這種時候,他怎麼能輕易相信這個所謂的女兒呢?
「小淺,你今天出現在這兒,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左銘昊瞳孔緊縮,盯著房產證,手指一根根握緊!
你會不會是想趁火打劫,想將我最後一點財產都搶走!
左銘昊心里極其的不安定,他清楚得很,光是這棟房子,按照現在的市場價就不止一千萬這個數目。畢竟這別墅處于寸土寸金的地段,而且除了一棟別墅之外還有五百多平的草坪,這草坪的地基就得幾百萬。
何況,他手里還有另外一處房產,據說,再過兩三年那邊會修建一條火車隧道,根據專家評估,那個地段到時候會比腳下這個別墅更貴!所以只要將這兩處房產買下來,安安心心的等上兩三年,到時候能以天價賣出去——
如果不是被欠款逼得走投無路,他又怎麼會以一千二百萬的低價將這兩處房產處理了?如果沒有人逼他,過個兩三年,他能賺個幾百上千萬都不成問題——
而左淺現在居然說,讓他立下字據,將這兩處即將價值兩千萬的房產賣給她,萬一她拿了房屋轉讓協議就翻臉不認人了,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左銘昊站起來,在書房里來回的走著,眉頭皺得緊緊地。
樓下,左淺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見左銘昊下樓,她心中隱隱察覺到,左銘昊一定是猶豫了。
他那麼精明的商人,這些年只有他處處算計別人的份兒,別人極少能夠算計到他。前段時間栽過了一次,讓他落得傾家蕩產的地步,這種時候,他自然會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
所以,他冷靜下來之後會懷疑這件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左淺眉心微蹙,望著書房的方向,手指緩緩收緊——
其實在來這兒之前她就想過,以左銘昊那種心思和算計,即使她打出親情牌迷惑他,他只要冷靜一會兒,就會恢復理智。所以,在來這兒的時候她還想好了另外一招——
拿出手機,她緩緩撥通了一個號碼——
「進行得怎麼樣?」
手機那頭,是安慕低沉的嗓音。左淺咬咬牙,望著書房的方向,輕聲說︰「他好像並不信任我
tang,進書房快二十分鐘了,一直沒有出來。」
安慕微微眯了眯眼,勾唇淡淡一笑,「他那種老奸巨猾的奸商,早就將親情拋之腦後,如今,他又怎麼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親情上呢?他不信任你,也是正常的的——」
「所以,我們得采取第二套方案了。」左淺瞳孔微縮,一字一頓的說。
安慕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向盤,點點頭溫柔勾唇,「好,我這就讓他們按照你的方法行事——」
安慕結束了通話,左淺將手機放回包包里,抬頭望著書房。同時,她也在心里默默的數著數——
從1剛剛數到32,書房里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左淺勾唇,深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微笑緩緩朝樓上走去。安慕已經行動了,現在,該她上去實施行動了。
書房里,左銘昊一邊抬手掐著自己的眉心,一邊拿起電話听筒,等著新一輪的煎熬——
他以為是那些逼債的人打來的的電話,可是電話里那焦灼的聲音落入耳中時,他驀地怔住了!!
「左兄,大事不好了!我今天才知道,當年那個被你和傅宸澤先生從d市趕走的安慕,他回來了!!」電話里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嗓音,他言語中的焦灼,听起來應該是一個跟左銘昊關系很親近的人。
左銘昊背脊一僵,驀地握緊了電話听筒!!
「……你說什麼?」頓了頓,他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楮,「你再說一遍,剛剛你說誰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焦灼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提高嗓音重復道︰「安慕!就是你女兒左淺當年那個男朋友,你跟我說過,當年你一時沖動就開車撞斷了他一雙腿,你甚至還想要他的命,結果被傅宸澤先生阻止了——就是那個男人,就是那個安慕,你難道忘了嗎!!」
「……」
左銘昊驚愕的站起身,他根本不相信這個老朋友說的事情!
在他的思想里,他一直認為傅宸澤那麼喜歡左淺,是不可能留下安慕這條命的!他一直以為,傅宸澤當年早就已經送安慕上黃泉路了,只是嘴上不肯承認而已!
沒想到,傅宸澤他竟然真的放過了安慕一馬!
他竟然留下了安慕的性命,留下了這個禍害!!
電話里的人听著左銘昊的沉默,他又焦灼的說︰「不僅這樣,我一個朋友告訴我,你這次被人害得這麼慘,就是那個安慕干的!他在國外認識了一個有錢有勢的老人,據說還曾經替那個老人蹲過監獄,那個老人對他就像親生兒子一樣!我听說,這一次的事情就是安慕在那個老人的幫助下專門為你設下的圈套,沒想到,真的把你整得傾家蕩產……」
電話听筒里傳來的聲音在左銘昊耳邊嗡嗡作響,他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前方,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個將他害得這麼慘的人竟然就是當年那個一貧如洗的安慕!
雖然那個窮學生早在當年就已經顯露出了超凡的能力,可是他沒想過,有一天那個小子會變得這麼有心計!
只不過第一次露面而已,居然就讓他辛辛苦苦幾十年才攢下來的家產,瞬間土崩瓦解!
「我還听說,這個安慕現在在到處找人想買你手中的房子。」
手機那頭的人間左銘昊依然沒有吭聲,于是又繼續說︰「昨天你不是說有幾個人想買你的房子,可是價錢出得很低麼?那就是安慕找來的托兒,他的目的就是低價將你手中的房子買過去,到時候他花錢請來的人將房產證給他,一走了之,你根本就沒處找人去!這樣一來,房產證落到了他手里,而你則是錢沒拿到手,房子也同樣沒了!」
「……」
左銘昊怔怔的望著前方,昨天的確有幾個人來找他商量買房子的事情,而且都帶著支票。現在想想,如果他們都是安慕找來的人,那他們簽了協議之後,那些人立馬將賬戶凍結,他手里拿著的支票瞬間成為了一張廢紙,即使能夠找到那些騙他的人,即使那些人會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他也照樣一分錢拿不回來……
他的身子往後倒退了兩步,他的眉心突突的跳著!
痛苦閉上眼楮,他跟電話那頭的人結束了通話——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那些來買房子的人他一個都不能信,萬一安慕真的給了那些人足夠的錢,讓他們願意鋌而走險,那麼他們會想盡辦法將房產從他手里騙過去——
呵呵呵,到時候那些人不過是犯了欺詐罪而已,判個幾年就出來了,而他自己則將失去最後一點財產,這輩子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別說翻身,到時候他連還眼下這筆兩千萬的巨款都只是做夢了……
正在左銘昊處在渾渾噩噩、焦頭爛額的狀態中時,門外的走廊上響起了左淺的腳步聲——
他從渾噩的狀態中回過神,屏息凝神的盯著門口——
那一刻他腦海里劃過一個念頭!
左淺會不會跟安慕舊情復燃了!她
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會不會是為了替安慕騙取他手中的房產的!!
正在左淺抬手準備推門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側眸看了一眼門口,然後掏出手機按下了接听鍵,並且,她白皙的手指按了擴音鍵——
「左淺,我听說你現在去d市了!」
安慕冰冷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落入了左淺耳朵里,也同樣落入了書房里屏息凝神的左銘昊耳朵里。左銘昊震驚的望著門口,他听出了那個聲音,那是安慕!!
左淺倚著牆壁,淡淡一笑,「我去哪兒需要跟你說麼?安慕,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些——」
「你去哪兒我當然管不著,我也不稀罕管你的事情!一個跟左銘昊狼狽為奸、害得我這麼多年生不如死的女人,呵,你以為我有多想管你的事?」安慕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話,再也沒有了當年那樣的甜言蜜語和溫柔——
左銘昊心口一顫,他震驚的盯著門口,忽然驚覺,安慕跟左淺並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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