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我不用一點非常手段,恐怕,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你的。」
在左南笙被傅景年的一番話感動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木卿歌透著一絲陰狠的話。
她驀地側眸看著木卿歌——
對上木卿歌那雙散發著濃濃恨意的眸子,左南笙立刻就明白了,今天木卿歌讓她來這兒,並不是真心的想跟她談談,而是…丕…
「你想做什麼!」
左南笙心中咯 一聲,她警惕的盯著這個一向擅長偽裝的女人。
為了安全起見,她還後退了幾步,將自己和木卿歌的距離拉得遠遠的——
上一次她自導自演了一次苦肉計,讓傅景年親眼看見婕。
這一次,她又想做什麼!
忽然,左南笙發現木卿歌前面的木質欄桿分明有松動的痕跡!
那是人為的,刻意制造的松動——
她剛剛竟然沒有發現!
一瞬間,她明白了今天木卿歌找她來這兒的目的!
「你這個瘋子!」
左南笙後怕的看了一眼木卿歌,轉身就往室內走!
她如果那麼喜歡跳樓,就自己跳下去好了,這個二樓的位置摔下去根本死不了人——
她只要現在離開這兒,木卿歌跳下去的事兒就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她現在離開,這件事說不準跟她沒關系,但是如果她現在過去拉木卿歌,正好傅景年從某個地方趕過來的話,恐怕被傅景年看見了,她就百口莫辯了!
因為一心想跳樓陷害她的木卿歌,是不可能被她拉回來的——
恐怕她剛剛沖到木卿歌身邊,木卿歌就迅速跳下去了。
……
「左南笙,現在才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木卿歌看著終于明白了她的目的的左南笙,勾唇嘲諷的笑了一聲。
在左南笙剛剛往里走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面前松動的欄桿,用身體重重的撞了一下,然後從陽台上摔了下去——
「……」
左南笙听見身後的聲音,她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陽台——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指,一陣風似的從臥室離開!
她想去陽台下面看看,木卿歌有沒有真的出事——
沒有出什麼事就好,可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大問題,她還能撥打急救電話。
可是,她剛剛跑下樓,就撞見了正開門進來的照顧木卿歌的楊阿姨。
她右手胳膊上挎著的小籃子里放著新鮮的蔬菜,很明顯,剛剛是出門買菜去了。
看著從未正面接觸過的左南笙,楊阿姨驚訝的睜大眼楮——
「你是誰?你怎麼會從樓上跑下來?」
楊阿姨一副完全不認識左南笙的模樣,驚詫的望著眼前這個「傅景年的女朋友」——
左南笙看了一眼楊阿姨,她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總覺得,木卿歌跳樓的事兒,不那麼簡單——
可擔心木卿歌真的出事,她沒時間想那麼多,趕緊推開阿姨,跑到門外,朝木卿歌臥室陽台下面的方向跑去——
楊阿姨「意識」到不對勁,也趕緊跟了過去!
一邊跟過去,她一邊沖左南笙的背影喊︰「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小偷,你……」
當楊阿姨看見伏在草地上的木卿歌時,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啊!啊——」
她捂著自己的嘴驚慌的尖叫了一聲,而她另一條胳膊上挎著的小籃子,直接落在了草地里。
左南笙听著身後楊阿姨的尖叫聲,她蹙眉,回頭看了一眼楊阿姨,冷冷的說︰「她不是我推下來的,她自己跳的——」
她在為自己解釋,可這種情形,她解釋,別人以為她是推卸責任。
她不解釋,別人會以為她是做賊心虛——
左南笙也不管楊阿姨相不相信她,她重新看著伏在草地上的木卿歌,緩緩走到木卿歌面前。
「喂,你別裝死,這點高度根本就摔不死人!」
「木卿歌!」
左南笙蹲下去,用自己的雙手費力的將木卿歌整個人翻了過來——
將木卿歌翻過來以後,她第一時間將手指伸到木卿歌鼻子前。
有呼吸,沒死。
可是,人怎麼昏過去了?
左南笙將木卿歌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這才發現,木卿歌身上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傷口,但是在她肋骨的位置,有一根細長的鐵釘刺ru了她的身體——
鐵釘是固定在地面的,所以當左南笙將木卿歌的身體翻過來的時候,被固定在地上的鐵釘月兌離了木卿歌的身體,從木卿歌的傷口退了出來——
鐵釘出來了,木卿歌傷口處的鮮血也汩汩的往外流淌——
那
tang大肆流淌的鮮血,正向白色的衣裳四周蔓延。
被鮮血染紅了一小塊的白衣,在左南笙眼中十分刺眼——
她的目光從鐵釘上移開,緊張的看了一眼緊緊閉著眼楮的木卿歌,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與此同時,身後「驚慌失措」的楊阿姨也慌慌張張的撥通了傅景年的號碼!
「傅先生,剛剛……剛剛有一個小女生,她……她把您母親從二樓推下樓了!」
手機那頭,傅景年正在驅車前往木卿歌這兒。
最近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來這兒陪木卿歌吃午餐。
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他沒料到,會在已經接近別墅的時候,接到楊阿姨驚慌失措的電話!
他大吃一驚,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楊阿姨說,一個小女生將木卿歌從二樓推下來了!
木卿歌自從來了這兒以後,從未與人結怨,怎麼會有人將她從二樓推下來!
那一瞬間,傅景年腦海里想起了一個人——
左南笙!
他心驚膽戰的匆匆結束了通話,加速趕到了別墅。
遠遠地,他就看見了別墅旁邊的草坪上,楊阿姨害怕的站在一旁,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木卿歌身邊蹲著——
他停了車,立刻推開車門往那兒狂奔而去!
左南笙正在焦急,要不要找什麼東西給木卿歌止血,忽然听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她驚喜的望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傅景年,站起身,等著他靠近。
她滿心以為,經過了上一次的事以後,這一次,傅景年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她——
因為木卿歌沒死,傅景年也沒有親眼看見她將木卿歌推下來,她以為只要自己解釋,他就會相信……
可她不知道,越是沒有親眼看見的,越能夠讓人引發無限遐想……
傅景年飛快的來到左南笙和木卿歌身邊——
低頭,木卿歌肋骨處那鮮紅的一片,刺痛了他的眼楮!
「景年哥哥——」
左南笙著急的叫著傅景年,原本想說,讓他趕緊送木卿歌去醫院,可對上他的眼神時,她所有話語戛然而止。
她怔怔的望著他,他渾身上下被戾氣籠罩,他的眼楮里,陰冷中透著一絲失望和恨意!
他恨她又一次傷害了他的母親!
他對她三番兩次找他的母親的麻煩的行為,失望極了!
左南笙意識到傅景年誤會了她,她趕緊抓著傅景年的胳膊,緊張的解釋,「景年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剛是她自己跳下來的!不是我推的她!」
「你撒謊!!」
一旁,楊阿姨立刻上前來,指著左南笙的鼻子說︰「剛剛我是親眼看見你從木女士的臥室出來的!」
「我……」
「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了!」
傅景年冷漠的看了一眼左南笙,他陰沉著臉,蹲下|身,心疼的看著已經昏迷的木卿歌。
目光落在木卿歌肋骨處的傷口上,他心痛的狠狠握緊手指,然後將昏迷的木卿歌抱起來,大步往自己車的方向走——
「……」
左南笙愣愣的望著傅景年抱著木卿歌離開的背影,她心里十分不安!
他誤會了!
她正要追上去跟他解釋,忽然,她想起了地上的鐵釘——
轉過身,她瞳孔微縮,看著身邊的楊阿姨,「把這根鐵釘拔出來,扔進壁爐里燒了。木卿歌有艾滋病,如果這根鐵釘不小心再傷了別人,恐怕會傳染無辜的人。」
說完,她這才大步向傅景年追過去!
她身後,楊阿姨盯著她的背影,手指一根根握緊——
低頭看著地上的鐵釘,她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罪惡感……
她幫木卿歌說謊,害這個丫頭,她一直覺得自己問心無愧。
因為木卿歌說,這個丫頭靠近傅景年,是在欺騙傅景年的感情,是為了騙取傅家的財產……
可是,這丫頭真的像木卿歌所說的那樣,勾|引傅景年只是為了騙取傅家的財產麼?
一個在這種時候都牢記著不要害了無辜的人的小丫頭,她又怎麼會是木卿歌口中的壞女孩兒?
楊阿姨緊緊盯著左南笙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將事實的真相告訴傅景年——
如果這丫頭是無辜的,今天她這樣做,豈不是助紂為虐麼?
傅景年的車邊——
左南笙氣喘吁吁的追上了已經將木卿歌放在後座的傅景年。
她拍著自己的胸脯喘著大氣,著急的跟傅景年解釋——
「景年哥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上課,她給我打電話,讓我來這兒見她,我就過來了,可是我沒想到她會把我帶上二樓,
自己從那兒跳……」
「夠了——」
傅景年直起身,冷漠的看了一眼左南笙。
他看了一眼擋路的她,伸手冷冷的推開她,然後跟不認識她似的,徑直走向駕駛座。
左南笙被傅景年推了一把,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體!
望著已經坐上車,並且重重摔上車門的傅景年,她心如刀絞——
他為什麼不相信她!!
這些天,她安分守己的在學校在家里待著,一直避免跟木卿歌接觸,她已經做到這樣了,為什麼他還是不相信她!!
而且,今天她之所以來這兒,是因為木卿歌說,會考慮接受她,她為了讓他開心,她才過來的!!
「景年哥哥!」
左南笙跑到車邊,伸手拍打著車窗!
她心急如焚的跟已經要開車離開的傅景年說,「我手機上有她給我打電話的通話記錄,景年哥哥你看看就知道了,真的是她叫我過來的,我沒有撒謊,不是我來這兒找茬的!!」
傅景年依舊陰沉著臉什麼也不說,一踩油門開車離開了——
此時此刻,他什麼解釋都不想听。
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是趕緊將木卿歌送到醫院,只要木卿歌平安無事,他就會有耐心,听左南笙的解釋——
在此之前,她的任何解釋,都改變不了木卿歌受傷的事實!
「傅景年!!」
左南笙站在原地望著越來越遠的車,著急得眼眶都紅了——
她恨恨的咬著牙齒,跺了跺腳,握緊手指追了上去!
傅景年你這個大混蛋,你為什麼不听我解釋,你為什麼不讓我上車跟你一起走!
你現在趕時間,難道不能讓我上車,在車上跟你解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