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呵呵,尉遲真武,你以為我會中計嘴軟嗎?我就應了怎麼著?嚇到你屁滾尿流!
想到此處,第二*抬眼直視尉遲真武,揚眉笑道︰「既然師兄都那麼真誠的邀請我了,我豈有不答應的理由?江湖中人,行大事不拘小節,來吧師兄!求嫁!」
「臥槽!」尉遲真武瞬間起身跑到夢無馬身旁坐下,與第二*隔桌相望︰「你嚇我!」
「呵呵。♀」第二*得意洋洋的看著尉遲真武,心里暗道︰讓你之前呵呵我,看我現在呵呵你一臉!
「誒,你們幾個怎麼坐這麼偏?」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第二*好奇的回頭,便見一個模樣乖巧的粉衣少女站在眾人身後,道︰「躲在這里你們也躲不掉啊!」
第二*下意識問道︰「躲什麼?」
水流道︰「躲大爺。」
「大爺?」第二*驚訝。
「她是水凌鄢,武功很爛,醫術很好,她說的大爺是幫里的倪達燁,打起人來可猛,所以大家都叫他大爺。」尉遲真武很好的做到了一個師兄所該做的事情——傳道授業解惑。
第二*驚訝的發現被尉遲真武評為「武功很爛,藝術很好」的水凌鄢竟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笑吟吟的看著眾人,于是不禁問道︰「為什麼要躲大爺?」
尉遲真武聳肩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水流道︰「倪大爺說,垂簾大婚,幫里兄弟要給力,每桌抽一個人去表演一個節目。」
第二*想也沒想就把尉遲真武賣了︰「我推薦師兄!」
「垂簾說*彈琴好听,你們听過嗎?」尉遲真武毫不猶豫的把第二*反賣了。
另外三人根本沒見過第二*,更不可能听過,于是一時間紛紛表示沒听過,希望*去彈一首。
你大爺!原來那邊一直掌聲陣陣的就是因為一直有人被逼著表演節目嗎!為什麼當年她和雲飛雲成親的時候就沒有節目可以看!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那四個男的統一口徑要把她推出去!
「你們是男子漢!要有擔當!」
「女士優先。」尉遲真武理氣直壯。
第二*咬牙,重陽與夢無馬點頭都算了,竟然連水流竟然跟著點頭。弟弟啊,姐姐上輩子白疼你了!
水凌鄢笑著將第二*的手拉起,道︰「再過兩人就到你啦,跟我走吧。」
「我能不去嗎……」
尉遲真武推了推第二*的後背,幸災樂禍道︰「走吧,你是進幫不久吧,趁這個機會和大家認識認識唄!」
第二*突然好想哭,說好的要降低存在感呢,為什麼那群人還要把自己往眾人眼前推,簡直無情簡直過分!尉遲真武,重陽,水流,夢無馬,四個魂淡全記牢了,日後一個個討回來!
看著水凌鄢將第二*帶走,水流嘖嘖嘆道︰「真武啊,你好像很熱衷于欺負你這個小師妹。」
「誰讓她欠我一頓飯沒還。」尉遲真武隨口一說,也沒認真,不過他堅信這個理由要是被第二*听到後一定會吐血三升。
尉遲真武拿起桌上酒壇給自己倒滿了一碗酒,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陽,來喝酒,為了幫里這個大喜的日子。」
「干!」重陽拿過酒壇也給自己倒了一碗,反手遞給了身旁的水流,明眼人都看得出重陽心情不好,作為兄弟,水流自然得陪他喝悶酒,于是也開始倒酒,倒完後又把酒壇拋向夢無馬,後者無奈的伸手去接,倒滿了自己面前的碗,與三人干了一碗。♀
「繼續!」重陽開始倒第二碗,第三碗……在第四碗的時候,夢無馬默默推開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碗,挪了一個靠邊的位置。
「無馬,你也太不爺們了!」
夢無馬也沒反駁,因為理智告訴他,這三個人現在很不理智,一會兒很有可能需要他一個個的拖回去幫里,所以他得保持清醒來善後。果不其然,他就那麼坐在一旁看著尉遲真武和重陽兩個人拉著水流,以各種理由相互灌酒,三個人互相灌了幾個回合後便紛紛開始說胡話。
尉遲真武︰「來來來,干!為了情誼!」
重陽︰「為了幫派!」
水流敲了敲頭,遲疑道︰「為了……部落?」
「……」
突然,遠處傳來悠悠的琴聲,夢無馬循聲望去,卻被重重人海遮了視線,再看桌上三人,依舊是胡言亂語著。
水流︰「你妹妹曲子彈得不錯。」
尉遲真武︰「混蛋,是師妹!」
重陽又抓起新的一壇酒,道︰「為師妹干杯!」
不料話音剛落,琴聲竟是隨著弦斷之聲一同截止,在場眾人在維持了一片短暫的寂靜後皆是嘩然,北冥南帝與垂簾成婚之日,表演者竟是彈斷了琴弦,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水流疑惑︰「弦怎麼斷了?」
「師妹一向暴力。」尉遲真武喃喃著。
重陽繼續找理由喝酒︰「為了逝去的琴弦,干!」
而此刻遠處第二*正尷尬的看著身前斷了弦的琴,她這次前來並沒有料到自己會被抓上來彈琴,自然也沒將自己的琴帶上,直接借了在場樂師的琴,她本來用著不稱手,樂師卻說沒有第二把琴了,只能將就……但是就算琴不怎麼好,琴弦也不應該這麼輕易斷掉,第二*很清楚,剛才她清晰感覺到一股內力突然從身後傳來,還來不及防備,琴弦便在瞬間被那股內力震斷,可是她勢微言輕,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只會被當做借口,更加丟人而已。
正在為難之時,垂簾突然拍起了手,高聲道︰「弟兄們可能不知道,平日里我們與秦魂對戰之時都是*在為我們彈奏戰琴,方才大家也听到了,*的琴藝很好,只是缺了一把好琴!我們應該讓她換一把琴再彈一曲,這樣才能盡興,對不對!」垂簾話音剛落,在場眾人便連連贊同。
第二*愣了片刻,起身道︰「樂師剛才告訴我只有這一把琴了。」
垂簾想了想,目光移向台下不遠處的夢破天身上︰「破天,我听說你今日在來的路上踫巧找回了心弦,不知可否借*用這一次?」
眾人目光望向夢破天,誰都知道夢破天與口水妹的關系就好似親生兄妹,他一直對口水妹的死耿耿于懷,如今已經很少過問幫中之事,一年中就連回幫的時日都屈指可數,而這心弦正是當年口水妹所使用的一把琴,這把琴在口水妹叛離幫派時被帶走了,而後便是不見蹤影,如今竟是又被他找了回來。
可是,他怎麼會把自己妹妹的東西輕易交給一個剛來幫中不足半年的普通幫眾?
「真的不必了,我怎麼……」
「*,你那麼不給我面子嗎?」垂簾笑吟吟的看著第二*,她剛才無意間看見了琴弦斷裂的那一幕,一眼便看出那琴弦不是第二*彈斷的,而是有人故意搗亂,讓這個婚禮出現差錯,不管是誰,這個背地里陰險的舉動既讓她失了面子,又讓*出了丑,這口氣她是絕對咽不下去的︰「破天,難道*的琴藝配不上心弦?不過是借用一下,完了再還你便是,認識那麼久了,何必那麼小氣。若是水妹還在此處,絕不會這樣不給我面子的。」
垂簾……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破天哥哥,拜托拜托拒絕她!!
夢破天抬眼看向第二*,沉默了半晌,道︰「有何不可?」說著,解下了背在身上的琴,用內力扔向了第二*……那是他帶回幫中的女子,不管是那次雨中初遇亦或是此刻尷尬的站在台上,她的眼神都讓他感到無比熟悉……這樣的感覺是錯覺嗎?
第二*只見那琴向自己飛來,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伸手去接,隨後看著手中的琴愣愣發呆。
心弦,這是她前世曾用過的琴,她曾用這把琴對雲飛雲傾訴了多少心聲,卻是被棄之不顧……當年離開無法後不願睹物思人,便忍痛的將它典當,卻不料還能回到自己手中。
她見垂簾對她投來鼓勵的眼神,便是連忙按捺住了心中的萬千思緒,默默將斷弦的琴抱到地上放好,將心弦放在了琴桌之上,再對著夢破天深深鞠了一躬。
起手撥弦,琴聲悠悠傳入眾人耳中,遠處坐在夏紫櫻身旁的雲飛雲不禁皺眉,雙眼直直看著第二*,頓時心亂如麻。
這女子,究竟是誰……為什麼她所彈奏的曲調中總帶著一種特殊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已逝之人……為什麼垂簾會和她關系那麼好,為什麼夢破天會將心弦給她……她究竟是誰?
此時又一次有人上前敬酒,之前雲飛雲還會出言婉拒,此刻卻是一言不發地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其他人見雲飛雲不再拒酒,紛紛上前,不一會兒便被灌著喝了不少碗。
夏紫櫻笑著將那些敬酒之人一一擋下,拉著雲飛雲的手臂,柔聲問道︰「飛雲,你在看那個第二*,還是在看她面前那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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