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臉,在夢境里,異瞳赤司又在老地方看到另一個自己,那個外表溫柔內心卻和他一模一樣的家伙。
「我說你啊,要找我對話用得著在那時候動手腳?」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所做的就是你心中想要做的事,不是嗎?」另一個赤司笑著說道。
「這次你要說什麼?訓話就免了。」
「離約定之日還有一段時間,沙耶好像提前發現我和你之間有所不同。」
「你是怕她無法接受事實?」
另一個赤司遲疑了片刻,說道︰「之前我的確有自信她能接受,可隨著離約定之日越來越近,我有點擔心中途會發生變故,畢竟除了我們兩個共存的事實,另一件事我們還瞞著她。」
「沙耶是不會在意那件事的。」異瞳赤司回道,「而且這段關系好不容易才有所進展,我決不允許別人從中搞破壞。」
「例如聯盟里那些人?他們的確是個麻煩,撇開他們不說,我覺得你現在比較在意沙耶和黃瀨聊起的事情。」
「難道你不在意?那看似溫和的外表下似乎擁有比常人更強的佔有欲呢,另一個我。」異瞳赤司吐槽著另一個自己,所謂同心同體,他有強烈的佔有欲,另一個自己肯定也一樣。
「不在意那絕對是假的,她越隱瞞我越想知道。」
「同感,知道的越多,對我們越有利,我們不能再讓她找借口逃走。」
「說的也是,那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放心,本該屬于我們的,誰也無法奪走,而她,已經逃不掉了。」
夢境里的詭異對話過後,耀眼的白光慢慢將赤司驅離了夢境,他撐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正躺在三樓房間的大床上,而他身邊的沙耶依然睡的很熟,並沒清醒的跡象。♀而略有變化的就只有兩人之間的距離,比入睡前要近了不少,看著她伸出被子外的手,他起身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可在睡夢中的她非要和他作對,不一會兒,她又把手伸了出來。
「真拿你沒辦法,明早要是變成另一副景象就別怪我了。」握著沙耶的手,赤司閉上雙眼繼續入睡,他有點好奇明天早上她醒來時會有何反應,以她的性格推算,他會一覺睡到天亮,而不是被刺耳的尖叫聲吵醒。
長夜漫漫,睡神的魔力在持續發揮作用,陷入夢鄉的兩人完全不知道清晨到來後會發生何事,直到陽光姍姍來遲,答案才得以揭曉。
最早入睡的沙耶首先醒了過來,在她習慣性的想要賴床多睡一會時,突然映入眼簾的人影令她驚呆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為什麼會和赤司睡在同一張床?雖然兩人保持著安全距離,但此時發生的事仍讓她感到不妥,天啊,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竟然看星星看的睡著,入睡後她基本沒有後面的記憶,她該不會對赤司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越想越不對頭,沙耶想下床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後來發現赤司一直抓著她手,為了不吵醒他,她只好輕輕的把他的手移開,再幫他蓋好被子。
「對不起……」看著他的睡顏,沙耶心里的負罪感就不斷加重,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對赤司說些什麼,只能怪自己太早向睡神屈服,只要多撐一會兒不就沒事了?如果被外婆知道這件事,她八成會被五花大綁吊起來打吧。
想到那個可怕的場景,沙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立刻下床沖向洗手間,可就在她經過書架時,一個立式小相框令她來了個急剎車,在原地停了下來。她走近書架,拿起那個小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一個小男孩正微笑著捧著獎杯,照片的背景還有一條清晰的橫幅,上面寫著第xx屆小學校際將棋大賽,而小男孩就是小學時代的赤司,和中學時代的照片一對比,照片里的小赤司笑的明顯比中學時代的他要燦爛,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男生。
「喂,不要一大早就對著小時候的我傻笑,你是存心想惹我生氣?」
「你……你怎麼醒了?」發覺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沙耶急忙把手里的小相框放回原位。
「以前的我就這麼好?讓你看的那麼入神。」這話听起來像是吃味,可換另一個角度,赤司是在試探,他想知道在過去的他和現在的他之間,她會選擇誰?
「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覺得這張照片的你笑的很開心而已,到是昨晚……昨晚我有沒有對你做了奇怪的事……」想起昨晚入睡後的那段空白記憶,沙耶真擔心自己睡迷糊時做了錯事。
「我說沒有的話你是否會很失望?」沙耶的反應全部都在赤司的預料範圍之內,按常理,不是應該女生責問男生是否有不軌舉動?她則是情況相反,反而還擔心他,該說她是粗神經還是感覺遲鈍呢?
「別開玩笑了,我是說認真的,如果被外婆知道的話,她老人家絕對不會放過我。」
「那就把昨晚的事當成你我之間的秘密,不告訴任何人,這不就解決了?」赤司從床上起身,用手撥開額前睡亂的瀏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你究竟選誰?」
「都是同一個人,有區別?」沙耶雖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問,但還是作出了自己的選擇,「真要選的話當然是現在的你,要是踫上過去的你,我和他只能是陌生人。」
「別說的那麼肯定,有些事情和你想的並不一樣。」感覺到沙耶內心的不安,赤司也不追問,反正他已得到想要的答案,「要是喜歡那張照片,你就拿去,就當是幫我保管。」
「能用高端安保措施鎖住這個房間,可見這里一定有很貴重的東西,而這張照片也是其中之一,我不能把它拿走。」
「沒你說的那麼夸張,只是父親把我小時候用過的部份東西集中在一起而已,由于和個人*有關,次宅有時要招待父親的客人,他就在這個房間加了鎖,只讓家人出入。」
「那我的指紋和眼紋信息怎麼跑到你家安保系統里?」
「在你受傷昏迷期間,經過你外公同意,我父親派人去取的,說是為了聯盟那邊的安保系統做密碼備份,這是每個家族的繼承人都要提供的。」赤司把重要的部分刪剪,只說出其中一小段,的確,聯盟圈內的各個家族都會提供繼承人的身份信息當作備案,而沙耶那份非常特殊,赤司打算以後再慢慢告訴她全部的事實。
「既然是外公允許的,那我沒意見……」沙耶剛說完,就被清晨的氣溫冷的打了一個噴嚏。
「把它穿上,千萬別著涼了。」下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赤司拉著她來到落地窗前,只見他把窗戶拉開,不一會兒,窗外的風就帶著另外一件禮物送到她的手里。
櫻吹雪?望著漫天飛舞的櫻花,沙耶再次被眼前的美麗景致擄獲,原以為只有櫻樹密布的街道才會有這樣的美景,可在私人宅子里看到還是第一次。
「母親生前很喜歡櫻花,我父親便在庭院里種滿櫻樹,每當起風之時,她就會在這個位置,欣賞著櫻花最燦爛的一刻,可惜,她本人卻和這些櫻花一樣,度過最美的年華後就隕落了。」
「征十郎,你母親她…………」
「她在我小學時代因病去逝了,這個房間擺放著她曾用過的東西,也是我們家的回憶,我想父親之所以對你母親如此印象深刻,應該也是雪枝夫人和我母親非常相像的緣故。」
「對你如此重要的地方為什麼要讓我這個外人進來?」沙耶實在搞不懂赤司的想法,「我昨晚居然還在房間里睡著,真是太失禮了。」
「是你的話,我母親是不會介意的,如果她還在人世也會同意我這樣做。」赤司走到沙耶身前,輕聲說道︰「沙耶,答應我,你要健康平安,不要像這些櫻花,在最美的時刻過後就悄然離開。」
「我答應你。」
此時的赤司有著一雙異色雙瞳,不知為何,沙耶仿佛看到了中學時代的他,這錯覺還真是奇怪,至于他的提出的要求,明知道話中另有暗示,而她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了答案,喂,她該不會是沒睡醒吧?
「你不能反悔。」赤司將沙耶摟進懷中,心里的不安稍微能夠得到平息,「要是你敢反悔,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都……都變成這樣子,我不認為還有反悔的機會……」面紅耳赤外加心跳加速,沙耶明顯被赤司這一舉動嚇呆,全身僵硬之余,順帶連腦子也變得不好使。
「明白就好,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杰克和露絲它們私定終身,有空就幫它們舉行婚禮吧,不然的話,兩個月後小狗就要跑出來了。」這已經是赤司想到的最委婉說法,要是當面直述,只怕沙耶受到的驚嚇度更大。
「這也太快了!「沙耶清醒過來後臉色唰的一下變白,她個人是不反對杰克和露絲自由戀愛,可外婆那邊要怎麼交待?
「你放心,杰克會是一位好爸爸。」
「那我被外婆追殺的那幾天能來你這里躲幾天?」
「連人帶狗過來找我私奔?那到是沒問題。」赤司打趣的回道。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更不要誤解我的話,我是要認真跟你商量。」
「我也是在認真回答你,那件事是我家杰克不對,所以我會負全責的。」
「話是越說越歪了…………」
就在沙耶和赤司在為自家寵物的未來煩心時,在樓下的庭院草坪里,一只黃金獵犬正追著一只白色柴犬玩鬧著,完全不知道它們的主人要面臨的危機,對杰克和露絲而言,阻力由主人解決,它們嘛,自由戀愛萬歲。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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