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沖果然是了解他娘的,關小山的哭聲一起,盧氏終于有了反應,盧氏一听相公還活著,可是現在藥喂不下,盧氏不用上官凌教就直接端過碗,一口一口的喂。
一邊喂還一邊在心里道,孩子他爹你可不能丟下俺們娘幾個,不能啊。
「ど妹,你哥他喝下去就會好嗎?他真的沒有丟下俺們娘幾個嗎?ど妹,嫂子以前對你不好,但俺求求你一定救救你哥,以後俺給你當牛做馬」喂完之後,盧氏小心翼翼的看著上官凌,最後居然一把跪在上官凌的面前,苦苦哀求起來。
「嫂子你快起來,這是我大哥呀,大哥一定會好起來的」上官凌模了一下關虎的脈息,終于是穩定了下來,心中松了一口氣,而盧氏的情真意切也讓她動容了。
這個嫂子固然有個極品的娘家,性子也軟,但是就沖她對大哥這一份心,這個嫂子值得她尊敬。
「秦楓我進山一趟,家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讓回風跟著你一起去,有什麼也好搭把手」秦楓嘴上說著幫忙,實則是不放心,他感覺林兒心里很是不平靜,好似在極力壓制著什麼?這樣的狀況下他怎麼放心她一個人進山呢。
之所以沒有叫馬全而是叫剛回來的回風,是他覺得林兒對回風有些不一般,所以叫他跟著,林兒也不會反感。
沒一會關老爹醒來忙不迭的跑到關虎所在的房間,雖然得知上官凌說穩住了,但是兒子不醒來,他還是放心不下,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呀,怎麼會不心疼在乎。
到了傍晚的時候,眾人看著回來的上官凌和回風,都驚在了原地,他們這是去采藥還是打獵去了,一頭章子,十幾只野雞野兔,里面居然還有一只狐狸,那完好的皮毛以及渾身都散發著冷意的上官凌,讓秦楓眸光微閃。
在家以為這就是全部的時候,回風又來了一句,山里還有兩頭野豬,讓馬全和他在跑一趟,所以都有些風中凌亂了,不過卻沒有人責怪上官凌,她們也都知道上官凌對關虎的心意,她並不是因為貪玩,而且那十幾只的野雞可是補身子的好東西。
是夜,上官凌終于如願的有了一個單獨的空間,只是她卻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空,又因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卻是噩夢連連,姐姐死前的那一幕和關虎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畫面不同的交換著,還有那個男人當時殘酷的手段以及冷笑,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林兒醒醒,你做噩夢了,快醒醒,你會把自己捂壞的」秦楓睡到半夜,被一陣輕微的哽咽聲驚醒,他跳下軟榻就沖了進來,果然看見,床上的人兒,滿頭大汗,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不讓她的哭聲發出來,本來他還以為她在擔心關虎,可是細看一下,嚇了一跳,她這根本不是在擔心的哭,而是做夢。
叫了半天叫不醒,他只得強行將她捂著嘴的手拿開,要不然她真的會把自己給捂壞去,可是當他拿開之後,床上的人豁然睜開雙眼,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充滿了仇恨的冰冷,還有痛到極致的絕望,那雙手更是直逼秦楓的命門,秦楓一驚之下,險險的躲開。
這你來我往之間,驚動了院子里的人,大家看著你來我往的兩人,愣在一邊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夫妻怎麼半夜打起來了。
「林兒,你醒醒,我是秦楓啊,你看清楚我是秦楓」直到秦楓喊出這句話,大家好似明白了一些,又好似更加的糊涂了。
「爺」馬全想要上前幫忙,卻被秦楓阻止。
就因為這一出神,秦楓的脖子控制在了上官凌的手掌之下「傷害我姐姐和大哥的人,我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兒你看清楚,我是秦楓,秦楓啊,你我月下的誓言,你可記得」秦楓已經呼吸困難了,可是他更心疼此刻的上官凌,她的心里究竟是藏了多大的痛楚才會進入夢魘,而變成這個模樣。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旁邊的人都快要站不住了,馬全更是想要直接將上官凌打暈丟出去了,可是秦楓不發話,他也不敢。
「秦…。楓?」冰冷的雙眸漸漸變得模糊,手下也漸漸無力,最後倒頭朝秦楓栽去,昏死在了他的懷里。
「楓兒你怎麼樣」蘇氏膽子都要嚇破了,趕緊上前去查看秦楓的傷勢,此刻她對上官凌滿是不滿和怨懟。
「女婿啊,ど妹她這是怎麼了?」關老爹也嚇壞了,這一天發生這麼多事,幾個兒女都相繼出事,讓他瞬間感覺老了好幾歲,上午的歡樂早已不見了蹤影。
「林兒只是夢魘,沒事了,你們也去休息吧」秦楓滿是心疼的抱著昏迷的上官凌,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下了逐客令。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第二天一早蘇氏就讓馬全出去找大夫,雖然對于上官凌差點誤傷了秦楓心里很不滿,可是她知道夢魘這回事的,這是一個人在極致的刺激與痛楚之後才會夢魘。
需要用藥好好調理,再加上身邊人的包容關懷才能痊愈,要不然這人就會慢慢被夢魘控制,最後失心瘋。
本來以為苦日子已經過去了,卻沒有想到又會發生這樣的事,哎,難道這就是楓兒的命嗎?
馬全不敢耽誤時間,用自己的工錢買了一匹馬,去的縣城找了最好的大夫,不巧的是來人正是之前給林忠義看診的老大夫,他到的時候,看著被點了昏睡穴睡得香甜的人,說出了讓人震驚的診斷結果。
「郁結多思…。她心中好似壓制著極大的痛楚,一直郁結于心得不到釋放,按照你們說的情況,老夫猜測,她曾經對于至親的離開一直放不開,這人且是死于非命,才會在看到令公子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從而引發了她心中一直壓制的悲痛絕望,從而進了夢魘」
郁結多思?極大的痛楚,悲痛絕望?
這些字眼在加上昨夜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也更加的自責了起來,他們都說疼ど妹什麼都順著她,寵著她,卻不知道她心里居然藏了這麼多的事情,要說當年娘去世,她不過才幾歲,怎想到她卻記在了心里,在這里提一下,他們娘死前確實滿身是血,因為娘從生下她之後身子一直就不好了,還不時的吐血,在死前更是一片的血腥。
難怪,就是之前她不懂事的時候,只要有誰敢欺負他們家里人,她就好似護犢子一般的與人打架,ど妹為什麼要這麼懂事,懂事得她們的心都疼了,大家都自動忽略了老大夫說的那句死于非命。
不過這樣一來又造成了一個巧合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