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一行人慢悠悠的回家了,回風現在趕車的技術好了很多,上官凌做在馬車上也不是那麼的難受了,優哉游哉的,感覺就要睡著了,這時候卻從後面追上來一輛馬車,那趕車的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一鞭子沒有甩好,居然打在了回風的馬上,使得馬受了驚,一聲嘶鳴,前蹄高高的抬起,使得馬車失去了平衡,劇烈的搖晃之下,上官凌一個不察就撞到車廂上。
白的額頭瞬間出現了一個包子。
「夫人你怎麼樣」回風控制好馬車之後,趕緊的進去查看,可是當看到那腫的的大大的小包,一抹狂風的怒氣在雙眸中刮起。
「還好,剛剛是什麼人?」這條路是就近的幾個村子的進鎮的必經之路,可是她卻從未听說過,這里面的村里人有哪家有這麼大的譜,驚了別人的馬卻還這樣揚長而去的。
「是林家」回風一說到林家,那火氣是怎麼也掩飾不了了,這林家還真是禍害,不除不行了。
林家?那他們剛才就是故意的咯,這麼風光的回來,是想要找回場子還是什麼?不過這林家千萬別再次犯到她手里,否則這次她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好了,我沒事,趕緊回家才是正經」
「是」回風看著那紅紅的額頭,知道夫人現在得趕緊上藥,所以也沒有在耽擱,一甩鞭子,加快速度的往家里趕。
一連好幾輛馬車進村,一些好熱鬧的村民自然都紛紛探出頭來,不過在看到先前的馬車馬車里面出來的居然是林家大房而二房的,有些人就歇了心思,轉頭就走了,可是有些人在看到他們兩家子那一身的綾羅綢緞,還有這車夫丫頭婆子的回來,一臉討好的巴結了上去。
陳谷倉兄弟本來是去秦家上工,可是卻被這囂張的馬車給攔住了,只能等馬車都過了才能過去,可是這馬車過去了,又被那些巴結的人給攔住了,想著今天上工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好不容易等人群散去,想著上工要晚了,打算跑著過去,這時候身後又傳來馬車的聲音,幾人很是郁悶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讓了,要不然真的要晚了。
「谷倉叔,你們讓一讓,先讓馬車過去」
陳谷倉沒有想到,這次不讓卻是真的把自己東家給攔了,于是趕忙的把道讓開。
到了家,回風趕緊的朝里面喊到「冬雪,臘梅你們快出來」
冬雪听到聲音,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太想念夫人了,所以出現幻听了,居然听到夫人身邊的回風的聲音。
「臘梅,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臘梅也有些恍惚。
「冬雪臘梅,夫人傷著了,回風喊你們,怎麼還不快出來」柳娘在前院倒是听得清楚,可是半天都不見兩個丫頭出來,又見著已經進院子的上官凌額頭那一個大大的小包,本想親自上去,可是她現在忙著做飯,走不開。
「夫人受傷了」臘梅這下驚住了,隨即丟下賬本就往外面跑。
「夫人,這是怎麼回事,誰傷了你,回風你是怎麼照顧夫人的,怎麼讓夫人傷成這個樣子,少爺知道了,看不扒掉你一層皮。」冬雪一出來看著到上官凌的傷,急得眼楮都紅了,對著回風就是一頓炮轟。
「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回風面對這個潑辣的丫頭,也每每都落下風,所以干脆直接認錯為好。
「冬雪快別說了,現在給夫人上藥才是正經」臘梅雖然嘴上呵斥著冬雪,可是眼楮卻也狠狠瞪了回風一眼。
「你們別怪回風了,這不關回風的事」上官凌本來因為林家的事情而有些郁悶的心情,都被這兩個丫頭這護犢子的模樣給驅散了。
回家真好!
蘇氏出來的時候,上官凌進房間上藥去了,所以她也就沒有進去看,只是她卻眼尖的看見了一個陌生人,她都上前「這位公子是?」不會是夫人從外面帶回來的吧。
蘇氏不由自主的想歪了。
尚杰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听回風介紹過秦家的情況,所以他一見蘇氏就明白她就是小姨面上的婆婆。
「蘇女乃女乃,我是尚杰,這次在外面遇上小姨,所以就一起回來了」
尚杰?小姨?他叫誰小姨?
「蘇女乃女乃,我娘是關家二女,關翠紅」見蘇氏一臉茫然,尚杰只能再次開口。
啥?他就是那個不願意回家的孩子,可是他現在又為什麼突然回來了。
「你是小明?」盧氏一大早就去地里,剛回來就听說林家的人回來了,本想去通知三姐一家,卻在走到秦家的時候,正好听到這麼一段話,往前走的腳步轉了一個彎,走進秦家,指著尚杰的背影不確定的問。
「小舅母」尚杰是見過盧氏的,所以听到聲音,轉身對著盧氏喊道。
「還真是,不是小舅母說你,你說既然沒事,為何不回家,你可知道你娘因為擔心你吃不下睡不著的,前段時間更是著魔的說你被狼吃了…。哎,看俺這…說那麼多做什麼?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俺這就去告訴二伯他們這個好消息去」
這盧氏丟掉了以前的怯懦,人也變得爽利了起來。
「小舅母……」尚杰也沒有想到這一回來,面對不是親人的冷眼,也不是憤恨絲毫鄙夷,反而是一通滿是關心的責備,而且這個人還是當初被打的小舅母,看著她那非一般的腳步,尚杰的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明哥兒,娘的心肝啊,你在哪?」不一會就關翠紅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後就看見一個連滾帶爬的人影,走進秦家。
「秦家婆婆,俺的明哥兒呢,他在哪?」蘇氏被關翠紅的形象與言語雷得有些焦,不過可以理解她愛子心切的心情,她朝一邊的尚杰看了一眼。
關翠紅看著蘇氏的視線看過去,馬上就撲過去,抱著他大哭了起來,雖然尚杰在這里面的變化判若兩人,兩人也是多年不見,可身為母親的關翠紅,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哥哥,敏兒好想你」
「明哥兒,你這孩子,怎麼現在才回來了,你可知道你娘知道你不願意回來,有多上心,這些日子又有多擔心」關二伯隨後過來,看著母子兩抱在一起哭的情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尚杰看著姥爺那蒼白的頭發,以及發紅的眼眶,將自家娘推開一點點然會噗咚一聲跪在眾人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才說道「姥爺,姥姥,舅舅舅母,外甥尚杰錯了,也謝謝你們幫外甥照顧娘親和妹妹,謝謝你們」
「好,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你回來了,你娘算是有盼頭了」關二伯母看著女兒這一年里,都好似沒了魂似地,每天除了干活還是干活,心里心疼啊,現在可好了,女兒的日子也有盼頭了。
「尚杰,你既然喊我們一聲舅母,那一切還不都是應該的,再說你娘可不是咱們在照顧,要說你娘幫了舅娘的大忙才是呢,快起來」關謝氏一听他自報的明兒,就知道之前ど妹說的是真的,這孩子是真的不想在認那個畜生,不過只要孩子覺得開心,叫什麼不是叫,再說這孩子能夠做出這番舉動,也表明這孩子是個重情義的,沒有隨那了那個畜生,要不然她還真擔心他們家會不會被攪得家宅不寧。
「大嫂說的哪里話,要不是你們,俺現在還不知道是和情景呢」關翠紅一直記著,當初爹跟大哥二弟拿著全家所有家當救自己出來的事情,而且這件事要不是大嫂她們寬容,大哥他們哪里能夠拿得動。
而且這一年里,大嫂,弟妹從來也沒有拿這個說過什麼,而且好時不時的寬她的心,這樣的娘家,她是得修幾輩子的福才能有?
「大家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干啥,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這些婆子媳婦的,都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好好團圓團圓」關老爹笑呵呵的走上前,指揮道。
「對啊,二伯,大哥二哥,趕緊去打些酒來,我爹他啊,這是嘴饞了」上官凌也微笑著從後院回來了。
可是她一出現就引起了一片驚呼。
「ど妹,你這是怎麼了啊,啊,來給爹爹看看」
「爹,我沒事,就是在路上驚了馬,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車廂上面,已經敷藥了,兩天就沒事了」就知道會這樣。
「什麼驚了馬,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冬雪在一邊義憤填膺的,她可是听回風說了當時的情況的。
「誰故意的,是誰,看俺不揍死他」關虎就是個火銃脾氣,一听這話,擼起袖子就要去找人干架了。
「是林家,不過爹,大哥,你們听我說,這件事你們誰都不要去找他們家的麻煩,我自有主張,听到了嗎?」他們回來的時間太過巧合,所以上官凌不得不多心的想,他們這次回來的目的,一定是他們家,所以他不想關老爹她們去打草驚蛇。
而這次只要她們敢找上門來,她絕對讓他們不會再有下一次的機會。
「知道了」關虎有些泄氣,可是他現在是越來越佩服自家ど妹,不過越是佩服,心里就越是敬畏,只怕現在關老爹的話都沒有上官凌的話管用了。
這一天秦家整整熱鬧了一天,村里人也好奇這是什麼事這麼高興,直到第二天關翠紅帶著尚杰在村里走動,才知道,原來是她兒子回來了。
而尚杰也順便利用這個機會,暗暗的觀察著一些村民以及林家的動靜,果然兩天之後,村里就傳出了當初那個客棧掌櫃說的消息,弄得村民都人心惶惶的,就怕那些關衙差或是搶匪什麼的,來村子。
上官凌知道後只是淡淡一笑,讓大家稍安勿躁,一切好戲才剛開始,不過她倒是很好奇,接下來他們還會傳出什麼消息來?
不過「回風你去一趟鎮上,打听打听外面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秦楓既然說是半關月就解決,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呢。
「是」回風領命之後,直接用輕功離開了,因為蒼鷹他們的到來,還有那是不是神出鬼沒一下,所以現在的下人看到頭頂上有人飛過,也見怪不怪了。
「夫人,你又在琢磨什麼好東西呢?」
「冬雪,你這樣沒有規矩,將來要是去了城里,不是要給夫人臉上抹黑」臘梅見冬雪這樣沒大沒小沒有的規矩的模樣,忍不住的低聲呵斥了一句。
「這不是還沒有去?再說老夫人教的那些,我可是都記著呢,絕對不會給夫人抹黑」冬雪雖然有些心虛,可是卻強撐著為自己辯解道。
「好了臘梅,我相信冬雪在外人面前會有分寸的,再說要是到時候真的給我抹黑了,再把她打發回來就是了」听到前半句冬雪還挺得意的,可是後半句就怕了。
「夫人,奴婢知錯了,以後絕不再犯,請夫人饒了奴婢這一回」
「恩」冬雪是古靈精怪的很討喜,可是不時的鞭策也是必須的,否則這丫頭真的就會成月兌韁的野馬,沒了規矩。
「夫人這個灶還是床啊」臘梅看著冬雪那委屈的樣,也不忍在說她了,于是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指著上官凌筆下的圖紙問道。
「這叫炕,天冷的時候,在這里燒火,熱氣就會通過這個通道傳到里面的炕上,人睡在上面就不會冷了」其實上官凌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見過一回,所以她只是知道大概的原理,所以臘梅才會看著像是灶台。
「夫人咱們家不是有地暖,為什麼還要弄這麼個炕」冬雪一听新東西,那委屈立刻就消散了,瞪大眼楮不解的看著上官凌。
「夫人,奴婢听村里的老人說,咱們這要麼不下雪,一旦下雪可是會凍死人的,夫人是不是想著今年的天氣或許有雪,所以才會想著用這麼個東西,幫一下村里人」臘梅想起前些日子,听到村里一些老人的話,所以估模著猜道。
「是有這個想法,只是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畢竟我也只是听說過,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懂」她一不是北方人,二她從小就是空調什麼的,何時用過這東西呀。
「夫人何不找個泥瓦匠,他們這些手藝人,很多事情都是一通百通的,說不定能夠琢磨出來呢」冬雪在一邊興奮的出主意,不過這個主意還真不錯。
「奴婢這就去找姨老爺,讓他幫忙介紹一個」臘梅對于這件事出奇的積極。
臘梅找到林忠義一說這個事,林忠義滿口答應,雖然他們一家現在的日子是好了,家里都地暖,可是以前他們也受過窮的,也知道一旦下雪,那整夜整夜的就好似在冰窟窿里一樣,一些年紀大的,好多受不住就這樣沒了。
而今年看著架勢,肯定要下雪的。
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一年里跟著林忠義一起給人建房子的人,叫田貴的,是辛集村往右走五里的田家村的人。
田貴在收到林忠義送去的口信,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秦家,而且還了族里的兄弟一起,他一是怕自己一個人腦子不夠,再來就是這個什麼炕的真的琢磨出來了,對每家每戶都是一件大好事,而且就他一個人到時候也忙不過來,所以就干脆帶著兄弟們一起過來了。
秦家的院子自然都有地暖,可是下人那邊因為相隔比較遠,所以相對來說要冷不少,于是上官凌決定在那邊試做。
田家兄弟都是肯干的漢子,大冬天的月兌下棉襖在哪里和泥糊牆的,這兩天上官凌也一直守在那里,有時候吃飯都還得派人去請。
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這個火炕終是在一群人的努力下成功了,當天夜里,上官凌就讓留守在家的莫白給秦楓送信,讓他派人來,跟著田貴他們學習盤炕,將這項技術盡可能的在過年前傳下去,讓百姓不必懼怕那即將到來的大雪。
而莫白本來還因為上官凌離開而不滿的心,因為傳遞消息和火炕的事情,徹底被收服了,原來夫人也是如此的關心在乎爺的事情,秦王府有這樣的主母,真是秦王府之福。
招來傳信的蜂鳥,連夜將消息傳了過去。
次日午時,秦楓正在古樂縣的縣衙處理著公務,就見一直蜂鳥在身邊徘徊,揉揉眉心才去將它腳上的小竹筒接下,可當他見到上面的內容,那疲憊森寒的臉色,立刻變成了溫和笑意,還帶著點點的寵溺。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