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少君聞言,背後驀的冒起了一股寒氣,只能硬著頭皮朝著安慶公主解釋道,「那是因為早上少君醒來時,發現自已周身不適,好象,好象有過與女子……」
「駙馬爺倒是風流得緊,未大婚就知曉這閨房中之事!得,這事不急著詳述,說說緊要的!」張晴嫵嘴角掛著笑地睨了一眼林皇後,心中不屑︰這就是你千挑萬挑的好女婿!
戴少君一張臉本來就紅腫得象豬頭,這會臉上倒看不出異樣,但戴向榮的一張老臉無處安放,只能回身狠狠地踢了一腳戴少君的另一條腿,罵道,「逆子,早知道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斷了!」
「噤聲!」帝王兩指一敲案桌禁喝眾人,眸光透出陰戾,指了戴少君,冷冷地道,「說!」
戴少君變得更加戰戰兢兢,忍著腿上的疼痛,連抬首看一眼帝王的勇氣也沒有,勉強地磕了個頭,「早上一大早,少君的侍童說,寶嵌公主她出事了,地點就在望月台。少君才想起,昨晚金鈴公主約了少君去望月台,說是想問申蘇錦之事,少君便應邀去了,可少君左等右等等不到金鈴公主,後來就喝了那里的一杯茶,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少君全然不知,只是醒來時,已經在帳營中了!」他今日想起,那壺茶肯定有問題,其實他發現傷了顧寶嵌時,人已有神智,但到了這時候,只能守口如瓶,一口咬定自已是全是被藥性擺布。♀
顧城亦嘴角一勾,毫不掩飾神情上厭惡和嘲諷,「所以,你懷疑這行凶之人便是你?」
戴尚書瞧著皇帝的臉色不對,忙磕首道,「皇上,老臣自知,逆子罪該萬死,老臣不敢求皇上開恩,只是老臣今晨听逆子一番話後,老臣斷定,此事乃是居心叵測之人暗中算計,皇上,滋事體大,請皇上容老臣親自徹查此事,還公主一個清白!」
「清白?」林皇後尖聲刺耳的笑又響起,「女人的清白就這麼一次,你讓你兒子怎麼還?」
「戴尚書,听令郎一番話,只是懷疑昨晚曾經歷一夜**,具體在哪,和誰都不曾有記憶,而耳聞寶嵌出事,就聯想到是自已闖的禍。假設,昨夜與令郎一夜風流的是別的女子呢?那令郎這傷豈不是太冤了?」帝王不理會林皇後,冷冷而笑,「若是令郎疑心生暗鬼把事情聯想到自身尚情有可緣,戴尚書可是刑檢司出身,怎麼會不經查證就下這樣的重手?」
慶安公主冷冷地湊上一句,「本宮的皇妹金鈴公主這還失蹤著,怎麼戴公子就不曾懷疑到金鈴公主的身上?」
戴尚書听了直嚇得一身冷汗,帝王與慶安公主的一席話如醐提灌頂!按常理,戴少君與顧鈴蘭私約在先,此時顧鈴蘭正失蹤,戴少君首先懷疑昨夜與他一夜風流的是顧鈴蘭。
自已向來心思細密,若此案發生在別人身上,他斷不可能出這樣的差錯,事壞就壞在牽扯到戴少君身上,所謂關心則亂,就是如此!
戴向榮緩緩轉過身,一臉慎重,「君兒,你把事情的始末向皇上稟報,不得一句虛假!」他知道此事斷無法含糊圓過去,自家不長進的混帳明知傷了寶嵌的情況下,卻抱著一絲的狡幸逃避現場,以致使公主名節受損。
戴少君應為這個錯,受什麼懲罰自當要一一受足。
戴少君听了後,魂飛魄散,只感覺到林皇後的眼楮毒得就象蛇信一般,帶著毒液颼颼颼地在他的臉舌忝著,他拼了命地磕著首,卻再也吐不出一句話,只急得戴尚書上前一巴掌就照著臉煽了過去,「孽子,你還敢狡辯,你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不得有半句隱瞞!」
「還有什麼好說的,戴向榮,你父子二人可真狠啊,縱子行凶後還敢逃逸,不管本宮女兒的死活……」那邊林皇後又沖到了戴向榮的身邊,揪了戴向榮的衣襟,死命地拉扯著。
本身男女有別,林皇後又是一國國母,戴向榮想伸手推開又擔心踫到皇後的身體,只好抱著腦袋任由林皇後撕扯。
「戴向榮,本宮告訴你,本宮不管你們是不是被人算計,你戴家一個也別想跑,本宮要你戴家給寶嵌賠葬。」時而一握拳打在戴向榮,時而捶胸頓首地啼哭,形同瘋婦,看得慶安公主直搖首。
顧城亦卻挑著一邊的嘴角看著,這一次他沒有絲毫阻止皇後失儀,倒象個看戲一般任由著戴向榮狼狽不堪地躲著林皇後的拳頭。
這時,禁軍統領西索月疾步步進殿中,邊稟報著,「皇上,找到金鈴公主,請皇上放寬心,金鈴公主一切安好無恙!」
顧城亦猛地抽身站起,因為皇後的聲音太吵,隱隱蓋住了西索月的聲音,帝王倏地帶著警示冷眼瞧張晴嫵。
一旁瞧得正歡的張晴嫵被這一記殺人的眼神激得馬上清醒過來,她好象有些醒悟過來,忙上前扶了皇後,假惺惺地規勸道,「姐姐莫傷心了,要妹妹看,先讓皇上查個清楚吧,或許是另有內情。戴少君這孩子,我們也是看著長大,這孩子豈是這般孟浪之人?」
如若不是這場面實在笑不得,否則,慶安公主早就捧月復大笑了,這張晴嫵有時作戲也不懂得拿捏台詞,睜著眼楮說瞎話。
顧城亦蹙眉問,「西統領,說說,朕的皇妹如何?」
西索月臉上有喜悅,朝著帝王雙手的揖,「豈稟皇上,是昊王殿下和星王妃在銀月池對岸找到公主殿下和賀太博之子賀錦年!」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快傳公主進來!」顧城亦點了點頭,終于松了一口氣。難怪禁軍找了一夜。銀月池的對岸所處地位極偏,那一帶鮮少有人走動。
顧鈴蘭進來時,顧城亦疾忙上過去扶了她一把,「鈴蘭,怎麼弄成這樣!告訴皇兄,誰欺負你,皇兄一定嚴辦!」
顧鈴蘭極蒼白虛弱,一身艷紅的雲織彩錦襯得她肌膚格外雪白,一雙大眼紅腫,象是哭了一夜的模樣。
她整個人象毫無魂魄的紙人般靠在星王妃身上,烏黑的長發有幾綹半濕地垂在胸前,是種他不曾見過的脆弱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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