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御凰-第一篡後 122 公審,狼與狽的交鋒

作者 ︰ 半壺月

「顏墨璃,你這個叫不打自招,就因為郭家不曾護你,在大魏皇後人選上,你郭家亦是推選出你的嫡姐。♀你原指望著皇太後為你作主,可惜皇太後卻極為重視血脈和嫡庶之分,亦視你的嫡姐郭嵐冰為皇後的人選,這才引起你的殺心!」

這話如一針見血刺進了顏墨璃的心髒,她縱是再冷靜自若,亦不知不覺眉帶鎖紋,語聲帶著謾意,失了慣常的謹持,「田敏麗,這只是你的一番猜測,無憑無據,憑什麼污賴我?」

「顏墨璃,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以為你藏得深,可今日,我偏要揭出你的真面目。」田敏麗是一個越是大風大浪,愈是冷靜之人,此時,思路一開,所有的潛力都被激發了出來,她轉身看向伍書梅,謹聲道,「請問伍大人,您是否還記得四年前,申府那一場大火!」

伍書梅循眼看向帝王秦邵臻,見他臉上震怒未散,便輕咳一聲,冷然道,「田敏麗,按律,犯人無權發問!」

田敏麗臉色凝重,緩緩落在侍衛手上腿腕粗的長棍上,秀眉擰起,忍住背心傳來的裂痛,狠狠地直起腰身,撥高聲線,「我田敏麗怎不知大魏的刑律,伍大人,若是田敏麗願身受滾釘之痛呢?」按大魏的刑律,犯人若能挨過滾釘之痛,則有權對案子提出質疑,並盤問所有的證人。

「這——」伍書梅尚未開口,秦邵臻已然啟聲,「賜刑!」

當一丈長三尺寬的釘板被兩個侍衛抬上來時,申皓兒淚眼看著田敏麗,全身瑟抖,她屢次啟唇,想告訴眾人,五年前,申鑰兒從蒼月回大魏時,她和顏墨璃兩人曾共同聯手對付申鑰兒,致申鑰兒陷入昏迷。

可她又畏極了,一旦真相揭開,她會有什麼下場,先不論秦邵臻和顧城風會不會放過她,就單從田敏麗而言,只怕她好不容易修復的母女感情會再次陷入死地,如今,她一切的希望都依托在田敏麗的身上,失去了田敏麗,她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可她也知道,這是最好替田敏麗擺月兌困境的辦法,不僅可以撇開殺死大魏皇太後的嫌疑,還可以將廣陽三千百姓的死,潑到顏墨璃的身上。

「娘——」她嗚咽地喊了一聲,聲音脆弱中帶著猶豫,「娘,女兒,女兒……」吞咽在喉中的話始終吐不出來,她心里近乎崩潰地打著一個賭,只要田敏麗看她一眼,她就把一切實情說出來。

可給她猶豫的時間並不多,當田敏麗連眼也不眨地四肢俯下,以飛快之速橫著滾向釘板時,申皓兒慘叫一聲轉過背,淚狂漱而下,伏地緊緊躬起了身子,掩住了自已的雙耳——

滿堂之上的人看著田敏麗象個血人般從釘板下滾下來時,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婦人因為忍住疼痛,唇瓣被咬得個稀爛,粘粘呼呼的血掛滿整個口腔。

賀錦年臉色微微蒼白,眼眶竟生出幾絲澀疼的緊繃感,她說不出此時是什麼感覺,多年來,若說是恨,早在四年前,燕京城門,她就斷開了自已與申氏一族所有的聯系,從肉身至靈魂撇得一干二淨。

所以,四年來,從不曾關心田敏麗和申劍國的蹤影。

若非是廣陽鎮三千百姓的死,她想,這一生,她都不會和田敏麗再有所交集。

可今日她的第六感隱隱地告訴她,田敏麗做這些的目的,似乎是為了申鑰兒。♀

「錦來,來我身邊!」耳膜悄然灌入一絲細不可聞之聲,象一脈梵音注入她的心田,她本能地看向高台之上,但見顧城風眸如秋水,帶著一泓溫潤的珠光注目于她!

心——瞬時被溫柔熨平,她輕輕啟唇,無聲地用唇形朝他開口,「我沒事,在看好戲呢!」

「請問伍大人,民婦可不可以盤問?」一張口,黏稠的血絲從嘴角直掛到胸口的衣襟上,看到伍書梅半張著口點點頭,田敏麗艱澀地伸出手拭去嘴角的血,她壓下咽中的腥甜,吃力地擠出一絲勝利開懷的笑,因為抑住疼痛,她神情可怖如女鬼,陰瀝而笑,「民婦請問伍大人,您是否還記得四年前,申府那一場大火!」

「申夫人所方的是否是四年前的春季,差點將整個祠堂燒毀,後來,傳聞府上的六公子失了蹤影?」伍書梅心悸頷首,這婦人果然非同凡響,也難怪連皇太後這樣強勢的女人了半生受制于田敏麗的婬威之下。

「不錯,伍大人好記性!」田敏麗又吞了一口血,臉上泛著一層詭異青白的死色。

伍書梅輕咳一聲,正襟坐好,朝著高台上的兩個帝王雙手一揖,朗聲道,「當年汴城上下都認為是申護衛失了蹤,所以,朝庭還是很關注此事,當時下官已任職刑檢司,還奉旨去申府調查取證!」

「不錯,此事大魏上下皆知。可有一件事諸位肯定不知,民婦那兒子,後來還是顏墨璃把他送了回來,當時她向申劍國提了一個條件!」田敏麗迅速地捕捉到顏墨璃眸中一跳而過的羞憤之色,周身的痛竟自行消痛了三分,嘴角亦溢出了暢意,「她讓申劍國為她出面,讓她成為郭府的嫡女。郭大人,想必此事你也稍有印象吧!」

郭晉方臉色早已鐵青,怒瞥了一眼顏墨璃,冷然道,「不錯,當時申劍國確實有此意,但後來皇太後不同意,此事方不了了之!」

顏墨璃的心狠狠一抖,擰出來的全然是恨,一直以為是當年申劍國言而無信,想不到原來是大魏皇太後的阻攔,想起四年來,她的盡心盡力地為大魏皇太後調養身子,仿佛就象吃了一只蒼蠅般,心中抑不住地狂罵,若她早知這個結果,她根本不會去費盡心思去治皇太後的病,到如今,還惹得今日一生的麻煩!

賀錦年小臉盈上冷嘲,這種被最信任的人背棄是什麼感覺,現在,也輪到顏墨璃來體會了。

田敏麗看著顏墨璃時隱時現地猙獰之色,她知道,這艘迎風破浪之船行到了這,她已然是掌舵之人,她驀然笑開,眸光直直地定在顏墨璃的身上,聲音陰刺寒骨,「申蘇錦失蹤,申家的護衛全部出動,加上朝庭的刑檢司,兩方人馬尚找不到申蘇錦的下落,她一個太後身邊小小的醫女,又有何德何能能將我兒子平安送回?」

這話合情合理,便是連章永威亦頷首表示贊成!

「因此,我對她的身份有了懷疑,我派了人暗中盯著她,只是她做事太過謹慎,幾乎找不到一絲的可疑之處!所幸上天不負有心人,我派出的人查到了申蘇錦失蹤那日顏墨璃有出宮記錄!雖然無法查出她出宮除了回郭府就寢一夜外,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但所幸查到了,在顏墨璃回宮之前,曾去過一趟城東廣華藥莊,找一個叫嚴子華的年輕人,她是代她身邊的丫環嚴寶楓轉交五十兩銀子的銀票,而那個嚴子華是負責采購藥材,他對哪一種土壤生長出來的藥材是上品有所研究,所以,對泥土尤其了解,他注意到顏墨璃進他鋪子時,腳底下沾的泥並不是汴城附近的土質,而是一種稀有的紅土,很不幸,這紅土只有申氏的老宅才有。♀」

顏墨璃全身發抖,當日她暫時將申蘇錦擱在楓橋行苑,她急著回宮,怕離開久了,引起別人的懷疑。

匆匆回時,路過城東廣華藥莊,猛地憶起受了嚴寶楓的委托,便進去找嚴子華,轉交了銀票便離去。

想不到,田敏麗無法查到楓橋行苑,卻查到了廣華藥莊之上。

一旁的伍書梅禁不住問,「田敏麗,你憑什麼認為那紅土只有你申家的老宅才有?」

「眾位,恐怕不知道這紅土的作用吧!」田敏麗張口一笑,露出的唇齒間全是未淨的鮮血,那神情猙獰如地獄冤靈,「這紅土來自川西沼澤,是沼澤中一種紅蟻死後沉積了百年甚至千年,最後成為一種紅色的泥土,它對人體有百般滋養的作用。」田敏麗當年弄這些紅土是來滋養蠱蟲,自然不便放在申府里養,所以,多數是將蠱蟲養到了申家老宅的地窖之中,所以,地窖下輔了厚厚的紅土。

田敏麗見眾人臉上仍有疑惑,顯然是不相信她能夠進入川西沼澤,她曬笑一聲,聲音不無傲慢,「川西沼澤是什麼地方,只怕這世間沒有幾個人敢輕易跨入。但是,我田敏麗卻懂得用蠱蟲來搬運這種土,就象愚公移山,只要一個月,我的蟲兒就能為我運出一擔的紅土。當年——」田敏麗聲線一緩,聲音帶了些鎮痛的嘶啞,「鑰兒……昏迷,身體很快就開始破敗,我擔心……長此下去,她便是醒來,也成了……廢人,便將她帶到老宅,讓她吸收紅土地的天地精華。」余音未盡,田敏麗突然就落了淚,神情懨懨,仿如被抽去了靈魂一般,所有的戰斗力被清洗一空。

章永威定了定聲,聲音肅穆,「申夫人之意,也就是說,當年的申護衛確實是在申家老宅中?」

「不錯,我讓一個老奴才照看鑰兒!」田敏麗緩緩抬首,沉沉地點了一下頭,苦笑一聲後,眸光再次落下顏墨璃,象是強行給自已重鼓力氣般,「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老人對那日鑰兒失蹤居然一點記憶也沒有,據老人的回憶,她醒來時,是坐在地窖的門邊,不記得誰曾來過,也不記得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地窖的門是開著的,而我的女兒也失了蹤影。」

章永威沉吟片刻,一語指出要害,「田敏麗,你證詞只能證明顏墨璃去過你的申府老宅,卻不能證明她與申鑰兒有關!」

田敏麗詭異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章大人,我的意思是,當年那些些巫蠱並不是我田敏麗下的咒,而是顏墨璃!」

「章大人,原本我還想在眾人面前求個清白,所以,舍了身斷與一個毒婦對質公堂,可現在,嵐鳳倒覺到不必了,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吧!」顏墨璃瞬時笑開,想不到田敏麗兜了一大圈,明明是站穩了決勝一方,卻突然犯下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章永威對顏墨璃的話置若罔聞,他搖搖首,神情不悅道,「田敏麗,當年燕京城門,老夫親審,你的女兒申皓兒可是當場指證你親下的巫蠱!」

田敏麗回以一笑,不徐不急,神情鎮定,「當時的申皓兒早已神智不清,她的供詞如何能作數?請問章大人,顏墨璃既曾到過申家老宅,又有誰能證明申家老宅下的巫蠱法陣不是她擺下的?而大魏皇太後的死,她也是近身之人,誰又能證明,與她無關呢?最後,田敏麗斗膽問一聲蒼月皇上,當年您千里尋得申鑰兒時,是不是顏墨璃之功呢?」

顧城風從始自終冷靜地坐在高台的正中央,他一身便服,以上對下俯瞰眾臣,以高對低睨著田敏麗,中間雖只隔著幾層台階,近身又坐著一身龍袍的秦邵臻,可他偏偏給田敏麗一種君臨天下的味道。

在顧城風的眸光下,田敏麗不由自主地朝著他深深一拜後,高台之上方響起帝王略帶戲謔之聲,「不錯,確實是顏墨璃為朕找到了申鑰兒。且,申蘇錦亦是她從申府之中盜得,那一場火,應也是顏墨璃之功!」

此話一出,滿堂震驚,饒是顏墨璃也沒想到,顧城風會過河拆橋。

田敏麗深感東閣之判斷,馬上緊追一句,「皇上,那民婦是不是可以猜測,顏墨璃實則是听從于當年的景王殿下呢?」

「請便!」顧城風言簡意賅,但所有的人亦明白,這就是肯定的意思。

「想不到,這郭醫女竟是個細作!」憤怒之聲蓋不住地從人群中咆哮而起。

「看來,她在皇太後的身邊,是另有目的!」呼合之聲接二連三嗡嗡不絕。

「我早就說了,她的身份肯定有問題,都沒了十幾年,憑白無故出來一個妹妹,哼!」郭嵐冰帶著恥笑之聲,故意放開了喉嚨,讓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才申夫人不是稱她為顏墨璃麼?顯然,她不是郭家的小姐!」另一個女子聲音響起。

但還是不乏有質疑之聲。

「可既然她是听從于景王殿下之令,她又為何要害申鑰兒,這說不通呀!」眾所周知,景王顧城風當年接申鑰兒回蒼月,令百官行跪拜之禮,給了一個女子最高的榮譽。

此時,連賀錦年也不得不倆服田敏麗的裁贓陷害之本事,連古靈巫術也能賴到顏墨璃的身上。看來,今日顏墨璃如何不使出全身的解術,很難全身而退。

田敏麗嘴角的笑意更深,「多謝皇上肯據實以告,當年在燕京城門上,景王殿年曾拿出一套的古靈巫術的鬼面、桃釘,說是我田敏麗下的咒,可我現在倒想問一問眾位,為什麼眾位沒想過,是顏墨璃事先拿了這些邪靈之物,她先找到的鑰兒,為防止讓眾人查出鑰兒昏迷的理由,便用那些桃木釘、鬼面等邪靈之物污陷我田敏麗,她方得以全身而退!」

申皓兒此時已完全緩過了勁,她突然撥高顯得尤其興奮,「大人,大人,那不是一切水落石出了?對,全是這妖女做的!」

顏墨璃怒極反笑,恨這個時空沒有測謊儀,「田敏麗,先不論我有沒有這等本事,但凡殺人害一個人都有動機,你說,我為什麼要害鑰兒?」

田敏麗早已忘卻了一身的疼痛,她依然呈于眾人面前一副挺胸收月復的高貴模樣,仿若是當家主母般帶著訓斥的神情看著顏墨璃,「當年鑰兒從蒼月回到大魏,顏墨璃便成日出現在我的府上,與鑰兒形影不離,她有的是機會對鑰兒下手,這中間是為了什麼原因呢?大家不妨大膽地猜測,是不是為了當今大魏皇上呢?」田敏麗一笑,眸光看向眾人,條條是道地解著眾人心中的疑惑,「而太後的死,我田敏麗很肯定地說一句,定是皇太後過于注重血脈和嫡庶到成了顏墨璃最大的障礙,所以,她才喪心病狂地對太後下手。你們試想,太後每夜就寢前,顏墨璃是不是為太後做過按摩和針炙,要是顏墨璃在此動了些手腳,讓皇太後夜寐不安,比起我百里之外通過所謂的術法殺人,是不是又可信得多。最後,我想請問在座所有的大人,我申氏一族早已退出朝堂之外,而大魏也不曾再追究我申氏一族的握持朝政之過,我田敏麗為何要無緣無故殺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

「自然是心有不甘,誰都知道,原這大魏的天下,就是你申家的天下,你田敏麗入宮,說是給大魏皇太後請安,但誰不知,全是皇太後在看你的臉色!」顏墨璃象被人掐住了七寸的一般,急得口不擇言,惹得大魏的命官個個神情劇變,紛紛怒目相向,這下,大魏的皇家顏面何存。

空氣瞬時變得如死水一般的沉默,好像寒冬臘月結了冰似的,黃太妃額上青筋浮漲,咬牙質聲向郭晉方,「郭大人,你當真是撿的一個好女兒!」

顏墨璃心頭被重重一錘,血氣猛地沖向大腦,神智瞬時清明,她竟在重怒之下,說出此等傷及國體的話。可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永難覆收,便是她今日難全身而退,只怕,在大魏的後宮也不會有她容身之地。

想不到,她一生攻心,在最關健的一役,居然一敗涂地。

她有些失怔的抬首,望著天邊那一層厚厚的雲層,白雲的邊緣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黃色,仿似佛光普照,此時,她多想身添雙翼,就這樣從人群中驚艷地飛騰而起,如九天仙女般直入雲宵,一指俯瞰眾生,帶著傲氣,嘲笑地撇下這萬千世界。

可她腳前卻是地獄張大的大口,她舉步難艱,只要一步踏錯,從此萬劫不復。

她心中無聲而嘆,臉上泛起酸楚,幾步至帝王身前,重重跪下,磕首道,「皇上請降奴婢死罪,奴婢失言,罪該萬死!」

秦邵臻冷冷一笑,「郭醫女,你還是好好解釋一下,朕的護衛如可沖撞了你,要引得你下如此毒手!」

「皇上,奴婢——」顏墨璃心頭詭異一跳,有一瞬間,她甚至讀出了秦邵臻話里透出的切骨的恨,可這時候,她根本沒有時間多去思忖這個問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用著一種近乎催眠地方式提醒自已,要冷靜,不要再犯這種白痴的錯誤。

顏墨璃轉身,眸光平靜地看向田敏麗,語峰略為一變,「田敏麗你一番自導自演的話能取信得了誰?你說我為了皇上害申鑰兒,這當真是齊天下之最大的笑話,我郭嵐鳳在宮中多年,一直謹守禮節,請問在座的大人,你們可曾听過說過我郭嵐鳳半分逾越了本份?」

眾人頷首,顏墨璃的這些年為人處事的口碑倒是不錯,倒是郭嵐冰做了不少邀寵的事。

「顏墨璃,你向來是個聰明人,你的心事,你自然藏得好,如何會弄得人盡比知,你這話問這些大臣問了也是白問!」田敏麗眸光緩緩落向秦邵臻,她深記得在夢中東閣向她提示,秦邵臻比誰都想顏墨璃死,提醒她適時可以利用。

賀錦年瞧出田敏麗問話中略顯出遲疑,此時,她不上前燒一把火更待何時,她微微傾身,朝著秦邵臻地方向做了一個虛禮,朗聲笑道,「申夫人此話倒在禮,這男女私情的事,要問,自然也是問當事人,請問大魏皇上,顏墨璃欲問鼎後位之野心,皇上可是知情?」

顏墨璃眸光倏地探向秦邵臻,眸中滿是期望,只要他肯為自已言一句,也勝過她百句千句的解釋,她秉息而待,眼神如溺在汪洋中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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