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太陽尚未全透出山巒,蒼月五萬騎兵、二十萬步兵、三千戰車同時到達汴城城下,戰鼓之聲響徹雲霄,密密麻麻的銀鎧騎兵潮水般涌向汴城,萬千人馬震起沙石滿地飛揚。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
「賀錦年」一身銀色的戰袍,站在一台三丈高的移動戰車上,與汴城城門遙遙相對,暖暖的山風卷起衣袍,蕭瑟無邊。
身後,是一排手執旌騎的侍衛,他們听令于賀錦年的指揮,得到明確的指令後,揮動手長的旌士兵如何轉換隊伍陣型,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戰場震天,喊聲驚天動在耳邊回響不絕,賀錦年緊緊抿著唇,手執望遠鏡,眺望著汴城上,雙方人馬在火光br/>
鏡頭移動邵臻也正拿著一個望遠鏡朝著她的方向望來,此刻,他正站在城牆的最高點,身邊站著的正是宗政博義。
秦邵臻的動作明顯一滯,那一瞬間,時光恍似交錯,又恍似百年滄桑斗轉星移,曾經兩人齊心聯手共守河山,如今,卻遙遙相望在同一片藍天下,各守一方!
他移開鏡頭,看到賀錦年身後的副將亦拿著一副望遠鏡,他沉沉一笑,看了手,外殼是用花梨木雕刻,手工很拙劣,前後的鏡片,是她親手挑選一些上等的琉璃,經過幾十次的打磨後,方成功造出一個。
彼時,她贈給他時,喜滋滋地炫耀著,這個可遠看的東西叫「望遠鏡」,世間僅一個。
事後,她還曾經伸出十指,細數上面無數的小傷創,一臉懨懨地抱怨,做一個手工活比上戰場殺人還難,以後,斷無第三次了。
他溫柔一笑,拿了藥膏專注地幫她涂著傷口。♀
他知道所謂的第一次,是她親手制一把樂器「吉它」,就因為她把「吉它」贈給了顧聆蘭,他生生不高興了幾天,她才想到做一個望遠鏡送給他。
望遠鏡……如此別出新裁的東西,他一直如視珍寶。
彼時他以為這該是天地間的唯一,想來,如今在蒼月的將領一個了吧!
很快將手給宗政博義,步下了城樓。
賀錦年面無表情地將鏡頭往下移,因為蒼月先是采用火攻,此時城牆上煙塵很大,有些樓台已經燃起雄雄大火。
而城牆上負責防御的大魏士兵,當蒼月的箭陣朝著密集地朝著他們射來時,他們集合在一處,以盾為牆,生生抗過近一刻時的箭雨。
當聲勢浩大的攻城開始時,大魏士兵面對強行攀登城牆的士兵,將燒得滾蕩的熱油沿著雲梯澆下,霎時,慘叫之聲不絕于耳,攀在半途墜落,同時,大魏的士兵將火炬引燃雲梯……
賀錦年臉色一變,想轉身,身後的副將冷冷傳來命令,「不許轉身,否則被秦邵臻瞧出破障,本將軍要治你一個逃兵之罪!」
「賀錦年」臉上閃過惶然,他不過是軍,只不過身高與體形略似于攝政王殿下,臨時被抓上戰場,還要被治逃兵之罪,這也太倒霉了!
「不必多想,按著本將軍教的做手式便好,這里離汴城城門有數百丈,神箭手也無法傷你半分,你只管當成演戲便是!」
「賀錦年」想想也是,有千軍萬馬在,根本不必怕。于是,馬上朝著身後的士兵做了一個手式,一排的士兵得令,馬上齊聲雷鼓,然後,五個士兵同時舞動手,示意改變攻城的方式。♀
汴城城下,影衛一得到號令,馬上快馬加鞭,直攻向城門。
到了城下,影衛紛紛棄馬直接騰身而上,直登上城牆,盡管大魏爭對影衛的參與戰爭也制定了計劃,可在配合方面,蒼月的影衛明顯比大魏的防御衛隊默契,最後竟以零傷亡,成功登上城門,開始迅速攻擊大魏城門的防御衛隊。
盡管隔了一里多的距離,百里殺借用望遠鏡還是看得很清楚,在城牆之上,大魏防御衛隊是秦邵臻的近侍,他們所擁有的殺傷力絲毫不遜于蒼月的影衛。
這些人他幾乎都認識,多數是秦邵臻從蒼月帶到大魏,其土生土長的蒼月人。
當百里殺看到往日西北的朋友,熟悉的面容在殘殺刀被斬下的那一瞬間,饒是縱橫沙場多年,還是感到心潮涌動。
太陽下山後,大地陷入黑暗,今日的攻城再一次以失敗告終,百里殺不得不鳴金收兵。
秦邵臻一回到帝王行營,馬上召見宗政博義和雲隨天。
秦邵臻道︰「博義,方才你看到對面山上用五軍的賀錦年了?」
「是,百里殺就在她身後!」
「那不是賀錦年,百里殺以為找個假的,能騙過軍朕?」方才用望遠鏡看到那假的賀錦年時,盡管她也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可她握著望遠鏡的顫抖而緊張手一下就泄露了秘密。
「假的?」宗政博義目
「朕確定!」秦邵臻言簡意賅後,緊抿緊唇。
雲隨天沉思良久,搖了搖首,否定,「皇上,依末將看,蒼月近期的指揮攻城的戰術與皇上抄給末將的那些預測蒼月的戰術全然紊合!」
秦邵臻五指在案上一扣,「既然朕能抄給你,那賀錦年又如何不能抄給百里殺?」秦邵臻鳳眸微微一暗,掃過一暗,掃過陰霾,很快又消散無暇,冷然一笑,「必定是百里殺自作聰明,弄個假的賀錦年,想取信蒼月軍我大魏,反而弄巧也拙。」
秦邵臻擁用著前世的記憶,在前世一心助他守在汴城,在應對顧城軍的幾次攻城關城池的防御戰術,如今他全部記錄了下來,讓宗政博義、雲隨天、肖宴臣等人研究的戰術。
最後,推測出這一次,賀錦年做為攻城指揮,有可能會采取哪些戰術。
也正是這些寶貴的記憶,方一次一次的逼退蒼月的進攻。
雲隨天眼里尚存遲疑,閉目思索片刻,謹聲道︰「依皇上的意思,賀錦年確實是重傷在軍里殺為避免軍心不穩,所以,方弄個假的賀錦年站在山上督戰?」
秦邵臻坐回御座,嘴角延下一彎,「探子的消息,公子無血用暗器襲擊賀錦年,必是抱了必誅之心,所以,暗器必是襲向賀錦年的心髒,就算公子無血得手,也無濟于事。據朕所知,賀錦年的心髒是在右邊,而她的身上又有蓮丹,應能化解當時的毒發摧心。加上雲淚的醫術,賀錦年沒理由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她必去前去了揚州,與顧城風會和。」賀錦年的心髒在右之秘密,是在通州行苑福壽園時,鐘豫為失去記憶恍如嬰兒的賀錦年沐浴時發現。
宗政博義聞言,不無擔憂道︰「皇上,傅王叔放言要火燒鳳繁星,逼蒼月交出四爪墨龍鑰,若顧城風真的回來,只怕傅王叔不是顧城風的對手,何況有賀錦年與之聯手。」
秦邵臻輕撫眉間,滿目疲備,「不錯,恐怕這一次傅王叔是自身難保,但如今朕又不能舍了汴城前去助傅王叔一臂之力,這一役,必是賀錦年離開前算計好,讓百里殺攻城迫朕鎮守汴城,以配合她在揚州的行動!」
雲隨天心一動,上前一揖,「皇上,微臣請旨前去揚州,助傅王叔一臂之力!」
「朕就是此意!但不必你親自去,你還是留在朕的身邊,這事讓上官冥林去辦!」秦邵臻示意兩人坐下,沉聲,「傅王叔擅謀,卻有一個致命缺點,過于自信听不得旁人的直言,朕擔心他會輕敵,隨天,你交代冥林一聲,雖說他和傅王叔交情非淺,但切莫過于直言,與傅王叔交鋒,多注意方式!」
「微臣明白,皇上請放寬心!」雲隨天頷首,思忖著,眼下,東閣未出關,皇上留他在身邊多數是為了東閣出關後的事宜。
三人正商議,殿外傳來小北略顯尖細的嗓音︰「皇上,汴城獄典派人來,說是他們手上一個叫顏墨璃的死囚犯要求見皇上!」
「顏墨璃,不就是那個冒郭晉方庶女的那個醫女,怎麼,還沒死?」宗政博義呷了一口茶水,朗聲,「這死囚要面聖,知道後果麼?」
經過通州公審後,大魏上下皆知,當年以醫術和才情博得大魏皇太後喜愛的郭晉方之女郭嵐鳳,原來是蒼月的細作,蜇伏在大魏皇宮,刺殺皇太後。
按蒼月典律,死囚若請旨面聖,除非因此立下大功,獲帝王的赦免,或則,就要臨剝皮之罪。
小北聞言,伏低走進殿內,小心翼翼地開口,「回軍侯的話,獄典傳囚犯的原話︰說是,川西發生了一件大事,此事論大關系到姚族祭壇的復蘇,從此皇權淪落。論小,關系到大魏和蒼月戰爭的勝負,獄典大人不知此事真假,只是事關重大,不敢不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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