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有錢拿,老五跑得比兔子還快,順著女人的指點找到牆邊的櫃子,一鐵錘下去將櫃子砸得粉碎。
哇 !這麼多錢。
老五興奮地歡呼︰「誰有麻袋?」
小弟們面面相斥,打架誰帶那東西。
有個小弟機靈,跑出去轉悠一趟抱回來大捆的布幔,他將酒店樓梯間的巨幅窗簾扯了下來。
老五興奮的裝錢。嘿嘿,這里不光有錢,還有不少金光閃閃的珠寶。索性將其它幾個櫃子砸開,里面同樣有著不少好東西。
剛才大戰開始後,岡村怕毀壞房間里的貴重古董,特意將他們鎖進櫃子里。這倒好,古董完好無損卻全部便宜了老五。
兩副巨大的布幔裝滿捆成兩個巨大的包袱,都需要兩個人抬著才能走。老吳最後看一眼,發現大櫃子里還有十幾件大瓷瓶。
「媽的!這種笨家伙搬又不好搬,看著也不值錢。砸了!」老五嘴一撇不屑的說。
「 膛膛……」瓷瓶砸得那叫一個響亮。
岡村的臉都氣綠了,那可是正宗的清代官窯瓷器,花了大價錢買回來撐門面。♀你不要就算了,還給我砸掉。
付靜雅也是恨鐵不成鋼的瞪梁用無數眼,她不怪老五,只怪梁用找的人沒素質。
「都辦妥了?那好,咱們走!吉岡先生、岡村先生拜拜!不用送。」梁用此時根本沒空留意付靜雅的責怪眼神。興致比老五還高,春風得意的向吉岡他們揮手道別。就像領導人出訪後道別一樣,派頭十足。
梁用三人走出銀都酒店,身後乒乒乓乓的打砸聲依然不斷。
「老五,讓兄弟們收隊。」梁用吩咐說。
老五卻賴著不走,一臉的媚笑望得梁用都有點發毛時,他才說︰「嘿嘿,梁子,這錢怎麼分?」
他指的是手中的兩只巨大包裹。
「今天兄弟們都辛苦了,這些錢留一百萬作為活動基金,其余的當是獎賞平分給大家!」梁用一揮手大氣的說。
「哈哈哈,太好了,兄弟們,梁哥發話,這兩包東西全部平分。」老五立即興奮的大喊大叫,引來無數的歡呼聲。
「呃……我沒說全分,要留一百萬。♀」梁用更正的聲音完全淹沒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直接被眾人忽視。
「我回去了,你去哪里?」付靜雅沖梁用說,手里拿著那份沒多大用處的合約。
「嘿嘿,我坐你的車回去。」梁用訕笑。
坐進付靜雅的奧迪a8行駛一段路後,付靜雅臉色才平靜下來,手指揉著太陽穴埋怨梁用說︰「鬧這麼大,你就不怕收不了場?」
「有你在,我怕什麼?」梁用壞笑。
「唉!失去吉岡的投資,對我的工作影響太大。你剛才應該為他留條後路,簽了合約就行。」氣憤過後,付靜雅又為招商引資的事情傷腦筋。
不得不說付靜雅的心智很成熟,甚至是市儈。閑暇時她可以像少女一樣滿心渴望情感的寄慰,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冷靜,用政治的眼光去看待事情,壓制自己的憤怒和情感。剛才被吉岡非禮時,她確實有殺吉岡的心。但是事情過後,她想的卻又是關乎自己官職的切身利益。
梁用感覺一陣煩躁,不喜歡付靜雅這種功利心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躲避拒絕付靜雅的原因,他可以接納巧雲,接納御姐,那是因為她們雖然成熟,卻還有一顆火熱為了追求幸福一往無前的純真情懷。正如梁用那些女友一樣,可以讓梁用全情的投入,為了彼此能放棄一切。
付靜雅太冷靜,很多時候她都是帶著偽裝來面對這個世界,對待她身邊的所有人。
「我這麼做,過幾天你就知道原因。這張支票你拿著,最好在今晚就通知銀行將錢轉賬,最遲不能超過明天。」梁用有些意興闌珊,將那張20億的支票往付靜雅手里一塞。
「我要這些錢干嘛?你這不是害我。」付靜雅拿著支票緊張的說。
「我想你有很多辦法處理這筆錢,轉到區財政或者捐給福利基金會都行。停車,我在這里下車。」梁用語氣轉冷。
「你……這還沒到你家,我送你一程。」付靜雅感覺到梁用的不快,但是她還能說什麼,很多東西不是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不用,我在這附近有住處。」梁用堅決的搖頭。
「那好,小劉停車。」付靜雅點頭吩咐司機停車。
梁用走出車門那一刻,他的背心還留著打斗時留下的灰塵,這時看起來有種落寞的滄桑。付靜雅望著這個背影,眼眶一紅,嘴巴張開,忽然就想不管不顧的沖出去抱住他,哭求他不要離開。
但最後出口的依然只是一聲淡淡的︰「用用,謝謝你!」
「不用謝!」梁用頭也不回,向後揮揮手大踏步離開。
兩滴清淚從付靜雅眼角滑落,轎車啟動時,她知道自己再一次與幸福擦肩而過。再見梁用時便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純潔情懷。
梁用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腦子里什麼都沒有想,也不知道該想什麼。這一刻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更不知道做什麼才是對的。
他可以盡心盡力維護身邊的兄弟朋友紅顏知己,為他們拋棄一切,哪怕拼死都行。也可以示錢財如糞土,幾百萬的金錢揮揮手丟給別人,一兩億的資金放手讓朋友去經營,20億的資金一擺手捐了出去。不是圖利更不是圖名。
以前他以為這就是一種生活,一種無拘無束無所顧忌的生活。可是就在剛才走出付靜雅的車時,突然就變了,他覺得很空虛。做的這一切很沒意義,也沒有意思。
好像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真正追求的東西,他不怪付靜雅,站在付靜雅的立場上他理解她。甚至有些羨慕付靜雅,至少她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為什麼而活著,可自己呢!為了什麼?我現在的這種生活方式對嗎?到底什麼是幸福,什麼是自己要追求的真諦?
他走過御姐的休閑屋,那里正是燈紅酒綠一派進進出出的熱鬧場面。看著進去的男人一臉疲憊,而出來的男人則是精神煥發。這是生活嗎?一種簡單直白的追求。
梁用搖搖頭,這不是自己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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