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長劍出手,對著梁治平的心窩處刺去,他一劍狠辣無情,沒有顧忌一點同門情誼,甚至忘了就在剛才,梁治平還救了他一命。♀
「方飛,你敢!」
梁治平怒目圓瞪,胸口怒火一下子燃起,但是氣憤之下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無法動彈。
方飛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長劍指著梁治平的胸口,兩者之間的距離僅有一寸,他嘿嘿一笑,身上散發出陣陣的冷氣。
「梁師兄,自從林師妹來了之後,你我就注定成了死對頭,我一直在尋找機會對你動手,今天我終于等到了,你和水魂相斗,而我卻笑到了最後。」
方飛頓了頓,然後又笑了笑道︰「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我在一個月前已經投靠了秋無意師兄的麾下,而他正是你的死對頭。」
「你」
梁治平憤然出聲,隨即黯然長嘆,沒有想到自己救了一個白眼狼,如今已經追悔莫及,他輕輕地閉上眼楮,在等著方飛手中的劍刺進自己的心口。
「你動手吧!就算你殺了我,你也不一定能夠走得出去洛奇山,更別說得到林師妹。♀」
方飛看著閉目等死的梁治平,狠狠一笑,手中的長劍刺了出去。
「有水魂在手還怕走不出去?」
方飛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殺了梁治平之後,再挾持水魂走出洛奇山,如果能夠得到寒蟬谷的異寶那就錦上添花。
「喔!真的嗎?」
一道冷冷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語氣冰冷至極,充滿著無邊的殺氣。
「當然是真的,你」
方飛听得有人說話,當下順口答了一句,不過他的臉色立馬變了,變得煞白,有外人在,那麼不意味著事發?
不單是方飛,就連閉目等死的梁治平和雙腿折斷的水魂,眼楮都放出異彩,他們都循聲而望,不過梁治平和水魂在看到來人之後,臉上失望之色立現。
梁治平和水魂兩人原本以為能夠來此的人修為會很強大,最起碼也要在劍師境界吧,可是眼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年修為很明顯十分弱小,僅僅只有劍徒巔峰。♀
楚挽歌站在方飛身後,眼楮之中盡是鄙夷和不屑之色,他最恨忘恩負義之人,方飛的所作所為他看得一清二楚,怒火劇烈的燃燒。
「你是何人?」
在看到來人的境界十分弱小時,方飛不禁松了口氣,他的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神色,眼楮露出挑釁的目光看著楚挽歌。
「天辰劍派外門弟子楚挽歌。」
楚挽歌毫不理睬方飛,他緩步走向躺在石頭上的梁治平,左手從懷中掏出了一瓶白陽丹,準備給對方服下。
「你站住,別以為是天辰劍派的弟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方飛臉上閃現出冰冷的殺機,他眼楮緊盯著楚挽歌,手中的劍已經攔在眼前。
「忘恩負義,明水宗乃是名門大派,怎麼會出了你這種敗類。」
楚挽歌臉色驀地一寒,陰沉可怕的眼楮直視方飛,如此同時,他隨手發出一掌,由龐大元力凝成的大手印散發出恐怖的壓力,力量達到了二百鈞之力,朝著方飛凌空拍下。
「什麼?」
「不可能」
「這」
梁治平三人在看到楚挽歌凌空拍出一掌之後,幾乎同時驚呼出聲,三人看著那道龐大的大手印,雙目之中露出不可置信的色彩。
劍徒巔峰境界的劍修竟然能發出力量足有二百鈞之力的一掌,這怎麼可能?就算是門派之中的那些妖孽天才也絕不可能。
方飛的反應還算靈敏,他從震撼之中驚醒過來,發現那道大手印已經落到自己的頭頂,頓時山岳般的沉重壓力不斷沖他擠壓,令他連動彈都十分艱難。
「喝!」
方飛怎麼可坐以待斃?他感覺到如果那道掌力真的拍在自己身上的話,那麼決計沒有生還的可能,求生的念頭驟然爆發,雙手緊握著劍柄,大喝一聲,全身的元力在瘋狂的運轉流動,一劍自下而上猛地劃了出去。
噗!
輕微的響聲傳進梁治平的耳朵里,就像是劍鋒刺進骨頭里的聲音,他緊緊咬著牙,激動地渾身顫抖起來。
方飛雙手握劍立在頭頂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雕像一般,一柄散發著寒意的冰冷長劍從他心口刺了進去,然後從後背露出一截,而劍柄的一端,則是楚挽歌的右手。
在方飛出劍想要斬碎楚挽歌那道手印的時候,楚挽歌出劍了,那是閃電般的一劍,宛若幽冥一般,悄無聲息的便奪走了方飛的性命。
方飛死了!
梁治平和水魂都不禁松了口氣,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致命的危險與他們擦肩而過。
山洞。
楚挽歌升起了一堆柴火,他在一劍斬殺了方飛之後,便尋找到了一處干燥通風的山洞,然後把梁治平和水魂都背了進來。
楚挽歌又出去找了一些草藥,然後糅合著隨身攜帶的一些療傷的丹藥,給梁治平和水魂包扎了一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梁治平和水魂的傷勢會在三個月後康復,不過現在卻無法動彈,兩人斜躺在干草堆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眼瞪小眼,一言不發。
不過兩人之間的那種敵意卻在漸漸的變淡,在彼此落寞的眼神中,都不由得唏噓萬分。
水魂在與梁治平動手時,魔變產生的那股氣勢,本身就是地底魔人釋放的一種信號,但是在括約王子那邊,竟然沒有一人前來出手相救,如此一來,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對括約王子失望之極。
梁治平更別說,體會到了大門派之中弟子的爾虞我詐,甚至差點喪命在自己的師弟方飛手中,而且明水宗里還有秋無意這等對手,令他再無心思回歸山門,特別是楚挽歌剛才對他說的一句林靜之是他之前的未婚妻。
門派之中再無留戀,梁治平的目光有些低沉落魄,以後何去何從,此時竟然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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