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通看到五位公子騎著馬站在白線的後面各就各位,于是扯著鴨嗓子嚎叫道︰「比賽開始!」
錢不通手中的彩旗一指,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突然一陣灰土撲面而來,五匹馬旋風般沖了出去。
「咳咳」
錢不通呆呆的站在原地,渾身沙土,面蓋塵灰,嘴角輕輕抽dong,眼淚差點決堤而出。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錢不通好像大喊出來質問一下蒼天,肥胖的身子顫了顫,一癱坐在地上。
比賽的規則是從跑馬場開始出發,然後騎馬繞著上京城一圈,最後從另一條山路再回到跑馬場,路程大概有一百二十里。
隨著錢不通的一聲開始令下,一直蓄勢待發的五人幾乎同時雙腿一夾馬月復,然後猛提韁繩,頓時胯下駿馬利箭般沖了出去。
五匹馬不分先後,排成一條直線,並駕齊驅。
在沖出了跑馬場之後,江攔星暫時處于領先,其後是唐無妨,第三是南宮尋歡,第四是陸天祥,當然最後一位當然是楚挽歌。
江攔星眼角的余光瞥見楚挽歌處于最後位置時,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但只是掃了一眼,馬鞭狠狠地抽在馬上,速度頓時又增加了許多。
而唐無妨三人看到楚挽歌處于最後一位時,臉上不屑之色顯露無遺,就這樣的水平也敢來參加比賽?真是送錢的財神爺。
楚挽歌處于最末的位置,心中一點也不著急,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而他胯下的踏燕馬,看來真是年老體衰,這不,在奔襲了一會兒之後,累得氣喘吁吁,口吐白沫,竟然在原地打轉。
唐無妨三人口中吹著口哨,然後嘿咻叫著,沖著楚挽歌遙遙的比劃了一下大拇指向下,最後拐了一個彎不見了。
楚挽歌在看到三人的背影消失了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他調轉馬頭,然後沖進路旁邊的一個樹林里。
一直沖到了樹林的深處,楚挽歌的身子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然後把馬拴在一棵樹上,接著身形一閃,人影消失在樹林里。
楚挽歌現在要在一刻鐘的時間里憑借著輕功身法,搶在江攔星之前,趕到城東。♀
上京城東城門,楚挽歌騎著一匹和之前踏燕一模一樣的馬面帶微笑站在一棵大柳樹下,目光望向南邊。
南邊正是江攔星四人騎馬的必經之路!
隨著一聲奇怪的口哨從城牆上響起,楚挽歌調轉馬頭,然後雙腿猛地一夾馬月復,踏燕像一陣清風沖了過去,方向正是北邊。
江攔星眼中閃爍著寒光,身子伏在馬背上,現在他已經把唐無妨等人甩在了身後,拉開了足有十丈的距離。
唐無妨等人自然是窮追不舍,那可是一百萬兩銀子啊!面對著這麼一堆銀子,有誰不心動?
唐無妨想象著那一百萬兩銀子就在眼前面晃悠,雙眼放著光芒,然後口中發出奇怪的呼呼叫聲。
「老鴇個吊,沖啊」
唐無妨大喊出聲,聲若雷霆震震,不知不覺間,竟然把陸天祥專用的口頭禪挪用了過來。
南宮尋歡和後面的陸天祥在听到唐無妨的叫喊之後,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女乃女乃滴,這家伙大呼小叫什麼,不就是比我們領先兩丈嗎?
沖過去,劈死他丫的!
南宮尋歡和陸天祥口中也開始嗷嗷叫,手中的馬鞭接連不斷的打在馬上,好像點燃了鞭炮一樣。
江攔星一馬當先,駿馬一個轉彎,已經轉到了城東方向,可是在他的眼楮不經意間掃到前面時,平靜的心 的一聲跳了起來。
那一位騎馬馬背上的人影怎麼這麼像楚挽歌?他不是處于最後一個位置嗎?
江攔星目光驀地一寒,知道前面的人正是楚挽歌,因為楚挽歌剛才突然轉過頭,沖著他來了個回眸一笑。
「駕駕」
江攔星雙手拉著韁繩,然後身子突然飄了起來,拉開身體與馬鞍的距離,此時他身體的重量幾乎都不在馬上。
江攔星在這個時候,動用了元力,他使自己的身子飄在馬背上,然後把受力點都放在韁繩上面,這樣一來馬所要背負的重量就輕了許多。
馬兒身上的重量一減輕,奔跑的速度頓時快了許多,像一只離弦之箭,嗖的一下沖了過去,地上只留下一道長長地灰塵。
「老鴇個吊,江攔星這是做什麼?」
唐無妨與江攔星之間的距離在逐漸開始縮小,而他有信心在城東城門附近追上他,可是他突然間看到了江攔星竟然不惜耗費元力提升速度。
唐無妨心中那個恨吶,好不容易才把距離拉了回來,可是這一下子頓時又被江攔星甩開十丈遠,現在兩者之間的距離足有十六七丈。
「靠!拼了,為了那一百萬兩銀子。」
唐無妨表面上看似紈褲,可是心中果斷精明之極,他打定主意以後,也像江攔星一樣,雙手拉著韁繩,然後耗費著元力,使身體漂浮在馬背上。
這一下子,駿馬陡然一陣沖鋒,唐無妨的身子被馬帶著,強烈的風迎面而吹,他的修為不像江攔星那麼高深,對于周身的氣流把握還不是十分精確,頓時他的身子像被馬放風箏一般,在馬背上胡亂飄動。
「哇,老鴇個吊,救命啊刺激,真他娘的刺激!」
唐無妨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紫,狂風吹得他眼楮都睜不開了,他在開口喊救命時,狂風呼的一下從口中灌了進去。
「不是吧?唐無妨竟然被一匹馬放風箏了?」
南宮尋歡雙目震驚萬分,不可思議的看著在馬背上被風吹得像風箏一樣亂顫的唐無妨,不禁咽了口唾沫。
今天可真是長見識了!
之前從來只見過人放風箏,可是今天竟然意外地看了一處馬把主人當成風箏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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