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異男子一掌拍出之後,掌力渾厚無比,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洶涌澎湃,朝著玉家的包廂客房擠壓。
玉家包廂內的趙亦秋在听到楚挽歌和邪異男子的回話之後,便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突然間邪異男子一掌拍出,臉色頓時驚變。
趙亦秋絕對不是邪異男子的對手,在這一掌之下只有干瞪眼,逃命的份。
「相爺,快跑!」
趙亦秋的身子一撲,把趙德成撲倒在地,然後兩人接連翻滾,撞破木質的牆壁,闖進了另外一間包廂之中澩。
楚挽歌冷冷地看著翻滾出去的趙德成二人,冷笑不已,第一樓早就被青嵐,布下了防御大陣,別說邪異男子了,就連劍皇境界的強者也輕易不能夠打破。
不過隔壁是誰可就不一樣了,一直被趙得成打壓的喘不過氣,緩不過勁來的龍揚磬恰好就在隔壁。
楚挽歌嗖的一下站起身,身子挺拔如劍,傲立如松,一股孤峻的氣勢豁然而發,他目光如電,宛若實質的目光一下子穿透木質的牆壁,直接盯在邪異男子的身上銚。
楚挽歌目光平靜,臉色如一潭秋水,淡然無波,絲毫不見焦急之色,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
果不其然,邪異男子發出的掌力在猛然接觸到玉家的包廂時,掌力忽然消弭,猶如石沉大海不知所蹤。
楚挽歌大手一揮,接著暴喝出聲,身形飛躍而出,長嘯一聲,一道森冷的劍光宛若從天而降,飄飄飄渺渺的襲向邪異男子。
劍光如雲如霧,飄渺不定,變幻莫測,毫無章法規律可循。♀
劍光瞬間刺破空氣,幾十丈的距離一步拉伸,只差毫厘便可刺破邪異男子的胸口。
嘩啦啦!
伴隨著拍賣大廳嘈雜的人聲,第一樓的樓頂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擊地粉碎,接著一條黑影像來自地獄的幽靈,鬼魅般的落了下來,然後一伸手,手臂暴漲,藍影閃爍,一只大手已經抓向了唐無妨身邊桌子上的那一本地級劍技七絕斬。
「你敢!」
唐無妨目光爆發出濃郁的殺機,身上的氣勢如洪水般洶涌而出,但是一股令他措手不及的力量使得他的身子飛了出去,然後狠狠地砸在陸天祥的身上。
楚挽歌眼角一瞥,嘴邊驟然發出一聲冷笑,在手中的翕然劍刺出兩丈之後,劍光突然消失,身子穿梭的速度猛然加快,然後連人帶劍沖向了那條黑色的人影。
噗!
血光噴濺,楚挽歌一劍刺在了黑影的左肋,一朵血花在黑影的胸口綻放,接著楚挽歌的身子緊隨著唐無妨被黑影隨手拍出的一掌擊飛。
不知何時邪異男子出現在拍賣桌的前邊,只見他雙手在胸前一劃,掌間彌漫出一股寒冷的氣息,周圍的桌子和椅子上,接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冰封天下!」
楚挽歌雙目閃過愕然之色,邪異男子的這一手工夫他曾經在不久前,洛城地域,見到顏夕使用過這一招,把滴血老鬼打得不輕,如今竟然在第一樓再次見到,而且是從其他人的手上發出的,這其中定然有著某種關聯。♀
冰寒的氣息瞬間充滿了整個拍賣大廳,趁著眾人來不及覺察的工夫,黑影一把抓過放在拍賣桌上的線裝本七絕斬,然後身子暴射而起,驟然升起十幾丈,從第一樓的樓頂來時打破的窟窿里穿了過去。
邪異男子右手一揚,袖間突然月兌落出一支冒著迷煙的圓筒,順手一丟,正好丟在了秋天衣的身邊,第一樓的整個拍賣大廳被霧氣彌漫,伸手不見五指,只听得里面傳出一陣陣地咳嗽聲。
楚挽歌手中的翕然劍趁著身子的余勁,伸劍在地上一撐,劍身彎了下去,然後驟然彈起,一個漂亮的越步穩住了身形。
唐無妨的身子則是重重的砸在了陸天祥的身邊,兩人口中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然後接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秦風,連城風,尋歡快追!」
楚挽歌眼楮瞅著邪異男子朝著他微笑一下,身子從樓頂的窟窿里沖出,于是他身形暴起,連人帶劍,劃過一道長長的劍光,撞破第一樓的樓頂追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響在拍賣大廳。
嗖嗖!
數條人影幾乎同時掠起,顧不得在場的眾人,然後口中咒罵出聲,身形一閃,急追而去。
「咦?這不是趙丞相嗎?你這是怎麼回事?」
趙亦秋和趙德成兩人翻滾撞破木質牆壁來到另外一間包廂時,耳邊響起一道冷冷的嘲諷,聲音不大,響在兩人耳邊,卻是宛若雷震。
趙德成心頭一顫,覺得這道聲音十分熟悉,他望了過去,在看到眼前之人時,身子劇烈的顫抖了幾下。
「太子殿下,您您怎麼在這里?」
趙德成瞳孔驟然緊縮,一絲精光深斂在眼球,他和趙亦秋雙雙站起身,定了定心神,才淡淡地道,神色雖然恭敬,可是卻有一股頤指氣使的霸道在里面。
趙德成為官將近十五年,手掌落風帝國生殺大權,位居千萬人之上的右丞相已達七年,七年的時間,使他漸漸滋養了驕奢之意。
「我怎麼在這里?難道本太子在哪兒里還需要提前知會趙丞相一聲?」
龍揚磬淡然一笑,語氣輕柔如春風拂面,但話確實綿里藏針,一步緊逼趙德成。
趙德成身上冷汗涔涔,一股涼氣從尾椎骨沖了上來。
龍揚磬合上折扇,走到趙德成的身邊,突然一腳把他身邊的趙亦秋踢飛,身子像一個沙包高高飛起,然後砸在包廂里的牆壁上。
「太子,你」
趙德成臉色一變,心中有一股憤怒升騰而起,他雙眼怒睜欲裂,噴射出怒火。
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是自己手下最為親近的人?雖然對方貴為當朝太子,可是自己位高權重,這一點面子他實在拉不下來。
「見了本宮不行禮,已然犯了死罪,本宮是看在趙相你的面子上,才不殺他,怎麼你有意見?」
龍揚磬微微轉過頭,森冷的目光閃露著驚人的殺機,目光看向趙德成,語氣之中殺氣漸濃。
只要有一言不合,龍揚磬就有足夠的理由殺他,而且不會落天下人的口舌,沉天大陸最注重忠義廉恥信孝五德,殺這樣的人,其他人絕對會拍手稱快。
趙德成臉色漲紅,他驀地大跨步走到趙亦秋的身邊,伸手抓起衣襟像提東西一樣提了上來,然後咬著牙,血絲從嘴角慢慢地溢了出來。
啪啪
響亮的耳光響徹包廂,每一下都顯得清晰無比,趙德成右手一個耳光扇在睜大眼楮,一臉迷茫惘然的趙亦秋臉上,頓時趙亦秋的臉高高的腫起。
趙德成一個耳光比一個耳光扇的重,力量一次次的加大,他的手掌都變得酥麻,心卻在滴血,憤怒。
「我讓你對太子不敬,我打死你個奴才,敢對太子不敬!」
「你他娘的想死,見了太子不行禮,你想要腦袋搬家嗎?」
「太子不殺你,是你天大的福分!」
趙德成一個耳光扇出去,接著口中便破口大罵出來,一副恨鐵不成鋼,想要弄死趙亦秋的模樣。
「趙相,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的管好自己的奴才,你歲數大了,還是休息一下,少動手為好。」
龍揚磬臉上浮現出冷酷的笑容,不去管暴怒之中的趙德成,只是拋下這句意味深長地話,然後和顏夕走出皇家的包廂。
待得腳步聲漸漸走遠,趙德成緊緊抓著趙亦秋的左手突然松開,趙亦秋的身子像一灘爛泥倒在地上,他的鼻孔和嘴角都流出了鮮血,臉上鮮血遍布,顯得恐怖駭人。
趙德成仿佛身上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了似的,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滿臉的不甘之色,胸口宛若火山爆發,火氣沖天。
「龍揚磬,今日你敢如此的羞辱老夫,今日之辱,老夫定當十倍百倍償還,老夫定要傾覆你龍家江山。」
趙德成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指甲深深陷進肉里都毫無所覺,目光宛若刀芒,緊緊盯著門口,一字一頓狠狠地道。
楚挽歌身子破頂而出,身影一閃,長劍攜帶著一抹極細的亮光,猶如天外飛鴻,流星激射,沖向已經飛出第一樓樓頂的邪異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