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然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一股森冷的寒氣躥升上來。♀
暗中埋伏著的人絕對是一位高手,刺殺的本領令人膽戰心驚,李純宏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
無論是李純宏還是李肖然,在那道氣機虛無縹緲的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暗中給盯上了。
夜色漸濃,殺機驚人。
在這一條尋常幾乎無人路過的小胡同里,李肖然和李純宏身子一動不動,仿佛兩尊冰雕,可是丹田內的元力被他們瘋狂的提起,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並且已經做好了與暗中的殺手搏斗的準備盥。
李肖然的眸子里精光閃閃的,殺機濃郁,宛若兩道利劍,眼珠子在慢慢的轉動,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在一處屋脊的角落里,楚挽歌像一個幽靈,匍匐在那里,從他這里俯瞰胡同,恰好可以盡收眼底。
楚挽歌發出兩道氣機,分別鎖定李肖然和李純宏,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緩慢,以減少呼吸時身體的輕微顫動,兩道森然的目光盯著兩人,全身的氣勢已經提升到了巔峰,蓄勢待發瀘。
楚挽歌不曾修習劍修之中刺客的劍法,可是他的丹田里有著青嵐這位萬年之久的神帝之劍存在,當年青嵐在元史大帝的手中殺戮極重,多年積蓄的殺氣自然不消多少。
雖然時間已過千年之久,青嵐身上的殺氣消磨了不少,可是殘留的剩余殺氣也足以使得李肖然和李純宏膽怯萬分。
此時楚挽歌手里拿著的正是他一直都沒有使用過的青嵐劍,在青嵐劍之中,青嵐飄渺的形體散發著恐怖的殺氣,殺氣然後慢慢的氤氳擴散出來,彌漫在空氣之中,使得周圍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在極其壓抑的範圍之內,陡然間出現一道極細極細的亮光,亮光就像在無邊的黑暗中,有人拿著一把利劍把蒼穹劃開了一道縫。
那道極細的亮光的範圍突然變大,然後爆射出迅猛且犀利的劍氣,楚挽歌的身子已經從屋脊旁邊倏地一下消失。
斬盡天下妖魔怨!
這一劍刺出,皇者之氣盡顯無疑,王霸之氣側露,天地間猛然間充滿了滔天的殺氣,一劍揮出,殺氣翻滾激蕩。
這一劍殺氣極重,殺伐果斷,而且洋溢著浩然正氣,在這股氣勢的壓制之下,天下妖魔盡皆伏誅。
其實提升到巔峰狀態,一直蓄勢待發的楚挽歌,在電光石火間出手,如離弦之箭,斬出了天外飛仙劍訣里殺氣最重的一招。
這一劍可以說是楚挽歌迄今為止,斬出的威力最大的一劍。
噗!
在一抹極細的劍光閃過之後,一篷鮮艷的鮮血噴灑,走在最前面的李純宏在匆忙不及之下,身子被楚挽歌一劍硬生生的從中斬成兩截,五髒六腑和腸子稀拉拉的流出來。
血雨飄灑,李肖然眥睚欲裂,緊緊咬著牙,怒目圓瞪,看著李純宏的身體被對方一劍劈成兩截,頓時暴喝。
「你敢?」
李肖然狂怒之極,大手一揮,狂暴的掌氣呼嘯而出,激蕩的掌勁像千重浪,卷向了來人。
只听得楚挽歌哈哈狂笑幾聲,接著一腳飛出,把李純宏的半截身體踹了出去,恰好撞向李肖然的掌勁,趁此機會,他悄悄在地上扔下了一塊東西。
「李家好大的手筆,我章家領教了,後會有期,告辭!」
李肖然見到李純宏的尸體飛撞而來,哪兒里還敢再出手?他撤回掌力,然後一把抓住了李純宏的尸體。
此時動手的神秘人早已經鴻飛冥冥,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地上的一灘血跡和李純宏的尸體。
「少爺,少爺」
李肖然摟著李純宏的半截尸體在那里發瘋似的叫喊,兩行老淚落下,心中自是哀痛至極,前一刻還意義風發,談笑自若的翩翩佳公子李純宏,轉眼間竟然變成了一具死尸。
「少爺,老夫一定把凶手找出來,把他碎尸萬段,以此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李肖然不愧是李家的高手,在一番哀傷之後,激動困苦的情緒竟然被他壓制下來,轉變為平靜。
李肖然臉色蒼白,恍然間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他把李純宏的尸體抗在肩膀上,剛欲轉身離去,驀地腳下突然踩到了一件東西。
李肖然馬上頓住了身子,他冷冷的目光一瞅,在腳下躺著一塊鐵質的腰牌,上面的文字不是落風帝國的,而是大燕帝國的文字。
李家在落風帝國的北部山區,距離大燕帝國很近,所以對于大燕帝國的文字,李肖然自然不陌生,他一眼便認出了腰牌上的幾個字。
大燕攝政王府離恨天。
這塊腰牌竟然是離恨天的身份腰牌,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李肖然的腳下。
離恨天!
李肖然把腰牌撿起來,貼身放好,他現在幾乎已經知道剛才動手的人是誰了。
如此卓越的暗殺和恐怖的殺機,一擊之後即刻遠遁的風格,以及狠辣霸道的劍技,這無疑正是離恨天的真實寫照。
「離恨天,竟然是你動的手?而且還敢冒充是章家的人,你未免也太小看李某人,哼哼,耶律風雲!」
楚挽歌一擊之後,退身而出,他藏在遠處的一座閣樓之上,遠遠地望著李肖然那邊的動靜。
至于李肖然撿到的那塊離恨天的身份腰牌,就是楚挽歌一不小心「丟」在現場的,離恨天此時被楚挽歌囚禁,拿出一塊腰牌對他來說當真是易如反掌。
李家與耶律風雲之間的沖突從今天起則被楚挽歌挑了起來。
!
李肖然一腳把孫振清府邸的大門踢得稀巴爛,他冷漠的目光一掃孫府的護衛和僕人,眼中充斥著一片血紅。
剛有幾個護衛見到李肖然霸道囂張至極的把門踹破,頓時仗劍而出,突然李肖然長劍出手,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三名護衛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
孫府的護衛見到之前不久還和和氣氣,談笑風生的李純宏的隨身護衛,此時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出來殺人,一時之間,孫府護衛人人的胸中冒出一股股的火氣。
「上,女乃女乃滴,竟然欺負到了家門口。」
「砍死他」
「老匹夫,受死吧」
此起彼伏的聲音伴隨著森冷的殺氣,又是一波的孫府護衛跳了出來,長劍亮起,卷過一片片耀眼的劍光,把李肖然圍殺起來。
李肖然身為狂劍師級別的強者,豈會過多在意這些修為才只有劍士級別的護衛?他冷笑一聲,露出嗜血的笑容,長劍一斜,然後身子突然飛了起來,一道劍氣從天而落,在孫府護衛的中間炸開。
慘叫聲,哭爹喊娘聲,連綿不絕,在李肖然的一劍之下,竟然帶走了十幾名護衛的性命。
「孫振清,給老夫出來!」
李肖然站在院子里,長劍斜指,鮮血順著劍身滴落下來,他冷眼看著大廳,一股可怕的氣息升了起來。
今天他要把孫振清千刀萬剮,要屠盡孫府滿門,才可以祭奠李純宏,為李純宏陪葬!
可以說此時誰敢攔李肖然,誰就得受到他的致命搏殺。
「孫振清,老夫再說一遍,給我滾出來!」
李肖然無視那幾十名對他持劍而立的護衛,一步步踩過一灘灘的血跡和肉末,語氣沉悶至極,並且充滿著濃郁的殺氣。
李肖然聲音落下,孫振清還沒有現身。
「孫振清,再不出來,老夫可就屠盡你孫家滿門!」
此時從大廳里蜂擁而出一波精兵強將,正是京畿司的人馬,一個個的重劍出手,弓箭上弦,跑出來之後把李肖然圍了起來。
然後孫振清才從大廳里陰沉著臉走了出來,他冷冷的看著李肖然,臉上怒色不言而喻。
「李肖然,你敢在我孫府之上濫殺無辜,你可知罪?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孫振清一眼掃到地上的將近二十具尸體之後,恨不得馬上把李肖然用利箭射出篩子,但是他不能,也不敢,畢竟李肖然的身後站著的是李家。
「哈哈,孫振清!」
李肖然突然狂笑起來,然後笑聲驟然一停,變得殺氣騰騰。
「你竟然口蜜月復劍,暗下殺手,勾結離恨天,把李純宏大公子暗殺,這一份罪孽你落定了,受死吧!」
處于狂怒狀態之下的李肖然可不會與孫振清講道理,也不會與他多費口舌,一言既出之後,腳下一蹬,身子射了出去,一劍橫掃,如秋風掃落葉,綿綿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