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眯著眼楮看了一眼此刻正跪在地上抱著不知名女子的五阿哥,心里的生出一股濃濃的厭惡出來。
「傳旨,回京雍正看也不看眾人帶著弘晝就要回自己的大帳里去。至于太醫給那來歷不明女子診脈的結果,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皇上,」福倫趕緊跑到雍正身邊,手指著五阿哥懷里的女人道︰「皇上,這女子怎麼辦?這可能是個金枝玉葉啊,難道不帶回宮去?」
雍正差點沒讓福倫給氣的倒仰過去,弘歷這個臭小子這是寵信的什麼人啊?會不會辦事啊!他怎麼那麼討厭這個福倫呢!
可是沒等雍正開口,福倫又說話了︰「皇上,你難道忍心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再扔在這里?」
「是啊,皇上,」雍正本來要走,但是忽然又冒出一個人來擋住了雍正的路︰「皇上,這個女子昏迷之中卻還在呼喚皇上,她是那樣的可憐,皇上,您應該把她帶回宮中好好療養啊
雍正差點被氣的再一次升天,這個皓禎是怎麼想的?他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就把這不知哪里來的野丫頭帶回宮?這些人腦子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但是雍正不開口,五阿哥和皓禎這兩個叉燒又不住的說話,重臣們和皇室宗親們都在邊上看著。現在無論他怎麼做都是丟臉的事情了。
最讓人生氣的是福倫竟然說︰「皇上,這可是,這可是皇上的滄海遺珠啊,皇上怎麼能把她留在這里?」
雍正看著面前的福倫,他真想讓侍衛把這個家伙掐死的了,這個沒心眼的狗奴才!
但是沒心眼的不光福倫一個,皓禎碩王還有五阿哥等人都圍在雍正身邊說個沒完沒了,雍正第一次覺得,他好無力。他的面子就被這幾個不長眼的東西給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可是他竟然找不到辦法撿起來!
最最可恨的是福倫這個笨到無可救藥的奴才,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是他的滄海遺珠的話來!
狠狠的剜了弘晝一眼︰「此事交由和親王全權處理,拔營回宮雍正渾身往外放著冷氣,用冷的快要結冰的語氣道。
弘晝被雍正剜了一眼脊背發寒,不知道為什麼,他剛才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通過他四哥的眼楮看見了自己的汗阿瑪。
他忽然意識到如果他不好好表現的話,肯定會被他的這個皇兄給收拾的很慘的。
想想剛才這位皇帝哥哥說的那些話,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弘晝覺得有些東西好像真的變了,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還是把這事料理一下吧。他雖然荒唐,但是不想讓天下人因為四哥的那些事就覺得整個皇家都是婬`蕩的。
「福倫啊,」弘晝皮笑肉不笑往前走了一步,硬是架著福倫的胳膊把想要追皇上的他給架了回來︰「你可是說錯,這女子來歷不明,若是帶進宮去生出亂子來危害到皇兄怎麼辦?咱們這些人哪個能擔得了這個責任?」
弘晝說著看向了周圍的眾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本王覺得啊,這個女子,是一定不能帶回皇宮去的。皇宮是什麼地方?就是本王要進宮,那還得有皇兄的召見呢!」
弘晝說著又看了看周圍的眾人們,這一次不少的人都點頭,很多人都看出來了,現在皇帝默許著和親王說話呢,人家是親兄弟啊。再說了皇帝都說了這件事讓和親王處理,他們不是那沒顏色的人。現在不支持和親王,什麼時候支持?
「但是這個姑娘這個的可憐,而且她的身世可不一般啊福倫指著五阿哥懷里的女人︰「這也不能不管啊
「誰說不管了,」弘晝很隨意的攬過福倫的肩膀︰「這不是正讓太醫給她把脈麼!再說了,皇兄平日里可是最寵信你的吧,你難道不應該為皇兄分憂?這個女子先送到你府上去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咱們過一段時間再議如何?」
「可是這個女孩子千辛萬苦來到這里,不應該給她名分麼?」福倫十分心疼五阿哥懷里的女子。
弘晝嘴角直抽抽︰「她現在傷的半死不活的,你不覺得應該讓她先養傷麼?」
福倫看著和親王的表情,忽然意識到和親王好像是生氣了。
他以前沒見過和親王生氣,所以不大確定現在和親王到底是不是生氣。
弘晝覺得可能是嚇到福倫了,立馬又把表情從猙獰調成皮笑肉不笑︰「福倫啊,你就把這個女子帶回去好好診治。其他的事等本王調查清楚再說
「今日圍場之事本王希望大家都明白些,別跟個娘們似的回去又唧唧歪歪的。事關皇家顏面,本王自會調查清楚,至于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嘰歪了,本王瞅著心煩弘晝說著就背著手邁著方步往前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道︰「誰要是不听話,本王不介意請他到府上喝茶放松一下
眾人一哆嗦,和親王這是要請大家去活出喪啊,真是晦氣!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吧,這位魔王,宗室的人都不想招惹的。
可是還是有人不長眼,碩王爺疾走兩步趕上弘晝︰「和親王,雖然你是皇上的弟弟,但是本王不得不為這個丫頭說句公道話了
「呦呵,」弘晝模模下巴笑了︰「碩王爺想說什麼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皇上的孩子,您怎麼就攔著不讓皇上跟這可憐的孩子相認呢?」碩王覺得弘晝的心太狠了。
「放肆!事關皇家血脈,豈可兒戲!碩王不要信口開河!」弘晝雖然平時笑嘻嘻的,可不代表他沒脾氣,碩王平常怎麼樣他懶得搭理,但是現在亂說話就不行。
弘晝也是小心眼的,只不過以前有弘歷在前面擋著,別人都沒發現罷了。
「二叔,」弘晝看向簡親王奇通阿︰「意圖混淆皇室血脈該如何處置?」
簡親王今年都已經六十四歲了,頭發胡子早已斑白,听見弘晝的話,捋了捋胡子,眼里射出兩道精光,極其鄙視的看了碩王一眼︰「按律當處,若是皇室宗親,自然是交由宗人府處置,不過嘛~~」
簡親王早就看著碩王不順眼了,以前不搭理他是覺得不值當的,今天這混球竟然意圖混淆皇室血脈︰「碩王雖有王爵,卻不是咱們愛新覺羅家的吶~~咱們宗人府的飯他也吃不上啊~~」
簡親王心里冷哼,碩王不是平日子最喜歡招搖過市麼!好像他比誰都高貴似的!披著一身蟒袍就覺得自己真是皇族了?笑話!宗人府的飯也不是誰都吃得上的!
碩王被簡親王一陣奚落,竟然絲毫不覺得羞愧︰「本王的王爵是皇上親封的,本王不像有些人靠著祖宗過日子,這可是本王拼了命救皇上才掙來的
碩王這個「有些人」包括的範圍有些大啊,凡是姓愛新覺羅的都記恨上他了!感情他是覺得這些爺都靠著祖宗過日子啊!碩王是想造反麼?
弘晝听著碩王嘰歪就煩,進不了宗人府就進別的地方好了︰「送碩王去順天府衙門走一趟弘晝不耐煩的指了指身邊自己帶來的兩個侍衛道。
弘晝的侍衛自然不是吃素的,當下就綁了碩王要送到順天府去。
「和親王,不要以為皇上要你處理這件事,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你憑什麼綁我!」碩王梗著脖子,覺得自己很無辜。
弘晝看也不看碩王,懶得搭理他,只對侍衛道︰「吵死了
兩個侍衛趕緊找東西要給碩王把嘴巴塞上。
弘晝看著兩人手上的確沒什麼東西給碩王塞嘴巴,模著下巴道︰「碩王自己的襪子不就正好麼,還找什麼東西
兩個侍衛麻利的就把碩王的襪子月兌下一直來卷成卷塞到了碩王的嘴里。
碩王差點被自己的襪子燻的暈死過去,今天打獵出了很多汗,襪子能好聞麼。
終于送走了聒噪的碩王,弘晝把胡太醫叫到了一旁︰「那姑娘傷勢如何?本王瞧著傷的挺重的
「這個……」胡太醫糾結了,怎麼說呢,說王爺您看的不準?那姑娘養幾天就沒事了?直接這麼說不大好吧。
「胡太醫醫術高明,雖然這姑娘傷的厲害,不過想來以胡太醫的醫術,頂多半個月這姑娘也能醒過來了吧弘晝繼續道。
「王爺放心,這姑娘半個月就能醒來,只是傷得厲害,沒個三五月怕是好不了了胡大夫終于明白弘晝的意思了。
弘晝拍拍胡太醫肩膀︰「以後這姑娘的傷就交給你了,一定照看好啊
胡太醫嘴角抽搐,他敢不照看好麼!明明人家姑娘明天就能醒的!這位非讓人家睡上半個月!他要是不照看,這姑娘還怎麼睡!
弘晝交代好了胡太醫就把負責西山圍場安全問題的副官找來狠批了一頓。
副官委屈啊,不怨他啊!這事是五阿哥全權負責的,他在五阿哥手底下只是個打雜的好吧!五阿哥說沒事,他敢說什麼!現在倒好,五阿哥懷里抱著個女人,倒要他來挨罵。這和親王雖然荒唐,可是罵起人來一點不含糊好吧,罵的他都想直接吊死得了。
至于碩王的兒子皓禎呢?為什麼自己的阿瑪都被綁起來了,他還無動于衷?其實不是人家無動于衷,只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五阿哥懷中的女子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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