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雍正心情不大好,認是誰一大早就接到邊疆叛亂的消息這心情也好不起來。霍集佔兄弟發動叛亂這件事情,使的雍正本來就不是十分晴朗的心情更加的陰郁了。
早朝的時候對于到底要派誰去邊疆平叛,滿朝大臣差點沒打起來。
有說讓傅恆去的,有說讓兆慧去的,有說讓阿桂去的,還有自薦的。甚至連福倫都站了出來說話,他出的辦法倒是簡單,派人去給霍集佔兄弟傳旨,用皇帝的仁慈博愛之心感化這兄弟兩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差點沒把雍正給氣的倒仰過去。直接就讓福倫回家思過去了。
下了朝,雍正也沒換衣服,帶著弘晝就漫無目的在乾清大院里轉悠著。
「你覺得派誰去合適呢?」良久雍正才開口。
弘晝模模鼻子︰「臣弟相信皇兄已經又決斷了
「粘桿處你整頓的怎麼樣了?」雍正背著手在前頭走著。
「和汗阿瑪在世的時候自然是不能相比,但是有個兩年時間就能完全恢復過來了弘晝說道。
「太慢了,一年時間足夠了,當年弄這個粘桿處的時候一共也沒用多長時間雍正瞥了弘晝一眼。
弘晝嚇了一跳,粘桿處的形成過程當年汗阿瑪不是說只告訴了他一個人麼?什麼時候告訴四哥了?再說了,四哥不是一直看不上粘桿處麼?怎麼現在這麼了解粘桿處的歷史了?
弘晝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雍正見弘晝認真思考的模樣笑了一下,想起來當年這孩子小的時候粉雕玉琢就像個大阿福一樣,見誰都笑呵呵的,雍正心底軟了一下,笑道︰「跟朕去上書房瞧瞧去
弘晝更加驚訝了,以前他汗阿瑪在的時候,偶爾還看看皇子們的學業,但是這個四哥自打登基以來一共也沒看過幾次皇子們的學業啊,今兒個這是怎麼了?紫禁城的氣氛怎麼怪怪的,弘晝很想念家里的那一副家伙什,很想把那些東西擺出來再來場活出喪給自己壓壓驚。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樣雍正笑著拍了一下弘晝的親王頂戴。
弘晝愣了一下,多麼遙遠又熟悉的感覺啊,以前他家汗阿瑪帶著他遛彎的時候也是這樣拍他的。多少年過去了,還歷歷在目。當年他家汗阿瑪在的時候那日子過得多舒坦啊,哪像四哥總是猜忌他。世人都說他汗阿瑪多疑,其實他的四哥可是不逞多讓呢。
可是現在,這個四哥怎麼越來越像自家的汗阿瑪了?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可不是,今年這四哥都四十九歲了。
弘晝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到了上書房。
皇子皇孫們都在這里讀書。同年的都在一個屋子里。統共也沒多少人,雍正又想起來他還沒當皇帝那會,弘暉在宮里讀書的時候,那時候南燻殿里頭的阿哥才叫多呢。現在和當年是沒法比了。只可惜,這些孩子里每一個像弘暉的。大概是他重生了的緣故,雍正的心里是格外的希望弘暉也能夠再次出現。讓他好好的補償這個孩子。
上書房里這幾天的氣氛很好,因為五阿哥最近很少來。十二和其他的兄弟們相處的很是愉快,以前永琪在的時候,總是給他臉色看。讓十二無奈的是,自家汗阿瑪總是向著這個大自己很多的五哥。其實五阿哥不光欺負了十二,別的阿哥們也沒少被欺負。每次弘歷來了,五阿哥就搶著表現,等弘歷走了,五阿哥也不搭理其他的兄弟。但是誰要是對他的伴讀爾泰不恭敬的話,那就等著被五阿哥訓斥吧。對爾泰不恭敬,對爾泰態度不好,那就是對他有看法。他的伴讀是不可侵犯的!
雍正過來的時候,這些個小阿哥們都在很認真的學習,師傅正在講韓愈的是說,皇子們偶爾有一點點的小動作。雍正雖然看見了,但是還是忍著沒說,他不想嚇著這些孫兒們。再看十二阿哥,今天的面色不錯,想來已經好了。正端端正正的坐著,很是認真的听著先生講課,偶爾還會在書本上寫點什麼東西。
十一阿哥大概是听得累了,有些走神,往窗戶這一瞅就看見了窗外的雍正和弘晝。
「汗阿瑪,五叔永瑆開心叫道,以前弘歷對他還算疼愛和藹,因此永瑆是一點也不害怕的。
雍正見被發現了,就大大方方的帶著弘晝進來了。雍正走到十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順手把十二拉起來︰「你們都起來吧
小阿哥們都已經很久沒見到自家的阿瑪了,只是他們不知道面前的阿瑪實際上是個瑪法。
「剛才師傅講的,你們都听懂了麼?」雍正看著圍在身邊的幾個孫兒,手里還是拉著小十二。不過他覺得弘歷在對待教育這個問題上安排的很是不好,八阿哥永璇今年十四歲,竟然還和十一和十二在一處念書。這怎麼可以呢。雍正覺得這個必須得改一改。八阿哥還是和年紀相仿的六阿哥在一塊比較好。不過六阿哥都十七歲了,也可以學著辦差了。
「回汗阿瑪,兒臣都听懂了,」這幾個阿哥里,十一阿哥和以前的弘歷反而是最親近的,因此雍正一問話,十一阿哥就開口了︰「師傅教兒臣孝道,教兒臣仁義禮智信,教兒臣做個君子
雍正捏捏十一阿哥肉呼呼的小臉︰「你現在只是兒,還不是臣
「是……兒子知道了永瑆被說了一句,模模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你呢?」雍正見永總是皺著眉頭,有些好奇這小家伙在想些什麼。
永踟躕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師傅教的兒子听懂了,但是兒子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你說,」雍正看著十二︰「說來听听
「師傅說要做兒子的要孝順,做學生的要尊師,平時要慎獨守禮約束自己,上位者要愛民,汗阿瑪和汗額娘也是這樣教導的,但是既然學生要尊師,那為什麼要師傅每天跪著給我們講課,我們卻坐著呢?」小十二說的無比認真。
雍正嘴角翹了一下︰「你知道什麼叫上位者麼?」
十二歪了一下腦袋︰「上位者天下最有權勢的人,汗阿瑪就是上位者
雍正拍了一下十二的腦袋,意有所指︰「你們是皇子
十二想了一下,知道雍正的意思是說皇子身份尊貴,師傅們跪著講課是應當的,但是十二還是想要辯論一下︰「但是汗阿瑪平時也教導我們要尊師重道,兒子和兄弟們是皇子,是天下學子們的典範,應該樹立一個尊師重道的典範十二鼓足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
雍正嘴角翹了一下,眼光掃過一遍的師傅,嚇得給十二教書的師傅趕緊跪下了︰「皇上……」
「唔,永接著說雍正一抬手制止了師傅的話。
十二看了師傅一眼,又看看雍正和弘晝,覺得自家的汗阿瑪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站在汗阿瑪身後的五叔眼里也是鼓勵的意思,于是就繼續道︰「兒子覺得兒子師傅們每天講課很辛苦,一跪就是好幾個時辰,這樣不好,兒子沒有做到真正的尊師重道,兒子愧對汗阿瑪的教誨
「那你倒說說你應該怎麼個尊師法?」雍正看著永,眼里含著笑意。
「兒子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尊師,只是兒子覺得師傅們著實不應該一直跪著講課……」永這孩子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心地著實善良。
雍正笑了︰「你應該知道,你是皇子,有些規矩用在你身上是不合適的,但是既然今天你這麼說,朕就給你一個機會,」看著永閃亮亮的眼楮,雍正繼續道︰「你若是能給朕一個說服朕的理由,朕就答應讓你的師傅們以後再也不必跪著講課了
永還以為他會被批評,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心里很是開心,于是就苦思冥想的要想出一個理由來。
永在這邊使勁的想著,雍正見永一時半會估計也想不出來,對吳書來道︰「把五阿哥和六阿哥叫來,朕考考他們
六阿哥是在自己的書房里好好讀書上課來著,因此吳書來一去傳話,六阿哥就過來了。但是五阿哥根本不在,一問才知道五阿哥今早上根本就沒來,再一問好幾天五阿哥都沒來了。
吳書來一邊差人去找五阿哥,一邊趕緊給雍正報告。
雍正不置可否,繼續考校六阿哥。
小十二還在一邊苦思冥想。
弘晝有心想要提醒一下小十二,但是看見雍正眼角的余光往他身上掃了過來,只好乖乖閉了嘴。
「汗阿瑪,兒子想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幾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永試探著開口了。
雍正悠閑的喝著茶,點點頭,示意十二阿哥講下去。
十二阿哥剛張開嘴,就被人打斷了。
「汗阿瑪,兒臣永琪求見五阿哥今天一早都在景陽宮里和爾康爾泰商量怎麼說服雍正收回成名,還沒拿出個章程來就被吳書來派去的小太監通知皇帝正在上書房等著檢查他的學業。五阿哥得了信就趕緊帶著爾康和爾泰過來了。爾泰是五阿哥的伴讀,但是爾康是個御前侍衛,今天爾康沐休,不過人家有弘歷以前給的特赦令,可以隨便出入皇宮,因此五阿哥一叫,爾康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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