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嘉禾的話,步飛轉過頭看了一眼嘉禾,隨後繼續不緊不慢的上藥,包扎,收拾藥箱……
黑線從春心額上滑落,話說小帥哥啊,你們院長召喚我呢,麻煩你給個反應好不好?
「小春心還沒有起床啊,賴床可不是好孩子,來來來,哥哥幫你穿衣裳……」嘉禾只當沒看到春心那一臉的挫敗,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叮」的一聲,是一枚細小的飛刀貼著嘉禾的鼻尖射進了牆壁,從那一瞬間掠過的風中,嘉禾嗅到了一絲腥味,顯然那飛刀上是有毒的。
「出去。」步飛邊穿衣邊冷聲說道。
春心忍不住想偷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昨天嘉禾拿飛刀趕他走,今天就換成步飛拿飛刀趕嘉禾走了。
嘉禾倒也不生氣,重新站回門邊,靠在門框上懶懶的笑著,好像一點都不覺得被人趕出來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樓主可是不喜歡等人的喲,春心小妹妹,你要不要快一點呢?」嘉禾笑得一雙眼楮都彎了起來,模著下巴慢悠悠的說,「我只是昨天只是嚇唬嚇唬你而已,可樓主是從來不會嚇唬人的……」
他的言下之意春心很清楚,那就是那位樓主大人都是直接動手的。
切,坑誰啊,才不信呢。春心撇撇嘴,可她心里還是說服自己先信了的好,天知道那位樓主大人究竟會變態到何等地步呢。不過,她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麼會驚動了尊殺樓樓主?……她的嘴角抽動了幾下,總不至于是那位樓主大人暗地里觀察了她一番,發現她骨骼精奇經脈通暢,乃是一等一的練武之才。所以特地要把她收到手下吧?
戀戀不舍的和自己的小窩告了別,春心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嘉禾走了出去,直到拐過一道彎再也看不見房門,也沒見有人從那房間里走出來。
靠之,死步飛,你不是說你的東西連尸體都是你的麼?你知道嘉禾說的是真話假話?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讓他帶我走。唯一關心的是她不進你房間就可以,良心何在!喵的,把我的藥草還給我!
「小春心,想什麼呢?」嘉禾敲敲春心的腦袋,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好笑,步飛啊步飛。饒是你不允許任何人踫你的東西,可如今樓主要踫。你又能如何?
「在想……你們樓主在哪兒?」總不至于就在這里吧?要是在這里的話,她在這里轉了幾天竟然一次都沒遇上,難道那位樓主大人已經宅到了某種境界麼。
「這個嘛,」嘉禾的笑容忽然擴大了,微微欠身看著春心問道,「哥哥要帶你出去喲。你是選擇吃點藥睡上一覺呢,還是決定……恩,被哥哥敲暈?」
不是吧。又要來這一套啊。春心無語的看著嘉禾,然後可憐巴巴的眨眨大眼楮,弱弱的開口︰「能不能兩樣都不選。」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吃藥就怕有副作用,可挨打又怕一不小心被打穿,她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里,可不想再換個地頭重新混了,天知道再穿到別處去的話,會不會是淪落到乞丐窩或者青樓妓館里頭。
「那……能不能先把藥給我看看,讓我知道是什麼藥。」還是吃藥吧,不過要是那藥副作用太大,那她寧願選擇被敲一下。
穿一次就夠幸運的了,總不至于還能再穿一次。
嘉禾遞給了她一顆圓溜溜的黑色藥丸。
燈芯草、龍眼、遠志……吃下去應該不會太嚴重的說,但春心遲疑著還是不敢直接吃下去,畢竟這是嘉禾這個變態掏出來的,天知道這里頭還有沒有其他她沒分辨出來的成分。
「小春心啊……」嘉禾喚了一聲。
「做什麼——喂!」
他竟然直接把藥塞進了她嘴里,然後扣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那藥丸就順勢進了她的肚子……
「說過不要耽誤時間嘛。♀」面對春心的怒視,嘉禾淡定的笑著,「乖,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我們就到地方了。」
春心氣得磨牙,現在就算她想選第二個選項也沒戲了,那藥丸都進肚了,用不了多大會兒就可以被分解送到她體內各個部分,然後催著她去睡覺。
「不過,藥性發作還要一會兒時間,可樓主的耐性卻不怎麼好呢……」
這話一說出來,春心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死變態說這話指定不懷好意,可還不等她跳起來跑掉,後腦勺上就收到了重擊……
「死變態你一定被人爆菊一千次——」
接住軟軟倒下來的春心,嘉禾眨眨眼楮,這丫頭時常會說些古怪的話呢,變態?爆菊?那是什麼意思?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在一輛馬車上了,春心模模隱隱作痛的後腦勺,忍不住咬了咬牙,果然是變態,想要節約時間直接告訴她選擇二啊,還拿藥給她吃干毛,就算強迫她選二也行,為毛還要把藥塞給她吃!
「喲,終于醒了呀,小春心乖乖,快來吃早點,哥哥買了香噴噴的包子喲。」
听起來無比貼心無比寵愛的語氣,但春心只想一腳把這個死變態給踹下車去,話說這死變態不是受了傷的嗎,為毛還帶著她四處逛游,不怕加重傷勢哦,以及……
「我們是怎麼回到山頂的?」一定有密道,這家伙都受傷了還怎麼帶著她爬上去?
嘉禾聞言將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放下,漂亮的眼楮眨啊眨︰「當然是我帶著你爬上去的咯,怎麼樣,哥哥厲害吧?」那張臉上寫滿了「快夸我快夸我」。
「……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想提醒你,我娘只生了我和我哥兩個孩子,再沒有別的兒子了。」春心板著臉說道,她親愛的哥哥可不會隨便給她塞藥吃。更不會直接敲暈她帶走。
「那不重要啦,誰讓我比你大呢。」嘉禾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將包子塞到春心手里,「過會兒就要到地方了,你再不吃可就再也吃不上了喲。」
……呸呸呸,你才再也吃不上了呢。你怎麼不說這是我最後一頓早餐?春心黑著臉,將包子當成嘉禾的肉重重的咬了下去。
果然,就在春心啃完兩個包子之後,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下了車,春心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就是尊殺樓?
宅院是好宅院。佔地面積不小,可是。這看似一推就倒的圍牆是怎麼回事?那破屋爛瓦又是怎麼回事?這是一個享譽幾十年的殺手組織的老窩麼,怎麼不說是聊齋志異的拍攝基地?退票!
「那個……你們尊殺樓就是這個樣子?」春心吞了口口水,小聲問道,她怕聲音太大會震落前邊的房子上的瓦啊。
「你猜。」嘉禾笑眯眯的回了兩個跟不回沒什麼區別的字。
從屋里傳出了一個柔和卻清冷的聲音,仿佛不帶任何情緒的說︰「好了,嘉禾你可以回去了。」
嘉禾聞言也不答話。捏捏春心的小臉說道︰「那哥哥就走了喲,小春心你乖乖的在這里玩吧。」
說完,他扭頭就走。半點遲疑都沒有。
「喂!喂!」春心喊了技能,可人家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更別說停下了。
搞什麼鬼啊,就這麼把她丟在這里了,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離開殺手培訓學院的時候是傍晚,這會兒已經是清晨了,那他們究竟是趕了一夜的路,還是說一天兩天三天?
「春心麼,過來吧。」那個柔和的聲音再次說道。
春心倒是想拔腿就跑,可她怎麼敢跑,那個說話的人估計就是樓主大人跟前的人,抓她這個人小腿短沒武功的小丫頭片子比抓只雞都容易。
「那……你是樓主大人嗎?」春心邊問邊小心的往里走。
「……是。」
這人竟然就是樓主?春心一個趔趄差點趴下,這麼柔和的聲音怎麼听也不像從男人口中傳出來的啊,除非那位樓主復姓東方。
身體控制不住思維的後果就是當她還沒來及閉上嘴的時候,想要問的話就已經月兌口而出了︰「樓主大人,您貴姓?」
妹的,這絕對是受刺激太大一不小心失了控,還沒模清這樓主究竟是什麼脾氣呢,萬一惹毛了他就麻煩了。春心一邊更加龜速的向前移動,一邊開始拼命的思考彌補措施。
過了一陣子,那個聲音再次傳了出來︰「羅。」
誒?回答了?春心愣了愣,里頭說的應該是「羅」字吧?樓主大人姓羅?
唔,看起來似乎並不算太難相處的意思啊,雖然說話冷淡點,可沒有特別狂暴嗜血的感覺,但願這位樓主大人不要太喜怒無常就好。拍拍小胸脯,春心稍微提了下速,終于挪了進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個穿著淺藍色衣衫的背影,不是吧,真的是東方教主在異世的傳人?竟然連穿衣風格都向東方教主靠攏,那分明是女子的衣裳啊。
「初次見面,你好。」春心撓撓頭,補上一句,「羅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說話倒是有趣。」背對著春心的羅教主終于轉了過來。
春心呆了下,坑爹啊,怎麼是個女人?尊殺樓的樓主竟然是個女人?
那羅教主明眸善睞身姿妖嬈,儼然是一風華過人的女子。
「怎麼?」
「太漂亮了……」春心無比單純的發呆答道,女人麼,哪個不喜歡被人夸漂亮?
「小嘴兒甜的,若不是應了人,定會留下你。」
不是吧,竟然是要放她走?這是她終于要解月兌了的意思嗎?春心內牛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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