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聞言眉頭輕挑了一下,修長的食指輕輕戳著春心的臉頰,漫不經心的說︰「知道的不少嘛,步飛那小子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他一天到晚沉默是金,怎麼可能陪我聊天,是復開疆告訴——」春心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那根本來只是輕戳著自己臉頰的食指驟然一緊,指甲很不客氣的自她臉上劃了下去。♀
你個大妹子的死變態!春心急的差點跳起來,那一下尖銳的刺痛絕對很有問題,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臉蛋上現在肯定有那麼紅艷艷的一條兒,也不知道這變態的指甲里有沒有什麼不明成分。喵的,萬一毀了容你娶我啊?啊呸,你肯我也不嫁!
嘉禾回過神來,看那白女敕的臉頰上已經多了一道鮮艷的紅痕,不禁笑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看這小臉蛋給劃的,快來,哥哥這里有藥。」
「……請問到底是誰不小心啊?」春心黑著臉退後了幾步,天知道這變態的藥是什麼做成的。
「當然是小春心了,不然還會是我嗎?」嘉禾奇怪的反問,手伸進懷里模出了一只小小瓶兒,一把就將春心撈在了手中,笑嘻嘻的說,「不要亂動喲,萬一再劃開一道,那可就不好了。明知道哥哥最討厭听到什麼人的名字,你還要提他,也太不小心了點。」
你們兄弟兩個相愛相殺關我什麼事兒啊?春心怒目而視,卻不敢再掙扎,萬一這個死變態真的再給她來一下呢?她剛才只是乍一听嘉禾已經畢業了太震驚,一時間忘了復開疆是這變態的死穴,才直接說了出來。不過,話說回來,原本任務完成度最高的不是復開疆麼。那家伙再來一次就畢業,怎麼反倒讓嘉禾搶了先?
「吶,好了,以後可千萬不要這麼不小心了喲。」嘉禾松開春心收起藥瓶,似笑非笑的輕捏著春心另一邊的臉頰說,「這半邊還是完好的呢。」
春心立刻蹭蹭蹭的後退幾步,免得那家伙說兩邊對稱才好看。再給她這邊也來一下。同時。她也嗅了下臉上的藥膏,確實只是普通的消炎去腫的藥膏。
「你們樓主來了,那步率呢?」不想再跟嘉禾進行任何額外的話題,春心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他麼。」嘉禾眼楮轉了轉。明明是陽光帥氣的臉,卻總是因為那古怪的笑容而透出一絲邪氣,「沒有跟我們一起來呢。」
沒來?春心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打從老哥告訴她步率可能會來那天起,她就滿心期待著步率那張不怎麼帥的臉出現在眼前啊,最重要的是,蒙動那塊牌子也隨著步率出現在眼前。今天怎麼跟做過山車式的,大舅媽一家子滾蛋的喜悅還沒消散呢,厲風回家的消息就砸了下來。回家就看見嘉禾死變態。本以為他們來了會和步率一起來,沒想到步率根本沒來,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糾結了。
「小春心這麼想見步率啊?」
「是啊,他欠我一樣東西,等他來還呢。」
「那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呢?」
嘉禾伸出來的手指上掛著一枚溫潤細膩的玉牌,映著日光仿佛通透如雪。
「牌子!」春心驚喜的睜大了眼楮,連忙伸手去搶。
喵的,今天真是太起伏跌宕了,大喜大悲對身體很不好啊!
就以春心那從來沒經過鍛煉的小身板,要是嘉禾讓她從手里搶走東西的話,他還不如直接回殺手培訓學院,直接從山崖邊兒跳下去以死謝罪祭告諸位前輩的在天之靈。♀
徒勞的搶了一陣子,春心也反應了過來,只要這家伙不打算給她,她這輩子也別想踫那牌子一下啊,不禁停了手惆悵的看著嘉禾︰「有什麼條件?」既然步率答應了還牌子,他沒來,自然是讓別人捎來,可是……不帥大叔啊,你能不能找個正常點的人給我帶來,為毛要交給嘉禾啊。
「條件?」嘉禾受傷似的嘆氣,「哥哥這麼疼愛你,難道會拿一塊玉牌做要挾跟你談條件嗎?」
那請問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春心憂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明媚憂傷的天空。
「哥哥可是被步飛打傷了,小春心有沒有掛念過哥哥的傷呢?哥哥都來了這麼久了,你一個字都沒提過,想來是不掛念的,哥哥真難過。」
春心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磨著牙說︰「你的傷口不是已經愈合上了嗎?藥也換了我告訴你的那些,還要我問什麼?比我大了一半了還要我來掛念啊?」被這家伙抓著的時候她就聞出來了,雖說是個變態,但還沒變態到酷愛自虐的地步,這家伙已經按照她說過的換了藥了。
「咦,小春心怎麼知道哥哥的傷口已經愈合上了?」嘉禾挑挑眉,這丫頭雖說懂些醫術,可畢竟年幼,即使是個天才也不至于連傷處都不看就能斷定傷口情況吧。
「拜托,從你受傷到現在都多少天了,除非你閑著沒事每天都把傷口挑開一次,不然也該愈合上了。再說了,從你身上只聞到了藥味,沒有聞到血腥氣和其他異味,肯定是傷口沒有裂開啊。」春心發現自己這個身體別的器官都算正常,沒有多出個什麼異能,也沒有什麼能攜帶空間的地方,唯一比較出眾的就是嗅覺,對氣味非常敏感,話說她又不是緝毒犬,要那麼敏感的嗅覺干毛線啊!
正怨念著,一塊玉牌落入了她的手中,她不禁抬頭看了看嘉禾,怎麼突然又把牌子還給她了,這變態的想法真讓人捉模不透。
不過,牌子到手了就好,千萬別試圖去理解變態的思考方式,否則你也會成為變態的。
嘉禾臉上又露出了燦爛至極的笑容︰「原來小春心一直惦記著哥哥呢,剛一見面就先查看了哥哥的傷勢,哥哥真高興,來,給哥哥抱一下……」
「放開她!」
三個字一傳入耳中,春心頓時來了精神,我親愛的老哥啊,你可算回來了!嗷嗚~~~
春尋剛到錢家不久,就收到了下人的通報,說蘭姑娘帶著一位羅夫人已經到了,他連忙讓人引到了客廳。寒暄不幾句,他才知道羅幽蘭還隨身帶了一個下屬,因為曾和妹妹有過幾天接觸,已經先往家里去了,他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不光他的心提了起來,連蘭悠蘿的心都提了起來,那個少年再怎麼看起來俊俏斯文,再怎麼看起來大方和氣,那也是尊殺樓的人啊。她原本以為姐姐使了那個少年出去是有事呢,沒想到竟然是先去找小春了。
春尋和蘭悠蘿兩人一對視,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擔憂,齊齊邀請羅幽蘭到春家小院坐坐。
而羅幽蘭身為尊殺樓的樓主,卻並不是狂傲自大的脾氣,相反,對于和尊殺樓無關的人,她和氣的很,尤其是面前這個是她多年未見的親妹妹。更重要的是,她已看出妹妹心系春尋,雖說春尋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但她更想見見春尋的家人。
若是苛待了悠蘿,那麼,安排一場意外吧,想來以尊殺樓的人力,安排一場毫無漏洞的意外還是辦得到的,到時這春尋就可以沒有顧慮的娶悠蘿了。
春尋卻是另有打算,因為不想嚇到爺爺和母親,他只說春心是被人販子拐走,經過多方查詢和朋友相助才找了回來,並沒有提及尊殺樓半個字,更是和母親解釋多虧了羅幽蘭相助才能將春心找回。如今在他母親眼中,羅幽蘭算得上是恩人,而蘭悠蘿又是羅幽蘭的親妹妹,有這麼一層關系,想來他母親對蘭悠蘿的成見會打消一些。
誰知他剛進家門,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糾纏他的寶貝妹妹,當即呵斥了一聲,欺身上前,先將妹妹抱起來,這才仔細打量起那個少年來。
確實如悠蘿所說,是個和善大方的俊俏少年,不過也只是看起來像而已,他不會忽略掉那少年笑容里隱藏著的淡淡鋒芒。
劉氏听見動靜走出來,看到兒子的身影奇怪的問︰「喲,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隨即就看到了剛走進來的蘭悠蘿和羅幽蘭,對于蘭悠蘿,她是認得的,雖說對人家父親還是有些怨言,可畢竟是兒子的師妹,面子還是要給的,她淡淡的笑了笑,「蘭姑娘也來了啊,這位是……」她有點模不清的是羅幽蘭,看起來與蘭姑娘有那麼幾分相似,可蘭姑娘不是說自己是獨生女麼?要說是蘭姑娘的娘親,未免也太年輕了些,通身的氣派讓人不敢直視,她沒見過宮里貴人是個什麼樣兒,可她怎麼看,這位夫人比傳說中的皇後貴妃還貴氣。
「伯母好,許久不見伯母了,伯母身子可好?」蘭悠蘿連忙笑著對劉氏介紹道,「這是我的姐姐,羅幽蘭。」
姐姐?劉氏詫異的看了一眼羅幽蘭,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兒子,她還是听兒子的解釋吧。
可春尋現在已經顧不上介紹羅幽蘭了,因為他發現寶貝妹妹臉上竟然出現了一道傷痕。
「心心,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神不善的看向了仍舊笑嘻嘻的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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