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麼,」蒙動的視線也很不經意的自蒙夫人身上滑了過去,笑了笑說道,「若是有,定會開口的。」
這其中一定有故事,不然這娘倆之間不該會這樣才對。春心瞄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蒙夫人,湊近了蒙動小聲問道︰「小哥哥,話說那不是你親娘?」若是親娘,為何會視兒子為眼中釘,甚至還有過除掉兒子的念頭。
蒙動瞪了春心一眼,冷笑道︰「忘了向兩位介紹了,這位同時還是我的親生姨娘,我母親的小妹。」
「動兒。」蒙夫人冷冷的喚了一聲。
不過,春心的小腦袋瓜已經飛快地轉開了,姐妹共事一夫啊,不過,再怎麼也得分割嫡庶出來才行啊,從蒙動的介紹上來看,這位蒙夫人應該是正妻,可蒙動又有蒙家的嫡嗣玉牌,說明他是嫡出的蒙家子孫,也就是說他老媽也是正妻……誒,這小子的老媽不會是已經駕鶴西去了吧?忽然想起起點女頻一本大紅大紫過的,某女主就是在親姐掛點以後接著嫁給了姐夫……
再次湊近蒙動,春心輕戳了下他,小聲問︰「你母親早逝?」
蒙動沒出聲,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簾算作默認。
老媽死得早,又攤上一個顯然關系不好的後媽,這小子也不容易啊,春心甚至開始懷疑蒙動那位倒霉的親媽究竟是怎麼死的了。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爹,尤其是這多子多孫多福氣的古代,誰也不會想著計劃生育的。估計蒙動的老爹兒子不止一個,尤其是這位小姨兼後媽肯定不會不生幾個親生的兒子。
嘖嘖,虧得她穿到了平民小丫頭身上,要是穿到了蒙家這樣的大家族里,又是活月兌月兌的一部家斗劇啊。
從懷里模出那塊玉牌來,她隨手往蒙動手里一塞︰「吶,看你可憐,牌子給你了。♀以後自己的東西自己守好。」雖說她老媽把她當根草,可好歹還有個把她當寶的老爸,從那天蒙動被兩個堂兄弟欺負也看的出來,估計這小子不是他老爸手里的寶。
那塊還帶著淡淡體溫的玉牌就這麼被塞進了手里,他還沒來及記住那雙小手的柔軟,那雙小手就已經離開了他的手,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悄悄生出。怔忪了片刻。蒙動仔細端詳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嫡嗣玉牌,玉牌仍舊是那塊玉牌,可不知為何,他本應該驚喜非常的,可如今也不過是松了口氣而已。
她不是要刁難他的麼,怎麼突然就這麼輕易將玉牌拿了出來?蒙動不解。家里經營藥材幾十年,他自幼便是在藥材堆里長大的。從這玉牌上,他能輕易嗅到一絲藥香,是從這丫頭身上沾染的麼,也就是說,這丫頭一直將這玉牌貼身帶著?
「喂,高興傻了啊?」見蒙動突然沒反應,春心納悶的戳了戳他,「不想要的話可以丟給我,玉是塊好玉,賣出去估計值不少錢。」
「胡說八道。」蒙動瞪了春心一眼。隨手將玉牌收了起來。
「好了,東西送到,我們也該走了。」一旁的嘉禾突然出聲道,「出來了這麼久,我們該回家了。」
怎麼突然就要走人,這家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春心將納悶的目光從蒙動身上轉向嘉禾︰「怎麼突然要走?」雖說同情歸同情,可她戲還沒看夠,而且還沒從蒙動身上討回她損失掉的另一個銅板呢。
「因為我想走了。」嘉禾回答的很理所當然。
春心立刻展開了深刻的自我反省與自我檢討。再次警告自己不許與變態進行任何正常意義上的理解與溝通。
嘉禾言出必行,說要走人起身就走,順便還一把拖走了猶豫中的春心。♀
「公子留步!」蒙夫人連忙開口阻攔,「還請公子將解藥贈與小婦人。小婦人感激不盡。」
「你感激你的,與我何干?」嘉禾漫不經心的說道,腳步是一點也沒慢。
蒙動倒是沒開口,因為他現在想的事情很不厚道︰若真是能讓婉表妹乖乖的躺上幾天不來纏著他,那倒是極好的事情。
直到春心和嘉禾走出蒙家大門,蒙夫人也未能拿到半粒解藥,面對再次趕來請示自己的丫鬟,她只能狠狠的咬牙命人再去請大夫來,看看究竟有沒有人能夠解了王婉身上的藥,同時還要使人去打听春心究竟是什麼人。
「夫人忙著,動兒就先告退了。」相較于蒙夫人的忙亂,蒙動就輕松的多了,尤其是看到蒙夫人的忙亂,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蒙夫人心煩意亂的揮揮手,沒等蒙動走出視線,她的眼神就忽然變了變,或許今天的事情還可以有旁的解釋。
春心是不用猜也知道蒙家這會兒肯定因為王婉的事情忙著呢,她對王婉的興趣倒是沒多大,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放到現代已經上五年級了,在現代都可以拖個小男生討論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的問題,更別說心智成熟更早的古代了,那姑娘看上蒙動小正太也正常,怎麼說也是一清秀標致的美少年啊,她更關心的是蒙動的親媽與後媽,尤其是蒙動的老媽是怎麼辭世的。再怎麼說,那位蒙夫人也是蒙動的親姨娘,要是中間沒點故事的話,怎麼也不至于到我想宰了你你也想宰了我的地步。
「小春心在發呆,想什麼呢?」嘉禾冷不丁扯了扯春心的耳朵,笑眯眯的問道,「是不是還想回去?」
「可以嗎?」如果回去的話,以她的本事,一定能敲出蒙動跟他親小姨真後媽之間的糾葛來。
「當然——不可以。」
就知道是這樣。春心哼了一聲,任由嘉禾牽著自己往家走。
「小春心和蒙公子有婚約?」
「那是開玩笑的啦,我沒當真,他也沒沒說真話。」當真就見鬼了,她又不控正太。
「不乖哦,哪有小小年紀隨便和男孩子私定終身的。」
「我定的多了,花哥哥他們都被我定過呢。」可惜哪個都沒把她當回事。
「這麼多啊,那有沒有跟步飛定過?」
「他?沒有。」拜托,我只找正常人的好麼,跟那蛇蠍小美男的話豈不是三天兩頭的要防備中毒,而且肯定要不了幾天就被悶死了。
「那小春心都跟誰私定終身過?」
「這個……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覺得我見過的比較英俊一點的都試過吧。」她親愛的老哥除外,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哦,這樣啊,那小春心要不要也跟嘉禾哥哥私定終身呢?」
「跟你……哈?!」
春心猛地瞪大了眼楮,這變態胡謅八扯什麼呢,跟他私定終身,她還能活到出嫁那一天麼?
可嘉禾卻好像來了興致一般,源源不斷的說了起來︰「小春心喜歡英俊一點的男子,哥哥長得這麼英俊,小春心自然是喜歡的。小春心在利州府,哥哥在尊殺樓,我們兩個能相識也算是有緣,哥哥又這麼疼你,你一定不會不喜歡哥哥的。再說了,你哥哥若是和蘭姑娘成親,咱們之間就更親近了,要是小春心嫁給哥哥,這才叫雙喜臨門呢……哎呀,哥哥發現小春心真的是必須得嫁給哥哥啊。」
春心的臉色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或許足夠恰當形容她現在臉色的詞匯還沒出現在人類歷史上。
開什麼玩笑,嫁給這個變態?她能不能現在就申請去做尼姑,這輩子專心研究變態拯救攻略去啊?我喜歡找帥哥私定終身那是我的事,你不要仗著自己長得跟帥哥類似就理所當然的來插一腳好麼,我也不是不挑食的!香噴噴的肉餅一口下去滿嘴留香,可明知里頭摻了砒霜的餅,再好吃我也不會咬啊。
而且,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家伙是個蘿莉控啊,她才八歲多啊,這家伙都十五六了,相差快一半了,好意思殘害國家幼苗嗎?
似是沒有察覺到春心的抗拒,嘉禾繼續說道︰「你已經給了哥哥定情信物,那哥哥要不要也給你一個……」
「停,打住!」春心再也忍不下去了,打斷了嘉禾的話問,「我什麼時候給你過定情信物?」
「這不是麼?」嘉禾伸出手讓春心看清他掌心里的東西。
「……大哥,一個銅板也能算是定情信物?你隨便從大街上拉個人來都能搜出一把的好麼。」
「他們是他們的,這可是小春心給哥哥的。」嘉禾將那枚銅板自春心眼前慢慢的移開放進懷里,很是認真的琢磨了起來,「應該給小春心什麼樣的定情信物呢?唔,要是什麼普通物件的話,只怕哥哥前腳走,小春心後腳就會丟開啊。」
何止是丟開,我直接塞垃圾桶里送出去。春心在肚子里咆哮,可臉色只能硬擠出笑容來說︰「那個,嘉禾哥哥啊,我還小呢,咱就先不談這個事情了吧。」
「可小春心都已經跟別人私定過好幾次終身了,怎麼對哥哥就不可以,難道真的這麼討厭哥哥?」
你語氣可以再委屈一點!春心磨了磨牙,但拜托你在這麼委屈的語氣之下,請將你的大手從我的咽喉處移開,你丫這是逼婚呢?
「哈,我想好了,不如將我的名字刺在小春心身上吧,這樣小春心就算是想丟都丟不掉了。」嘉禾笑容燦爛起來,似乎很是為自己的好主意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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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已經念過咒了,小兔子親的感冒一定會很快就被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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