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麼個人,平日里看不起她,要緊的時候卻又少不了她,找她保媒拉縴的人不少,但只要用不上她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有了張梅花那樣的鄰居,春心對這種人深有體會,喵的,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可沒必要的時候誰也不想去招惹,免得沾一身麻煩。
「對了,她二閨女今年都十九了還沒出嫁呢,听說那姑娘天天在家門口東張西望,見個年輕男人就招手,嘖嘖……」佑壽還沒感慨完就被春心敲了一指頭,不由得模著頭嘿嘿笑起來,「春哥你放心,收拾那老婆子的事兒就交給我了絕對耽擱不了你看熱鬧。」
「行,那你去吧,自個兒小心著點,別給那老婆子抓住。」春心趕了佑壽走人,自己也轉過身回家。
老媽還不定怎麼生氣呢,這次偷听可是被老媽給逮了個正著,但也沒辦法啊,死老婆子說出那種話來,她怎麼可能忍得下去。妹的,說來說去都是那個死老婆子的錯,還罵我娘是寡婦,你頭一個男人就死了,你不是寡婦?當人人都跟你似的嫁來嫁去,拿成親當飯吃?不用說,第二個跑了的男人肯定是受夠了你,干脆一走了之。
春心忽然邪惡的揣測,楊媒婆兩個閨女是她跟自個兒男人生的,還是……
「小春心可真厲害,竟然還能使喚人幫忙呢。」嘉禾的聲音忽然自身後響了起來。
春心臉一僵,牙齒狠狠的磨了下,話說陰魂不散這個詞兒是特地為嘉禾準備的吧,能不能放她一點自由啊魂淡!
一只蜜色的大手伸了過來,手指輕輕捏住春心的臉頰,嘉禾極其親昵的說︰「自打回到家,小春心就一直躲著哥哥呢。哥哥真傷心……難道小春心真以為哥哥要在你身上刻下名字麼?難道小春心看不出哥哥是在開玩笑?難道哥哥在小春心眼里就那麼可怕?難道……」
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嗎!難為春心在被這一連串兒哀怨的難道氣得直磨牙的同時,還能硬擠出笑容來答道︰「哪有啊。嘉禾哥哥你想多了,我那不是有事兒嘛,你看那個老婆子把我娘給氣的,我的趕緊回家好好陪著我娘去。」
「唔……是呢,劉伯母是在生氣。」嘉禾點點頭。很善解人意的說,「我這就去把那婆子收拾一頓,也算是幫你和伯母出氣了。」
靠,你除了要人命就沒別的解決手段嗎?春心的內心在咆哮,要是照這變態的辦事方法,凡是看不順眼的,招惹自己的。自己招惹的,全都直接一殺了之,她倒是想把這變態給穿去現代,肯定能為控制人口做貢獻。
「那小春心先回家。哥哥一會兒就回去哦。」嘉禾拍拍春心的腦袋,轉身向楊媒婆逃走的方向走去。
不是吧,他還真打算去……可不是麼。楊媒婆竟然敢跟這變態自稱老娘,這變態要是能為自己多了個老娘而高興,那才是見鬼了呢。
「等等!」眼看嘉禾要走遠,春心連忙出聲喊住他,幾步跟上去問,「你不會是真的要去宰了她吧?」
「不然呢?」
「……不是沒人給你錢麼?」你們尊殺樓不是有規矩要給錢才辦事麼。
「咦,是呢。光顧著給你出氣,竟然都忘了要收錢才行呢。」嘉禾似乎是突然才想起來,立刻彎下腰,笑眯眯的沖春心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拿來吧,這可是幫你殺的哦。」
我又沒說讓你殺人!春心抓狂了,她是個良善百姓,不是個殺人魔頭啊,喵的,難道說她身為穿越黨的第一個福利和金手指終于來了麼,穿越大神空降給她一個肯為她殺人的小帥哥?可是,她能不能申請退貨啊,這麼個喜歡大殺四方的變態在身邊,她身邊豈不是時常要發生命案?
柯南,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哥,對不對?
「不過,不收錢也可以呢。♀」嘉禾忽然又收回了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說道,「畢竟小春心都和哥哥私定終身了,哥哥幫小春心出氣那是天經地義的,更何況還有劉伯母呢,若是小春心將來嫁給哥哥,劉伯母豈不就是哥哥的岳母,況且劉伯母看起來很可能會是蘭姑娘的婆母,也算是樓主的長輩,若是樓主知道我對她的長輩收錢,怕是會不樂意呢……」
這關系你倒是理的挺清楚!春心硬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誰說我跟你私定終身了,誰說要嫁給你了?」
「誒?小春心你在害羞嗎?」嘉禾指尖輕戳那氣得鼓起來的腮幫,唇畔的笑意更深,這孩子還真是有趣啊,若將來真的要成親的話,娶了她倒也不錯,橫豎是娶個女人而已,這個孩子想必不會讓他太無聊。
「我害羞?」春心內心在玩命的撓牆,我害羞個毛線啊我!深深地吸氣,第一萬次告訴自己不要跟變態較真,她終于勉強平靜下來,說道︰「嘉禾哥哥啊,別折騰了,回家成不?都這個點兒了,我該回家幫我娘做飯了。」
「有蘭姑娘在,哪里用得著小春心做飯呢?」嘉禾不解的搖頭,忽而又恍然笑起來,「小春心是怕哥哥去殺掉那個婆子麼?嘖嘖,真是善良呢,那這樣好了,小春心答應將來嫁給哥哥,哥哥就放那個婆子一馬。」
春心撇了撇嘴,她跟楊媒婆非親非故,攔嘉禾一下不過是本能的不想因為自家的事兒鬧出條人命而已,至于把自己後半輩子都賠進去麼?被無數穿越重生仙俠玄幻恐怖等等教過的她,對于那些諾言啊約定啊有著本能的戒心,別說她現在八歲,就算是只有三歲,那也很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因為一次童言無忌就定下一輩子啊。
堅決要把所有可能影響到自己將來的事件扼殺在萌芽狀態!
「隨便你殺,反正她又不是我什麼人,頂多算是得罪過我的人,我至于為她獻身麼。」春心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聖母的潛質,在能力範圍內,想管的閑事管一管,想保的人保一保,可要是超出了她的底線……
你妹,那些為了無關的閑事豁出命去,人家刀都橫到自己脖子上了還恨不得幫人家磨刀的聖母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嘉禾。」
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是天籟麼?春心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的看過去,果然一輛馬車在他們跟前停下,從微微掀開的簾布後,她看見了親愛的樓主大人那張冷艷動人的臉。
「樓主。」嘉禾也不逗春心了,恭恭敬敬的站到了車邊。
「有事,走。」
簡練的三個字對春心來說,簡直是從天邊傳來的福音,有一瞬間,她恍惚間覺得這輩子听到的最好听的三個字就是這三個字了。
還沒等春心歡喜完,嘉禾的聲音冷不丁自耳邊響起。
「看到哥哥要走,小春心怎麼這麼開心呢?哥哥可真是傷心啊。」
「啊?哪有!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跟哥哥道別!」春心飛快地說道,順便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馬車,可簾布已經放下了,她的求助信號被無情的隔絕開。
「道別麼……」嘉禾笑了一下,抓過春心的小手,不等春心反應過來,指尖就劃破了她的掌心,「放心,傷口不深喲。」
喂,你丫不是說往我身上刻字只是開玩笑麼,現在玩笑怎麼當真了?春心疼的嘴角直抽抽,強忍著快要掉下來的淚珠子狠狠瞪嘉禾,血珠兒倒是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真是春心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啊。
然後,她的眼楮又瞪大了。
因為她看到這變態竟然用食指蘸了她的血送進口中,暗紅色的血將他的唇瓣染得鮮艷無比。
薄舌輕舌忝指尖,竟然有種妖艷的味道撲面而來。
「很好喝哦。」嘉禾笑著拍拍春心的臉頰,「傻了?」
而春心真的是傻呆呆的問了一句︰「你飯量大麼?」這個世界里不會有吸血鬼吧?話說要是這變態是個大胃王,她這小身板的造血功能跟不上啊。
而嘉禾的反應則是哈哈大笑,而後又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入了春心的傷口中︰「吶,這就是哥哥留給你的定情信物了。」
春心的大腦已經徹底停止運轉了,她實在搞不清楚嘉禾究竟在干嘛,把他們兩人的血混在一起能怎樣?
「嘉禾,記得領罰。」羅幽蘭的聲音又淡淡的響起。
「是。」嘉禾笑得格外輕松,似乎早上因為受罰而傷到的人不是他,再次捏了捏春心的臉頰,他起身跟上了已經向前行進的馬車,順便還回頭對春心擺手道,「哥哥走了喲,可別把哥哥給忘了。」
忘,一定要忘,誰要把一個噩夢記在心頭啊!春心氣得直磨牙,喵的,就知道跟這變態搭上邊就沒好事,一天里頭見了兩次血,這就是血光之災啊。
從懷里模出手帕擦了下掌心的血,她松了口氣,那變態至少有一句話沒錯,傷口確實不怎麼深,應該只是劃破了淺淺的一層皮,收拾干淨擦擦藥沒兩天就好了,連疤都不會留……
靠,這是神馬情況?!
春心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小手,掌心那道傷口竟然已經止了血,擦淨以後只有一道紅痕證明這是一道傷口。但是,這也太紅了吧,鮮紅的傷痕印在白女敕的掌心別提多刺眼了,這根本不是正常的傷口狀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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