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想來?若不是那是我姐姐的小姑子,要不是我姐姐一直催著我,就算是請我我都不來。」春心板著臉,不爽的說道,「誰樂意照顧一個害過自己的人呢。」
听春心又提到當初的事情,蒙二老爺不由得哼了一聲。這死丫頭就是個災星,本來他們家好好的,兒子極為出色,兒媳婦又懷孕了,正是要興旺的時候,也不知道蒙動從哪兒找來的這丫頭,攪和的大哥開宗祠把兒媳婦貶做妾,沒多久兒子也出了事兒,到現在都沒個下落。
春心也不急,就坐在那里懶懶的喝著茶吃著點心,橫豎有蒙動在一邊,蒙二老爺就算是看她不順眼也不至于趕她出門。
只要在二房的地盤上多呆一秒,她就能有一秒的收獲。
比如,她確定這位蒙二老爺到現在都不知道蒙優犯下的究竟是什麼錯,看那神情態度,似乎還以為是大房為了跟他們二房作對而搞的鬼呢。
「不行,眼瞅著她就要生了,誰知道你會搞什麼鬼?」蒙二老爺陰沉著臉,終究是回絕了春心的要求。
擱下手里的茶杯,再擦擦嘴角的碎屑,春心不慌不忙的說︰「別急嘛二老爺,不如這樣吧,您隨便使個人跟著我,看著我,這樣我總沒辦法搞鬼了吧?我這也是沒辦法,我姐姐是一再的催我,若是我不來走個過場,說不準我那萱姐姐將來會跟她娘家說我對她不聞不問呢,到時候我姐姐可就要跟我生氣了。」
對此,蒙二老爺只是冷哼了一聲。這丫頭挨罵關他什麼事兒。
「要是那樣的話,我也真就沒招了,當初蒙大少爺的絕情,我還算有點印象呢,只好跟莊家那邊‘好好’的轉達一下了,順便也要告訴他們,不是我不來照顧。是你們不讓我見人,天知道是安的什麼心,是不是打算生了以後孩子留著,然後給莊家報個難產身亡的喪呢……」春心沖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蒙二老爺笑嘻嘻的渣渣眼楮,「雖說莊家沒出過什麼高官。可畢竟還出了幾位太醫呢,我那萱姐姐的父親如今可還在宮中當值。嘖嘖,我說二老爺啊,萱姐姐當初是犯了錯,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可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嫡長女要生孩子了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會是什麼反應?」
蒙動不知道春心究竟為什麼非要見莊萱不可,但既然她要見,那就該見。沖著自己二叔微微一笑。他淡淡的說道︰「前些日子在遠北大營,倒是見了莊家的幾位大夫在營中效力,想來若是本次擊退敵軍安定北疆後,他們回來也會受重用吧。說不準會進太醫院?」
「你們這是威脅我?」蒙二老爺恨得直咬牙,他就搞不明白了,這個丫頭是傻還是呆,明擺著蒙動那小子是不能娶她做妻的,若是肯納她做妾也該早就定下了,可眼下是什麼都沒有,這丫頭怎麼就肯死心塌地的綁著那小子對付他們二房?
春心輕輕搖頭︰「哪兒是威脅。不過是跟你商量一下罷了。讓我見一見萱姐姐,算是了了一樁差事,您就不用在這里跟我磨嘴皮子了,我也可以回家交差了,這不是皆大歡喜嘛。再說了,剛剛我都說過了,要是不放心,您就讓人看著我,要是這樣我還敢下手的話,那不是找死麼?」
說來說去,她是非要見莊萱不可的。
蒙二老爺皺眉沉思了一陣子,想來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這丫頭就算是記仇也該早就來找茬了,沒必要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落人話柄,就算真是狠毒到要對那莊氏的孩子下手,只要他讓人盯緊了也出不了事兒……
「算了,你趕緊去,見一面拉倒!」不想再看見春心,尤其是不想再看見蒙動那張似乎永遠胸有成竹偏又溫和淡然的臉,蒙二老爺不悅的揮了下手,喚來兩名丫鬟,絲毫不避諱的交代她們好好地看著春心去見莊萱。
那畢竟是蒙動的堂嫂,春心可以見,蒙動可就去不了了。
不過,若真是有什麼麻煩,恐怕也是莊萱和二叔有麻煩吧。留在外面的蒙動搖頭一笑,春心的手段,他算是見識了,那是手無縛雞之力都能在敵營里混上好幾天還完好無損回來的人啊,就憑一個懷有身孕的莊萱,怎麼可能傷得到。
跟著兩個丫鬟左轉右轉到了莊萱如今的住處,春心不由得呵呵一笑。
當初的莊萱是蒙優明媒正娶的妻子,堂堂的大少女乃女乃,如今呢?是見人低一等的妾,這待遇可就大不相同了。就拿這住處來說吧,當初是住在最精致的東廂,獨門獨院不說,但凡這二房的房子,除了蒙二老爺二太太兩人住的,她想住哪兒不行?可現在呢,要不是仗著還有個孩子在肚子里,恐怕跟丫鬟也差不了多少。
「好久不見啊,萱姐姐。」一進門,那屋里有些渾濁的空氣就讓春心不由得掩了下鼻子。
不過,她的心情是極好的,害過她的人,過的越是不好,她的心情就越是好啊。
正坐在窗前擺弄幾支白銀簪子的莊萱聞言僵了一下,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來。
站在門邊沖自己笑得格外明媚的那個少女,那張熟悉的臉,果然也竟然就是春心。
「春心!」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這兩個字,莊萱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將怒意壓下,冷笑道,「這個時候,你來做什麼?」手輕輕撫上了鼓圓的小月復,她輕輕挑起眉,「難不成是為著這個來的?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我這胎安穩著呢。」
春心搖搖頭,漫不經心的擺擺手道︰「萱姐姐這是哪兒話,你要是安康的話,我只會高興,怎麼會失望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可不是個好習慣。我沒那麼惡毒,不會一天到晚想著去害人的啦。今兒來呢,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用意,就是想起你這幾日也該臨盆了,想起我們往日的情分,就順道來探望探望你而已。」
探望她?莊萱的唇角勾起了諷刺的弧度,「我怎麼不知道你竟如此善心?」從當年春心還是個小丫頭的時候。她就知道春心絕不是個省油的燈,至于以德報怨之類的事情更不會發生在春心身上。
「我向來都是個善良的好人,認識我的誰不說我是個好人呢?」春心有些遺憾的搖頭嘆息,「萱姐姐,你實在是對我誤解太深了。我真的只是來看望你而已。不過,我想你也不信,我也怕你反過來害我,所以我得先把話給你挑明了。」
「什麼話?」
「我今兒過來,沒帶半點吃的喝的,所以你可千萬別拿什麼吃食陷害我。說我給你下毒什麼的,沒見我都離你這麼遠站著麼,你就算是想賴都賴不到我頭上呢。還有呢。帶我來的這兩位姐姐,她們是蒙二老爺使來的,我可根本就不認識她們,要是出了什麼跟她們有牽連的事情。那絕對跟我沒關系。」春心很認真的攤開自己的手,讓莊萱看看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掌,「為了不被你陷害,我可是要小心翼翼才行啊。」
莊萱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接話。這丫頭真的很精明,倘若真是帶了什麼吃用之物,哪怕里面什麼都沒有,她也定會讓里面多點東西的。不過。這丫頭明明只是在普通的小戶人家長大的,怎麼從小就有那麼多鬼主意?實在是費解。
「我呢,一來是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知道你過得不太好,我的心情就好了。」說著,春心瞄了一眼這顯然不能跟莊萱當初所住房間相比的住處,笑眯眯的說道,「再來呢,就是陪你說說話,免得你寂寞呢。」
知道春心是故意激怒自己,莊萱只是坐在那里冷冷的看著春心。
「話說我先前去過一趟京城,結果呢,在京城竟然被人綁架了,你說說這賊人是得有多大膽子,竟然敢在京城犯案,簡直是不要命了對不對?最有意思的啊,就是他們不要錢也不要人,他們只要一樣東西——」春心說著,眼楮緊緊盯住莊萱,慢慢的說道,「就是你們莊家當初非要弄到手的那幾張藥方子。」
莊萱臉色一變,狠狠的瞪著春心︰「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是我們莊家做的麼?」
「你看你看,著什麼急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虛呢,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是不是你們家做的,我也不知道啊。」春心漫不經心的擺擺手,斜靠在門框上懶懶的說,「我管是不是你們莊家做的呢,橫豎我是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呢,而那個看守我的倒霉蛋……哦,他現在已經沒蛋了,被我一腳廢了,怎麼樣,我這本事不錯吧?」嘖嘖,可愛的魏巍大哥,許久不見,如今你的蛋蛋還疼麼。
「你說夠了麼!」咬緊了牙齒,莊萱終究是沒忍住,怨毒的瞪著春心,「說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沒啊,我還有件事兒得跟你說,就是蒙優那小子的事兒,他到現在還在外邊飄著呢,你知道他的好事兒怎麼會敗露的那麼快麼,知道為什麼他犯了事兒卻沒牽連到蒙家麼?」春心擺弄著自己的指甲,眼角的余光卻是時刻不離莊萱,「那可都是我的功勞,前段時間我不辭辛勞跑了一趟遠北大營,唔,也不知道那可憐的蒙大少爺如今到底在哪里做逃犯呢。」
莊萱只是冷冷的看著春心,看她究竟還要說些什麼。
而春心卻好像是突然沒有話了,伸了個懶腰順便還打了個哈欠,沖莊萱擺擺手︰「萱姐姐,你好好保養身子,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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