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驊箏這一醉,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
喝和沒有喝是有區別的,雖然希晏世子和榮驊亭還有靈兒也被酒給燻暈了,但是他們在當天晚上就醒來了,情況要別榮驊箏要好上太多了。
他們三人都還沒醉過的,這一次還真的醉得有點冤枉,從來沒听過聞聞酒味都會醉的,而且這醉一點都不比喝醉的後遺癥差,醒來了都紛紛感到頭痛欲裂,整個人都渾渾噩噩,昏昏沉沉的。就光是聞著酒味醉後酒勁就如此厲害,可想而知榮驊箏的後遺癥會有多嚴重了。
榮驊箏一睡就睡了兩天兩夜,靈兒幾人在榮驊箏睡了一天之後就覺得有點擔心了,靈兒更是跑到宇文璨面前問他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宇文璨卻淡淡道︰「不用,第三天清晨她就會醒來了,你到時候準備該準備的東西就好了。」
靈兒將信將疑,這兩天來她都會定期喂榮驊箏喝醒酒藥,讓她醒來的時候不會像自己那樣痛苦。
希晏世子一天不見榮驊箏就跟瘸了胳膊腿似的,渾身不自在,一天到榮驊箏的房間好幾次,每隔一個時辰就問靈兒榮驊箏什麼時侯回醒來。靈兒看他那勁兒想笑又怎麼都笑不出,希晏世子真的是個有心人,也不枉費夫人待他如此好了。
當然,希晏世子是個臭屁的孩子,每次出現都不會承認是在看榮驊箏,而且每次來都會拉著榮驊亭來。榮驊亭心里也覺得好笑,他知道榮驊箏不會那麼早醒來心里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王爺也說了,如果榮驊箏被提前吵醒了肯定要睡得更久,所以他一直不敢來她的房間吵她,他每次被小屁孩拉著來就是為了阻止他做出些什麼事來。
小屁孩鬧了一天一夜,在榮驊箏醉了的第三天早上,他一大早就早早的起來了,命令人幫自己梳洗然後就去敲榮驊亭的門,一如既往的拉著榮驊亭的手去探望睡著的榮驊箏。
「箏姐姐怎麼還沒醒啊。」小屁孩一進去看到榮驊箏還是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在睡著,一張小嘴立刻撅了起來,直直奔榮驊箏的床塌,讓靈兒把他抱上榮驊箏的床榻,就坐在床榻旁一雙小胖腿晃啊晃的,嘟著小嘴巴和拿著書卷在一旁看著的榮驊亭嘀咕道︰「箏姐姐是條懶蟲,她都不帶我玩兒,好無聊啊。」
榮驊亭也一如既往的捧著一本書前來,聞言意思意思的將視線從書中移向榮驊箏的臉上,掃一眼她睡得滿足的臉上,沒說什麼,任由小屁孩在一旁抱怨。
小屁孩看到榮驊亭並不理他嘴巴哼哼的,月兌掉鞋越過榮驊箏的身體直接掀開她的被子,小身板一股腦溜進被窩里去,,賊呼呼笑米米挨著榮驊箏睡下。
「希晏世子,你下來!」榮驊亭被嚇了一跳,一來怕他吵著了榮驊箏,怕她不是自然醒的會難受,二來男女授受不親,雖然說希晏世子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但是……王爺會介意的。
「我不要!」小屁孩心里委屈,他就是想箏姐姐嘛,有什麼錯!
榮驊亭有些頭疼,但是按身份他低了他甚多又不能對他怎樣,更不能對他說教,站在床榻旁無奈的看著他。
「誒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跑到夫人的床上去了。」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打算給榮驊箏擦拭身體的靈兒看到床塌上多出來的一小團,腦筋也猛地作疼。
希晏世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小臉頰氣鼓鼓的,一個沒受傷的手揪著榮驊箏的白發無聊的挽著,嘴巴還念念有詞,「箏姐姐真的好笨,喝一杯就醉了,而且還醉成這個樣兒,如果被父王听到了肯定要被父王笑話。」他在榮驊箏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好多無聊的話,得不到回應就有些惱怒的捏著一小撮頭發往榮驊箏的鼻翼撓啊撓的。
其實睡了兩天兩夜,榮驊箏的酒勁已經過得差不多了,這兩天也被人喂著喝醒酒藥,腦子並不怎麼脹痛,只是被窩很軟很暖,舒服得她根本不想睜開眼楮,感覺到鼻子有什麼在撓,讓她頓時沒了睡意,一個惱火,一巴掌就朝鼻子上的東西拍去。
「啊!好痛!」小屁孩吃痛,倏地放開榮驊箏的頭發,白女敕女敕的小胖手立刻紅了一大片。
靈兒笑了一下,走到床沿旁一把將小屁孩從床上拎下來,將他放在一旁的凳子上,邊拿出毛巾濕水邊道︰「世子,王爺說夫人待會兒就會醒來了,你這樣戲弄夫人被她知道了肯定好幾天不理你。」
「箏姐姐才不會那麼小氣呢!」
「誰說夫人小氣了?」那是愛面子好不好。
小屁孩沒吱聲,才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箏姐姐正張著嘴巴打著呵欠,然後還伸了一個懶腰,好半餉之後眼楮才慢悠悠的睜開。
「箏姐姐……」小屁孩興奮得一把撲了上去。
靈兒一喜,「夫人,你終于醒了?!」
榮驊亭心里也高興,但是怕小屁孩壓倒榮驊箏,一把把他抱在自己懷里,勸道︰「世子,你別急,箏姐姐這才剛醒來。」
因為睡得太久了所以榮驊箏的眼袋有點浮腫,眼眶也略帶微紅,但是瞳仁卻卻很快就恢復清明。
側頭看一下房間,發現榮驊亭和小屁孩都在房間里,她張張嘴巴才想開口和他們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月復部突然間騰起一股很強烈的氣!
榮驊箏皺眉,微啟的嘴唇一合,凝神認真的感覺著月復部傳來的感覺。她好片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這一股到底是什麼氣,似火似冰,在燃燒,在沸騰,整個月復
部好像頓時成了一個冰火交融的爐子,她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這股氣帶來感覺。而且雖然一開始不是很痛很不舒服,但是體內的氣越翻滾越越嚴重,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內髒因為這一股氣而強烈的振動著,身體的每一條毛孔都在舒張,月復部猛地一痛,俏生生的臉蛋兒一下子就白了。
「箏姐姐你怎麼了?!」榮驊亭嚇了一跳,他是一個比較細心的人,在進來的時候就留意到榮驊箏的臉色還是很好的,怎麼不過是剛起來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呢?
會不會真的如王爺所說,箏姐姐不是自己自然醒來的,所以會很難受?
「我……」榮驊箏冷汗涔涔,微微啟唇想說什麼,但是嘴巴的氣息一泄出來,月復部那一股氣好像翻滾得更厲害了,她的臉一下子就更白了,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白得像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讓人一看就驚心不已。
想雪一樣雪白晶瑩的頭發,像雪一樣雪白的臉龐,精致的唇瓣也沒有一絲血色,現在的她整體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用冰雕做出來的人兒。♀
靈兒看著這樣的榮驊箏,手中的毛巾倏地掉在了地上,顫抖著身體猛地往外面跑去。「夫人,你等等,奴婢這就去找王爺過來。」
除了月復部翻滾的氣體帶來的疼痛,榮驊箏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冷汗淋灕,身體軟綿綿的,想抬個手為自己把脈都有點困難。
雖然如此,榮驊箏就是榮驊箏,這是她自己的身體,她對它再了解不過了,而且身體和腦神經傳來的信息讓她驚訝的發現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既然身體沒什麼事,但是為什麼月復部會有這麼奇怪的氣體在滾動?
榮驊箏閉上眼楮,銀牙暗咬,吃力的抬起手輕輕的覆上自己的月復部。憑著感覺,她發現這股氣體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沸騰麼,那麼強悍,而且還是非常平和的,,會讓她的月復部差生疼痛只怕是這股氣根本不是來自她的身體的,她的身體不熟悉它,暫時接受不了它,才會這樣罷了。
自己的身體無大礙榮驊箏松了一口氣至于還有點疑惑,既然這股氣不是她的,那到底是怎樣來到她的身體的?
這麼想著,榮驊箏努力的回想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讓自己的體內多出了這樣的一股氣。她怎麼想腦子里也沒有關于這股氣的記憶,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和宇文宇文璨一起喝酒的情景,她完全記不起自己做了些什麼,為什麼現在會這樣。
榮驊箏現在全身雪白的模樣卻是有點可怕,小屁孩原本是不怕她滿頭白發的,甚至還覺得榮驊箏的白發真好看,但是他雖小但是也感覺到了榮驊箏的不對勁,嚇
得幾乎要哭出來。他沒了父王母妃,也怕榮驊箏從此沒了,小身板從呆住了的榮驊亭身上掙扎下來,跑到床沿拽著榮驊箏的被子,嘴巴一下子就扁了,眼眶里全部都是水汽,道︰「箏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其實榮驊箏比誰都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了,搖搖頭,艱難的啟唇,聲音輕輕弱弱的道︰「小屁孩在哭什麼呢,我沒事……」她這話可不是在安慰小屁孩,她很相信自己的醫術,她的身體一點事也沒有,而且很奇怪的,她發現自己的任督二脈很奇怪,好像是被都通了似的。
身體的任督二脈被打通,體內多了一股氣,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呢?
「嗚嗚,箏姐姐,你肯定是要死了,我母妃在死的時候臉色也是一下就白了的……」小屁孩不听勸,小臉蛋一下子就被大眼眶流出來的液體給布滿了,「但是箏姐姐你為什麼沒有流血啊?」
榮驊箏听得滿頭黑線,敢情這沒心沒肺的小屁孩希望他血染山河不成?
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輕輕的道︰「你少在這里詛咒我……」說著說著卻發現榮驊亭也在哭了,並一把沖到她床沿,趴著哭道︰「箏姐姐,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已經沒了娘親了,沒爹了,我……」
她暗暗咬牙,「都給我閉嘴,誰說我要死了?」
兩小屁孩都沒理她,都趴在床榻旁哭著。
宇文璨在推著輪椅進到榮驊箏的房間是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兩個男孩子哭得稀里嘩啦,雪白頭發的女孩卻咬牙切齒的等著他們。宇文璨薄唇一抿,冷聲道︰「哭什麼哭,她就是只蟑螂,命大著呢。」
「但是我一腳就可以把蟑螂踩死了……」小屁孩邊擦著眼淚鼻涕,邊反駁。
「你閉嘴!」榮驊亭擦干淨臉上的淚水,看到宇文璨黑沉沉的俊臉,一把將小屁孩拉到一旁。
「你們兩個走遠一些。」宇文璨說時推著輪椅靠近床沿一點。
兩人听到聲音不過也不敢造次了,擦著再度流出來的眼淚鼻涕縮到一個角落去。
宇文璨也不是想趕他們走,看著也就魅力他們了,神色淡淡,黑眸沉沉的睨著榮驊箏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兒,壓抑住想上前模一模的沖動,輕聲道︰「你感覺怎麼樣?哪里不舒服?」
榮驊箏被他黑沉的眸眼看得臉蛋竟然有點紅了,輕咳一下,眼珠子換了一個方向不去看他,想了一下,發現不知怎麼的自己心跳突然快得厲害,全身也因為宇文璨那丫的一個眼神而輕飄飄的。好半餉,她終于平息心跳,再次感覺一下自己月復部的變化,遲疑片刻,慢慢的張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很奇妙,也不能說是不舒服,就是很不適應,而且月復部那一股氣好像不能和我打的身體融合在一起,好像是外來的。」
宇文璨听著,點點頭,「你也是個懂醫術的人,有沒有感覺自己的任督二脈都通了?」
榮驊箏想點頭,卻發現自己好像不能動,「嗯,就是有這感覺!」
宇文璨點點頭,睨著她,深深的道︰「來,直起你的腰,坐起來。」
「我現在連說話都困難,怎麼坐起來?」榮驊箏反駁,但是接觸到他嚴厲起來的眸子就不再說什麼,依言試著動自己的身體,發現身體還是很軟,根本直不起來。試了一會,榮驊箏身上的冷汗更多了,委屈不已的皺巴著小臉,委委屈屈的盯著宇文璨,可憐兮兮的道︰「我直不起來……」
「可以的。」宇文璨推著輪椅靠近她一點,微帶鼓勵的道︰「乖,再試一次。」
兩人現在的距離很近,榮驊箏的眼楮無論怎麼放都不可避免的往能看到宇文璨絕美的臉龐,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發現他的臉好像比以前看起來都要好看,看她看呆了一下,心髒再度快了一下,她心里告訴自己不能被美色所惑,忍不住暗暗罵︰丫的長得好就是一種罪。
宇文璨看她不動,掀開被子就想扶她。
「我自己來……」榮驊箏趕緊出聲制止他,暗暗咬牙,再度直了直身體,好一會發現自己真的可以動了。驊躺世就和。
「很好。」由于輪椅和床榻差不多高,而且現在兩人都是坐著的,因為宇文璨會比榮驊箏高上一些,所以宇文璨坐在輪椅上也比榮驊坐在床上高上一點。
他由上至下的看著她,臉色認真道︰「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知道麼?」
「嗯。」
宇文璨滿意的點點頭,指導道︰「現在,閉上眼楮,你雙手一上一下的交疊放置胸口前,深呼吸,提動月復部的氣體,直到你覺得自己胸口的氣息平復,再呼氣。」他說完,自己做了個示範動作。
嘀咕他怎麼隨便一個動作就比高級舞者做的還要好看?她心里嘀咕,但是為了將自己的氣排出來她還是很認真的觀察宇文璨的每一個動作,直到他做好了示意自己做才然後閉上眼楮,艱難的提動自己雙手,靜靜的按照吩咐做著深呼吸的動作。
「手要往上抬一些。」
榮驊箏按吩咐抬一下手。
在連續幾十個深呼吸過後,榮驊箏發現自己月復部的氣體雖然還是一點也沒少,但是內髒好像沒有繼續翻滾了,身體也不再那麼軟了,身體也不那麼疼了。
「可以睜開眼楮了,手也放下吧……」
榮驊箏依言做著。
「有沒有感覺到你現在的氣息好像平靜多了?」
榮驊箏凝神感受,想要得到跟真切的感覺,好一會,道︰「好了很多了,月復部的氣現在幾乎沒有翻滾了。」
「這樣就好。」宇文璨薄唇一翹,一身鼠灰色的華袍,再加上脖子間同顏色的狐裘,讓他看起來貴氣非常,突如其來的一個笑更添無盡芳華,榮驊箏很沒志氣的再度看呆了。
「王爺,為什麼我會這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想了想,榮驊箏還是問道。
宇文璨沒答,只是神色淡淡的道︰「現在,我做什麼你就跟著做。」說罷,他薄唇一抿,雙手微抬,一手心向上,一手心向下的微微收回胸前,巧妙的變幻著兩手向上向下的狀態,動作非常自如,如行雲流水般和諧。
榮驊箏認真的看著,然後也伸出手做他這樣動作。做著做著,很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感覺到自己兩手心有氣體在流動!
一開始兩手間其實沒什麼的,不過是在動罷了,但是做著做著,幾十個動作坐下來,不知怎麼的旋轉著旋轉著,兩手間突然有一股氣漸漸生成,而且這股氣體好像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
夏侯過一直看著兩人的動作的,榮驊箏兩手心下的氣體急速改變著讓他嚇了一跳,暗暗吃驚,怎麼可能這麼快?王爺不過是示範了幾十個動作罷了,夫人竟然就……
手心傳來越來越洶涌的氣體讓榮驊箏心一跳,想到了什麼,眼楮驀地大睜,愣愣的看著宇文璨。
宇文璨瞪她,冷聲道︰「要心無旁騖,不能分神。」
榮驊箏深吸一口氣,經過方才宇文璨教的旋轉著,她月復部的氣體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榮驊箏猜測自己手心這股氣會不會就是自己月復部那一股。但是自己能夠掌控一股氣對她來說像是中了大樂透一樣興奮。
宇文璨皺眉,輕聲呵斥道︰「專心點!」
榮驊箏發現自己月復部的氣完全沒了,為什麼會如此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現在激動死了,怎麼可能心無旁騖,怎麼可能專心?她越做竟然不但沒有任何不舒適的感覺而且自己現在真的是通體舒爽呢!
榮驊箏暗暗嘆息這個宇文璨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現在是在教她武功是吧?這麼想著,或許因為太興奮了,動作跟不上了,然後氣息也亂了,兩手間的氣息一下子就弱了,不一會兒之後掌心間的氣也完全消息了。
榮驊箏惋惜的驚呼︰「啊,怎麼會這樣!」
宇文璨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伸出手在她白女敕女敕,恢復血色的臉蛋上用力一捏,教訓道︰「叫你不要分心,你在瞎想些什麼呢!」
「喂,捏什麼捏啊,很痛耶!」榮驊箏瞪他一眼,皺巴著臉一巴掌把他的手給拍了下去。
小屁孩看著,伸手模模自己的臉蛋,忿忿道︰「又在**了。」哼,璨哥哥和箏姐姐最壞了,撇下他在一角,自己兩人就在那里**!
「希晏世子,你又來了……」榮驊亭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榮驊箏這回听到了,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伸出手向他勾了勾,「小屁孩你過來,你嘴巴吃了什麼啊,吐出來的話怎麼沒有一句好的?!」
小屁孩很識相的捂住自己的小臉蛋兒,一把躲在榮驊亭身後,吐吐舌頭道︰「箏姐姐又惱羞成怒了。」
榮驊箏听得滿頭黑線,瞪一眼他,再瞪一眼宇文璨,「喂,我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像……」
宇文璨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袂,頭也不抬的道︰「你不是一直想習武麼?」
榮驊箏一怔,心髒听著這話跳得飛快,按捺住心底的澎湃,深吸一口氣才能語調平穩的道︰「你的意思是剛才我真的是在……」
「嗯,算是吧。」
榮驊箏一把從床上跳起,興奮得大叫大跳,就在大家都以為床榻會掉下來的時候突然停止了動作,靠近宇文璨,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但是莫名其妙的我怎麼就會武了呢,我沒做過什麼啊,難道打通了任督二脈就能夠這樣了?」不會吧,以前的她打通了任督二脈不過是身體好了很多,但是也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啊。
不過,她先很興奮就是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期盼的東西再一夜之間被人送到了面前那樣。
宇文璨瞥她一眼,淡淡道︰「前兩天你不是喝了百年佳釀麼?」
榮驊箏點點頭,「是啊。」但是武功和那一壇百年佳釀有什麼關系?
宇文璨輕飄飄的瞟她一眼,「你在倒酒的時候不是發現酒在倒出來的時候會翻滾好一會才平復麼?」
「是。」關于昨天倒酒時看到的情景榮驊箏記憶猶深,兩輩子了,她愛酒,倒過的酒不計其數,雖然前世喝啤酒的時候倒出來的酒是有泡沫的,液體也會翻滾好幾下,但是那一壇梨花釀卻不同,它清晰透明,沒有一點泡沫,它的翻滾也不似是一般酒的翻滾,而是大規模的,酒在倒出來的時候急速的朝著一個方向轉動著,就像是一個轉動的陀螺,速度非常快,要好片刻才能恢復下來,非常的神奇。
「你知道就為什麼會翻滾麼?」
「不知道。」
「那一壇五十年佳釀其實不是一般的五十年佳釀,十年前我得到這一壇酒的時候不但用內力將它封好,而且酒里面我也傾注了一成功力,這一成功力雖然在那時候還未成氣候,但是十年後的今天,它要比本王身體里的一成功力還要強大不少。」17281776
榮驊箏越听越不明白,「王爺,敢情你是告訴我,我就是因為喝了你的酒才突然有了武功?」又不是在吃飯,人吃了飯還要拉出來呢,怎麼功力吃了就變成是她的呢?
宇文璨點點頭,「沒錯。」
榮驊箏搖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是不是任何人喝了這酒都會擁有一定的武力?」
「不。」宇文璨搖搖頭,「這要因人而異,而且如果是懂武的人一定不會。」
「啊?」她佔大便宜了?
看著她長大的嘴巴,宇文璨笑了一下,解釋道︰「這其實是一個很險的方法,喝這酒的人身體要很好才行。因為這一成功力其實已經滲透到每一滴酒里面去的,所以尋常人喝一杯就會承受不了,如果身體太過虛弱的人根本就無法承受一杯酒帶來的沖擊力,全身上下的筋脈都會被酒里的功力震破碎裂。」
榮驊箏听得全身的血液都澎湃起來了,急急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訴我,其實我很適合練武?」丫的,這還有什麼消息比這更興奮的?
宇文璨不答,夏侯過卻深深點頭,「夫人,你是一個可塑之才。」
「耶!」榮驊箏再度彈跳而起,然後咚的一下坐在床上神奇的看著自己的全身,興奮的道︰「我就說嘛,終有一天我的武俠夢會實現的,哈哈哈……」
她的笑聲實在是太猖狂了,听得在場所有人都被刺激得滿頭黑線。
榮驊箏笑了好片刻才緩過來,看到大家怪異的目光嘿嘿一笑,撓撓頭討好的問宇文璨,「那,那個……王爺啊,你說說我從此應該怎樣做才能練好武功,要多久才能有你一半的功力?」
一半?!夏侯過聞言不可思議的看著榮驊箏,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無知好,他夏侯過也是一個人人稱道的武術奇才,從五歲開始習武時至今日也不過只有王爺的五成功力罷了,她現在已經這個年齡了,入道遲不說,還是個女孩子家,這輩子如果能練到王爺的三成功力就已經很不錯了。
「喂,夏管事,你別用那種骯髒的眼神看著我,這世上從來只有我不想學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我學不了的東西。」
宇文璨聞言挑眉,一手支著下巴,翹唇道︰「是麼?」
「那是!」榮驊箏驕傲的揚起笑下巴。
宇文璨似笑非笑,「那刺繡呢?」
榮驊箏一听到刺繡二字,立刻被自己吐出來的氣息給嗆到了,咳得臉紅脖子粗,好半餉才恢復過來,尷尬的撓撓頭道︰「王爺,這個是例外……」那真的是她兩輩子遇到過最大的砍了。
「不,我相信你可以學好它的。」宇文璨說得很認真,在榮驊箏搖頭的時候朝夏侯過招招手,夏侯過會意,伸手從胸口模出一本書遞給宇文璨。宇文璨接過,將正面轉給榮驊箏示意她看。
榮驊箏沒好氣的抬眸瞄了一眼,原本漫不經心的視線在掃到書面的幾個大字的時候眼楮一亮,「《御真經》?」一听這名字,一看這封面人像的動作,榮驊箏就可以肯定那就是一本武功秘籍。
「嗯。」宇文璨應著,然後漫不經心的將書遞給夏侯過。
榮驊箏為他這個動作哀怨了好幾把,「王爺……」這不是應該給我的麼?
宇文璨對她眼中的渴求視而不見,輕飄飄的道︰「剛才誰說刺繡難學來著?」
榮驊箏聞言真的想一秒鐘回到過去,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自己方才那一句話從來就沒有說出口過。
「嗯?」宇文璨眯眸睨著她。
「是我……」
「如今呢?」
榮驊箏眼巴巴的看著夏侯過手里那一本《御真經》,咽了咽口沫,「開玩笑,那絕對不是人能夠說出來的話。」
「箏姐姐的臉皮還真厚。」小屁孩人小鬼大的模著下巴,有模有樣的搖搖頭,嘆息道︰「誒,以後絕對不能學她。」
榮驊亭也為自家姐姐的行為深感羞愧,但是這小屁孩在瞎感悟些什麼啊,他抱著他的大腿說這話難道臉皮就不厚了?
宇文璨的唇笑了一下,伸手用力的在她的小鼻子上捏了一下,然後邊旋轉著輪椅邊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梳洗,不要讓葉姨娘久等了,不然她生起氣來本王也保不了你。」
「知道啦。」榮驊箏沒好氣的揮揮手,想到什麼趕緊道︰「喂,那你什麼時候將那本《御真經》給我練?」千萬不要說在他衣服繡出來之後啊……
宇文璨偏不如她所願,「如果衣服繡得還可以的話,那就在衣服繡完之後再給,如果繡得差的話,那麼你這輩子也別想要了。」
「王爺,你這也忒狠了,要不咱們打個折扣?你也知道我是初學者,萬事要有個漸進階段啊,一個月就想學得有多好好像有點不現實啊,我們……」
宇文璨動作一頓,輕飄飄的打斷她,「你還想不想要《御真經》了?」
榮驊箏嘴巴猛地一閉,很真誠的連連頷首,「要要要,當然要!」
「那就快些給本王起來,因為你之前喝酒的緣故,你已經兩天沒上刺繡課了,葉姨娘吩咐你完成的一百朵花你也沒有完成,你過去的時候要好好認個錯,賠個罪,知道麼?」
榮驊箏又有意見了,「為什麼啊,喝醉是意外啊,這也完全不能怪我是不?」
宇文璨回頭睨她一眼,挑眉道︰「不怪你,按照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
榮驊箏就算再糊涂也不會現在把自己往牆上撞啊,她還覬覦著人家手上的好寶貝呢,聞言最好的反應就是,「王爺听錯了,你英明神武,高貴如神明,什麼決定都是對的,怎麼會錯呢?」
榮驊箏這個馬屁拍得不錯,宇文璨抿唇笑了一下,俊眸虛眯的問︰「本王什麼決定都是對的?你肯定?」
榮驊箏猛地點頭,豎起大拇指,「肯定!」
「既然如此,如果本王要你葉姨娘吩咐你做的東西,本王要你做多五成,你也不會有意見是不?」
「當然不會!」榮驊箏眼楮瞄著夏侯過手里那一本書也听不清楚宇文璨說了些什麼,只想著宇文璨的《御真經》會有什麼招式,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想起自己答應了什麼,恨不得一巴掌往自己的耳根抽去,丫的,她拍馬屁有這麼差麼,怎麼就拍到了馬腿呢!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出去準備用早膳吧,讓她好生的梳洗吧。」
榮驊箏在大家出去的瞬間,整個人就蔫了,腦袋趴在大好的絨被上喘息著,悲鳴道︰「靈兒,我很後悔自己怎麼就是個大嘴巴呢?」
靈兒覺得好笑,想著夫人怎麼可以這麼逗呢,王爺好像每次看到夫人就一副想笑的樣子,听到她的話,疑惑的道︰「夫人,你嘴唇很好看啊,不但唇形好看,還粉紛女敕女敕的,而且一點也不大,怎麼會是大嘴巴呢?」
榮驊箏領悟似的深深嘆息,「誒,雞同鴨講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靈兒不解的撓撓頭,她說錯了麼?皺皺眉,靈兒也不管這等事了,她原本捧來的水已經涼了,而且夫人既然已經醒來了應該也不樂意讓自己幫她擦拭身子了,道︰「王妃,你睡了兩天兩夜了,要不讓人燒個水洗個澡?」
榮驊箏一驚,「你說什麼?我睡了兩天兩夜了?」mama啊,她酒量就麼就差成這個樣兒了,她是一杯倒?oh,no!她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1avmk。
榮驊箏有點委屈,自己英明神武的酒量沒了,而且如今還落到個一杯倒,這回肯定被宇文璨那丫的看扁了吧?榮驊箏一想到宇文璨可能會因此而嘲笑自己就覺得不甘心,氣呼呼的揪住身下的被子揪成了一團。
靈兒雖然想不透榮驊箏在氣什麼,想到方才宇文璨的話忍不住催促道︰「夫人,還是快些起來洗涮為上,葉姨娘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待會可能又要遭罪了。」
「嗯,我知道了。」榮驊箏說時就套了兩件衣服,感覺到自己身上黏糊糊的,道︰「你還是通知他們,我要淨身。」
「是!」靈兒雖然知道京都鮮少有人會像夫人一樣天天洗澡的,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她在這方面的挑剔,在旋身離去的時候道︰「夫人和王爺一樣呢,一天不洗澡就會不舒服。」
榮驊箏瞪她一眼,,沒好氣的道︰「這樣你都可以扯在一起。」這世界誰不用洗澡啊,竟然連這個靈兒都要說一下。而且她前世就習慣了每天洗澡,一天不洗澡心里就會不舒服。
靈兒想說什麼,但又覺得她說得沒錯,撓撓頭就急急腳的辦事去了。
榮驊箏穿好衣服看著自己的白發,想著應是自己睡了兩天沒有喝藥的緣故,不然頭發也該進入恢復黑色的階段了。誒,白白浪費了兩天的時間呢。不過……哈哈
哈,這回好像就會武功了呢!
榮驊箏洗澡耽擱了些時間,當她出現在正廳的時候小屁孩都餓得抱著肚子趴在桌子上了,一看到榮驊箏他噘著小嘴埋怨道︰「箏姐姐,你好慢啊。」
榮驊箏進來之前就嗅到了極其好聞的味兒,但是近來卻看到桌旁的三人正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桌上所有的東西都用竹炭熱著,用蓋子蓋著,一點也沒有動的痕跡。
榮驊箏一怔,看看即使是她出現視線也沒有從書卷上移開的宇文璨,道︰「王爺,這……」
宇文璨伸手翻一頁書,眉眼也步態一下的道︰「本王不想讓旁人說我虧待了你。」
呃,是麼?兩個小孩子聞言皆撓著腦袋看向宇文璨,他們好像明明听他說等等她才能動筷的,怎麼……
感覺到兩人的視線,夏侯過輕咳一下,身旁的人立刻機靈的上前掀開桌面上的蓋子,並有秩序的為四人乘粥點。
宇文璨還在看著書,榮驊箏看看還散著熱氣的粥點,道︰「王爺,粥可要涼了……」
「嗯。」宇文璨這才將手中的書擱下,慢條斯理的拿起精致的小碟子上的調羹,優雅的吃起東西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榮驊箏總覺得宇文璨的臉好像有一點紅了,嗯,應該是被粥的熱氣燻著的吧,那丫的臉皮忒厚了。
榮驊箏還沒用完膳,不過是喝了兩碗粥,甜點和特色的包子還沒吃呢,就有人前來報告說葉姨娘已經來到大門口了。榮驊箏一口粥剛放進嘴巴,聞言差點嗆上了鼻腔。她還記得宇文璨在她房間說的話,所以。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像以往特訓的時候一樣,一手抓一個包子,一陣風似的就往正廳跑去。
宇文璨知道她平日食量大,兩碗粥兩個包子根本不夠,而且這次她已經餓了兩天了,肚子只怕早就空了,這一點根本不夠她塞牙縫,遂皺眉喝住她︰「箏兒……」
榮驊箏以為他不讓她拿著包子到正廳去,邊跑邊一口咬掉一個不算小的包子,嗚嗚咽咽,含糊不清的道︰「王爺,你大人大量,就放過我這一次吧……」話還沒落,人就拐進了拐角,不見人影了。
宇文璨抓住調羹的手一僵,薄唇一下抿了起來。
夏侯過扶額,夫人還真是的,難道就真的听不出王爺話里根本就沒有責怪麼……
小屁孩眨巴著大眼,亮晶晶的道︰「璨哥哥,箏姐姐最喜歡吃這個梨花酥了,要不我,唔……」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榮驊亭給捂住了。
榮驊亭假裝看不到小屁孩眼里的憤怒和疑惑,微微嘆息道︰「希晏世子就是貪吃,箏姐姐早就吃飽了,明明就是你自己愛吃。」這小屁孩老說別人笨,其實他更笨,沒看到王爺現在的臉色很不好麼?
「唔……」小屁孩大眼楮水潤潤的瞪著榮驊亭。
榮驊亭假裝沒看到,看著小屁孩的眼楮道︰「現在乖乖吃東西,知道麼?」
小屁孩點點頭,榮驊亭這才放開了禁錮著他的手掌。
小屁孩一獲得自由立刻氣呼呼的直瞪榮驊亭,然後再氣呼呼的抓起調羹胡亂的往小嘴巴上塞粥,弄得滿臉都是。他就是在發泄,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他就不愛吃梨花酥的,怎麼就變成了他貪吃了呢?
榮驊箏因為以前特訓吃東西都是豪爽的,她早就習慣了大口大口的吃東西,所以即使是一口一個包子也不會把喉嚨給堵住了。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沒有吃飽呢!伸手模了模還完全扁著的小肚子,榮驊箏感嘆自己剛才怎麼就不多抓幾個包子,現在也不至于這樣半空著肚子難受了。
坐在凳子上深嘆一口氣,暗忖葉姨娘怎麼就那麼嚴格呢,怎麼就不讓人把吃的放在正堂呢,不然她也不會挨餓了。心里悲鳴,突然,一股梨花的香氣突然襲來,她一怔,倏地回頭,卻見小屁孩和榮驊亭一人捧著一小蝶糕點過來。
榮驊箏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直覺得胸口暖暖的,一把跑過去在抓住碟子上的糕點就開始吃,吃了幾口,道︰「王爺知不知道?」
榮驊亭的眼神有一點復雜,想說什麼,但是想著恭謹王爺肯定是個愛面子的人,肯定不想被箏姐姐知道自己關心她,所以他搖搖頭,「不,不知道……」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說個話也吞吞吐吐的。」榮驊箏瞪他,「以前明明好好的,以後不能這樣了知道麼,這樣會學壞。」
「哦。」榮驊亭很乖巧點點頭。
「嗯,乖!」榮驊箏伸手模模他的腦袋,然後眼尖的看到葉姨娘已經踏入正堂的前院了,趕緊再抓一個包子放進嘴巴,然後揮揮手道︰「你們兩個快些出去,不要被葉姨娘看到了。」
兩個人很快就出去了,葉姨娘走進來的時候榮驊箏嘴巴的東西已經咽了下去,看到葉姨娘冷漠的眸眼笑米米的,甜滋滋的道︰「師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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