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醒,又要去哪里?」
凌然揉了揉頭發,回頭看著大搖大擺坐在床上的小白大人︰「回學校,我今天有個素質學分考試。♀」
小白眯起眼楮看著她︰「你昨天去干嘛了?和那個小哥在一起?」
「拜托」凌然看走不掉索性把包甩在床上,坐了下來︰「可以不一個個像查早戀的媽媽嗎?」
小白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我走了。」凌然和它對視了一會,重新站起來,揉了揉有點酸痛的手腕;「之前的確遇到了點麻煩,不過已經擺月兌了。」
小白用尾巴撓了撓下巴,忽然嬌媚的笑道︰「你這麼嚴肅干嘛?本大人只是看你昨天回來的時候血淋淋的,以為你踫到什麼以你這點智商解決不了的事了。」
凌然痛苦的扶額;「拜托,你別老把自己整的和個娘們似的好嗎?雖然本來也談不上有性別,但你現在這種聲音這麼講話我好違和。」
「狐狸講話本來就不正常。本大人與眾不同。」
「我懶得吐槽你了,要遲到了。」凌然干脆的轉身走出家門,「小白你和我一起吧,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干啥了嗎?」
小白大人琢磨了一下,要是凌然讓自己做什麼事自己絕對是不干的,但如果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另當別論了,不過……
「本大人這樣也太惹人注意了吧~」小白有些憂愁的搖了搖它應以為傲的大白尾巴
「我決定放棄你了。」凌然的嘴角抽了抽,跨上單車,瀟灑的一擰車頭,小白默默的看著她絕塵而去
「切……」小白鄙夷的瞪了眼她的背影,忽然愣住了,它的尾巴啪的拍在自己腦袋上︰「唉?本大人是腦殘嗎?!狐狸做久了還真把自己當狐狸了!!」
一陣風刮過,凌然單手把著車龍,好整以暇的理了理一縷吹到鼻尖的頭發,視線觸到車籃里的書包,挑了挑眉
誠然小白大人的確是只妖,但它並不是只狐妖,而是……一只有文化的……書妖,在凌然看見時,就從頭到尾都是白色,有著永遠翻不完書頁的書。
凌然不會告訴它。當時她帶它離開那個鬼地方的初衷只是覺得有了一本永遠用不完的筆記本……多省錢,不是嗎?
凌然真的悶頭考了半天的試,下午還去專業教室畫了會效果圖,直把小白大人無聊的悶頭大睡
「本大人現在都覺得昨天晚上是錯覺了,沒弄錯的話,那血應該都是那個有錢小哥的,你怎麼今天跟啥也沒發生一樣?」小白終于忍不住問。
凌然眼楮也沒看它,把它塞得更里面一點,低低的說;「他沒事。」
「哦……說起來,你對那小哥真的挺不同的……"
凌然沒有說話,下筆如風的畫著圖
小白自顧自地接著說︰「的確越想越覺得是,別的不提,就說你那個唯一的且莫名其妙的規矩,在他身上似乎都不成立呢……」
凌然手里的筆頓了頓,打斷它;「別八卦我的事了。」
「凌然?」這時,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女孩猶豫地從門口探出腦袋,看到凌然後露出了驚喜的神情︰「真的是你!你怎麼來學校了?……你在和誰說話?」她茫然的掃視著凌然空無一人的四周
「澄月啊」凌然站起來,小白被她過大的動作帶到地上,發出一聲疑似慘叫的聲音
顧澄月下意識的去撿它,一恍惚卻發現書已經在凌然手里
「我怎麼就不會來學校,我可是學霸啊。」凌然把書放回桌上,笑道
「但是我天天來教室,這個學期都沒看見你。」
顧澄月是凌然大一還住校時候的室友,很文靜,不大說話。凌然那個時候幾乎不主動和同學說話,所以也就這個同樣一個人的室友有些交情
"哦,那今天真巧。」凌然說;「我在打工所以不大有空來自修。」
「這樣啊……」澄月理了理頭發,有些靦腆地笑了笑
凌然猜澄月是在想怎麼接下去。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游離在世界之外的,其實並不盡然。她似乎處于兩個世界的夾縫中,當她是一個天師時,她隱約又覺得自己的生活不該這樣,本應該是平靜的;但是當她平靜地生活在本來應該待的學校里,又覺得自己真的格格不入。只這一天,她刻意地想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過的相當不舒服。她仔細觀察著,發現自己已經不會作為一個普通的十九歲女孩的樣子,已經不會像她們一樣肆意的揮灑青春,為了一件好看的衣服歡天喜地,為了一段校園愛情死去活來。
那個男子在火中說;「或許你還沒有發現,我們其實是一樣的。」
算了,一樣就一樣吧凌然自暴自棄的想勉強自己根本不是我的風格。
「凌然?」澄月看了她一眼;「你有事麼?」
「你有事!」凌然迅速回了人家一句……又一次不在狀態的走神了
「……額?」
凌然嘴角抽了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
或許是出于習慣,雖然是個不怎麼靠譜的天師,凌然還是會留意遇見的人的面相命格,但她畢竟是個三流的,準不準就另當別論了。
「你怎麼……」澄月先是詫異而後垂下了眼簾;「也是……你或許也听說了……」
她長得挺漂亮,這幅神情下,蒼白的臉頰映著如墨的黑發更顯得淒楚動人,不過凌然並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並不很清楚。」凌然回答她,完全沒有刨根問底的好奇心,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到桌上拿手機,對澄月說︰「嗯,我接個電話,你要不要先忙?」
澄月像沒有听見一不過樣,低頭站在凌然旁邊
凌然有些無奈,側身接通了電話
「張煜?」
「美人姑娘∼」對面傳來一個男人翁聲翁氣的聲音
凌然的眉頭抽了抽,把手機音量調小了些;「張天師,」她把這三個字念的咬牙切齒;「你知道我每次接你電話需要有多大忍耐力,才沒有直接把手機扔掉嗎?」
"過獎過獎,請便請便∼」
凌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思考比這家伙更加無恥的小白大人,才覺得心里略好受些
「我和你說正經事啊,」這個不正經的家伙居然率先這麼說;「我之前和你提過的那個案子你最好再考慮一下。因為這樁事有些怪,再加上事主的身份,行內已經不少人知道了,你要是做成了,一定會名聲大噪的。」
「那又怎麼樣?」凌然懶洋洋地問
「恩……不提別的,錢就是一大筆,還有那家的媳婦兒和小姑娘听說那是漂亮的沒話說……」
「拜托,我不是你。」
她似乎看到電話那頭猥瑣的張天師摳著腳丫婬笑的樣子,虧得他在事主面前裝的道貌岸然
「那你到底接不接啊?」
「接!」凌然干脆的回答
「哎?」對方反而沉默了一會;「你不是之前很堅決的說不接嗎?你不是那麼容易改主意的人啊。」
「有錢為何不賺?」凌然反問
「你最近是不是卷到什麼麻煩里了?」張天師忽然問
「什麼意思?」凌然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小白依舊老老實實的躺在剛才的位置,顧澄月還是魂不守舍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少在這里咒我。」
「那就沒什麼了,」張天師听出凌然語氣不善,忙呵呵笑道;「今天晚上八點記得到之前說的地方,我一會去和那邊雇主說好。」
不等凌然答應他就匆匆收了線
「這麼急做什麼?你好像很怕那個女孩子?」
張天師按住了對方去拿他茶杯的手,看向這個一身米色大衣的男人;「與你無關。她接了這個案子,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也結束了。以後你不用再給我和委托人搭線了。」
男人不動神色的把手插回風衣口袋;「哦?為什麼?我以為我們之前合作的很愉快。」
張天師皺起了眉,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那個男人面對面站著,他直視著對方的瞳孔,過去他只覺得那澄澈的琥珀色獨特,現在卻只感到陰沉莫測。良久,張天師忽然大笑起來,笑到對面的男人都露出了些許不悅的神色。
「怎麼了?」
「我只是笑,」張天師一邊笑,一邊仰頭把茶像酒一樣灌進了喉頭,茶水濺滿了燙的筆挺的西服前襟;「居然有你葉以安可以比我張某人更加無恥!」
葉以安並沒有發作,只是注視著眼前手舞足蹈的男子
「不過可惜,」張天師依舊在笑;「我們依舊不是一路人,從做上這行我就告訴自己,我張煜可以不理這世俗一切規矩卻絕不可有哪怕一件事對不起我自己的底線,而你,葉先生,你少的恰恰就是最後那兩個字。」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在明知我知道之前那件事的真相以後還有臉來這里找我。」張天師走到門口將大門拉開,正午的陽光紛紛揚揚的灑進了房間;「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葉以安看著他,臉上竟然沒有憤怒,他徑直走出了門。擦肩而過時,張天師隱約听到他帶著戲謔的聲音
「如果你真把那丫頭當朋友,就提醒她,離那人遠一點。這個世界里有些人和事,即使是精通陰陽的天師也無法想象。」
「你的話,也未免太多。」
委托人到底和凌然說了什麼?又和案子有什麼關系?請關注下一章《鬼在玩你》!~
ps:這章其實信息量挺大的,張煜,小白後面都是很主要地配角,尤其葉以安是主線人物哦~!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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