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顏墨城一樣,顧信的別墅地下一層有一個**的車庫。♀不同點是前者只是簡單的使用,後者卻也當成家里的門面布置,裝修與別墅基調保持一致,仿照歐洲設計,顯得奢華大氣。
凌然看到車庫里停著三四輛車,她目不斜視地跟著顧信走過去,停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前
「你自己看吧。這輛車出事後我沒再開過,也還沒有送修。」
凌然點了點頭,先繞著車轉了一圈,可惜好好一輛車左側的漆刮的面目全非。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放在口袋里的手已經握住了一張符,奇怪的是,這里居然沒有任何古怪的氣息。
這時,顧信拿出了手機,看了之後神色有些變化。
他抬頭看了看凌然。
凌然對顧信點頭示意不用管她,然後關上了車門
車窗也是關上的。所以人在車外面根本看不見里面做什麼。
凌然把小白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從包里掏出白色的耳機,戴上,闔上眼。
這時,小白大人竟也安靜地像一本真正的書。
凌然的手指在牛仔褲上無意識地畫著圈,她的神情全無音樂帶來的放松,而是漸漸蹙眉。
「拿了……給我……取代的……詛咒……」
她輕輕念出這些詞,語調極其怪異,在一段不正常的平板後,她的聲音忽然高亢起來︰
「……殺了我……是她!……應該是你……為什麼!!!」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如同被催眠一般!
「嚓——」的一聲,手中的符紙竟生生被扯碎!
凌然猛地睜開了眼楮。♀
不知何時起,她身邊坐著一只白色的狐狸
「凌然,你怎麼會這麼糟?」
「你說什麼?」凌然低下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它
小白呵呵的笑了幾聲,聲音很低︰「你要騙我還是騙自己呢?張煜為何讓你接這個案子?無非因只有你可以用這個術,你可以通過回溯場景進到事件中一個人的角色里,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但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哪里還像一個天師?」
凌然摘下了耳機,她知道小白的意思︰首先進到的是鬼魂的角色,就說明她自己本身的氣場就很陰,並且心術不正;其次這麼簡單就被鬼物干擾了情緒,幾乎不能自已,又說明她現在的意志力和靈力已經差到了一個臨界點。小白今天跟著她又何嘗不是擔心她的狀態?只是這只狐狸向來是只要不事到臨頭就當不知道。現在的樣子看來是它認為不能再拖了。
「小白,你不相信我嗎?」
「你問問你自己,你現在相信你自己嗎?」小白說
「凌然,你其實一直很矛盾。你的性子灑月兌,這點其實很適合修道術的要求。但你執念太重了。♀」
「拜托你以一只毛球的形象和我這麼老氣橫秋的說話很違和好麼……」
小白瞪了她一眼,不理,接著往下說。
「你執念太多。看似沒心沒肺,其實想的很多——」
「你在說我擅長腦補麼?內心世界特豐富?」凌然再次插話
凌然知道,小白大人的內心其實是相當的傲嬌。打個比方,它自己通常很不正經。在這時,別人想和它正經說話時,它表達的情緒通常是無視,或者鄙夷。但在它偶爾正經的時候,如果你不以一種大于等于它的正經態度面對它。它就會炸毛。
哦,錯了。它不是炸毛,而是用渾身的毛扎死你。
小白大人冷冷的瞪著她
然後,它忽然笑了
凌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哦?——那讓我想想,你想的不多,那你今天看到顧澄月時在想什麼?」
「……」
「你看她那吞吞吐吐的樣子,說的又是靈異事件,一開始怕是覺得她要特意引起你的好奇心,想讓你幫忙處理,所以不想問她是怎麼回事怕惹禍上身吧?凌同學,且不說她怎麼知道你的身份,就你那業務水平,人跳大神的也比找你靠譜的多啊!」
凌然臉紅了紅,破罐子破摔道︰「誠然我就是這麼想的,誠然我或許自戀了點,誠然我業務水平極不靠譜——但我後來還是放棄了這個不靠譜的念頭,好好的扮演一個普通人听她傾訴了啊,而且這和你說的’想得多’不一樣好麼!」
「那你倒是說說,你這麼個愛錢如命的主為啥這麼怕接到有錢的白富美同學的委托?」
「不想回答了吧?」小白冷笑︰「凌然,你這家伙從來原則比節操還少的可憐,卻只有這一條︰你做天師,從來不幫認識的人解決‘麻煩’。越是熟的人越不能通融,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害怕,你害怕就像之前那次,害死——」
凌然看著它
小白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它微微皺眉,還是沒把道歉的話說出口,最後肚皮向上,對著車頂
「你說的或許不錯。」過了一會,它听到凌然說︰「但是,小白,有一定你說錯了。」
「哈?什麼?」小白大人僵硬的翻了個身,肚皮朝下,聲音听起來悶悶的
「我相信我自己,我永遠相信自己。」
她說完,猛地拉開車門,顧信並不在停車場,凌然也毫不在意,她攤開手掌,一團幽藍的火靜靜燃燒在掌心
「敕。」她道。火焰就這樣徑直穿過了車身,凌然凝神片刻,繞道車後,打開了後備箱。
後備箱里很空,只有一個紙包,還沒有被拆封過。凌然想都不想,立刻拆了開來,里面是一些女人的隨身飾物——一串珍珠項鏈,一個翡翠鐲子,看起來陳色不錯。
凌然愣了片刻,拉回車門又坐了進去,立刻握住了懸掛在駕駛坐前方的翡翠平安佩。
小白還是狐狸的樣子,看她忽然返回扭過頭,本想繼續把頭埋在軟軟的座椅里裝矜持,卻又實在放不下好奇心,便拖著調子問;「怎麼了?」
「車子里沒有陰氣,顧信回頭,或是從後視鏡都看不到鬼魂是因為車子里根本沒有鬼真正有問題的是後備箱。」
小白冷笑道︰「莫非你覺得鬼在後備箱里?它是給自己找不舒坦吧。」
「因為它只能在那里。或者是,顧信听到的根本不是鬼物,而僅僅是一股執念。」凌然把手里的鐲子和項鏈遞給它︰「這些都是主人常年佩戴的事物,沾主人氣息最重。我剛剛也推過,物主已經死了。」
小白道︰「若你剛才竟會被這種東西擾了心念,恐怕你推論的法術也不可靠。」
它實話實說,凌然也並不著惱︰「那你可以自己試試。」
它便自己試了,的確如此。
凌然接著說︰「然後我就想到了掛在車上的玉,有著一點類似的氣息。它們原本的主人應該是同一人。我有個推測,顧信不是說他昏迷了一段時間,後來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醒了過來踩了剎車麼?如果這不是巧合……」她說著做了個向後仰的姿勢,人在突然受力向後時會習慣性的拉住面前的東西減緩沖力。而顧信前面就正好懸著這塊玉佩。我剛才看了玉佩上中國結的確也有磨損要被拉斷的痕跡。所以我覺得讓他忽然清醒的東西可能就是這塊玉。」
小白想了想,說道︰「牽強。雖然的確存在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凌然,你這個推測有用嗎?」
「有。」凌然不假思索的說︰「這就是這個案子的一個突破點了。我要從東西的主人開始查。」
小白有些無奈︰「說白了,不還是在憑直覺。」
凌然道︰「我相信我的直覺。」
小白想到她之前堅決且毫無理由的自信,便懶得同她理論,變回本子同她一道懶懶挪回大廳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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