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難從命 134 靈兒的下落

作者 ︰ 桐瑤

楚晉到前邊大廳找了一個有鏤空木制的屏風擋住的雅座坐了下來,這位置在不顯眼的角落里,他也不希望太引人注意,店里的伙計則熱情的為他沏了一壺茶。冰火!中文

「這位公子,是要在大廳用餐嗎?我馬上讓人去準備。」

在楚晉背著凌曉曉進客棧時,伙計就很殷勤的迎上去打招呼,畢竟在丹洲城這個兩國交界處,什麼人沒有踫到過,卻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美的男子。

那身大紅色的衣衫,銀色的長發,俊美的五官,尤其是那雙淡藍色的眼眸,讓人看了心生敬畏,肯定是要住上等房之人。

不過再仔細一瞧又全變了。

多半是楚晉一直守著凌曉曉的原故,好些天沒刮臉,那胡子碴兒都出來了,身上的衣衫雖是上好質料,可是卻又髒又暗沉,上面還沾滿了塵土,背上還背著一位半死不活,臉上慘白的姑娘,也沒帶行囊,既狼狽又落魄,肯定沒錢的江湖人士。

客棧里都是做生意的,最忌諱的就是死人,誰知道那姑娘會不會帶來晦氣,這該讓他怎麼辦才好?

伙計還在猶豫,那位在櫃台後邊撥著算盤的老掌櫃早已經扔下算盤,堆上滿臉笑,躬身哈腰親自迎出櫃台來。

然後給楚晉親自帶路,還讓他們住進店里最好的上房,並且吩咐伙計好生的照顧,讓他們安心住下。

伙計年輕見識淺,但老掌櫃在這丹洲城里開客棧三十幾年,經歷得可多了,招子就算不怎麼樣也磨利了。

楚晉雖然俊美若仙,但那雙淡藍色的眼眸可比天上的冰雪更寒酷,看著溫和,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濃濃的肅煞之氣,衣衫雖落魄,卻隱隱透著一種懾人的威嚴與雍容華貴的氣度。

這位絕不會是普通人,他敢斷言。

對于掌櫃的殷勤,楚晉只是淡淡的回道,「不必了。跟你打听個事。」

「公子您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老掌櫃親自為他斟了一杯熱茶,見楚晉沒動,只是那雙淡藍色的眸子盯得他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渾身不對勁,好像爬滿了一整窩蜘蛛。

「掌櫃的,丹洲城可有帶著火焰圖騰的藥鋪?」

「公子爺您要找的是什麼樣的火焰圈騰?」

「這個。」楚晉從懷里拿出那塊黑色的令牌,上面的火焰圈騰栩栩如生。

老掌櫃的有點訝異,雖然很快就收斂住了,接收到楚晉嚴酷的冷眼,他微微一顫,恭敬的回道。「丹洲城只有一間藥鋪的錦旗上有此圖騰,就在南門口那兒,不過離這兒有點兒遠,來回恐怕得一個多時辰。」

就在楚晉沉思之際,凌曉曉滿臉興奮的端著做好的點心出來,在伙計的幫忙下,端了三四碟點心上桌。

老掌櫃連忙躬身道,「公子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老朽先去忙了。」

楚晉淡淡了點頭。

凌曉曉看到老掌櫃離開,然後落坐在楚晉對面,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著道,「晉哥,償償我的手藝。」

楚晉看了眼桌上的點心,嘴角微微上揚,伸手試了一塊綠豆糕,「很好吃。」

「那當然,也不看是誰做的。」凌曉曉好不得意的仰著下巴道,伸手也拿起一塊綠豆糕吃了起來。

他們身上的錢不多,當初與衛靈風他們分開,楚晉也只是拿了一點碎銀子,以他們現在的狀況,恐怕明天就付不起房錢了。

凌曉曉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看來無論到哪里,還是得先有錢,否則的話,就算將來要當個俠女,也得吃飽飯才行吧。

「晉哥,我們身上的錢是不是沒有了?」凌曉曉湊到桌子對面,小聲的問。

楚晉瞧見她那賊兮兮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寵溺的望著她,道,「就算沒錢,我也不會讓你挨餓。」

「哦?」凌曉曉不敢相信的望著他,「你要去官府借銀子用啊?」他是王爺,凌曉曉只能想到這里。

他沒想到凌曉曉竟然會這麼說,輕搖了搖頭,「丹洲城是兩國的交界處,雖地屬大周朝,但這兒沒有朝廷的人。」

「沒有朝廷的人?」她不解的看著他,「那西夏國的人不是隨意冒犯侵入?」

「這兒是鬼域的領地。」他凝視著那張嬌美的容顏,眼里滿是柔情,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鬼域是邊境上一股擁有自己的軍隊,有著立國實力卻沒有立國的龐大勢力。它控制著邊城一帶所有商品貨物的進出流通,它的軍隊有著可讓任何國家都要畏懼三分的戰斗力。」

凌曉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那朝廷都動不了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如果鬼域有異心,與其他國家結盟,隨時倒戈,大周朝不就很容易被外人攻破,到時候絕對會面臨強大的危難。

「傻瓜,朝廷又豈會想不到這點,我們大周朝駐守在泗州的大軍也是這容小覷的。」楚晉雖然瞎了十幾年,但不代表他對朝廷的事一無所知。

泗洲離丹洲城不遠,真正說來,要攻大周朝的門,除了經過丹洲城之外,還得破泗洲駐守的十萬大軍才行。

凌曉曉不懂那些軍事,但只要不打仗,沒有戰爭就好。

「我等會兒要去找藥鋪,傳信給葉颯,你先在客棧里乖乖等我回來。」她大清早就起床做點心,他還是擔心她的身體,所以不希望她東奔西跑,累壞了身子。

「知道了,我在這兒吃點心,等你回來應該可以用午膳了吧?」凌曉曉知道他擔心自己,所以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嗯。」楚晉點頭,望著她,有些不舍的起身,離開了客棧。

楚晉離開之後,凌曉曉只能百般無聊的讓伙計替她買了些瓜子,然後獨自一人坐在不顯眼的角落里嗑起了瓜子。

本想上房間拿葉颯給她的那本醫書下來看,卻听到了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和爭吵聲,她皺了下眉頭,本不欲理會,誰知道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讓她有些坐不住了。

她剛起身就踫到了店里的伙計迎面而來,伙計則對她露出一個客氣的微笑,並問她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凌曉曉一直都知道店里的伙計對她和楚晉很和氣,所以態度也非常好的對他點了點頭,才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伙計本就是愛八卦之人,而且又是發生在自家客棧門口,忍不住抱怨道,「好像是一個行醫的和尚,假借行醫之名,上鐘家醫治鐘員外的女兒,結果把人給強/暴了至死,這不人家出來抓人算帳了。」

「這年頭啊,和尚都是之徒,鐘家女兒就這麼毀了。」旁邊有人暗暗搖頭嘆息。

「就該將這種人殺了,略得禍害其他好人家的女兒。」另一人義憤填膺的怒道。

竟然有這種事?

凌曉曉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看了眼客棧里不少的人都往外涌,便對著伙計道,「小二哥,我桌上的東西先不要收拾,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旁邊議論紛紛的人也起身要出去,「我們也出去看看吧,我到要看看是什麼和尚竟然做出這種事?」

伙計看了客棧里邊的人都沒有了,心里忍不住好奇,也跟著出出湊熱鬧,多了解些事情,好向後邊的同事八卦一番。

客棧外邊的大街上圍滿了人,只見一群人圍住一個身著灰白色僧服的中年和尚,瞧他那一身僧服破舊不堪,想來是縫了又補,洗過無數次了。旁邊圍觀看熱鬧的人也多不勝數,街道兩旁的閣樓上,欄桿上看熱鬧的人也不少。

凌曉曉在人群中,觀察了一番,然後走到了人群比較靠前的地方,周邊的百姓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人指手點點,似乎對那中年和尚的行為很不恥。

圍著中年和尚的護院是十多個壯漢,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樣子,旁邊還有一位瘦高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顯然是這群護院的領頭。

凌曉曉發現,在四周圍觀的人群中一對情侶,男的俊美,女的嫵媚,他們站了中年男子不遠處,似乎與中年男子關系密切,感覺到凌曉曉看他們,也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眼里滿是驚艷。

凌曉曉淡淡看了一眼,然後移開了視線,她知道自己的容姿艷麗,即使是粗布衣服,不加修飾,也毫不掩其懾人的風采,習慣了別人的目光,所以那對男女看她的目光,絲毫不足為奇。

「yin和尚,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那瘦高八字胡的男子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怒斥著中間的和尚。

中年和尚淡淡地說道,「貧僧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貧僧根本就沒有踫過鐘小姐,貧僧出于慈悲之心,主動上門醫治鐘小姐,而且也是在鐘小姐身體恢復才離開,又豈會施暴于鐘小姐呢?」

八字胡男子則是鐘小姐的父親,滿臉悲憤道,「你還好意思說,就是因為讓你隨意出入我們鐘府,我表妹才會出事,證據確鑿,你竟然還在狡辯!我看你是找死!」

凌曉曉听到這話,不由得多看了眼那位和尚,慈眉善目,並非大殲大惡之徒,何況哪有行凶之人還大搖大擺的在大街上晃。

不過有時候人是不可貌相的,她自是不敢妄下定論。

貧僧雙掌合並,低喃了聲阿彌陀佛,然後搖頭嘆息道,「貧僧救人無數,出家人也從不打狂語,鐘小姐之事非貧曾所為,施主興師動眾想要致貧僧于死地,非但報不要仇,更讓那惡人逍遙法外。」

鐘老爺聞言,眼中露出一絲憤恨,然後他身後幾步遠的俊男插嘴道,「臭和尚,你以為這麼說,我就能放過你嗎?你打著救人的幌子,不知道騙了多少清白家的姑娘,現在還害了我表妹,甚至將她毒死,我們若不殺了你,更是讓你做惡!」

「阿彌陀佛。」中年和尚一臉平靜,緩緩的閉上眼楮,似在默默的念經,對于鐘老爺的叫囂不再與以回復。

「大家來看看,就是這個yin和尚,他借著救人之名,不但強/暴了我的女兒,而且還將她殘忍的毒死,我的女兒死得好慘啊!」

鐘老爺說著說著干嚎了起來,好不傷心。

中年和尚面色沉靜,然後再次緩緩的睜開眼楮,沉聲道,「既然施主說鐘小姐是被毒死的,那就讓貧僧看一看,若真是貧僧的藥毒死的,那貧僧絕不抵抗。」

鐘老爺聞言,眼中一怒,道,「我女兒已經死了,你還想要她不能安息是嗎?」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拖延時間,你以為自己這麼說,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別忘了這里是丹洲城,你既然敢做出這種事,就乖乖的受死吧。」鐘老爺身後的俊男說道。

鐘老爺臉色一變,直接讓家中的護院捉住中年和尚,要他一命抵一命。

這兒是丹洲城,一向由鬼域管制,沒人敢在丹洲城鬧事。然而那一切都是表面的,正因為沒有人敢觸怒鬼域的人,所以都是私下解決。

哪怕今天死了人,明天他尋仇,只要不引起眾怒,暴亂,鬼域都不理會這種事情。于是,在丹洲城便會行成一些小幫派的勢利。

鐘老爺在丹洲城算是富商,院中養的打手都有三四十人,在這丹洲城內,不論大小幫派,無人敢惹,如今他女兒死了,又豈會罷休。

可是,就在那十幾名大漢想要動手時,就被旁邊的一聲嬌喝止住了,鐘老爺正要發怒,卻見到喝止之人的容貌,不由眼放色光,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阻止我們鐘家的事?」

從客棧里邊出來的老掌櫃和伙計看到凌曉曉,不由得倒抽了口氣,心里不禁為她著急,畢竟她是個弱女子,怎麼應付那些人。

在這丹洲城中,沒有官府,能夠在這城中有一度之地的富商,哪家沒有做過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鐘老爺也不例外,光他府里的小妾都有十幾個。

凌曉曉的容貌可說是驚艷非凡,鐘老爺看到她的空前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心里頓時起了色心,縱使這樣,他仍不忘了此次的目的。

「你們這麼多人圍著一個出家人,還要動手打人,到底知不知羞?難道就不怕佛主降罪于你們?」凌曉曉當然看到鐘老爺那垂涎的色眼,但很快就壓下心里的不滿,冷笑道。

中年和尚看到凌曉曉獨自一個站出來替他說話,抬眼看了她那絕麗的容貌,微微一怔,露出一臉和善,向她微微低頭,道,「阿彌陀佛。」

凌曉曉沒有去看周邊議論紛紛的人,更沒有理會鐘老爺那兩眼發直的目光,而是轉過身向中年和尚同樣雙掌合並,微微行了個禮。

而在鐘老爺身後的那一對情侶,男的是鐘小姐的表哥,叫張振,他那一對桃花眼卻緊盯著凌曉曉,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女的臉色黑了大半,但卻隱忍不語。

凌曉曉向中年和尚行禮過後,這才轉過身來望向鐘老爺,對于那個一直盯著他的男子,連眼尾也沒掃他一眼。

鐘老爺微微收起那色米米的目光,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兒,馬上擺起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道,「佛門有這種的和尚,那是佛主的恥辱,我這是替天行道,佛主又怎麼會怪罪,小姑娘,這事兒你別管,待我收拾了這個和尚,我再和你好好聊聊。」

「你口口聲聲說這位大師害死了你的女兒,可有證據?」凌曉曉不在意地一笑。

「當然有。」鐘老爺說著,手里揚起一串佛珠,那串手珠是由上好的檀木制成,「這是在我女兒手上發現的,她當時就是緊緊的抓著這佛珠不放,而且我女兒的藥也是他給的。」

看了眼他手上的佛珠,中年和尚低頭道,「阿彌陀佛,這串佛珠是貧僧離開時送給鐘小姐的。」

「胡說!分明是你在對我女兒施暴,逃離時被我女兒抓在手里的證據!」鐘老爺兩眼怒視著中年和尚。

「照你們之前所言,令嬡應該才剛死于非命不久,你們才追上這位大師,既然如此,豈能單憑你們一面之詞,便認定是這位師傅所為呢?」

凌曉曉看了眼鐘老爺,繼續道,「這位師傅本不求任何回報的上門救治你的女兒,這是善舉,你們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殺人,若是殺錯了人,豈不縱容了那個凶手。」

「就是,我瞧那位大師也不像是壞人,說不定凶手真的另有其人。」旁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殺人講究證據,單憑一串佛珠又能證明什麼?」又一個人說道。

「難說,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其中還是有一些人不敢斷言。

「哼,早就知道你這個和尚會狡辯。」鐘老爺手一揮,身邊的一位護院連忙鑽出人群外。

不一會兒,便有一行人抬著一個擔架,上面用白布蓋著一個人,急匆匆的趕來。人群中馬上就分成兩邊讓出一條道,直到對方將擔架放下。

「這就是我女兒,穩婆已經驗過了,她確實被強/暴過,卻是喝了那yin僧開的藥而死的。」鐘老爺滿臉悲痛的說道。

「鐘老爺,小女子略懂醫術,可否看一下令媛?」凌曉曉微微一笑道。

鐘老爺本就垂涎于凌曉曉的美色,更何況她一個女子,就算親近自己的女兒,也無妨,也就答應了。

眾人看到這麼一個容顏出眾,嬌美可人的姑娘竟然敢去觸踫一個死人,臉上都驚訝不已,不少人的目光毫不掩飾對她的傾慕。

凌曉曉就這麼當眾揭開蓋在尸體上的白布,看到的卻是臉色蒼白,毫無唇色的鐘家小姐躺在擔架上,顯然已經斷氣了。

她伸手探著探她脖子側邊的脈搏,然後再翻開她的雙眼仔細瞧了一下,最後才伸手去探她手上的脈,既而緩緩的站了起來。

笑道,「鐘小姐確實是中了毒,敢問大師替鐘小姐開的是什麼藥?」

中年和尚定心斂神,回道,「鐘小姐患的是氣喘,這是打娘胎便有的,貧僧只是為鐘小姐施針,並無為其開藥方,而鐘小姐的病本就無法根治。」

「你肯定是在施針過程過對我女兒用強,之後你再用藥毒死她的。」鐘老爺篤定的說道。

凌曉曉聞言,笑了,「想要證實是不是這位大師做的,听听你女兒親口說,不就知道了?」

她的話令四周又是一陣喧嘩,死人能夠開口說話,那根本就是天方夜潭,在場的略懂醫術的人都忍不住上前探,都感知到鐘小姐沒有呼吸。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振皺眉問道。

凌曉曉不語,既而轉向身後的中年和尚,笑道,「大師可否有辦法讓鐘小姐開口說話?」

中年和尚上前走了幾步,在看了鐘小姐的情況,仍然搖了搖頭,喃喃念了聲阿彌陀佛。

凌曉曉瞥了眼張振略為松了一口氣的神色,然後微微一笑,說道,「據我所知,在西夏的國都有一種紅色的果子叫百日果,味道甜美,但是食用後百日都會處于假死狀態,而人的脈象責顯示為中毒癥狀,卻是無藥可解……」

凌曉曉說到這兒,她看了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張振,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只要鐘小姐身上的百日果一解,就能夠開口說話了,凶手當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有解百日果的方法?」鐘老爺連忙問。

「在下張振,中毒之人是我表妹,還請姑娘告之解毒的方法。」張振馬上換上一副誠懇的模樣。

凌曉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卻沒說話。回過頭來對著那位和尚,輕聲問道,「大師可曾想到解這百日果的方法?」

「你既知道解毒的方法,為何不直接說出來,還在那里故弄玄虛,莫非你根本就在那里胡扯一通?」清雅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似乎因好奇,但更可能因凌曉曉漠視張振而故意找碴。

理也未理她,凌曉曉只是淡笑的看著中年和尚。

「還請姑娘救我表妹一命。」張振毫不氣餒,想盡法子想和她說上話。他自恃風流倜儻,眾美女趨之若鶩,不相信她會例外。相反,越是對他不假顏色,他的興致反而越濃厚。

凌曉曉不知道的是,在她冷顏相對的那一刻,他已經下定決心非要把她弄到手。如此美女,世所罕見,白白放過豈不可惜。

凌曉曉仍沒有回答,這一次回話的是中年和尚,他雙掌合並放在胸前,微微一施禮,對著凌曉曉道,「姑娘說的乃是一碗清水。」

「沒錯。」凌曉曉淡然一笑,點頭。

看著她的笑容,張振兩眼發直,他身旁的女子表面似若無其事,雙眸卻射出嫉妒的凌厲光芒。

鐘老爺早已經讓人去拿了碗清水,然後想辦法給鐘小姐服下,周圍的人都在靜待結果,看已經‘死’的鐘小姐是否能夠醒來開口說話。

凌曉曉就算再漠然,也能感受到對面那女人對她的敵意,無奈的嘆了口氣,眼角去瞥見那女子手中握著的劍。

那把劍是她當初送給白靈的,而且劍上還有白靈親自做的劍穗,那把素心劍是她師傅顏姬的,她絕對不會認錯。

靈兒的素心劍怎麼會在別人的心里,靈兒那麼喜歡那把劍,絕對不會輕易丟下,除非她發生什麼事了,想到這里,凌曉曉心里一窒,不由的擔憂起來。

「這位姑娘,請問你手上那把劍從何而來?」凌曉曉終究忍不住問道。

柳絮本就不喜歡凌曉曉,聞言看了眼手上的素心劍,冷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姑娘,你手中那把素心劍是我送給我師妹的,不管你是如何得到這把劍的,我只想知道你從何得來?」白靈心思單純,對面的兩人給她的感覺不似善類,她無法確認白靈是否讓人騙了,或是遇到危險了。

若真的有任何意外,她有何臉面回天縱天見她的師傅,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白靈。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這把劍是我貼身之物,從未離身,你隨便一句話就想冒認,也太不要臉了吧?」那女子輕蔑的看著她。

「你……」凌曉曉剛想說話,人群突然一陣異樣,再瞧去,竟然是擔架上人人以為‘死’了的人,竟然活了過來。

只見那鐘小姐已經睜來了眼楮,鐘老爺見狀,直接沖到她身邊,興奮不已,而鐘小姐的臉色仍舊慘白不已,只是眼神茫然的望著四周。

「女兒啊,太好了,你又活過來了。」鐘老爺激動的大聲喊道。

「爹……」鐘小姐似乎還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更不知道身處何地。

眾人都為鐘小姐‘死’而復生感到不可思議,中年和尚看到,連忙低頭輕聲道,「阿彌陀佛。」

听到中年和尚的聲音,鐘老爺稍停了一下,這才想起正事要問,然後扶著女兒道,「女兒,是誰踫了你,告訴爹!」

鐘老爺的問話讓鐘小姐身體一振,她反頭剛好觸及張振的目光,既而微微啜泣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才斷斷續續的哭道,「我……我……我不知道……」

凌曉曉敏銳的察覺到了鐘小姐觸及張振時的眼神,瞧見她坐在擔架上不停的哭,神色慌亂,帶著懼怕,一個勁的搖頭哭泣,那反應更多的是對某人的恐懼。

到底是什麼人,讓她不敢直言?

「那到底是誰讓你服了那百日果?」鐘老爺又問。

鐘小姐一听,身子縮了縮,怯聲聲地道,「女兒只是見那果子奇特,償了一個,然後就……嗚嗚……」

「是不是這個和尚對你下的毒手?」鐘老爺子起身,憤懣的說道。「還有這串佛珠也是他逃跑時留下的,對不對?」

鐘小姐抬眼看到中年和尚,輕聲嗚咽著,搖了搖頭,「爹,那佛珠是這位師傅贈予女兒的,而奪女兒清白的……是一個年輕人……」

「百日果是西夏國都才有之物,此果非常稀少且珍貴,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求來的,敢問鐘小姐,你是從何得來的百日果?」凌曉曉看著她問道。

「我……我……」鐘小姐神色微閃,然後撲到鐘老爺懷里哭起來,「爹……我想回家……」

鐘小姐親自證實了中年和尚的清白,可卻不知道真正的凶手長什麼樣,這又讓鐘老爺懊惱不已。最後還是向中年和尚道了歉,然後才帶著一眾人回了鐘府。

凌曉曉見鐘小姐不肯吐實情,也不想勉強。而中年和尚能夠洗清冤情全靠凌曉曉,他向凌曉曉道謝了之後,才離開。

在人群散之際,張振本想找機會接近凌曉曉,卻沒想到凌曉曉卻擋住了他身邊女子的去路,那名女子名叫柳絮,也是江湖中人,武功自是不弱。

「這位姑娘,若是劍有錯到可理解,那劍穗又怎麼會一模一樣?」凌曉曉看著她手上的劍,篤定了她與白靈月兌不了關系。

「劍穗相同又有何不可?難道就只允許你那是能做劍穗,別人就不會了?」柳絮輕哼了一聲。

「劍穗里邊繡有一個‘靈’字,那是我師妹的名字。」白靈每繡一件東西,都喜歡在上邊留名,以此證明她的作品,凌曉曉在百花林的時候,沒少收到她送的東西,也知道她的習慣。

柳絮神色一變,馬上回道,「那又如何,光憑一個‘靈’字就說是你的啊?你還不如去搶。」

「姑娘,我並無惡意,我只想知道你這把劍從哪得來,我只是想尋我師妹的下落。」若不是為了打探白靈的下落,凌曉曉也無須在這里廢話。

「我說了這把劍是我的,你再這麼糾纏,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柳絮不滿的望著凌曉曉。

旁邊的張振見狀,忙插嘴道,「姑娘,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你若想要尋你師妹的下落,只要告訴我,我便可以幫你打听,在這丹洲城內,還沒有我查不到的事。」

「不必了。」凌曉曉自然看出張振的不懷好意,冷冷的拒絕他。

瞥了眼柳絮手中的素心劍,想到劍在這里,那白靈肯定也在丹洲城出現過,既然問不出來,還不如找人打听,或許還能找到線索,于是,她不再理會那兩人,轉身就離開。

凌曉曉一走,柳絮臉色立變,「那女人很美,是不?」

他如果敢說是,她一定馬上進去殺了她。那小蹄子連正眼也沒瞧他一下,就把他迷成這樣,自己對他千依百順,他竟當著自己的面向別的女人大獻殷勤。

「當然。」張振懶洋洋地道,無視她怒氣沖沖的俏臉,柔聲道︰「如果你敢踫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對她,他太了解了,不須想也知道她有何打算。

「你……」本想要動手在背後襲凌曉曉的柳絮,聞言,剎住了身形。他竟然要為一個初識的女人要自己的命,他夠薄情!委屈與憤怒令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好,你狠!」但是她卻狠不下心離開他。

「乖,別生氣了。」張振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忙補償似的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回去我再好好疼你。」

「別這樣,這兒是大街上。」這畢竟在大街上,兩人摟摟抱抱,形象確實有些不妥,柳絮忙推開他。

凌曉曉假意回客棧,在看到張振和柳絮兩人一同離開,她才悄悄的尾隨他們身後,想要尋找白靈的下落。

然而她卻低估了張振的實力,剛她到一個無人的巷子深處時,張振和柳絮才緩緩的轉過身,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凌曉曉冷笑。

「姑娘一路尾隨在下,莫非是對在下心生愛慕?」張振露出一張自以為是的笑容。

既然被發現,凌曉曉也不遮掩,直直的站出來,迎向對面的兩個人,「鐘家小姐的毒是你下的?」

「何以見得?」張振眸色微閃,臉上帶笑。

「我師妹在哪兒?」凌曉曉不與他們再多廢話,面色冷了下來,直視著張振和柳絮。

「你還真是我見過的最美女人。」張振目光不離凌曉曉,輕嘆道,「不知道償起來比其他人如何?」

從來,只要他想要,就一定會得到。

柳絮睨了眼張振,又妒又氣,張振的無情是出了名的,她可不願因一時失言便被他拋棄,這是她所不能承受的。早在不顧一切陷入他所編織的情網那一刻,她便知道,愛他便要拋棄所有的矜持與自尊。她愛得辛苦卻心甘情願。

「我再問你們一次,我師妹在哪兒?」凌曉曉的聲音變得凌厲冷漠,望著他們的神色帶著冷冽。

柳絮心中微驚,臉上浮上嫵媚的笑容,「他向來愛好美色,連他那親愛的表妹都不放何,何況是你師妹?」

「你們該死!」淡淡的卻帶著無比的威勢,凌曉曉帶著悄無聲息的掌勢襲向張振,張振卻絲毫不閃躲的接住凌曉曉的掌力。

「 !」的一聲,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到了巷子後邊的牆,然後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柳絮見狀,神色立變,能夠在一掌之內傷張振的,即使是因為他過于大意,這丹洲城大小幫派也沒幾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看這女子年紀二十不到,年紀輕輕,江湖中在此等年齡有如此功力的女子更是未曾听聞,就連四大世家的東方家的外孫女梁清雪,也不能一掌傷了張振。這人究竟是誰?

不管她是誰,她都要讓她為傷了張振而付出代價。

「你認為你現在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嗎?」冷冷地,凌曉曉無視柳絮的怒氣,心里只要想到白靈被眼前這惡心的男人糟蹋,內心就有一股無名之火上升。「最後問你一次,你的素心劍從何得來?我師妹人呢?」

柳絮聞言不怒反笑,「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訴你,看你能奈我何?」

「是嗎?」凌曉曉冷笑,「你可曾見過沒有骨頭之人?我會將你全身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打碎,然後像一條蟲一樣在地上爬,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嘴硬。」

柳絮聞言,臉色有些發白,驚慌的看了眼凌曉曉,再瞥見緩緩從地上硬撐起來的張振,美眸一狠,直接拔劍攻向凌曉曉。

她的武功在凌曉曉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就像她招式多變,劍法有多凌厲,卻還是被凌曉曉不知使了什麼手法,只覺手腕一麻,劍已經落入對方手中,接著身軀一軟,整個人癱倒于地。

「你……」柳絮心下一陣恐懼,即使已有心理準備,她依然沒料到對方武功竟然高明至此,她究竟是誰?

凌曉曉緩緩走到她跟前,俯視她,冷冷的說道,「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慢慢的受盡折磨,讓你知道活著比死還痛苦。」

柳絮和張振兩人此時眼里滿是驚恐,望著凌曉曉緩緩的靠近,就在她踏出右腳,驀地,體內一股宛如焚身的劇痛讓她曲彎了腰,冷汗潺潺,連走路都困難。

可惡!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她咬住牙銀忖道。

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張振和柳絮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再齊望向凌曉曉那痛苦的臉上,張振臉上揚起了一抹陰冷的笑。

一步一步的走向凌曉曉,看到她似乎痛楚難耐,心中大喜,想來是老天眷顧他,讓他能夠一親香澤。

凌曉曉滿臉痛楚的睇著逐漸走近的身影,還有那人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那眼里的猥瑣更是讓她心生惡寒,手指陷住磚牆,想硬撐起自己。

眼前的景物朦朧了……

不!她不能倒下!

晉哥,快來救我……

不行了……體內仿佛要炸開來,痛得她快無法呼吸了……

「真美!」張振毫不吝惜地贊嘆,目光滿卻不離凌曉曉。

「振哥,那丫頭不知道在我身上施了什麼功,現在渾身沒勁,你快幫我。」柳絮知道他的想法,但現在的情況不是時候。

「小美人,你是我的了。」張振冷笑,俊美的臉上閃過邪惡的光芒,然後伸手輕易的點了凌曉曉的穴道。

看到凌曉曉暈了過去,他才轉身去看柳絮的情況,發現她只是被凌曉曉用特殊的點穴法點住了麻穴,他沒辦法解開。

「我們先回去,再慢慢想辦法解你身上的麻穴。」張振說完,興奮的望著昏睡的凌曉曉,他的獵物,終究還是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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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會有二更,為了補之前欠的……親們下午可以來刷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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