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雙手從後面拉住了她的頭發,她的頭被硬生生的拉起。♀
康悅終于看清了眼前,也就是被自己踩腳人的臉,是一個滿臉坑坑窪窪,冬瓜臉型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一言不發,只是嗔怒地盯著康悅。
「好大的膽子,連龍爺的腳也敢踩!」一個尖嘴猴腮的矮個子從那男子身後跳出,沖到康悅面前,一把逮住了康悅的頭發。
疼痛順著發根蔓延到整個頭上,康悅感覺,若在用力一點點,自己整個頭皮都會被揭下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為疼痛,眼淚就從眼眶里噴出來,可「猴臉」卻沒有半點要停手的意思。
「龍爺,您說怎麼處理這事!」「猴臉」不顧康悅的苦苦哀求,抓住她頭發的手更加用力,卻扭頭看向龍翔天,語氣里盡是討好。
「處理?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一個生冷的聲音傳來。
伴隨著這個聲音,康悅明顯感覺到「猴臉」抓住自己頭發的手抖了一下。
這個聲音不是龍翔天發出的!
龍翔天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原本鐵青的臉更加陰沉,他轉過身,循聲而去。
但看清楚那聲音的主人後,他卻「呵呵」笑了出來,「原來是老弟你啊!真難得啊!」
說話的人,應該是龍爺的朋友,康悅微微松了口氣,她下意識地掙扎一下,「猴臉」竟然拿開了抓住她頭發的手,囂張忽然不見,整個人反倒是畏畏縮縮起來,徹底躲到了龍翔天的身後。
看樣子,這「猴臉」挺害怕那被龍爺稱為老弟的人。
康悅抬起頭,好奇的看向那人,這一看不要緊,剛剛都沒發軟的腿,在看清這人的模樣後,瞬時間無力,非但如此,她的心驟然加速,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倘若不是被兩個壯漢架住,她恨不能從地上抹點灰,遮住自己的臉。
因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姜離致!
「老弟啊,今日怎麼有時間出來啊!」龍翔天拍拍姜離致的肩膀,「听說你今日在忙什麼大項目,難得有時間啊!」
姜離致出現在這,實屬巧合。
今日那商業中心那藍海商廈舉行重大的活動,本是安排手下去處理這事,可劉向民覺得今日這活動省電視台也會來報道,實屬建立藍海集團形象的最佳時機,再三勸說姜離致無效下。
他搬出了退居二線的藍海山,老爺子剛剛一通電話,姜離致只得奉命出席。這才來「天逸堂」選購衣服。
一下車,就見龍翔天的人堵在「天逸堂」的門口,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姜離致看到被人架著的康悅。而從地上撒落的衣服,他立刻猜出發生的事情。
「龍哥說笑了,再怎麼忙,這行頭的事,我還是有時間的!」姜離致一邊回答龍翔天,一邊遞眼色給劉向民,「怎麼,我的人這是得罪龍哥了?」
劉向民識趣地上前,撿起康悅撒落在地上的衣服和袋子。
「猴臉」見劉向民彎腰拿衣服,想上前制止,卻被劉向民瞪了一眼,又灰溜溜地縮回了身子。
架住康悅的兩個壯漢,見龍翔天對姜離致這麼客氣,又見「猴臉」這麼害怕劉向民,也能猜出幾分,于是松開了康悅。
「她是你的人?」龍翔天不相信姜離致的話,快速轉身,瞪大眼楮跟掃描儀似的打量著康悅,不時搖搖頭,卻直笑不語。
「怎麼?龍爺不信!」姜離致眼楮一眯,臉幾乎湊到康悅面前,眉毛一挑,履帶挑逗地說道︰「康悅,拿你身份證給龍爺看看!」
姜離致雖然這麼說,卻也無十足的把握,他只是根據昨日的情況推測,今天去林佩萍那做保姆的康悅,應該會帶著身份證。
康悅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姜離致的臉又離她那麼近,對上那迷人卻又可以殺人的眼楮,整個人早已散成沙,身份證?奧,她有帶。
哆哆嗦嗦地把手伸進褲兜,剛掏出身份證,就被姜離致迅速抽走。
「龍爺,您看,我沒騙你吧!」他擺在龍翔天眼前片刻,龍翔天掃了一眼,輕輕點頭。之後他手一縮,就把康悅的身份證放進了自己口袋,「我看今天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龍爺的一切損失,我姜某人全部承擔!」
姜離致話剛落,劉向民就畢恭畢敬地遞上了兩張金光閃閃的貴賓卡。
「這是我們商廈的貴賓卡,還請龍爺笑納!」
龍翔天眼一眯,依次掃過貴賓卡上的圖案,忽然就笑逐顏開,「還是姜老弟了解我,哈哈,今天這事,是誤會,誤會!」他看向康悅,又看看劉向民胳膊上的衣服,「還不快把康小姐,送上車!」
听到大哥的吩咐,「猴臉」控制住驚恐,彎腰屈膝接過劉向民胳膊上的衣服,剛剛還對康悅凶煞惡煞的那兩個壯漢,也彎腰做出「請」得姿勢。
在一眾人的指引下,康悅稀里糊涂地,再次坐進了姜離致的車子里。
劉向民坐在了駕駛室座上,透過後視鏡沖康悅微笑著點點頭,「康小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康悅整個人癱軟在舒適的皮質沙發上,滿腦子都是被「猴臉」抓住頭發時那恐怖的畫面,听劉向民和自己打招呼,「啊,奧,好,見面!」她用力往下咽了口唾沫,壓住狂跳的心,才勉強安靜下來。
車窗外,姜離致和龍翔天還在寒暄著。
兩人感覺起來很熟悉,龍翔天時不時出現一下哥們之間才有的動作,而姜離致卻總給人一種拒絕的印象。
兩人抱拳寒暄後,姜離致終于坐進了車里。
他雙臂交叉,微微定了定神,一抬手,示意劉向民發動車子離開。
龍翔天在姜離致坐進車子後,也邁步進了「天逸堂」,原本接待康悅的那旗袍美女,連忙熱情地上前迎接,她扭動腰肢,舉止盡是嫵媚,「龍爺您來了!」
龍翔天對此舉卻無動于衷,只是一臉嚴肅地問道,「剛剛那個康悅是來拿姜離致衣服的嗎?」龍翔天眼楮不瞎,他掃一眼,就知道康悅抱得那些衣服全是女裝。
姜離致獨自生活已經很久,他怎會讓人來拿女裝呢?
「剛剛那個啊!不是啊,是疊翠山莊的藺老太太家的保姆啊!」旗袍美女如實回答,她忽然發出恍然大悟地語氣,「龍爺,您說那女的叫康悅……」
「怎麼?你也認識她?」龍翔天眼楮眯成一條縫,反問道。
「不,沒有,只是……」旗袍美女上去一步,彎腰伏在龍翔天耳邊,「听說,這康悅是姜總的女朋友,這幾天商業中心的人都傳瘋了!」
龍翔天听完,哈哈大笑起來,「姜離致找了個保姆做女朋友……哈哈哈,來人那,給淒清打電話!」
……
車子里一片安靜,劉向民識趣地把車子開的很慢。
康悅斜眼瞟向一旁的姜離致,而姜離致似乎也注意到康悅斜眼瞟他,耳朵猛然抖動幾下。
氣氛太過安靜,氣氛壓抑得幾乎要讓康悅窒息,每一分、每一秒對康悅來說簡直是種煎熬,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都不貼切,那簡直是漫長的一個世紀。
車子在路口停下,康悅卻突然記起老太太四點半要出去買菜的事。
慌亂地掏出手機看時間,壞了,四點鐘了!
這一刻康悅差點哭出聲來,她可不想工作第一天就給老太太留下不好的印象。縱使車內開著空調,可她的額頭還是急出汗來。
見康悅擦汗,劉向民以為溫度太高,于是再次調低了溫度。
溫度在剎那間變化不大,卻沒逃出姜離致的神經,耳朵再次微微抖動,緊閉的眼楮猛然睜開,陰沉地聲音傳來,「溫度怎麼調低了!」
他說話時,眼角掃過一旁的康悅,卻見康悅滿頭大汗,追問道,「你很熱?」
此時康悅滿腦袋都是藺敏芝厲聲責問的畫面,被姜離致這麼一問,竟然緊張的滾出了眼淚,低語哀求道︰「姜總,你,你能不能快點把我送到翠疊山莊啊!」
她伸出手,握住姜離致的胳膊,輕輕搖動,態度虔誠,卑微直至。
隔著薄薄地襯衣,康悅手心的溫度傳來,姜離致腦中竟一片空白……
他木訥地抬起頭,緩緩說道︰「送她去翠疊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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