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傷情鑒定,走出派出所時,已經迫近中午,康悅早已饑腸轆轆,傷痛更讓她舉步維艱,于是她決定在小區對面的面館里吃點東西。♀
火熱驕陽,所有人都躲進屋里,康悅卻一坐在面館前支起的長凳上,因為這里能看到自己家的窗戶,房間那粉紅色的窗簾在風中飄啊飄!
熱騰騰的面上桌時,康悅的眼淚卻難以抑制地霹靂啪啪掉了下來。
吃了一口,康悅就支持不住了。
太陽正當空,高溫毒烤下,她的額頭已經滲出汗珠,汗珠和眼淚融合在一起,順著臉頰滾到擦破的皮膚火辣辣的生疼。一陣陣疼痛鑽入心里,被穆桂英棒打過的腦袋,卻要想炸開一般。
估計這樣沒等見到en,她就能疼死,得就近找地包扎一下!
記憶中,在派出所附近是有一門診的,這門診醫生是個離過婚的美麗女子,以前好像還看過她的證件,好像姓王,具體姓名卻記不清楚了。
王醫生小孩的頭皮針扎得特別好,每天都有慕名而來的孩子家長前來。
不過後來,隨著王醫生的再婚,門診搬離了這里。
不過現在應該還是在這附近的。
無心吃面,起身四處觀望,果真在派出所後面的巷口找到門診的牌子,這是納悶的是,一向都絡繹不絕的門診,今天冷冷清清的。
雖然能看到門診玻璃門里有穿白大褂的身影,但門卻是緊緊關閉的。康悅倒也想不了這麼多,邁步上去,輕輕推開了門診的門。
迎面撲來一陣涼爽,康悅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阿嚏!」聲音有點大,她的頭被狠狠地震了一些,腦仁被震的生疼。
揉揉太陽穴,抬起頭看向正對著門的辦公桌,一穿白大褂的人坐在後面,听見有人進來,埋頭書寫的大夫抬起頭來。
卻不是記憶中,那美麗的王大夫,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英俊男子。
上世康悅就是制服控,警察啊,交警啊,醫生啊,但凡穿著制服的人,都能在她心里留下美好印象。
那男子臉龐俊秀,微笑時嘴角出現兩個深深的梨渦,眼楮像是帶了美瞳,黑漆漆的像是深邃的夜空。♀
他抬頭沖康悅莞爾一笑,以示打招呼,繼而注意到腫成豬頭的康悅的臉,慌忙站起來,「你這是……」
美男子微笑,康悅毫無招架之力,害羞得低下頭,「我受了點傷,麻煩你為我包扎一下!」心里卻想,沒看到我受傷了嗎?我進來自然是包扎的!
男子應聲,招呼康悅坐在辦公桌前的凳子上,轉身從藥櫃里拿出棉棒,和一茶色玻璃瓶裝的透明液體。
康悅順從地坐在凳子上,卻見那男子直接把棉棒伸進玻璃瓶里,沾了一點液體後,輕輕擦過她的額頭的傷口。
隨後把棉棒扔掉,又重新拿起一根,再伸進玻璃瓶,重復剛剛的動作。
康悅雖沒受過護理方面的培訓,但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正常的操作不是應該把玻璃瓶的液體倒在一小的容器里,然後再涂抹傷口,況且,在上藥之前,不是應該先用酒精消一下毒嗎?
滿月復疑問,剛欲說話,卻察覺到剛剛被涂過液體的額頭傷口竟然一點不疼了。
下意識地伸手觸踫,抬高的手卻被那男子用手擋了一下。
「不可以哦!好沒處理好呢!」男子的語氣溫柔,說話間嘴里吐出一股淡淡的薄荷味,男子的臉位于康悅頭上方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康悅能清楚地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說話時上下滾動的喉結。
她的臉不由自主地漲得更紅了,低聲哽咽一句,「嗯」!
男子的動作越發的溫柔,涂完額頭,輕輕處理她嘴角的傷口,他的臉始終位于康悅不到十厘米的位置,輕輕吐氣呼氣之間,康悅幾乎能听到醫生的心跳。
羞澀中,慌亂地把臉扭到一邊。
男子寬闊有力的大手卻勾住她的後腦,輕輕用力,擺了回來,「還沒處理好,不要亂動哦!」
聲音依舊溫柔的要把康悅融化,臉紅的像是加熱到三百度的生鐵,通紅透亮。不能再看眼前這張臉了,她會被迷昏過去的。
糾結地閉上眼楮。
棉棒輕輕在她嘴角晃過,透明液體均勻地涂抹在淤青上。♀
棉棒溫柔地滑過,脖頸處的劃痕,液體涂抹在上面。
心狂跳不止。
不知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因為藥水起了作用,所有被處理過的傷口,竟然都不疼了。
幾分鐘後,男醫生終于再次說話了,「好了,都給你涂過一遍藥了,很快就能恢復和以前一樣了!」
但伴隨著這話,康悅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是這股味道,卻不是門診的消毒水味。
比消毒水味要清淡,還夾雜著幾縷芬芳,似曾相識!
是在哪聞過呢?
見康悅在愣神,男子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喂,想什麼啊!」
男子的動作,讓康悅緩過神,進而臉再次漲紅,「啊,沒,沒,多少錢啊?」
男子把棉棒收收,塞回身後的藥架,茶色玻璃瓶擰緊後放進自己口袋。然後把手一攤,「呀,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啊,我是幫這王醫生看門的!算了算了,不要錢啦!」他細長的手指指辦公桌前的醫生名片︰王明媚!
奧,王醫生是叫王明媚啊。
康悅感慨道,早就知道這王明媚是個好善之人,沒想到她的朋友不但帥氣,人也很大方。
于是連連道謝,「太
全職家丁筆趣閣
謝謝你了!」
男子淺淺的微笑,目送著康悅離開。
康推門離開前,她不忘再次回頭看了這男子一眼,真帥啊!
康悅永遠也想不到的是,在她走出巷子,站在馬路對面的站牌等公車後,這美男子就月兌下了白大褂。
他隨手把衣服放在剛剛康悅坐過的凳子上,然後瀟灑的走出了門診,轉眼便消失不見。
十幾分後,約會結束的王明媚挽著新結交的戀愛對象,高興地來到門診。
卻發現門診門開著。
除了垃圾桶里多了幾根用過的棉棒,和白大褂被換了地方外,沒有丟失任何東西。
因沒有丟失任何東西,王明媚也就沒有報警,此時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
所謂的休息,就這樣結束了。
帶著一身的傷,和一無處發現的怒火,康悅乘坐公車回到了「疊翠山莊」。
下了公車,穿過馬路,朝山莊側門走去,因為知道自己被打成了豬頭,路過警衛室時,康悅故意把頭低的很低。
但女人的天性,卻讓她忍不住看向窗子玻璃上折射出的影子。玻璃有點髒,只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輪廓,倒是也看不到淤青的眼楮。
向國中正在給新來的幾位保安教授規矩,一抬頭,見康悅站在警衛室,暗自吃驚,這丫頭沒有被解聘?真是難得!
康悅注意到向國中吃驚的模樣,羞赧地垂下頭,自己這副這幅模樣果真嚇著人了。
抿抿嘴,垂頭疾步往里走,心中思忖著見藺敏芝後的說辭,臉腫成這樣,手機也壞掉了,加上昨晚發生的小偷事件,藺敏芝肯定會多想。
抬腿邁步,身後卻傳來一熟悉的女聲,「康悅……你等會!」
這個聲音是……
康悅立刻反應出一個名字。
不過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轉過身,看向喊自己的那個女人,控制住幾乎要噴涌的情緒。
果真是劉必!
沒容康悅反應過來,劉必就竄到她面前,她一把抱住康悅,伏在康悅耳邊不住抽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想到這些年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劉必抱住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康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是一個遲到很多年的擁抱,倘若沒有發生剛剛的爭吵,沒有剛剛的憤怒,這個擁抱會讓她痛哭流涕。
但此刻她卻分明感一排斥感,她無福消受不起這種關心。
用力推開劉必緊貼著自己的身體,退後幾步,臉扭到一邊,不說一句話。
劉必臉已漲紅,一把抓住康悅的胳膊,「悅兒,你听我說……」她用力掰過康悅扭到一邊的臉,驚覺神色涌在她的臉上,「你的臉……」
她想說什麼,卻又似被震驚,驚愕一晃而過,苦情躍上臉龐,用力握住康悅的手,「悅兒,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她邊說,邊隨手從挽著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小盒子,邊說邊往康悅手里塞,「這是你艾叔叔剛剛去買的手機!」
神色之中,全是討好之色,這話一出,康悅身上的汗都凝結了,她力推開劉必拉著的自己的手,她恨不得立刻轉身離開,最後卻只冷冷地問道,「你就是來給我送這個的!?」
劉必把手機盒子打開,拿出和摔壞那支一模一樣的手機,盒子夾在腋下,扣開手機後蓋,「我知道那手機是你雇主給你配送的,現在摔壞了,萬一追究起來,你肯定沒法交代!」
康悅本沒意識到這個事實,被劉必這麼提醒,她猛然清醒,手機壞掉,不僅僅是自己和穆桂英的事,這里面還有一個藺敏芝啊。
縱使意識搭到這點,卻還是強硬的拒絕,她就是不願讓劉必意識到自己的退讓,她要讓劉必知道自己態度的堅決。
劉必繼續用力的往她手里塞。
幾番推搡下,那支手機就被劉必塞進了康悅的手里。
迷迷糊糊地掏出sim卡,插入手機卡槽,隨即開機。
見康悅收下手機,劉必微微松了口氣,立刻苦口婆心道︰「悅兒,我知道這幾年來,對你和劉亞我關心不足,也讓你跟著受了不少委屈,尤其是今日這牽扯到房子的事……」
她長嘆一口氣,「這半路夫妻本就不容易,我一直試圖希望給你和劉亞一個完整的家……都怪我不好,姐姐把你托付給我,我還讓你受這等委屈,若哪日姐姐回來看你受這委屈,我可如何交代!」劉必說到了她的姐姐,也就是康悅的母親,剎那間淚如雨下。
听劉必說到了自己的母親,康悅的情緒再次奔潰了。
比起從那十歲前就把自己仍在江都市的親生母親,劉必對自己可謂是情深似海。
每次自己生病,陪在身邊的是劉必。
每次自己受欺負,出頭的也是劉必。
雖是個姨媽,卻勝似親生母親啊。
母女沒有隔夜的愁,她又怎能記恨劉必呢?
這種感動,讓她緊繃的情緒微微放松。
劉必瞧出康悅細微的變化,長嘆一口氣,伸手輕輕拭干自己眼角的淚珠,隨後她捧起康悅的臉,情真意切地說道︰「給我一個機會,好好彌補你好不好?」
媽媽不在,爸爸不愛。池慕涵成了可悲的棄女,但她卻在心里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文家的人好過。推薦禁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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