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姚小姚和疾風來到了鬼王殿。
「疾風,你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記住,任何人!」姚小姚面色凝重的對疾風吩咐。
疾風重重的點點頭。
隨後,姚小姚獨自一人緩步走入大殿。
「王上聖安。」姚小姚俯身請安。
鬼王正在斜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見姚小姚進來,微眯著看了眼,又垂下雙眼。抬了抬手,示意她平身。
「愛妃真是好手段,才短短兩天時間就將听風樓上下收服,本王佩服。」鬼王微眯著眼,淺笑著說。
「王,綠姚此次前來,有一件大事來稟報。」姚小姚難得的沒有反擊鬼王,一反常態,嚴肅認真的說。
鬼王看她認真的樣子,隱約感覺有大事發生,直起身來,正視姚小姚。
「前幾日听王上提起大臣被害一事可有什麼線索?」姚小姚並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猜想告訴鬼王,而是問起了這件事。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本王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大概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了。」鬼王一皺眉。
「王上既然知道?姚收服了听風樓,方大人一定和王上稟報了奸細的事情……」姚小姚邊說邊觀察鬼王的表情,尤其是將方問天的身份挑明開來,明確的告訴鬼王,我知道方問天是你的人,也知道他向你做了什麼匯報,與其與你互相猜忌,不如挑明開來,打開天窗說亮話。♀
鬼王笑道︰「愛妃真是冰雪聰明,你又如何得知方問天是我的人?難道就不能是楚輕揚告訴我的?不能使疾風告訴我的?」鬼王很是好奇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並且肯定方問天是他的人。
「很簡單,疾風是暗衛,從小就被灌輸忠于主子的思想,他的主子現在是我,所以哪怕是原來的主子的你也不能改變他的立場,我相信他,」姚小姚堅定的說,「至于楚輕揚,女人的直覺……」姚小姚說完嬌俏一笑,抿嘴不語。
「直覺麼……」鬼王打了個哈欠,慵懶的靠在榻上。
「我可一直記得王上那一頓板子呢,差點把?姚打死,不就是為了東陵丟失麼?」姚小姚冷冷的笑著說,只是他那一頓板子,卻是打死了?姚,現在站在這里的是姚小姚,而不是?姚。
「哦?姚兒想說什麼?」鬼王挑了挑眉,淺笑。
「王上以為東陵丟失是誰做的?」姚小姚笑。
「姚兒來這里就是為了和本王說這些無聊的事情麼?本王丟失的東西,本王自然會討回。」鬼王冷笑。
「是,也不全是。」
「愛妃何出此言?」
「?姚是為了听風樓奸細的事情和大臣被殺的之事的幕後黑手所來。」姚小姚堅定的看著鬼王,溫柔淺笑著說。
「哦?姚兒知道是誰做的?」鬼王壞壞一笑,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王上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也許和我所想的,是同一個人。」姚小姚狡黠的笑。
鬼王眸色一深,驀地起身,走到姚小姚身後,危險的聲音響在姚小姚耳畔︰「哦?是麼?那愛妃所說的是誰呢?」
「人皇!」
姚小姚淺笑,沒有閃躲,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卻讓鬼王瞬間僵化在身旁。
「你怎麼知道!」鬼王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姚小姚的脖子,臉色猙獰,眼中滿是深深地戒備,黯啞著嗓音說道。
哪怕被鬼王掐著脖子,哪怕感覺一陣窒息,姚小姚依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她在賭,是的,她在賭鬼王不敢殺她,她在賭鬼王會和她合作,她在賭,賭注就是她的命!
良久,就在姚小姚也覺得自己賭輸了,馬上就要不行了的時候,鬼王松開了手,微眯著眼楮盯著姚小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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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姚小姚模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心里一陣心悸,還好,還好自己賭贏了,還好……
「很好,你居然敢妄度揣測本王的心思!」鬼王冷笑。
「?姚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這個興趣,我只是想知道,王上明明知道有奸細的存在,東陵勢必會丟失,為何卻不制止?為何眼睜睜的看著聖寶被劫,王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姚小姚激動的問。
「目的?」鬼王笑道,「我的目的是什麼,你不是猜到了麼?」
姚小姚深深的看了眼鬼王,低下了頭,嘆了口氣。
「王上真是好大野心!」姚小姚冷笑,「不顧生靈涂炭,不顧血流成河,為了自己的野心,值得麼?」
「值得?值不值得是本王能夠決定的麼?!」鬼王突然歇斯底里。
「本王野心大?本王不過是為了鬼界的安寧,你當五年前藩王作亂是誰主使?你當這王宮所有人都是干淨的?有多少人是人皇的人?多少認識仙主的人?多少人是妖王的人?你當本王為何組建听風樓,為何用盡方法將你綁在身邊?你以為本王這個王位坐的很安穩麼!」
姚小姚震驚了,她一直以為是鬼王野心大,明知道有奸細的存在卻裝作不知道,故意將東陵送到人界,送到人皇手上,在借用姚小姚之手清除奸細,將人皇劫走東陵的消息告訴大家,再找個適當的機會告訴全鬼界的人,挑起所有人的仇恨,利用哀兵必勝的原理,挑起鬼界與人界戰爭。
沒想到自己竟然冤枉了他……
「我……我不知道……」鬼王的語氣悲痛,姚小姚一陣內疚。
「不僅你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鬼界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沒有人知道,我從父王手中接過在這個像從內里腐壞的堅果一樣的鬼界時,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多少的艱辛才將這一切變成現在的樣子。」鬼王語氣淒涼孤獨,听得姚小姚一陣心酸。
「父王病逝?呵呵,病逝?他是中了人皇的半生醉!父王死後,我慌亂中繼位,王位還沒坐穩,就面臨著藩王犯上作亂,平了藩王之亂,就是無止境的刺殺、毒殺!為何我會如此鐵血無情,你以為我是天生冷血麼?如果我繼續軟弱,繼續依靠他人,也許明天,就會傳出鬼王暴斃的消息!」
「這次的刺殺,人皇只殺了幾個大臣,更多的,是我借助人皇之手,在清洗朝廷!」鬼王冷血一笑,可是語氣卻淒涼。
「姚兒,你可知道我的童年是怎麼過來的?每天不停的學習帝王心術,學習文治武功,當我累的想哭的時候當我要放棄的時候,換來的就是父王一頓暴打,打到我肯繼續學為止。」鬼王眼中慢慢的都是回憶。
「我寧願父王能再打我一頓,那個正當盛年的父親,鬼界的希望,那個戰無不勝的父王,那個英明神武的父王,卻被人皇下了半生醉!」鬼王悲痛的說,眼中泛起淚光點點。
「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人能真正的讓我放心,陪我一起分擔,陪我一起經歷這些風風雨雨,姚兒,我承認一開始,我只是因為你擁有神器才關注你,想將你綁在身邊,可是經過這些天,我發現我很喜歡你,很想讓你陪著我,姚兒,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麼?」鬼王深深的看著姚小姚,深情的說。
姚小姚看著鬼王,听著他的話,感覺一陣心酸,她可以想象得到,一個小男孩每天這樣高壓高強度的學習,一個人以瘦小的肩膀,撐起鬼界,撐起鬼界所有人的天,成為他們心中最厲害的王,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付出多少代價。
姚小姚心中酸澀,面對鬼王深情的表白,不知道該如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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