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為何把家里的地契拿出來問人?」秦秀才突然說了此話,然後,是看著地契的畫押,又是搖了搖頭,接著道︰「不對,這上面的畫押人可是姑母的大伯叔……」
任二嬸從秦秀才這個女婿的嘴里,听得了是大伯叔任玉她爹留下來的東西,腦中是一陣白光閃過。♀然後,任二嬸就像是給智慧神附身一樣,那是表現出了她的聰明,回道︰「這定然是大伯叔留下來五畝地的地契……」
「如姑母所言,小生沒有看錯的話,確實是五畝地的地契。」秦秀才肯定了任二嬸的話。不過,秦秀才心里嘀咕的,卻是這大伯叔家的地契,為何跑到了他的姑母兼岳母手中。
任二嬸哪管秦秀才如何想,任二嬸是當用人時,笑口常開;任二嬸不用人時,過河拆橋是理所當然的。任二嬸在此時,可不就從秦秀才的手里把地契拽了回來,嘴里不住道︰「原來是這樣,麻煩女婿了。女婿,你要去拜訪村里的長輩,姑母不打擾你。你自忙去吧……」
「對了,這個事情我還得跟你姑父商量商量,女婿你是讀書人,定然不會多嘴到處傳了嫌話吧……」任二嬸陂有兩分激將法的意思。秦秀才瞧著任二嬸的庸俗,心中更是多了兩分厭惡之心,回道︰「自然不會,此是任氏的家事,小生一個外姓豈會伸手?」
說罷話,秦秀才是一甩衣袖,心情不快的離開了。♀
秦秀才離開了,任二嬸卻是心里埋了事情,她就是好奇著,嘴里小聲嘀咕道︰「當家的早得了這地契,當初為啥仍把地還回去。這不會是傻了吧?」
任二嬸不管任二叔如何想,任二嬸就是揣了地契到懷里,然後,奔回了家里。
回了家里後,任二嬸去了臥室,看著任二叔就是把地契從懷里拿了出來,還是擱了任二叔的面前,挺不痛快的問道︰「當家的,當初五畝地是咱家種,既然有地契,咋不早拿出來?要知道地契在咱家里,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把五畝地還回去……」
任二嬸別看任二叔發火時,她是糗怕著。可平日里,她佔上了半分理,那脾氣可不會饒了人。這會兒,任二嬸自認為她是非常有理的,對著任二叔的德性,任二嬸是完全瞧不上。
「你翻了出來?」任二叔見著地契,那是非常熟悉,這是問了話後。任二叔更是忙從榻上起來,那是往牆角的泥磚胚走去,打那兒是翻了泥磚胚,更是掀起了小陶罐子。見著了空空如也的小陶罐子,任二叔臉色變了,他抬頭看著得意洋洋的任二嬸,問道︰「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當家的,我是你枕邊人,咱們成婚這些年,我哪時不是為了家里好。現在倒好,當家的是胳膊往外拐了。怎麼?當家的是心疼了大佷女,就不想想這等災年後,咱們家里還剩下啥?春黃不接,是不是明年全家都餓肚子,歹死只能怨命苦?」任二嬸是霹靂啪啦的講了這麼一堆話,那火氣全沖著任二叔去。
若說任玉這些日子,對任二叔家里瞧著不錯,任二嬸心里對任玉這個大佷女沒往日那麼眼緣不順了。可再不錯,在任二嬸的心底,那仍是小情小意、小恩小惠,比起了五畝田地的重要性,完全沒可比了性。
「當家的……現在地契在咱家手里,這地咱家哪能不收回來?」任二嬸瞧著不吭聲的任二叔,就是出了這等主意。
「你是頭發長,見識短。老話都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任二叔在任二嬸的勸解之下,是嘆了一聲,最後說了此話道。任二嬸是滿臉的不樂意,哼了兩聲,道︰「兔子能不吃窩邊草,要真這樣,族長家的那幾百畝地從哪來的?」
「那是有人錯了利錢,生活不下去,敗掉了祖宗傳下來的家業。」任二叔是開口,反駁了此話道。任二嬸听著任二叔這般講,那便反問道︰「听當家的意思,是要把地契還給大佷女了。哼……當家的,模著良心講一講,當家若真有這心思,何苦把這五畝地的地契一直藏了起來……咋還地的時候,沒想著把地契一起給了大佷女家?」
任二嬸被任二叔一激,就是直講了心里的話。這等有些嘲諷的話,讓任二叔是臉色變了一變。好半晌後,任二嬸沒開口,任二叔是模了模手里的地契,回道︰「我這是心里不舍得,種了這些年的五畝地,跟命根子一樣……」
「……」任二嬸听著任二叔這話後,一時片刻里也不講了話。夫妻兩人就是沉默,便是在此時。臥室外傳來了一聲的「咳嗽」聲。然後,任春花是走進了屋里。
「爹娘,你們的話,我听見了。」任春花望著任二叔和任二嬸,講了此話,更是接著道︰「爹,娘說的有道理,地契在咱家里,大伯叔當年為何把地契留給咱家,而不是留給了大堂姐這個親閨女,這擺明了中間就是有隱情……咱家拿話,在村里也有個說法。」
任春花是出嫁女,按說這等事情,就跟她沒太大的關系了。可任春花本人卻不是這般想的。畢竟,任春花心里還是指望著,娘家日子寬松些。這樣她這個出嫁女歸寧時,也能多舀出了一些好東西帶到了婆家。
當然,任春花心底真覺得,若這五畝地有些什麼法子,能拿回了她的娘家。到時候,許是與丈夫商量商量,還能給她自己再謀一些嫁妝。女子多些私房錢,在婆家的日子更好過些啊。
「春花,你覺得娘的話對?」任二嬸很高興,她這是得了一個強援啊。畢竟,任春花嫁得好,這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在任二嬸瞧來,任二叔這個親爹怎麼也得給嫁得好的大閨女一些體面。
事實上,也如任二嬸所想,任二叔听得任春花的話後,就是在那里沉默了好久。在想了想後,任二叔才是回道︰「春花,這事情不是那般簡單……」
「有什麼簡單不簡單的,爹,族長家的田地,難道就真是天上下餡餅,白撿來的嗎?」任春花說著這話時,臉色激動的變紅了起來,她是又道︰「就是公爹和婆母,在這個災年後,還是跟村里的一些貧戶,是放了利錢。我是在婆家瞧明白了,這天下的道理,就是撐著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任春花嫁給了表哥,那公爹是親舅舅,婆母是親舅母。這公爹就是一個會鑽營,還懂得謀了生計的人。要不然,能在一個普通的民戶,是供出來一個秀才。要知道,養一個讀書人的花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的銀錢。
放利錢,說得好听是救急。實則,若是那借了利錢的人家里,沒那麼一些家底的話。哪個放利錢的,是敢白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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